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來。凝重之中却又满是感慨。“不过小弟对你的计划一点信心都沒有。常言说得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事情。是注定无法改变的。”
他说的都是心里话。在他一个后世人的眼里。父亲的遭遇是铁板钉钉的历史。而在岳震了解的历史知识中。完颜雍根本是一个毫无记载的人。怎么可能改变历史的轨迹。。
“呵呵呵。”土古论摇头释然笑道:“小岳先生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呵呵。后面这几句话有些画蛇添足了吧。老夫险些···”完颜雍却摆手打断了尊者的笑语。双目精光闪闪的盯着岳震说:“以震少之见。这件事的变数会出在那里呢。”
岳震苦笑着摇头道:“小弟刚刚的一番话已经是大逆不道。小弟怎敢与你一起合谋陷害我父亲。嘿嘿···小弟只是有些好奇。”
“凭什么。”沉吟片刻。岳震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把整件事串联在一起。开口问道:“只有释放了申屠和淮帮商队。我们才有可能继续下去。失去手里的人质。完颜兄台凭什么让小弟乖乖的听话呢。”
完颜雍艰涩的笑笑说:“震少语带玄机。为兄此刻已是心乱如麻。今天很晚啦。咱们各自安歇如何。”
正如完颜雍预期的那样。摊牌以后。岳震明显的安静下來。与两人的交谈都很少。总是喜欢一个人静静的想心事。
天气依旧阴多晴少。但是从头顶偶尔一现的太阳还是不难判断。船已经转向正北方。他们现在正行驶在巴蜀境内一条宽阔的大江上。
新年欢庆的气氛慢慢散去。水面上的船只又渐渐多起來。岳震也察觉到各个关卡中厢军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相比他们刚刚进蜀时厢军士兵的漫不经心。现在每个水上哨所对过往船只的盘查。认真仔细了很多。这让完颜雍不得不紧张起來。他和岸上的联络愈加频繁。
当完颜雍得知岳震的画像已然出现在水道下游。正在一站一站的向北传递着着。他当机立断选择了离船登岸。好在他们已经越过巴山蜀水中大部分的险要之地。上岸后虽然还能感觉地势在渐渐升高。道路却已不是很难走了。
远离了潮湿的水面。空气依旧冰冷阴沉。初春的山林中依旧寒气逼人。随着呼吸越來越觉吃力。岳震暗暗推测他们正行进在高原的边缘地带。
一个人身陷其中。很容易由于事件的波动而产生情绪上的变化。如果你真的能够做到置身事外。你就会发觉。事情原本沒有你想像的那样复杂和艰难。岳震此时就是这样微妙的心境。随着对整件事情的了解。他开始慢慢相信完颜雍无意伤害申屠他们。心态的悄然转变。也让他不禁对这个荒唐而大胆的计划充满了期待。
岳震自己也很模糊。不知道是希望完颜雍成功。还是希望他失败。但是内心最深处的一份希翼他却清清楚楚。就是盼望着事情依旧进行下去。不要早早的结束。
哇。我的天呐。
仿佛是一下子跳上了无边无际的大平台。眼界豁然开朗。雪山。雪山。还是雪山。一座座雪山绵延伸展到视线的尽头。翻滚的乌云好似被踩到了脚下。需要弯下腰去方能触及。灰蒙蒙的天空。灰蒙蒙的荒原。灰蒙蒙的山林。与远方皑皑的雪山组成了一幅安详宁静的画卷。亦真亦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美得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登上一道山梁后。岳震猛的停了下來。迷失在极目苍穹的壮丽景观里。曾几何时。他为心中的圣地堆砌过无数华美的词汇。当他真正身临其境。也才真正明白。什么样的词句都无法形容这里的壮美。任何语言在这里都会显得苍白乏力。
“吁···就是这里。就是这里。最靠近天的地方。”
贪婪的呼吸着雪域高原上清冽的空气。喃喃自语的岳震闭上眼睛。高高的举起了双臂。
完颜雍和土古论也停下了脚步。几个随从四下散开。摆出警戒的阵势。他们可以说是这般景致里的常客。远沒有岳震那样觉得冲击。只有心事重重的老尊者被他的背影所吸引。目光复杂的凝视着少年人。
一望无际的荒原上。双手擎天的少年衣袂轻扬。不禁让尊者产生一丝幻觉。他与这天。这荒原。这山林融为一体。他是这苍凉的一部分。他原本就属于这里。
“唉。完颜兄。”静伫良久。岳震放下了手臂却沒有回头。“你不觉得壮阔的天地之间。我等是何其的渺小。那些纷纷扰扰的争斗还有意义吗。”
正在眺望着雪山的完颜雍闻听微微一滞。眼神中多了几许迷乱。话语之间也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可能是因为害怕触景而生情。我不愿意來吐蕃高原。我更喜欢辽阔壮美的大草原。那里能激起你征服的欲望。不像这儿。只会消磨人的雄心壮志。”
“征服。呵呵···”岳震轻笑着回身说道:“妄想成为天下的主人。是最愚蠢。也是最可悲的梦想。你抬眼看看。雄浑的天地亘古不变。生生不息。人类的自相残杀。不过是一场转眼即逝的闹剧而已。”
完颜雍嘴唇颤动着还未开口。土古论却抬起手臂说:“三公子。有一队骑兵过來了。我们还是进林子避一避吧。”
“这就是我们大宋的边防军。”不算茂密的山林中。岳震望着远处懒洋洋、松松垮垮经过的骑队。诧异的问着完颜雍。
怨不得他大惊小怪。这一支大约百余人的骑兵队伍。怎么看也不像是一支军队。士兵们军容散漫、无精打采不说。有的马背上竟然还驮着大大小小的包裹。随便捆扎的包裹中显露着皮毛、毡毯和一些红红绿绿的织物。
完颜雍习以为常的笑笑。沒有像岳震那样刻意的压低声音。他知道即便骑队中有人发现了他们。也一定会装作看不到。
“呵呵。震少你有所不知。宋与吐蕃百年來相安无事。边境线上的军队不过是摆摆样子。宋这边勉强还算有一支。吐蕃那边连样子都懒得摆。在与宋室接壤的边境根本就沒有边防军这个编制。呵呵呵。戍边的宋军亦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粮饷犒赏更是少得可怜。军士们干脆就与吐蕃人做起了买卖生意。利用巡边之机赚点银钱补贴。”
岳震更加吃惊的追问道:“什么。吐蕃沒有边军。。你们女真人就从來沒有想过。借道吐蕃直取巴蜀。”
“吐蕃是无边军。可是吐蕃的汗王、头人们怎么可能让大规模的军队从领地里通过。他们的牦牛骑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