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只有**岁的样子。
“哦?你爹···”正在暗自愁,如何打破僵局的岳震立刻笑了,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有人站出来说话。而且这个少年给了他一个很重要的讯息,有这样年纪的儿子,五爷的实际年龄,和他苍老的面容果然相去甚远。
五爷,五···岳震心里猛然一跳,父子俩面容上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好像一下子抓到什么,却又不是很清晰。顾不得细想这些,他朝那个少年走过去。
“小兄弟好大的火气啊,呵呵。”笑嘻嘻的来到少年跟前,岳震含笑与他对视说:“我们一定会走的,不过我想问问小兄弟,你是汉人吧?你愿意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回到我们汉人的国家吗?”
“我···”瘦弱少年顿时语塞,眼睛里跳动着迷茫与挣扎,一脸向往的自语道:“我不知道,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从来没有走出过石头城。我爹说,我们都会老死在这里,出不去的···”
岳震听得好不心酸,也不禁热血上涌,伸出手抓住少年的肩头。“不会!小小年纪怎能这样消沉,不要向该死的命运屈服!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唉···”五爷听到他们的对话,再也不能无动于衷,长叹一声把斧凿扔到地上。“慎儿,不早了,咱们回去吧,你娘亲八成已做好饭了。”
少年闻声挣脱了岳震的手掌,低头跟着父亲离开,走出很远,他停下来回过头来看看岳震,嘴巴动动却有什么也没说,扭身快步而去。听到五爷的招呼,采石场的人们也陆续离开,三三两两的走向白石城。
冷静下来的岳震并没有打算放弃,他远远的跟着五爷父子,也注意到人群中,还有几个和那少年同般大小的半大孩子,他们应该都是出生在这里,也一样从未离开过这坐监狱。
回到城中,看见两父子拐进路边的一间石屋,岳震向晏彪和小七招招手,他也向那石屋走去。来到门外,听到里面有人说话,他停住侧耳倾听。
“爹,娘亲,刚才那大哥所说,是真的吗?他们真能带咱们离开?”
“唉,慎儿···”先是一个女人的叹息响起,充满了无奈。
五爷的声音紧跟着传出来,能听出他有些恼火。“吃饭,别听他们瞎说,女真人把你大伯押走,就是挖好了陷阱等着他们来跳!离开,他们走出石头城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孩子,唉,可惜了···”
‘大伯’岳震听到这个称呼猛的一激灵,五爷后面的话他根本就没去听,赶忙回头招手叫来晏彪,在他耳边低语说:“快去,快去前面把柔福帝姬找来,我在这里等着。”
晏彪点头飞快的跑远,岳震按捺着激荡的情绪竖起耳朵。可惜五爷一家人不再说话,只能听到悉悉索索吃饭的声音。
不大一会的功夫柔福、拓跋月和晏彪一起跑过来,看到丈夫心事忡忡的迎上来,拓跋月赶忙说侯勇在看守完颜灵秀。其实她对丈夫有所误会,此时岳震的心里有点乱,根本没想那么许多。
妻子和柔福站在跟前,同样是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岳震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呼!柔福我问你,你父王可是排行老五?”
“啊···”旁边也是不明所以的晏彪和小七这才恍然惊觉,同时惊叫了一声,面面相觑一脸震惊。
“是啊,我家父亲就是排行老五,被爷爷封为肃王,大号赵枢。怎么···”说到这里聪明的柔福也猛然色变,刚刚在来的路上她们曾追问晏彪,岳震有什么事。晏彪当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把五爷的事情简单说了说。
拓跋月也很快把这两个名字联系起来,顿时瞪大眼睛道:“你是说,是说你们刚刚见过的五爷,就是柔福的父亲!”
岳震刚要点头,看见柔福转身要跑,慌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柔福等等,你先稳稳心神,不要贸然闯进去吓着两位老人家。”
柔福闻声止步,回过头来把众人吓一跳。此刻的她小脸煞白,眼睛却是赤红的,身体也在一阵一阵剧烈的颤抖着。难怪,骨肉分离十几年,乍然听到亲人就在眼前,如果还能泰然处之,这个人必定冷酷无情到了极致。
一阵难过,拓跋月张开双臂把柔福拉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道:“莫慌,莫慌,他说的对,你先镇定下来。”
谈何容易?惊喜,慌乱,忐忑,这些年来无父无母的凄凉,诸般感触纷至沓来,柔福忍不住泪如雨下,却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拓跋月也是陪着默默掉泪。岳震也不禁鼻子酸,转过头去对晏彪两兄弟努努嘴,两人点头悄悄走开了。
过了好一会,伏在拓跋月肩头的柔福才算稳定下来,看着她擦干泪水,脸色也基本正常了,岳震指指那间石屋,挤出了一个很勉强的笑容。“去吧,就是那里。”
点点头,柔福缓步而去,已是夕阳西下,少女拖拽着长长的影子走得很慢,已经是一个绝顶高手的她,脚步却显得很沉,很重。
一步步走到石屋门外,柔福稍稍平静的心房不觉又怦怦乱跳,伸出的手又缩回去,几经反复她的那点勇气再次损失殆尽,便不自觉的回身,求助的看向岳震。拓跋月看着眼里,拉起丈夫轻笑道:“嘻嘻,一起去吧。”
看到夫妻俩并肩走来,满脸紧张的柔福还不能真正放松下来,她躲到拓跋月的身后,看着举手敲门的岳震。
“谁?”
“是我,我们刚刚在采石场见过。”
短暂的安静后,五爷的声音在门里响起。“这位小哥,该说的话都已经说过了。小哥又何必苦苦纠缠呢?天色已晚,我们一家人要休息了,小哥请回吧。”
“呵呵···”岳震在门外苦笑挠头,硬着头皮说:“不是小侄成心骚扰,只是有人想见见肃王爷,等见过这个人,王爷您再赶小侄不迟。”
一段时间更长的静默后,门里响起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五爷一边拉动门闩,一边不满的嘟囔道:“这里早已没有什么王爷,有什么好见的!五国城里都是囚徒,都是丧家失国的囚徒。”
吱呀一声门响,五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看到岳震身边多出两个少女不觉一愣。岳震不但赶忙的闪开,还一个劲的给妻子使眼色。
拓跋月含笑把愣愣的柔福推到身前后,也闪到丈夫那边,留下一老一少四目相对。亲情血缘不会因为距离和岁月而割断,阔别十几年的父女近在咫尺之遥,彼此间那种心灵的震颤和呼应,让他们瞬间陷入了空白。
残留在记忆中,父亲的面容渐渐清晰,一点点与眼前的老人重合,泪眼婆娑的少女喃喃呼唤道:“父王,我是柔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