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部族。”
就在他接过昏昏欲睡的阿妹,等着拓跋月站起来的时候,却听到后面有人喊他。
“震头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等到来人走近岳震才看清楚,是阿罗派到雪风的蓝仲。“震头领,我们是和申屠大掌柜一起来的,大掌柜在曲什等不到头领,就和我们六个来了布哈峻。没成想还是没有见到震头领,这是大掌柜临走的时候托我交给你的。”说着话,蓝仲把手里的小包袱递过来。
站起来的拓跋月重新抱住阿妹,让岳震誊出手来接过小包袱,看着蓝仲回身要走,岳震急忙叫住他,问起了他们的近况。
蓝仲低声笑道:“好,我们五个兄弟都很好,而且和雪峰的兄弟们相处的不错。只是那位强巴兽医,现在还有些不合群,整天一个人愣愣的出神。我们住在东口的训练场,震头领有时间的话,就过去看看强巴大叔。”
挥手和这位来自羌刺的兄弟道别,岳震找到沐家姐弟打了个招呼,又与族中的长辈们行礼告别,这才背起已经睡着的布赤和拓跋月回到他们的毡房。
他们没有回来以前,已经有人点亮了油灯,轻轻摇曳的光晕中,宽敞整洁的毡房显得分外安静而温馨。沐兰朵为岳震准备的都是布哈峻最好的,地上的毛毡上还加铺着毛绒绒洁白的羊皮,紧邻着睡具的前是一张小炕桌,小桌上摆着那盏油灯。
两人合力,轻手轻脚的把阿妹放下,拓跋月跪在羊皮上给布赤脱下靴子,再去摆好枕头,为熟睡的阿妹盖上薄毡。
岳震却看着香甜沉睡去的阿妹,也看着地上唯一能够睡觉的地方,不禁有些心慌意乱。在路上条件有限,三个人挤在一起情有可原,现在已经回到了布哈峻,还要和月亮睡在一起吗?可是谁让自己当众宣布了呢?
跳跃闪动的灯光下,把阿妹摆弄好的拓跋月也褪去靴子,两条秀美结实的长腿,舒适慵懒的伸展着。她摘下小帽,正在一点点的解着乌亮的发辫。
灯下少女轻柔舒展的背影,让岳震的一颗心无法抑制的狂跳起来,口干舌燥的他试图闭上眼睛稳住心神。可是没有用,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走火入魔了,要不怎么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上奔涌呢?
拓跋月听到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虽然她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可是莫名的紧张恐惧,火辣辣的娇羞期待,诸般情绪破天荒的汹涌而至,她傻傻的呆在了那里。
安静的毡房里,两个纷乱的心跳声清晰可辨,空气里也充斥着愈发黏稠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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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来信·牵挂
“咯咯···”
少女的一声轻笑,顿时让将要燃烧的空气冷却下来。“傻子,路上都是你抱着我睡,怎么今天害怕啦?咯咯,傻站着干吗,还不过来帮人家解辫子。”
岳震的心头为之一定,睁开眼睛的他也忍不住翘起了嘴角。是啊,有什么好怕的呢?人世间的事情就是这般奇妙,不管你有没有准备好,该来的终究会来。就好像自己经历过的许多事一样,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把手里的包袱放到小桌上,他也脱掉靴子盘膝坐在拓跋月身后,开始笨拙的帮起忙来。
“吁···终于弄完了。”拓跋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靠进岳震的怀里,岳震也正好趁机把腿展开,解开少女满头小辫的工作足以让他头晕眼花了。
“明天我帮你洗头发吧?”宠爱的拨弄着微微卷曲的秀发,岳震听到怀里的女孩用鼻子‘嗯’了一声,接着笑道:“呵呵,月亮,咱以后不扎这么多小辫子好不好,每天又要梳又要解还要洗,怪麻烦的。”
“不嘛,就要扎,我还要你每天都给我梳头。咯咯···”拓跋月不满的在他怀里扭动着,显露出那种只在他们独处时才有的娇痴。
伸展双臂环抱着怀里的少女,他笑着道:“好好,每天给你梳就是喽。月亮,等忙完了眼前这些事情,咱们回到江南我家,再成亲好吗?”
拓跋月的娇躯微微一颤,她对情郎所说的‘成亲’似懂非懂,但是她明白这是让许多女孩子羞于启齿的话题。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燥热涌上来,少女将滚烫的脸颊深深的藏在情郎的腋下,哪还敢和他对答?
“我想在父亲、母亲,哥哥大姐的面前,举行咱们两个的婚礼,我想要听到他们每一个人的祝福,祝福我们···”
岳震的身体猛然变得有些僵硬,患得患失的拓跋月也不禁有些紧张起来,忘记了羞怯的少女急声问道:“要是···要是公公婆婆不喜欢我···”
“傻瓜,怎么会呢?”感觉到怀里娇躯的颤栗,岳震用力把她拥在怀里说:“老爸和娘亲见到这么好的儿媳妇,肯定高兴的不得了。他们疼爱我,就像朔风爷爷疼爱你一样,他们才不管你是什么种族,来自哪里呢?只要是我喜欢的女孩,我的亲人就一定会喜欢。尤其是我大姐,一手把我带大,最疼我了。”
怀里少女的身体慢慢恢复了柔顺,枕着情郎厚实的胸膛上,拓跋月合上了眼睛。
“到时候,咱们把公公婆婆、哥哥姐姐都接到这里好吗?我从小只有爷爷一个亲人,最羡慕人家一大家子人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了。”
岳震突然感觉到一阵寒冷,只有抱紧怀中的少女,才能让他感觉到丝丝的暖意。倾听着爱人美好的憧憬,他却无言以对。
可能吗?老爸豁然顿悟,解甲归田,和子孙后代们快快乐乐的颐养天年,听起来更像一个美得让人心碎的童话故事。那老爸还凭什么名垂千古?历史上功成身退的名将比比皆是,功勋战绩超越老爸者也不是少数,为什么他的名字能书写在那里,被世世代代千千万万的人所敬仰,还不是因为那个仿佛已经注定的结局!
我从不愿放弃的改变,从哪里开始?我能改变什么?我这个原本不该出现的人,一步跨进这段历史是必然,还是偶然?
偶然吗?难道是上天觉得我前世的遭遇还不够凄惨?非要我再世轮回,亲眼目睹着亲人们一个个走向不归路。还是上天觉得,后世之人对这段痛楚的理解不够真实,派我来真真切切的体验一回。
如果是必然呢?那随着我的出现,必然就会引发一些改变。在哪里呢?掩盖了很多真相的历史,不能给我丝毫的提示。渴求的改变,还得由我去一点点的探寻。
直到拓跋月偎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岳震这才把少女放到松软的皮毛上,轻柔的给她盖上薄毡时,他的视线落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