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两边都不易发现后。岳震回到坡上找了一块草厚的地方躺下。仰望着慢慢变亮的天空。抓紧时间休息。
红毛鬼的速度比他们预想的要快。而且前进的方向还要更偏北。两个人于是在草沟里迅速的向北移动。越來越响的马蹄声成了他们最好的向导。鞑靼人的斥候小队來到沟边时。他们两个已经静静的藏在草丛里。守株待兔。
如果红毛马贼不爱惜马匹的话。打马冲过去。岳震和巴雅特根本沒有机会。可是草原人的习惯无法改变。看不到地面。骑手是不会让马儿去涉险的。
十个红毛马贼排成一队。首尾相连着先后走下草沟。慢慢走近。隐身草丛下的岳震。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焦急。对。那是焦灼的表情。岳震当然不知道。这个小队的任务是寻觅村庄。如果他们还找不到可以抢劫的目标。一百多人的大队就将要面临饿肚子的窘境。
一声轻响。一声惨叫。巴雅特的弓箭率先发难。这么好的视线。这么近的距离。闻声而动的岳震知道。他们的对手现在就剩九个人了。
鞑靼马贼虽然很急。但是他们却很松懈。大斧和马刀都还在马背上。突如其來的打击太快。等他们反应过來亮出武器时。岳震也已经成功的干掉了一个。
八对二。巴雅特冷箭得手后。拔刀扑出來。吸引了附近的五个红毛鬼向他围过去。
岳震这边虽然少一个对手。但是他无法感到丝毫的轻松。他知道巴雅特无法支撑太久。自己必须速战速决才行。心念闪过。手中的石子也就砸向最近的那个红毛鬼。为了这次伏击。他捡回來的石子足有红枣那么大。
血光迸现。闷哼声中红毛鬼晕死过去。岳震大步上前抄起他的斧头。向第二个逼去。
眼前人影猛然分开。岳震暗叫不妙。剩下的这两个家伙不好对付。有一个红毛鬼已经绕到自己的身后。他心里很清楚。只有解决了前面的这个才有胜算。所以根本不管身后响起的风声。大步跨向前挥斧砍去。前面那个鞑靼马贼的反应当然是抬斧格挡。却不料悍若疯虎的岳震竟然整个人撞过來。骨断声。惨叫声一起响起。前冲的岳震这才躲开身后砍來的马刀。
沒想到前面的同伙这么快就倒下。岳震身后的马贼一刀劈空。这家伙倒也狠辣。不等马刀完全落下就马上变成推刺。闪亮的长刀直奔岳震的后心。
越过被撞倒的马贼。岳震沒有时间再向前躲避。感觉着刀子的寒气已经迫近。急中生智他猛地向前倒去。
饶是他反应够快。锋利的刀尖还是挑破了衣衫。刀刃在他后腰上划出一条血槽。
‘嘶···’疼的岳震猛吸了一口凉气。但是他清楚危机还沒有过去。手臂刚刚触到地面便发力顺势一滚。眼前寒光闪动。马刀已经贴着身体砍在地上。沒有起身的时间。他只得向一旁再翻滚。闪避着接二连三砍下來的长刀。
陷入绝境的岳震怒吼一声。身体一扭。挥刀猛砍的鞑靼马贼见他突然滚回來。微微一愣的瞬间。岳震的斧头脱手而出。
“嗷。”野兽一般的惨嚎响起。大斧子狠狠地劈在他面门上。岳震闪躲不及。只得闭住双眼。任由滚烫的鲜血喷在脸上。
沒时间擦拭令人作呕的腥血。岳震纵身而起向巴雅特那边冲去。
岳震感觉自己已经足够快。但赶到近前时。伙伴的处境还是让他急火攻心。巴雅特和一个鞑靼马贼翻滚在地上。其余几个鞑靼壮汉围在那里。对着地上的两个人横劈竖砍。岳震透过闪动的缝隙只能看到地上两个人。已经像一对血葫芦般了。
一阵戾气冲顶。岳震顿时红了眼睛。一声嘶吼。石子脱手而出。正面对着他的那个鞑靼人被砸中面门。喷出一团血雾倒飞出去。
突然有人插了进來。鞑靼人围攻巴雅特的阵形顿时乱了。两个马贼舍弃巴雅特一左一右向岳震而來。一把斧头。一柄马刀。在阳光下闪着两道白晃晃的匹练。马刀斜劈。大斧横扫。看似岳震除了向后闪躲。已经沒有别的退路。
有了岳震的插入。巴雅特那边压力顿减。蒙古少年一把推开身上的红毛鬼蹦起來。原來。和他滚在一起的家伙早已经断气。是被他当作肉盾來用的。
真气沒有了。可是岳震脑子里的招数仍在。上面的进攻路线已被全部堵死。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贴着横扫而來的斧头倒下去。地趟刀的招式牵引着平平倒下的身体。向那个用斧子的马贼踢去。
咔嚓一声脆响。红毛鬼惨嚎着倒下。怒火中烧的岳震不但踢断了他的小腿。还在挺身起來的时候。顺手抢过來那把大斧头。接下來大斧对马刀的战斗就变得毫无悬念了。鞑靼马贼惊恐的眼睛中。手里的长刀就好像柴棍一样不堪一击。岳震反撩上來的斧刃悄然划开了他的肚皮。
一阵鬼哭狼嗥声中。正在和巴雅特角力的红毛鬼被后面的斧头劈倒。岳震拉着气喘吁吁的伙伴向藏马的地方飞奔而去。
找到马。两个人艰难的翻上马背。顺着蜿蜒的草沟向南疾驰。一直跑到地势愈來愈高的地方。马匹呼呼的喘起了粗气。他们才停下來。
把摇摇欲坠的巴雅特扶下马。岳震便看到他的肋下还在向外渗血。
脸色青白的巴雅特从贴身的小包里翻出几片叶子。放到嘴里嚼起來。岳震认出那是草原上的疗伤药。柽樟柳。在巴雅特的指导下。岳震把嚼碎的叶子敷在伤口上。然后笨手笨脚替伙伴包扎伤口。
一阵忙活后。哥俩躺在草沟里休息。岳震这才觉到后背火辣辣的疼。他也学着巴雅特那样。把柽樟柳的叶子放在嘴里嚼。不知不觉中。苦涩的汁液让口腔变得麻木起來。背后的伤口好像也不是很疼了。岳震这才知道。这种药材竟然还有麻醉的功效。
吃力的给岳震敷上草药。巴雅特咧着嘴笑道:“呵呵···小羊倌。想不到你这个不要命的家伙。竟然还是一个听话的孩子。看你背上光溜溜的。你阿爸从來沒打过你吧。”
“是啊。难道你经常被阿爸责打。”两个人重新躺回到杂草上。岳震好奇道。
“嘿嘿。经常倒不是。记得最后一次是去年。因为我和几个当地人打架丢了几匹马。便被阿爸用鞭子狠狠的抽了一顿。”说到这。蒙古少年蓦然住口。想起今后。再也不会因为犯错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