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4 章(1 / 1)

新岳 诺岩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着淡淡的八字胡。让岳震甚为佩服的是,尽管心脏与尖刀只是一线之隔,这位帝国君王依旧面带微笑,隔空与自己相视的眼睛里,流‘露’着好奇的善意。

“呵呵,你父任相,辅佐两代君王,大夏朝野无不知其‘精’明干练,且公正无‘私’。可你任家父子偏偏忘了,君事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朕对你父以礼相待,一直都视为良师益友,从不施半点君威与轻慢。而你们父子如何对朕呢?唉,最基本做人的道理,你们都抛却脑后,还有必要与朕争执,这些事关江山社稷的百年大计吗?”

义正言辞,仁宗皇帝的语气里没有半点愤怒,却也让任征辩驳无力,一时间理屈词穷不知该如何应对。

暗自叹服,君王气度果然非同凡响,岳震又不由替这位皇帝担心不已,生怕他这一席话让任征恼羞成怒,不管怎么说,他的小命还在任征的手腕上呢。抬起目光,岳震再次看向皇帝身后的任征,暗暗盘算如何才能夺下任征手里的威胁。

挟持人质,谈判专家,这些词汇在岳震脑子里闪过,他马上意识到,当务之急就是要给任征希望,至少能让他感觉有活下去的机会。

拿定主意,岳震望着任征的眼睛笑道:“呵呵,天下大事,我这个小商人不懂,可是我却知道世事如生意,一切都是可以谈的。大少聪明绝顶,想必更能体会其中道理,以小弟愚见,大少若是一意‘玉’石俱焚,也不会拖到此刻,你我尴尬相见。大少有何要求不妨直说,我想皇帝陛下,也会顾念君臣之义,也不会将你父子赶尽杀绝的。”

“好,既然震少主事,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任征拉着皇帝退了两步,大声道:“震少若是想保皇帝无恙,就命人快快准备车马,我要与陛下一起赶奔龙州。”

岳震顿时暗暗叫苦,正所谓怕什么就来什么,正在飞快的思索该如何答复的时候,迦蓝叶熟悉的笑声在高台下传来。

“哈哈···大少远赴龙州,是要与任相汇合吧?本国师未卜先知,特意从千里之外将任相请来,也省的大少车马奔‘波’了。”众人目瞪口呆,表情各异,大国师迦蓝叶伴着一人拾阶而上,缓步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

“父亲!您···”

“征儿···”

父子遥遥相对,父亲脸‘色’苍白,眉目间尽是‘舔’犊之情,儿子更是眼睛微红,百感‘交’集,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不知为什么,岳震突然闪过一丝真真切切的心痛。衣冠不整,颇显苍老无助的任德敬,猛然让他想到了远在大宋的父亲,岳飞。人生最大之痛,莫过于英雄末路时,却又骨‘肉’相见难分难舍,假如有一天,我···不敢往下想,更不想目睹任家父子的下场,他黯然垂首闭上眼睛。身后的拓跋月发觉了丈夫的异状,静静的走过来,把手放进他的手心里。

迦蓝叶轻轻扣住了任德敬的臂膀,微微皱眉道:“任相稍安勿躁,大少你更不要‘激’动,很多人的生死在你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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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日出·大火

第二百八十二节

“征儿,放开万岁,不管怎么说,他是我们党项人的王者,他身上流着武烈皇帝的血。我们是为了党项人的理想而拼争,不是想从什么人的手里夺走什么。”

迦蓝叶在他臂膀上施加的压力,让这位曾经叱刹风云的国相,倔强的‘挺’起了腰身,他看着不远处的爱子,满脸的骄傲与狂热。“我们是顶天立地的党项男儿,永远不会向人摇尾乞怜,就算是死,我们也要像无数的党项先驱那样,‘挺’直脊梁,仰天长笑!”

岳震轻轻的摇摇头,拉起妻子的手转身‘欲’走,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同情这对父子,自己的所做所为,不就是要把他们‘逼’上绝路吗?

他黯然抬‘腿’,刚刚迈出第一步,身后任征尖利的嘶喊,又让他定在那里,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就此结束。

“我不!您不是时常教导孩儿说,为了理想,我们不怕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现在皇帝在孩儿的手上,我们现在就走,到龙州去。那里有安邦大将军,有我们的军团,还有愿意帮助我们的大金铁骑,只要不放弃,我们还能夺回党项人的尊严,还能建立真正属于我们党项人国度!”

爱子的狂热,并没有催化父亲的雄心,任德敬刚刚还笔直的身体,颓然弯曲回去。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你安邦叔叔被大国师格杀于军营。那些昔日信誓旦旦的将军们都被吓破了胆,早就不记得,他们是武烈大帝的子孙。最可恨是卑鄙的‘女’真人,若不是他们出卖我,为父又怎会落入国师手里···”

整个事件,在岳震的脑子里一下子变得清晰明朗,只是他没有想明白,‘女’真人为何突然改变了初衷,让富察这些年的努力付之东流。

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他突然对这件事失去了兴趣。他此刻对任家父子充满了悲悯,同情他们为了偏执狂热的理想和信念,成了国家利益的牺牲品,就算走进坟墓,也要背负着‘乱’臣贼子的骂名。

无情的击碎了儿子的希望,任德敬猛然跪倒地上,迦蓝叶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松开了扣在他臂上的手。

“吾皇万岁,老臣死不足惜!只是请求陛下,顾念罪臣‘侍’奉两代君王的情分,饶恕了罪臣的儿子,为我任家留下一点香火。”

一直冷然看着他的仁宗皇帝,嘴角动了动还未开口,身后的任征却从失神中醒转过来,瞬间陷入了失控的癫狂。“不!不!身为人子不能替父分忧,我有何面目活在世上!我原本就是没有面目之人,原本就是挂着一张面纱苟活于世的可怜虫!皇帝你答应我!答应我不会为难我的父亲,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杀了你!”

背对着这一幕人间惨剧的岳震,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万万没有想到,一整夜的残酷搏杀后,竟然是如此凄惨的结局。他真的想就这样一走了之,远远的逃离。

可是深陷其中,最喜欢捉‘弄’人的命运,又怎会轻易的放他离去?

任征涣散而‘迷’‘乱’的眼睛里,慢慢的恢复了一些清明,他喃喃自语的四顾着。“就算你现在答应了,我也信不过你,为了你的龙椅,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牺牲的。我不相信你,不相信你···”一阵茫然的寻找,任征的眼睛停在了岳震的背上,那里的鲜血刚刚凝固。

“震少,你答应我!这里所有的人,我只相信你!这里所有的人,只有人能够保护我的老父亲!求求你震少。”

感觉着丈夫手臂的颤抖,拓跋月也不禁一阵恻然。她几乎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