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微笑走上前道:“禄伯,生意虽是不景气,可您老也不必太过抑郁,不是还有我和张先生吗?走,咱爷俩再去找张伯合计合计,我就不信了,区区小事就难倒了咱爷们。”
禄伯也被他不服输的斗志感染,拍案而起说:“对,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走!有震少你这股子劲头,咱就能走出困境。”
老少相携到了后院走进张飞卿的房里,张老先生正打开了他们随身携带的木箱,在里面挑选着什么,看他俩进来招手说道。
“禄兄、震少来的正好,老朽正要去寻你们,快来斟酌斟酌这些字画哪一副更好一些。”
岳震微微一愣,问道:“挑来做什么?张伯您有何打算说来听听。”
张飞卿放下手中的画轴,叹道:“禄兄,震少你们听老朽的计策开了这间铺子,现在铺子的生意惨淡,老朽自觉难辞其咎,便想着从德父的收藏里选出一幅卖出去,一来壮壮铺子的声势,二来也能帮咱们渡过眼下的难关。”
“张伯不可啊!”岳震心里感激,却也不得不婉言谢绝道:“这些东西是您故友之物,未找到主人之前,咱们就算再难也万万动不得,否则您多年的辛苦岂不要落人口实?”
“震少不可再推辞了!”张飞卿毅然道:“明诚之妻,我那位老嫂子出自书香门第,也是一位通情达理之人,待寻到她后老朽当一五一十的说明现在的情形,我料定她一定不会怪咱们的。还有我这样藏着掖着,就算老嫂子近在咫尺也是蒙在鼓里啊,不如咱们找出一幅德父的收藏,悬卖于市井之中,老嫂子她若听到消息也自会寻上门来的。”
禄伯在一旁点头不语,可岳震还是觉着不妥,苦于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
张飞卿说起故友,不觉伤感丛生,缓缓讲述着:“只盼传言属实她确在临安,可怜一代才女飘零无依,这些年还不知吃了多少苦呢?”
“可恨朝廷软弱二帝被掳,山河破碎,遭罪的又何止千千万万,老汉要是年轻些,定要追随岳帅驱逐金狗,收复疆土!”禄伯圆睁双目拍案痛心疾首道。
屋里的气氛因为这样的话题顿时凝重起来,岳震却是从来不参与这样的怒骂泄愤,心里也对‘金狗’一词不以为然。汉人骂金狗,金人反过来又骂汉狗,本来同是炎黄子孙,打仗归打仗,这样一骂岂不成了狗咬狗?心中这么想,可却绝不敢在两位老人家面前表露出来,只好低头翻看着字画,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说起这些两位老人除了愤慨就是痛心,自然是有很多的共同语言。
“咦?张伯这幅画是近年之”岳震瞧见木箱里还有一只卷轴,看成色还很新的,说着便伸手拿了起来。
张飞卿有些赫然道:“呵呵那是老朽在宗帅府的闲暇时光信手涂鸦。只因画的是大帅,所以多年来也不舍丢弃。就画工来讲,实在难登大雅。”
“将军饮马图。”岳震一边念着,轻轻的展开了画卷。
岳震可是内行人,一眼看去便被画中苍凉的肃杀之气吸引了,久久的不愿离开眼睛。
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张飞卿竟有一丝紧张,这幅画完成以后赵德父夫妇也曾见过,他自然想听到其他人的评价。上上下下看了好久,岳震才抬起头来,嘴里吟诵着画中的题诗,眼睛好像一下子明亮了许多,情绪也有些异常的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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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节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渡阴山。|/|张伯啊,您把宗大帅壮士一去的悲壮刻画的如此传神,小子忍不住想起父亲,想起了在前线浴血的将士。好画!不可多得的好画啊!”
闻听此言,张飞卿蓦的站起身,激动的胡须也跟着颤抖起来,却哽咽着说不出一个字,只对岳震高挑拇指,不住的点头。
禄伯怕他激动过火有伤身体,忙起身扶着他坐下,打岔问道:“震少,这画中只有一人一马一条小溪,宗帅虽是甲胄在身却没有带兵刃,身旁更无一个军士相随,老汉怎么就看不出你说的悲壮之情?”
“唉,这就是禄兄你外行啦。”张飞卿也被岔开了心神,不再像刚才那么激动。“震少了不起啊!老朽今时今日是真正的服你了,如果你不嫌弃,今后就让老朽追随震少鞍前马后。”
说着老人竟要弯腰行礼,岳震忙上前扶住他。“不可不可,小子能得张伯襄助,已是前世修来的福份,您要是如此,岂不是要让小子无地自容。”禄伯也说道:“是啊,张老哥就不必拘泥这些虚礼了,今后咱们把这两条老命交与震少就是喽。”
岳震听罢,心中苦笑不已,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张飞卿遥想着当年,说起了这幅画的前后场景。
“当年宗大帅孤守汴京,帐下将士不逾万人,金兵每次来势汹汹,大帅则每每身先士卒血战于城头,将士伤亡惨重兵源几近衰竭。当时京西巨寇王善手握雄兵十余万,大帅就心生了收编之意。老朽至今仍记忆忧新,当时大帅一人一骑,兵器都不带前去说服王善,我等洒泪送到城外。小溪旁战马停下饮水,大帅就这般望着我等未说一句,此情此景便刻在老朽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当夜此画也就一气呵成。”
“后来怎样啦,宗爷爷是否安然归来?”明知宗泽不是那时死的,岳震还是忍不住急问道。
“呵呵,宗大帅当然没事,还带回来王善的十万雄兵。所以老朽的这画,还是第一次拿于人前,震少你却是慧眼如炬,看了个一清二楚。”
禄伯击节道:“好!怪不得岳帅这次剿灭洞庭水寇,也演了一出独进黄佐水军大营,兵不血刃就降服了黄佐三万水师。(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据说朝廷最近要把此事诏告天下,嘉奖我家岳帅和岳家军。”
“哦!这么巧?岳将军承宗大帅遗风呐,我大宋两代名将都是一身的忠肝义胆,上下用命何愁金狗不除!”张飞卿显然是第一次听说,不禁兴奋着说:“禄兄,咱们就托震少将此画赠于岳元帅,岂不是一段佳话?”
“好!就是它啦!”禄伯尚未搭腔,岳震却拍桌嚷道。
两人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痛快,转念一想却也释然了,老子打了大胜仗儿子奉上贺礼,锦上添花嘛。
岳震兴奋过后看着他们的表情,摇头大笑道:“两位伯伯想岔了,小子的意思是就卖这幅《将军饮马图》,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天助我也!哈哈哈对了禄伯,您速速派伙计回鄂州,让晏彪几位兄弟快快赶来。”
禄伯一脸迷惑的坐在那没动,岳震央求说:“好啦,等您回来,小子一定把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