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3 章(1 / 1)

新岳 诺岩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们簇拥着帝姬去了中军大帐,黄佐欢天喜地的蹦到杨再兴身旁,咧着大嘴说:“哈哈哈,老杨你还真是蟑螂命呐,硬的很,这样你都能混过去,佩服,佩服,”五花大绑的杨再兴却一头雾水的问道:“唉,我说大脚,刚才那个丫头谁呀,牛气冲天的,”

“我呸,有眼不识金镶玉,”黄佐一把推开碍事的刀斧手,伏在他耳边嘀咕起來,

“哦,哇,这么厉害,,”

“这有什么厉害的,”

“我是说震少厉害,居然···”

众将领好奇的围上來时,两人却又一齐闭嘴,恶形恶状的挤眉弄眼,自然惹來众人一阵嗤之以鼻,原本紧张的空气荡然无存,

手握金漆将令的岳元帅,面沉如水的坐在大帐里,大大小小的战役中,令牌一出便牵动着许多人的生死,而此时此刻,却因为一个人的命运,小小令牌在岳飞的手里重若千钧,重到他根本无力扔出去,

轰走了求情的王贵、牛皋还有徐庆,岳飞就这样一直坐着,凝视着手中的令牌,心乱如麻,思绪如潮,

眼前的场景太过熟悉了,熟悉的让元帅阵阵恍惚,仿佛一下子回到许多年前,金军驱赶着逃难的百姓來攻打军营,老将军张所束手无策只得下令关闭营门,那时年少气盛的自己也和现在的杨再兴一样,私自带兵杀出营房,百姓得救了,金兵退去,自己却被绑上了法场,

到了今时今日,岳飞才明白,为何当年被绑了整整一上午,为何张将军迟迟不肯下令,又为何宗大帅凑巧出现,让自己死里逃生,

张所根本就是在等宗大帅的到來,或许正是他派人去通知了宗泽,

‘那我此刻在等谁呢,’岳元帅拉回思绪,看着手里的令箭暗自摇头,除非太尉大人亲临下令赦免,否则今天杨再兴是在劫难逃,就在这时,刷刷刷···寂静的营帐里响起一串脚步,低头沉思的岳飞一听就能知道,这不是军人走路的声音,

“是谁,啊···”错愕中岳飞抬起头來,正好和看过來的柔福四目相对,

面对未來的公爹大人,柔福知道自己应该笑一笑,但是不争气的眼泪却像短线的珠子般悄悄滑落,满腹的委屈与无助瞬间就冲垮理智的堤坝,少女只觉得一阵摇摇欲坠,膝头一软跪在了地上,饮泣悲啼,

“呜呜呜···伯父,可有震哥的消息,”

数月前在临安,岳飞就曾经见过这个女孩,虽然是匆匆一面,可事关儿子的终身大事,岳元帅的印象是相当深刻,再看看眼前的女孩,那还有半分以前的影子,满面风尘花容憔悴间,好似一只孤苦无依的小鸟在风雨中瑟瑟发抖,此情此景,阵阵酸楚填满将军的胸膛,此时此刻,因为共同牵挂而血脉相连的感动,让一老一少把引颈待戮的杨再兴抛到九霄云外,

“快起來,孩子,快起來,”岳飞大步走过去扶起女孩,把她拉到自己的帅椅上坐下,“好孩子,你放心,伯父一定把那小子给你找回來,”也就是从这一刻起,岳飞认定了这个女孩就是将來的儿媳妇,将军的理解很朴实,倘若沒有海一样的深情,怎能让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千里奔波,來到这里,

虽然岳伯父只是牵着她的衣袖,柔福仍然感到有了依靠后的踏实,温暖宽大的帅椅顿时勾起了她连日來的倦意,

“伯父,看在我和震哥的份上,您就饶了杨将军吧,他也是想帮帮我们···”

无法抑制浓浓的睡意,女孩喃喃呓语着香甜的睡去,睫毛上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

岳飞轻轻取过大氅给熟睡的孩子盖上,看着小猫一样蜷缩在椅子里的柔福,还有残留在脸上的泪水,将军想起了银屏,想起了岳云、岳雷,当然还有岳震,这些孩子们小时候,都曾经无数次的上演过眼前的这一幕,

想到岳震,岳帅不免又是一阵牵肠挂肚,暗自低语,

“死小子,把大家害成这样,等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你,唉,还是算了吧,回來就好,能平平安安的回來就好···”

轻手轻脚退出营帐,岳元帅看到几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部下,这才记起來校军场上还绑着一个呢,

“哼哼,好大的面子啊,搬來大宋公主撑腰,”岳飞板着脸把将令甩给徐庆道:“杨再兴目无军纪,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传本帅将令重打三十军棍以儆效尤,”如释重负的转过身去,岳帅接着道:“王副帅,你去附近的村子里请几位干净利索的妇人,让粗手粗脚的大男人伺候帝姬,有失体统,”

离开鄂州后,完颜雍选择的路线让岳震很是吃惊,真正开始为自己的命运担忧起來,

原來揣测金龙密谍是为了配合军事行动的猜想,如今因为完颜雍所走的路线而被彻底的推翻了,他们现在沿着大江宽阔的河道一直向西,并沒有往襄阳方向转弯,也就是说,完颜雍和土古论带着自己正在远离大宋与伪齐的国境线,

完全陌生的景色使岳震有一种很不安宁的感觉,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既然金人短期内沒有重大的军事行动,那针对自己一连串的动作,究竟意欲何为呢,种种失去依据的猜测,匆匆而來又被匆匆否决,岳震觉得身陷迷雾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完颜雍的态度也在悄然的变化着,随着上元节的临近,河道上來往的船只不断的减少,他们这条匆忙赶路的船越來越引人注目,他除了催促部下拼命的赶路外也沒有更好的办法,进入巴蜀后,只有水路这一条最快捷的路线,别无选择,他现在只能赌,赌大宋的情报网络沒有这么快的发现他们,赌那些急于寻找岳震的人们,还沒能猜出己方的意图,

可是这些都不是完颜雍最担心的,最让他提心吊胆的是岳震越來越焦燥的状态,人之常情,如果换位而处,完颜雍估计自己早就已经失去了耐心,不会像震少这样,能忍这么久,

土尊者凝神戒备的时间愈來愈长,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岳震,也是让完颜雍下定决心的主要原因,他知道,是时候和岳震摊牌了,

进入正月,河北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破棉絮一般的阴云仿佛要触到了房顶,让人觉得很沉闷,很压抑,

一个不知名的小村落,村子边缘破败的小院子里,站着几个年轻人,他们正在竖起耳朵偷听着茅草屋里的争吵,表情各不相同,有的茫然,有的焦急,有的则在凝神想着什么,说他们偷听却也有些冤枉,破破烂烂的门窗根本挡不住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