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4 章(1 / 1)

新岳 诺岩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明白。

“呼···”岳震长长的出口气,看着土古论的眼睛无忧无喜,平静如一潭幽寒深邃之水,平静的让‘女’真尊者一阵阵的心悸。

“两年前,临安城外之战,为的是朋友,今日你我再战,我为的是亲人,人活一世不外乎亲朋良友。尊者既然走出来挡在面前,就表示你我已不再是朋友,来吧!就让我们的恩恩怨怨在此地做个了结。”

两位强者的气息,让他们周围的金军小兵们,都感觉到了压迫和窒息。就算那些伤员也相互掺扶着纷纷躲避,两人身前身后,顿时空出来一个诺大的圈子。

密集的敌军队伍中,突然闪出一个怪异的大圈子,立刻引起了岳帅他们的注意,可惜距离太远,看不清圈子中间两人的面容。

“震少,你知道,我不能眼看着你屠杀我的同胞。不能···”本该绝对专注的土古论突然有些恍惚,与岳震对视的眼睛竟然变得有些涣散,老尊者的声音很低很沉,像是说与岳震,又好像是在劝服自己。

表情平静的岳震何尝不是暗暗叫苦,他现在想的是赶紧动手,如果言语上纠缠过多过久,他不敢保证自己还能狠下心来,和这位老朋友生死相搏。

不成!父亲危在旦夕,我怎能胡思‘乱’想!

岳震在自我告诫中,伸出臂膀拔出双刀,他不再说话,嘴角紧绷着,坚定的走向土古论,一步一步,两个人的距离也在步履之间,一步步的被缩短,千军万马的战场骤然鸦雀无声,惊天动地的战斗一触即发。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很安静的黑马克拉突然一声长嘶,神骏的马儿,奋力扬起前蹄奔跑起来,却不是跑向它的主人,而是向山下跑去。

猛然分神的岳震正诧异着,身后马蹄大作,隆隆的蹄声如战鼓渐渐迫近,分外熟悉的节律与他心跳瞬间合拍,共鸣。咚咚,咚咚,咚咚···

呜呜呜···号角在大山里吹响,回声阵阵,声‘浪’连绵不绝。

“哈哈哈···哈哈哈···”蓄势待发的岳震,蓦然收刀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仰天长笑,笑声与号角遥相呼应,冲击着战场上每一个人的耳膜。

笑声不断的岳震,却已是泪流满面,被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情感,‘激’‘荡’着,冲刷着,‘激’动,感动,来自灵魂深处的颤动,惊,喜,忧,思没有次序,不分先后,一股脑的涌上心头。他的妻子,他的兄弟,他的族人,在他决然孤身投入战斗的这一刻,突然奇迹般出现在他身后,带给他的已不仅仅是惊喜与感动了。

最先进入人们视线的是一黑一白两匹马,还有白马上令人目眩神‘迷’的骑士。战甲、长弓,引颈向天吹响号角的她,宛若从天而降的战之‘女’神,衣袂飞扬,飘飘‘欲’仙。

号角戛然而止,因为看到黑马独自跑回去,而陷入疯狂的妻子,终于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丈夫。飞奔的马儿依然让她觉得太慢,足点马鞍冲天而起,此刻的她仿佛变做一只鸟儿,只有前方的那个怀抱,才是她温暖安详的巢‘穴’。

战地重逢的夫妻蓦然消失不见,一支白得刺眼的骑队从他们身边冲过,骑队的最前方是一面大旗,回纥雪风越过了他们的头人夫妻,冲进了战场。

后面又是一杆大旗,昂首阔步,每一步都仿佛在跳跃的红驼上来了,铁甲骑士和密密麻麻的一丈长枪,顿时带来一股炙热的沙暴,煞气也如疾风裹着沙砾扑面而来。

等到乌兰战车登场亮相的时候,山坡上数万金军将士,也包括包括大平台上的元帅卫队和八字军,战场上从未见过这种庞然大物的军人们,无不哗然变‘色’。只有山顶上夏金吾和他的部下们,没有很吃惊的举动。

无需头人的命令,札比尔,巴雅特,古斯大叔,沐兰朵,迅速指挥着自己的部队摆出战斗队形。弩箭车回旋掉头,扇面排开,一支支狰狞的巨箭指向金军,立刻引起金兵们的阵阵‘骚’‘乱’。抑扬顿挫的口令在队伍里此起彼伏,凶猛的战争机器张开血盆大口。

“乌兰震王,他···”常年活跃西北的王彦,一眼认出回纥雪风的大旗,显然是对突然出现的第三方,深感‘迷’‘惑’。

转眼发觉岳飞怔怔的盯着下面,并没有问起这个奇怪的名号,王彦以为是岳帅过于关注,也就自说自话的解释起来。“乌兰震王的凶名,响彻吐蕃、西夏,甚至还传到了西北。今天亲眼看到他这些家当,我寻思,有关他的那些传闻,十有**都是真的。”

“王···王伯父,都有什么传闻?”问话的岳雷神情很‘激’动,皱眉远眺的王彦并不以为意,其实如果他细心观察一下,旁边的岳帅更加‘激’动,数日未曾修剪的胡须已然轻轻颤抖着。

“这个人在两年前,吐蕃的红‘毛’鬼之‘乱’时崭‘露’头角,传说他追杀千里,死在他手上的沙漠悍匪,有几百人之多。”

“去年秋后,沙漠人再次进犯吐蕃高原,乌兰震王联络吐蕃各部打了一场保卫战。听来往的商人说,那一战血流成河,草原沙漠都为之变‘色’,沙匪也被这位震王灭了族,据说砍下的人头,堆起了一座高高的骷髅山。”

“此人背景极为复杂,不但和西夏、吐蕃的大人物们千丝万缕,而且与那些凶名赫赫的马贼集团也是不清不楚。咝···他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鹏举快看,怎么看着是要和金人干上了!”

王彦这些有真有假的传闻,一步步印证了儿子的经历,岳帅自然能够确定,山坡下突然出现的,正是自家的小二。两年了,对于一个思念儿子的父亲来讲,很漫长,很残酷。分别已久的骨‘肉’至亲,从遥不可及到近在咫尺,父亲的心绪可想而知。

“唉,王兄有所不知。”平复良久,岳帅这才悠然苦笑道:“这个凶名远播的家伙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奇怪。呵呵,因为他是我儿子。”

“什么!···”

这个时候,岳震正乖乖听从着妻子的摆布,任凭她剥下金军军服,任凭她擦去本用来化妆的血迹。

收拾停当,看到丈夫果真丝毫无损,拓跋月这才芳心安定。丢掉担心,她难免又有些惴惴,帮丈夫穿戴盔甲的同时,叙诉着来龙去脉,她不停偷瞟着丈夫的表情。最后说到了刚刚见过大哥岳云。

“月亮,辛苦了···”

眼眸一红,拓跋月伸手压住了丈夫的嘴‘唇’,柔声摇头道:“不用说了,只要你平平安安,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对呀,只要阿哥没事就好了。”小布赤不知从哪里转出来,笑嘻嘻的说:“那边的头领们让我过来问问阿哥,是直接开打,还是再等等。阿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