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6 章(1 / 1)

新岳 诺岩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嘟囔着,却被岳震听的清清楚楚。

申屠只见到岳震伏在王德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王德顿时脸色大变,雄壮魁梧的大汉颤巍巍的扶住餐桌,面如死灰。

“王叔父,好好的掂量掂量吧,孰轻孰重不难分明。”岳震退后几步,抱拳拱手说:“小侄还要赶路,就不打扰您了。”王德那肯让他离去,可是他干脆的说走就走,根本不给王德出言挽留的机会。

“叔父请留步,小侄认到出府的路。后会有期。”

申屠看到震少丢过来的眼色,立刻明白此时不走还等待何时?两人并肩走出客厅,不再理会六神无主的王德。他们顺着来路快要走到大门时,却意外的看到郦琼已经等在那里,身后停着一辆宽蓬马车。

郦琼见岳震和申屠出来,急忙紧赶几步。“郦某中途退场,还请震少爷、大掌柜多多包涵,招待不周”岳震惊奇的上下巡视着,玩笑间打断他的客套话。“哇,郦将军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与刚才吃饭之时简直判若两人,是不是吃了什么神丹妙药,还是有何妙法心得,可否指教小侄一二?”

郦琼失笑答道:“这全是震少爷的功劳啊,少爷您一语点醒梦中人。犹如醍醐灌顶,暮鼓晨钟,让郦某恍然顿悟,好似重生做人呐!”

他意味深长的眼神,加上一句‘重生做人’,结结实实的把岳震吓了一大跳。一颗心‘怦怦’乱跳之中,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又说了什么,直到坐在马车上走出好远,岳震才算勉强镇定下来。

想想刚刚的狼狈样,他不禁哑然失笑,摇头暗叹。这是做贼心虚啊。

旁边的申屠却不满意的抱怨说:“喂,我说震少,你一会失魂落魄,一会又眉飞色舞的。又再故弄什么玄虚?不要打哑谜好不好。”

“嘘”岳震指压嘴唇瞟瞟车外,舒服的靠在软椅上,嘴角含笑着闭目养神。申屠无奈也学着他的样子休息,虽说隔着厚厚的棉帘,但是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点。

咕噜噜,咕噜噜,轻快的车轮声中,宽敞舒适的马车载着他们,奔向远方的大运河。

傍晚时分,岳震结束了马车上轻松的旅程,赶到古今闻名的京杭大运河。申屠打赏车夫的功夫,岳震活动着身体,远眺暮色中的运河,想起水上航行难受的滋味暗暗发怵。可是江南水系发达纵横交错,走水路快捷又方便,他只能一边哀叹着命苦,一边和申屠登上北去的客船。

幸好这一段航程不是太远,他们很快就到了楚州,前护军韩世忠部的大本营。

韩正彦听闻岳震赶来,喜出望外又如释重负。他知道岳震一定带来数目不菲的银钱,令他一筹莫展的难题迎刃而解。

码头上迎到岳震二人,欢欢喜喜的韩正彦不禁又有些为难,按理说应该把震少他们安排到元帅府才不算失礼。可是住到父母的眼皮底下,自己和岳震、刘子羽的那些勾当,以父亲、母亲的精明,随时都有穿帮的危险。

楚州东滨大海,北临淮水,是连接南北与外海的重镇,码头上自然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怎么?正彦哥,小弟来的不是时候?”岳震好奇的四处看着,韩少帅顾虑重重的表情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韩正彦也不瞒他,道出了担心之事。

岳震抿嘴乐了,搂过少帅的肩头,两人一边往前走,一边窃窃私语。“正彦哥,嘻嘻,咱们兄弟还有什么好客气的,住哪里都无所谓。反正小弟也不能逗留太长的时日,闽浙商帮的人大概已经到了襄阳,开铺子的事刻不容缓,这边的事一完,小弟就要马上赶过去。其实说句心里话,我真是想一睹伯父伯母的风采,不过正彦哥你说得对,还是正事要紧。”

“震少,震少!”申屠在身后的呼唤让他们停下脚步,岳震放开手臂回身看过去。

“震少等等,跟你商量个事。”申屠紧走几步也凑过来,低声道:“我打算先到淮帮那边震少所需铜铁矿石数目巨大,不知他们准备的怎么样啦。再说希侃要组商队往北,肯定也少不了他们的帮衬。”

没等岳震表态,韩正彦答腔说:“正好,申屠掌柜与淮帮蒋大舵头是旧识熟人,正好去探探口风。我总觉着他们还有些犹豫,不舍得放弃和刘光世那边的交易。”

申屠若有所思的微微点头,岳震想想道:“也好,希侃兄正好去打个招呼,明日小弟就去登门拜访。等等!”看到申屠希侃转身要去,岳震从怀里掏出小包叫住了他。“这些东西就交给淮帮,我老在身上揣着怪累赘的。让韩少帅的这几个卫兵陪你一起路上安全点。”

“不用了吧,韩帅治下的楚州,出名的治安良好。”申屠微微一愣,还是接过严严实实的小包,忍不住暗暗佩服岳震的气魄。因为小包里裹着的巨资,说出来已经到了吓人的地步。

“甚好,甚好,他们回来也好通报一声,申屠掌柜住在哪里?”说着话,韩正彦挥手叫过卫兵头领,在他耳边低语吩咐。

望着卫兵人丛中申屠离去的背影,岳震问起了韩正彦。“正彦哥,你说的蒋大舵头是淮帮的首领吧?为何希侃听到这个名字表情怪怪的?”

“可能他们以前打过交道,震少,咱们也走。”韩正彦领着岳震往码头外走,介绍说:“蒋大舵头可是个厉害人物,淮帮这几年风雨飘摇,举步维艰,却硬是在宋金两国的夹缝里挤出了一条生路,没有这位精明强干的领路人是做不到的。哦,对了,大舵头和我娘颇为相得,不过这次我嘱咐她,千万不能告诉我娘咱们的事。”

“女的!?”津津有味听着的岳震忍不住怪叫道:“这么厉害?”

韩正彦白了他一眼,指指周围侧目的路人说:“你小点声。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两淮女儿家与江南女子不一样。这里寻常人家的女孩年纪便能提篮挑担,叫卖于市井街道。还有啊,淮帮有六成都是女子。”

岳震尴尬的拉着他快步向前走去,嘴里辩解道:“我只是好奇嘛,女人家出来抛头露面做生意,男人都干什么去啦?”

“唉,两淮之地灾乱频生,本来人丁就不是很旺,加上这几年战祸不断,半数以上男人都去当兵了。刘光世的淮西军团、两淮厢军、我们新近招募的预备役,算起来不下二十万人。对岸伪齐军中的两淮男儿也不在少数,你想想还能剩下多少男人?”

是啊,宁做太平犬,不为罹难人。岳震心里很不是滋味,脚步慢了下来。楚州一代都是这样,真要是到了宋金对峙的最前沿,普通百姓的生存环境岂不更加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