且慢下逐客令,呵呵,咱们还有一个关键人物沒有想到,咱们三家在前面拼死拼活,是不是也该让曲什的富察老大做点贡献呢?”
“他,···”锡丹汗王达克博微微一讪,胖嘟嘟的脸上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岳公子,本王和你说实话,首先,他不像你身后拖累着人口过万的大部族,沙漠强敌來犯的关键时刻,本王信不过他,所以才把他排除在外!”
“再者,据可靠消息,现在的富察正在把所有的力量,慢慢转到西夏那边,即便咱们有意邀他参与,人家也未必心甘情愿,还有,岳公子你要有所准备,本王估计用不了多久,曲什就会变成一个真空地带,你应该明白,我与活佛宁愿你來掌控曲什,那样的话,咱们就真正的连成一片了!”
“这样啊!”岳震暗自惊讶中,脑子有点乱,前些日子在三面岭,刘子翼就曾经提起过女真人与西夏重开商集的事,岳震只是沒想到富察如此干脆,把苦心经营多年的曲什就这样丢弃了,想想富察多重的身份,有两个可能,却也都和富察曾经说过的所谓使命有关,要么是他放弃了,要么就是他身负的使命,已经到了最后实施的阶段。(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富察被大金派到吐蕃隐藏多年,究竟有什么样的图谋呢?是和西夏有关联吗?
拓跋月再次碰了碰失神的情郎,岳震才发觉达克博和活佛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汗王盛情,在下心领,等到沙漠里的威胁不存在时,咱们再商量这个事如何!”
看着两人一起点头,算是同意把这个问題先搁置一边,岳震接着说:“过些日子绿洲族人全部退出沙漠來后,布哈峻将如期召开赛马大会,还请几位大人多多支持!”
“这个时候,···”达克博看了他一眼,只说了半句话,活佛和格列大头人也一起皱起了眉头,他们的意思不言而喻,这个阴云密布的时候召集赛马会,不合时宜而且根本就是自找麻烦。
岳震很清楚他们表情后面的涵义,他把视线投向与自己境遇基本相同的格列,问道:“请问大头人,您的族人会因为即将到來的战争,而把牛羊全部宰杀,不再放牧吗?”
格列摇头说:“当然不会,但是我们会警告族人,尽量远离沙漠边缘!”
“还是啦!”岳震坚定的表态道:“三位大人都知道,在下是一个商人,而且我们布哈峻以商为生,集市就像我们的牛羊,我们的田地,若是因为威胁迫近,我们就放弃了一年只有一次的黄金盛会,还说什么保卫家园呢?”
达布拉结活佛想了想,微微点头说:“也好,趁着赛马会的由头,牦牛兵跟随锡丹各大家族的商队前往,却也不显山露水,也省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老僧到宁玛寺讲经做法会,在外面看來也是合情合理!”
“多谢活佛大师成全,在下感激不尽!”岳震赶忙低头弯腰深表谢意。
打着吃饭的旗号,艰苦的商谈终于接近尾声,各取所需,心情轻松的几个人这才注意到,窗外的天色已经擦黑。
要是顺着锡丹汗王达克博的意思,晚宴端上來,大家接着吃,一肚子油水的岳震,只好连连苦笑推辞,达克博这才放他们与活佛一起离去。
回到岗布瓦寺夜已深沉,活佛也沒有像前一晚那样來打扰他们,岳震和拓跋月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安生觉,知道天光大亮时才双双起身,依然是一通繁琐的洗涮、早餐过后,两人刚刚收拾停当,达布拉结活佛正好寻上门來。
活佛陪着他们一路闲聊着到王庭与汗王辞行,到达昨天吃饭的石楼再见达克博后,岳震才知道格列大头人已经先他们一步离开了。
达克博客气的把他们送到了门外,岳震告别的话刚到嘴边,却见这位汗王转身从身后仆人手里拿过了一个黄绸子的包裹:“呵呵,听说岳公子在曲什寻找这种吴州锦,正好本王这里有一块,就请公子收下吧!”
“真的,那真是太谢谢汗王您了!”岳震也想起这件事,赶忙惊喜的双手接过來,同样欣喜的拓跋月上前一步,轻轻的解开了包在外面的黄绸子。
“哇,好漂亮···”月白色的织物露出真容,少年男女异口同声的惊艳赞叹。
“呵呵,公子有所不知,这种绸锦虽然出自你们江南,但是刺绣的图案也大多是南方花鸟鱼虫,若想要绣上我们高原独有的雪莲花,必须专门订制,所以你们在市面上很难找到,公子和姑娘喜欢,也算本王沒有白费心思,呵呵···”
重新系好包裹,岳震交到拓跋月手里,回身鞠躬道:“多谢汗王相赐,在下···”
“哎,公子和本王就不必客气了!”亲人的拍拍岳震肩头,汗王微笑说:“多吉与本王讲过公子和你阿妹的事情,本王心生敬佩也不禁有些感慨,我也有一个女儿十岁刚过,却是娇生惯养吃不得半分苦,哪像你们兄妹历经磨难···嗨,不说了,这一点点心意就算是本王送给你阿妹的见面礼,只盼小姑娘从此苦尽甘來,一生吉祥安康!”
锡丹汗王难得的展露出温柔的一面,让岳震也不禁心生嘘唏。
挥手和汗王、活佛话别,岳震和拓跋月跟着那位迎接他们的管事一路下山,在山脚下与多吉和那森回合后,一行人离开了锡丹汗部王庭。
当晚他们又回到了三界集,岳震二人依旧在那间石屋中过夜,酥油灯下,拓跋月打开锡丹汗赠送的吴州锦,一边摩挲赞叹着,一边回想着布赤阿妹的身材,准备下手裁剪,岳震则安静的注视着轻摇的灯火,不禁有些恍惚,短暂的王庭之行就好像一场梦,转眼即逝却又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哈哈,震少,不对不对,现在应该叫你震大头人了!”让人心醉的安静很快又被不速之客打碎,冲索多吉笑哈哈的推门进來:“上次咱们哥俩喝酒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走,我屋里已经酒菜齐备,就等震少你与老哥一醉方休!”
岳震懒洋洋的不想动弹,推诿道:“饭都吃过了,还喝什么酒呀,反正过些日子赛马会大哥你也要去布哈峻,到时候再陪你喝怎样,明天我还要赶路呢?”
“少废话了你,走!”多吉毫不客气的一把抓住的手臂,眼睛却看的是拓跋月:“弟妹,让你家男人出去放放风吧!放心,老哥我不会把他带坏的!”拓跋月抿嘴嫣然一笑,看着情郎劝道:“难得多吉大哥兴致这么好,你就去吧!只是不要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月亮你哪知道,这家伙天天兴致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