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冲到马车前,两个金兵的跟前,轻易的划开他们的喉咙,岳震不免有些胜之不武的惭愧,这些都是普通的士兵,和他预想的差很远。
两边的军士怒吼着围上来时,旁边树林里的弓弦响了,战斗毫无悬念。岳震自认为速度已经够快,可是其余八个士兵他也只碰到了两个。在这对煞星夫妻的联手之下,战斗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
岳震下马迅速的检查着,拓跋月也催马过来,夫妻二人在马车旁相聚,不用言语一个眼神,就一左一右迫近车厢,直奔车厢‘门’上挂着的那道帘子。
拓跋月高高坐在马上,抬手搭箭,拉满了弓弦,锋利的箭头指着帘子,她喝道:“出来!再不出来就放箭了!”
或许是一切发生的太快,车里的人无从反应,他们两个虎视眈眈的看着的车厢里,还是没有动静。岳震对妻子摇摇头,其实他也没有想太多,只是想知道车里人的身份,你要伪装‘成’人家上路,至少要知道装扮的是谁。
蓄势待发的拓跋月明白丈夫的意思,点点头垂下了弓箭。卫兵们不堪一击的抵抗,很容易让他们有些放松。
她垂下弓箭,岳震则用刀去撩开帘子,也就在这刹那之间,一种危险的感觉浮现心头,拓跋月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小心!”,紧接着是弓弦颤动的声音,那边的岳震已经猛然向后摔去。
虽然看清楚,丈夫是为了躲避利箭而故意仰面摔倒,并没有受伤,可是拓跋月仍旧怒不可遏的再次抬起弓箭。
“月亮不要!”躺在地上的岳震大喊着,因为就在帘子撩起的一瞬间,他看到了车里人的面容。
阻止了妻子‘射’穿那道帘子,岳震慢慢的站起来,又慢慢的收起双刀,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看着四周散落的尸体。他不禁仰天长叹道:“唉!这个世界真小,老天爷真是会捉‘弄’人,灵秀郡主别来无恙?我是岳震,放下你的武器吧。”
“啊!···”一脸‘迷’‘惑’的拓跋月,听到丈夫叫出车中人的名字,格外吃惊之后也不由‘露’出苦笑,她收弓撤箭,竟然有些期待的看着那帘子。
“啊!”
车厢内同样是一声惊呼,短短的片刻后,车帘‘洞’开,完颜灵秀跳下马车。两人真正面对,岳震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完颜灵秀环视着卫兵们的尸体,恨道:“哼,早就听说,大名鼎鼎乌兰震王杀个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起初我还不信,今天算是领教了。不知震王大驾,袭击我一个弱‘女’子,意‘欲’何为呢?”
“嘿嘿···”岳震尴尬的挠头苦笑,憋了好一会才干笑道:“巧合,纯属巧合,实在不知道这里是你,要是早知道是你···”
“吭吭!”不等他解释,那边马上的拓跋月就打断了丈夫,冷冷的笑说:“夫君,怎么见到老熟人,也不给为妻介绍一下?”
想到妻子对完颜灵秀莫名其妙的敌意,岳震赶忙抬头看过去,不料拓跋月却依然紧绷着脸,仿佛对丈夫求饶的眼神视而不见,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火‘药’味十足。岳震猛皱眉头暗暗叫苦,很少使‘性’子的妻子,看来是真的不爽了。
“是是,这位就是为夫以前说过的大金郡主,完颜灵秀,以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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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喜讯·过盖州
.第三百六十五节
“震王且慢···”
就在岳震绞尽脑汁,想该怎么解释那段关系时,完颜灵秀冷淡开口道:“那是我以前的名字,灵秀现在是大金国征南指挥使,夏金吾的夫人,请叫我夏夫人。从前的事,震王也不必再提了,眼下我是你们的俘虏。”
“哦···”岳震略带茫然的点头,明白了完颜灵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是来送丈夫出征的。
拓跋月阴沉的表情稍稍好转,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听说完颜灵秀嫁人,心里舒服了很多。想起刚刚给丈夫脸色看,她不禁有些心虚的偷眼看去,就在她琢磨怎样下这个台阶的时候,马蹄声声,后面三个人赶到了。
柔福一眼就看出来他们的关系古怪,拉着拓跋月到一边去说悄悄话,三言两语问清了状况。她也不禁连连咋舌,真是太巧了。
侯勇和吴阿大忙着从金兵身上扒衣服,岳震夫妻事先有所顾忌,下手力求干净利落,所以尸体的衣物上并没有沾染太多血迹。两人东拼西凑,整理出来干净的五套衣服。
紧接大家轮流跑到林子里换衣,完颜灵秀只是冷眼在一旁看着。
阿大、侯勇先换好出来,岳震本打算和妻子一起去换,顺便劝她没必要这样对待完颜灵秀,没想到柔福拉着拓跋月跑进林子,他只好作罢等着。不料刚过一会,却听到两女那边传来很大声的呕吐干咳,岳震听出来那是妻子的声音,一阵心急,他也顾不了许多,拔腿就跑过去。
跑到近前,看到拓跋月扶着树干还在干呕,柔福正在给她轻轻拍打着后背。
“这是怎么啦?刚刚还好好的···”妻子的表情很难过,岳震也有些心慌意乱的,凑过去焦急的看着。
摆摆手,拓跋月指指身上的军服,皱眉道:“这衣服上,血腥味太···呕!”话未说完她又是一阵恶心,忙推开丈夫低头干呕。看着她脸色煞白,手忙脚乱的岳震更慌了,伸手要去替她擦拭嘴角,柔福抢先一步把丝巾递给了他。
顾不得道谢,他轻柔的给妻子擦去唇边的水渍,已经换好衣服的柔福,明白他现在眼睛只有妻子,不免有些不是滋味,悄然转身走出了林子。
无形的压力消失,岳震松了一口气,忙把妻子抱进怀里,低头闻闻她胸前衣服,不禁有些纳闷呆。
他们在乌兰部的血雨腥风并没有过去太久,那时候的拼杀要比刚才惨烈的多,满身血污更是家常便饭。难道换了地方,妻子对血腥气就变得这样敏感了?他低头愣神的功夫,稍稍平复的拓跋月贴到他耳边轻声道。
“傻子,别瞎想了。恐怕我真的是有了,你快要做父亲啦。”
“啊!”
岳震激灵打了个冷战,猛的转头,傻傻盯着妻子,竟然有些语无伦次。“真,真的!我···你怎么知道?”
红晕扑面的拓跋月在他胸口捶了一记,勾着他的脖子,拉着他又低下头。“傻汉子,我当然知道了,在襄阳的时候我就有感觉,只是不大确定,现在看来是真的了。你想,我以前怎么会怕血腥气?傻子,高不高兴?”
“我···”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来,岳震失神呆滞的看着妻子的眼睛,也正是妻子眼眸中,前所未有的神采,一下子唤起他心中最柔软的情绪。仿佛酥麻的电流在身体里流淌而过,他软软的滑落着蹲下,将耳朵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