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
“那样就更好办了!”一直认真倾听的李正道笑起来,在地上勾画道:“如果战斗打响后,布哈峻的库莫奚人有向红‘毛’鬼靠拢的迹象,震王和格列头人不妨向两边撤退,把库莫奚人也放进包围圈,反正一个也是打,索‘性’两个放在一起一锅端,倒也省事。”
“对呀!”在座的无不拍手称妙,岳震欣然点头说:“就这么定了,还有就是合围以后,大家觉得从哪个方向对红‘毛’鬼发起攻击比较好,或者干脆就是大家一起开动,从四面冲杀。”
正统军人出身,熟悉骑兵战术的李正道立刻摇头否决道:“不行,冲锋阵型的宽度有所限制,如果四面齐冲,包围圈难免要出现漏‘洞’。必须东西或南北两个方向对冲,其余的两面不但要保护友军的侧翼,还要保证包围圈的完整。”
“这样啊?”其余的几位,包括岳震也都是军事知识的‘门’外汉,大家在心里把李正道的描述推演一番,这才纷纷点头,心悦诚服。
“其实合围的态势已成定局,咱们何必付出很大的伤亡,去攻击瓮中之鳖呢?”李正道眨着眼睛微笑说:“呵呵,等他们惊慌逃窜起来,我们守株待兔岂不更妙?”
活佛和格列,还有岳震都为之‘精’神一振,李正道的话正挠到了他们的痒处。战争到了收官阶段,胜负无需多虑,如何把伤亡降到最低,付出最小的代价来结束这场青宁原的保卫战,这才是真正需要动脑筋的地方。
“大夏铁鹞子都配备攻城的火箭炼油,只要我们把火箭统统‘射’进红‘毛’鬼的营地,还怕他们不跑出来送死?”
岳震霍然起身森然道:“好!就这么办!请活佛大人和李将军尽快就位,我去集合雪风兄弟。今晚,我们就把红‘毛’鬼的营地变‘成’人间地狱!”
回到布哈峻东口,回纥战士正在为他们的首领和死去的战友们举行葬礼。大路的另一边,吐蕃牦牛兵也架起了高高的柴堆,焚化死难者的遗体。岳震站在路中间,倾听回纥兄弟们哀伤低沉的诵念经文,看着另一边猎猎张扬的大火,渐渐吞噬了一个个曾经鲜活生命。他蓦然间,心如止水。
生与死,虽然只是一线之隔,但是无论亲人、爱人、友人,生者也只能把死者,送到墓‘穴’‘门’外,送到柴火堆旁。
不是吗?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不管幸福也好,苦难也好,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因为‘女’子不能参加葬礼,沐兰朵只能由拓跋月陪着,在远处默默地张望着,送她的兄弟最后一程。当低婉缓慢的诵经声突然转为高亢急促,第一铲泥土被推下墓坑时,这位坚强不屈的回纥‘女’子亦忍不住瘫倒在地上,泪如雨下,仿佛她的希望,她的梦想,都随着死去的兄弟,被深深的埋在了地下,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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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战火·迟疑
岳震没有过去搀扶安慰沐兰朵,他不敢,他害怕看到大嫂的泪水,尽管知道通情达理的回纥‘女’子,不会责怪他什么,可是他依然无法去面对悲痛‘欲’绝的嫂子。
札比尔和巴雅特悄悄叫到一边,他告诉他们即将展开的包围战,也布置今晚布哈峻这边的任务。当两人听到晚上的战斗都没份参加,首先是札比尔有些急了,瞪眼道:“我们和兰枫辛辛苦苦的训练战车,就是为了这一天,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战斗!”
听他提及这个让人心痛的名字,岳震也不禁急火攻心,厉声道:“胡闹!大军调去围歼红‘毛’鬼,布哈峻三面都是空架子,库莫奚人跑了怎么办?”
“是是,有话好好说,你们都不要上火。”巴雅特从未见过,岳震在兄弟面前这样厉声厉‘色’的发火,赶忙‘插’话进来说:“小羊倌说的对,红‘毛’鬼要消灭,库莫奚人也一个不能放走。如果他们狗急跳墙冲出来,札比尔,你还怕没仗打?”
札比尔垂下头,沙哑道:“好,我们今晚守在布哈峻。但是震头领你要答应我,只要是和库莫奚人的战斗,主攻的任务就一定要‘交’给我们战车。不是想证明我们多么勇敢,我们只是要给兰枫一个‘交’代!”
鼻子一酸,岳震哪还有什么火气,用力拍着札比尔厚实的肩膀,他极力忍住没有让泪水再次流下来。
“好,我答应你!札比尔和战车留在东口,随时准备阻击库莫奚人突围。巴雅特,你带这些牦牛兵去守住南口。还有,拓跋族的箭手不能全部留在车队,要平均分成三队,东、北、南各派一队。告诉他们,只要是活的物体走出布哈峻,立刻‘射’杀!还要派人去告知北边的古斯大叔,不管哪个方向遭遇库莫奚人主力,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放响箭,万万不可逞强独力抵抗,如果放走一个红驼兵,唯你们两个是问!”
葬礼结束,擦干泪水的雪风战士接到了集合的命令。岳震策马在队列前缓缓驶过,认真的看着每一个臂缠黑纱的回纥兄弟。
夕阳淡金‘色’的光芒,从战士们的身后投‘射’过来,仿佛是为战士们裹上了一层淡金‘色’的铠甲,让一个个在马上‘挺’拔的身形更显威武,却又凭添几分凄‘迷’与梦幻。
“今天,我失去了最好的兄弟,你们失去了最勇敢的首领。我虽然不知道今晚过后,你们中间还有谁,将被埋葬在这里,但是我知道,你们无所畏惧!今晚,我们要让所有侵犯乌兰的敌人听到,听到回纥雪风的声音!我们是大雪山一样的回纥男人,我们虔诚敬仰神明!我们无比珍爱亲人!我们誓死保卫家园!”
“敬仰神明!珍爱亲人!保卫家园!”
誓言无需高亢‘激’昂,誓言有时甚至可以无声,白衣黑纱,迎风飘扬。回纥勇士踏着金‘色’的夕阳晚照远去,把埋藏着伤痛的墓园留在了身后。
岳震特意让拓跋月留在战车这边,让她看着札比尔。为了最后的胜利,他们已经付出了很多,他不想到了这个时侯,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暮‘色’沉沉,太阳也好像不忍目睹即将开始的屠戮,把最后一丝光亮从西方收走。雪风战士们散落的坐在草地上,身旁是悠闲啃草的战马,岳震也身在其中,他也和大家一样把目光投向了西方。
从布哈峻往西,从草原到戈壁,一直到沙漠的边缘。这一块小小的地方,今夜聚集了很多人,如果从乌兰的战车防线开始算,岳震屈指数了数,这一条线上竟然汇聚了将近十个部族,总数应该超过了万人。
很多人,很多部族的命运,都将随着今夜的战斗而改变。岳震极目远望,仿佛能看到在沙漠深处,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