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酌江月,最难消受美人恩。情何以堪。”
但愿时间能够让我们淡忘彼此,但愿我们再相会时,不再有那种无言以对,满腔愧疚的煎熬。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随着有关柔福的记忆出现,另一个少女的面容也跳进脑海。完颜灵秀,那张月牙儿一般的面容。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段很快会被遗忘的经历,就好似匆匆相遇再匆匆而别。
土墙上,寒风里,两人共饮一囊酒。唇齿留香已逝,伊人飘然远去。
岳震苦笑着摇摇头,暗自思量:她可能算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的知己吧,所以自己会对这个少女的影像比较深刻一些。
信马由缰,意驰神往间,他幡然醒悟:只有回忆才是一个人可以随身携带的证据,无论你走到那里,境遇如何,它都可以证明: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假若不是格桑大叔把我救回来,我哪还有机会坐在这里想想以前?
他跳下围墙双手擎天,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仰天呐喊:“我还活着!”
活着活着空旷的原野上,声音传到很远。
声嘶力竭的喊过,身上骤然轻松。岳震看着夜色里小屋和羊圈的轮廓,信心十足,尽管牧羊这个工作对他来说,真的很有难度。
每天都有一片片翠绿的草芽破土而出。岳震则趁着这一段空闲的时间四处转悠,熟悉着环境。这是一块以水洼为中心的小草原,整个形状是个不太规则盆地,中心的那片水洼就是这个大盆的底部。
了解到周边的环境,岳震这才明白,临山原的人们为什么不愿傍水而居。因为这一片草场实在是太小,太珍贵了。
站在盆地的最高处放眼望去,四周全是光秃秃的丘陵,裸露的岩石和坚硬的泥土是主色调,鲜有几块稀稀落落的灌木丛。临山原的人们就散居在盆地的周围,他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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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节
“阿哥,你的袍子被大羊扯破了,快脱下来,布赤给你补补。(pm)”
岳震仰面躺在草地上,讲述着这两天的战况,小布赤坐在一旁做针线。听到阿哥被大公羊折腾得很惨,小布赤吃吃的笑了起来。
抖一抖补好的袍子,小姑娘盘膝坐在阿哥身旁,笑着说:“大公羊是羊群的头领,每一个放过羊的人都要接受它的考验。它是考验阿哥有没有管好羊群的本事,阿哥你可不能输给它哦,要不然,以后它会带着羊群乱跑的。”
“嗯。”岳震点点头,心里非常赞同妹妹的理论。每个群居动物的族群里,只能有一个权威的存在,牧羊人必须用武力把头羊治得服服帖帖,才能把整个羊群驾控自如。
难道非要用鞭子狠狠的抽打它吗?琢磨着办法,岳震不禁摇摇头,他还是觉得这个方法有些残忍,又不是遇到了狼群非要干掉那个头狼不可,一定还有其他的法子。想到狼,这个羊群的天敌,他不禁有些担心的问起了布赤。
“阿妹,咱们临山原这边有狼吗?要是有狼群过来,这些羊可怎么办呐?”
小布赤抿嘴笑道:“阿哥不用担心,听阿爸讲,这里方圆几百里都没有草地,也没有野牛、野羊。野牛羊成群的地方,才有狼群,咱们临山原太穷,养活不住狼的。我记得前年的冬天,那时候羊都已经回家了。有一只”她歪着小脑袋回忆说:“有一只落单的狼跑到这里,咬死了普姆央金家的羊,后来被阿爸和几个大叔一起,把那个坏家伙累死了。”
“累死了?”岳震觉着新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怎么累死啊,是勒死了吧。”
阿妹眨着大眼睛说:“就是累死呀。大家发觉它已经把羊咬死了,就不去惊动它,让坏家伙使劲的吃饱,等它把小半个羊都吃进肚里,阿爸和几位大叔就骑着马轮流的追它,最后活活的把那个坏家伙累死啦!咯咯剥下来一整张狼皮给了普姆央金家。”
岳震听的不免心头凄凄,看着小布赤,一个九岁的小女孩,说起这些面不改色。看来高原上的生存法则,就连小孩子也觉得司空见惯。
“活该!狼是草原上最坏的东西,普姆央金因为死了那只羊,哭了好几天呢。”小布赤握着小拳头道:“阿爸说狼比马贼还要坏,见一个就要杀一个!”
“马贼!”岳震一骨碌从地上坐起来,顾不上去研究小布赤哪来这么大的杀气,看着这位吐蕃小妹妹紧张的问道:“咱们临山原有马贼来过吗?。[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不能怪他杯弓蛇影,因为岳震明白,**要比某些天灾还要可怕。要是马贼经常光顾这个地方,自己看管的这群羊岂不就是重点的掠夺对象。草原上的白痴也知道,牛羊是最珍贵的财富。
“没有啊。”小姑娘茫然的看着紧张兮兮的阿哥,摇头说:“马贼不是偷马的吗?咱临山原就那么几匹老马,人家马贼才看不上哩。”
岳震忍不住莞然而笑,想必在她有限的记忆里,临山原还没有马贼光临。大人们没事也不会刻意的告诉小孩子,什么是马贼,马贼是杀人放火的强盗。原来真如阿妹说的那样,临山原实在是太穷了,穷到连马贼都懒得过来。想想也是,成群结队的马贼,奔波几百里,抢上几十只羊,恐怕还不够来回的干粮。
阿哥笑了,小布赤也不再去理会什么马贼的问题,小姑娘挽着岳震的手臂央求说:“阿哥呀,阿爸已经上山好几天了,布赤留在家里也没事做,好无聊哦。就让我留在这里,还可以给阿哥做饭,好不好?”
心里暖融融的,岳震那还忍心拒绝,嘴上问道:“格桑大叔回来见不到阿妹,会不会着急啊?”
“才不会呢!”小布赤开心的跑去小土屋,喊着:“阿爸看不见我,肯定就会知道布赤在阿哥这里。做饭喽,咯咯”
坐在草坡上,含笑看着土屋那边忙里忙外的小姑娘,岳震很喜欢这种感觉。上辈子孤身一人,从来没有体会过兄弟姐妹之间的手足之情。转世到岳家却成了年纪最小的一个,平时都是哥哥姐姐来关心爱护自己,这种被依赖的感觉真好。
正在出神中,听闻身后的高处有马蹄声,回头是波扎西老爷爷如约而至了。
双手接过老人递来的皮鞭,岳震端详的片刻,波扎西去到小土屋将忙活的小布赤叫住说了几句什么。小布赤听罢,慌里慌张的丢下手里东西,一溜烟的跑上草坡,丢下一句‘阿爸受伤了,我回’,就跳上老人骑来的马,一溜烟的没影了。
岳震也是一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