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真有什么秘密的计划?譬如说,不再听从大宋的号令,拥兵自家称王?”
‘砰!’岳震一巴掌排在桌子上,脸‘色’铁青的瞪着他咬牙问:“是谁这么说的,告诉我那个使臣的名字!”
“是你们大宋枢密院知事,秦桧,秦大人!”
“王八蛋!果然是他!”岳震挥拳砸在桌子上,不堪重负的木桌终于瘫倒,大大小小的木条散落一地。
看到怒不可遏的丈夫,喘着粗气,像一只困兽在地上打转转,拓跋月也脸‘色’苍白的站起来,心惊胆战。叛离国家,拥兵称王,如果这个罪名加在公爹身上,在临安的岳家老少可就真的危险了!
完颜雍依旧稳稳的坐在椅子上,这时候的他才更像一个处变不惊的君王,他也在看着岳震,但是他不温不火的话语,却让拓跋月脸‘色’大变,她生怕暴怒的丈夫要‘抽’刀砍人。
“震少,不要用你怒火掩饰什么,我在等你的回答,你知道,这对我,对于我们大金国很重要。”
岳震闻听身子一颤,停下来仰望屋顶不言不语,气氛也随着他的动作凝固起来。拓跋月紧张的看着丈夫,在她眼里,她的男人仿佛一座躁动不安的火山,随时候可能喷发而出,但是她却没想到,她的丈夫忽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他‘奶’‘奶’的!看来遗臭万年,真的要比流芳百世活得更好!造反!我们岳家十万雄兵在手,真得造反谁又能奈何我们!”
“不要啊!夫君!”拓跋月扑到丈夫身上,摇晃着他凄声道:“婆婆,大姐,咱们一家人都在临安,如果公爹稍有异动,她们就将死无葬身之地!为了一口意气,不值得,咱们还是赶紧去劝公爹撤军吧!”
“呵呵,傻媳‘妇’,我说两句气话你还当真了。”自己一通胡‘乱’发泄,吓着了妻子,岳震赶忙拍拍她的手歉意道:“不怕,不怕,我胡说的。你还不知道咱老爸,他是那种人吗?我也就敢在你面前说说浑话,要是这些话被老爸听见,不把你夫君我宰了才怪呢。”
气苦的拓跋月抡起拳头,在他‘胸’膛上一阵‘乱’捶。“坏家伙,你想吓死我!···”
“呵呵···”完颜雍在一旁也摇头苦笑道:“我真服了你啦,还有心思开玩笑?震少你可知众口铄金的道理,谣言传开来,可就要变成真的了。”
“嗨,你放心吧,父亲突然攻取朱仙镇,我就敢断定要撤兵了。这是我老爸一贯作风,先杜绝你们尾随追击的念头,他老人家才会大摇大摆的后撤。再说,作为开封的最后屏障,朱仙镇一天即被攻破,我老爸看不穿你们‘诱’敌深入的伎俩?我所料不差的话,金齐联军已经准备关‘门’了吧。”
完颜雍摇头微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如此说来,这五天的时间里,那边的局势已然改变,等咱们回到开封,你老子的军队早就无影无踪了。”
“毋庸置疑,你就等着和秦桧谈判吧。”岳震轻松的耸耸肩,和颜悦‘色’的笑问:“雍哥是打算在开封议和吗?”
“你要干什么?”完颜雍立刻警惕的站起来,直勾勾的瞅着他说:“告诉你啊,我可是相当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和平机会,你休想从中破坏!我已经授权留守的官员开始谈判,哈哈哈,等咱们赶回去时,和谈肯定圆满结束了。”
岳震笑嘻嘻的连连否认,心里却在咬牙道,一定要找机会干掉秦桧那个大‘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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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三百九十四节
正如岳震所料,在他们和完颜雍从中都出发的同一天,刚刚攻克朱仙镇的岳家军也开始了撤离,有所不同的是,场面有些‘混’‘乱’。
云少帅的前队兵马已经离开,中军大队跟着缓缓启动,闻讯而来的朱仙镇百姓突然从四面八方围上来,一群须发‘花’白的老者向帅旗这边挤过来。元帅卫队岂容闲杂人接近,一时间喝骂推搡之声吵闹起来。
帅旗下跨马‘欲’行的岳帅皱起眉头,挥挥手叫来岳雷吩咐几句,岳雷便跑去前面,不大一会的功夫就带着那些老者来到元帅马前。
一位老者冲上前来,颤巍巍跪倒岳帅马前,高声呼喊道:“将军不能走啊!我等好不容易盼到王师北伐,盼到朱仙镇重归大宋,将军怎能就这样走了!怎能又让我们重被胡虏蹂躏!不能走啊···”
有人带头,顿时呼啦啦跪倒一大片,呼喊之声此起彼伏。
马上的岳帅脸‘色’变了几变,轻叹了一声翻身下马,搀起了最前面的老人。“老人家快快请起,岳飞愧对朱仙镇父老乡亲,皇命难违,还请诸位乡亲体谅。”
“我等前来只是想请将军率部暂留几日,容我们万民上书与朝廷,容我们向万岁一述血泪衷肠。将军率万千儿郎一路浴血而来,离收复开封不过一步之遥,如若半途而废,岂不寒了北地数万民心,岂不辜负了北伐路上为国捐躯的忠魂。将军不能走啊!”
望着声泪俱下的老者,岳帅黯然低头,轻轻放下老人的手臂,心‘乱’如麻的将军摇头后退着,一直退到战马身旁。
“驾!”岳帅再次上马,催动战马冲上了不远处的一座高台。“诸位乡亲!请安静,请听岳飞一言!”中气十足的喊声,让‘混’‘乱’的场面渐渐安静,士兵们重整队形望着他们的统帅,前来挽留大军的老老少少,也仰望着铁马戎装的将军。
“靖康耻,犹未雪,身为大宋军人,岳飞每时每刻都不曾忘记。诸位父老乡亲,只要我岳飞一息尚存,就一定会回来!就一定直捣黄龙雪我中华之耻!请你们等着我!”
铿锵之音还在空中回‘荡’,人已冲下高台鞭马远去,将士们也随着帅旗再次迈开脚步,尽管步伐很沉重,但是他们还是紧跟着统帅,向南而去。
望着大军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知是谁第一个哭出了声音,哭喊很快在朱仙镇的人群中蔓延开来,久久不能平息。万民欢腾的胜利记忆犹新,他们还没有来得扬眉吐气,所有的憧憬与希望就这样破碎,就好似大军过后飘在空中的尘烟,随着一阵风儿消散。
敏感脆弱的人们,用悲泣述说着不甘,而那些早已习惯了麻木的人,依旧揣着袖笼蹲在暖阳下冷冷漠视,晒太阳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一个人,满身风尘,显然是来去匆匆的过客。他目睹了朱仙镇里所发生的一切,那双隐藏在帽檐下的眼睛里,满是冰冷的‘阴’霾。
身后的哭声如针芒刺痛着将军的后背,飞奔的战马冲出朱仙镇的那一刹,他蓦然回首,已是热泪满眶。
日月轮转,黑白‘交’替,十天后,一路南下的岳震夫妻到了大名府,在这里他们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岳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