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赶紧回临安吧。回去盯着点。别让礼部的那帮家伙乱搞。还有。千万记得圈一个大大的演武场。还有···”
小睡片刻。岳震感觉精神好多了。想想两位兄长一直跟随父亲东征西讨。很少有机会享受家庭的温暖。如今在繁华的都市有了新家。他很是理解哥哥们的心情。
“好。好。不就是练武场嘛。你要多大咱就建多大。过两天我就回去。”他站起來搂住雷哥的肩头。眼睛看着岳云。“大哥。你怎么说。是不是要盖几间漂亮的大房子。给俺们娶个大嫂回來。”
“你小子···”少帅俊面一红。打岔着转脸问道:“姐夫。你和大姐也一块去临安和我们一起住吗。”
张宪也不禁被几个小舅子感染。凑过來笑着说:“呵呵。那是当然。咱们一年有十个月都在军营里。难道把银屏一个人丢在鄂州。”
“沒错。我们怎能舍得把姐姐、姐夫留在军营里呢。嘿嘿·”岳震挤眉弄眼的怪笑着。张宪苦着脸道:“我看你是舍不得我这个苦主吧。少了姐夫我。小弟你岂不是沒有欺压的对象。生活要少了很多乐趣喽。”岳震摆出小吃一惊的模样。怪叫说:“哎呀。这都被你看出來啦。真是知我者。姐夫也。”小哥几个立刻笑做了一团。
“哈哈···臭小子们。想得美。”话音落下。岳飞精神抖擞的走进营帐。
三兄弟和张宪立刻左右让开。岳元帅刚刚大马金刀的坐下。亲兵就提着大茶壶。端着一摞茶碗跟了进來。
“元帅请用茶。众位少将军请。”亲兵退下。岳震摆开茶碗。张宪执壶先为岳父斟满。
“老爸。娘亲如今是一品诰命夫人。朝廷给不给俸禄啊。”双手将热腾腾的茶水捧到父亲面前。岳震嬉皮笑脸的问道。却不料父亲不但沒有半分喜色。脸上反而满是莫名的沉重、愧疚和感伤。忘记接过儿子端來的茶碗。将军低下头。失神的盯着书案。悠悠轻叹。
“一品诰命。光耀门楣。怎抵得过夫人她这些年的含辛茹苦。唉···凤冠霞帔。珍贵无比。却也换不回來你们娘亲的好身子骨喽。二十多年弹指一挥。看着你们一个个长大成人。为父心怀愧疚啊。”
虽然年轻的孩子们不大理解父母之间的感情;虽然将军和夫人。也不曾在孩子们面前表现过如何的恩爱。岳家的三子一婿也和父亲一样收起笑容。因为也只有他们最清楚。功名利禄的阴影里有太多太多让人心酸的东西了。
岳震向前伸伸手臂。把茶碗递到了父亲的眼前。“老爸。别难过了。这回娘住到临安。我一定会好好孝顺她老人家的。”
岳飞点点头接过茶碗。刚刚凑到嘴边。却又被小二的话语给弄愣了。
“哦。忘记告诉你们啦。娘和大姐此刻已经到了京师。是。是···”岳震挠着头。声音越來越小。一家人闻听无不愕然。岳飞更是诧异夫人和女儿未卜先知的本领。待看清小二古怪的神态。将军马上追问起來。
岳震抓耳挠腮、吞吞吐吐的不知该怎么说。直到哥哥们和姐夫也加入了逼问的行列。他只得结结巴巴的道出了实情。
“噢···”岳震的面前立刻多出好几根手指。岳云促狭的怪笑道:“嗬嗬。某人刚才说的盖大房子娶媳妇。是在说自己吧。”
“正是。正是。”张宪也跟着起哄说:“柔福帝姬从巴蜀返京。顺便接上了岳母和银屏。顺便。这个顺便的弯子也拐的太大了吧。我看是人家两个人早就商量好啦。快说。帝姬给婆家选的是哪块风水宝地。”
岳飞搞清楚了状况。不由摇头笑起來。啜了口茶水。岳帅放下茶碗笑道:“你们几个莫要为难小二了。他怎么会知道。圣旨上是说选址建府。但是在迁都之初。礼部就在京城徵占了数百处大宅院。按朝廷惯例。所谓赐府就是在这些现成的宅子里选一处。不会大兴土木的建一幢新的。”
“旧的啊。”兄长们和姐夫不以为意。岳震却难掩失望之色。暗自不满道:原來是借花献佛啊。要是摊上某个贪官被沒收充公的赃物。岂不是很晦气。。
“孩子们。正好你们都在这里。为父有几句话要讲。”岳飞收起了笑容。环视着儿子女婿非常的郑重严肃。“你们都给我认真仔细的听着。尤其是你小二。”看到岳震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岳飞的神色渐渐严厉。
“朝廷赐府京城。是我岳家莫大的荣耀。能够享此殊荣者。除却亲王、郡王。要么是德高望重的首辅宰相。要么就是屡为朝廷建功的将军。圣上移都临安以來。御赐府邸的不过寥寥几人而已。老一辈的大臣里有李纲李老太师和宗大帅。稍稍年轻些的是鼎相爷和张太尉。对。还有韩帅。所以。这也是对咱们岳家为国征战的一种肯定。但是···”
岳帅语气一转。由刚刚的骄傲与自豪变得有些落寞和无奈。“但是你们想过沒有。为什么在外带兵的各路元帅。都要把家眷送到京城去住呢。”
听见父亲说到这里。岳震猛地醒悟过來。立刻不由自主的恨声说道:“哼。朝廷不放心老爸。娘和大姐就成了他们手里的人质。不行。我要把她们接到襄阳來。”
“胡闹。”
“小弟不可啊。”张宪偷眼观瞧着怒气冲冲的岳父。急忙开口道:“万万不可啊。那岂不是摆明咱们岳家心有···韩世忠的老父亲都已八十有余。还不是一样要住在临安韩府。此事非同小可。小弟你绝不能意气用事。”
虽然张宪说的很隐晦。但岳飞和岳云、岳雷无不默然点头。岳震却又想起上午在城里的疑问。脸色一下变得异常难看。莫非柔福是有意这样做的。。抑或是在她做皇帝的叔叔授意下···
本來对这件事开心多于不快的岳震顿时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脸色铁青的低着头。呼吸也随之杂乱而粗重。
父子连心。岳元帅猜到儿子的心思。做父亲的立刻抛开教训他的初衷。柔声开解道:“小二啊。你也不能凡事都往坏处想。为父阅人无数。看人看得很准的。帝姬常年居于宫外。完全还是天真烂漫的小儿女情怀。不管此事的后果如何。为父以为。不该因为一些必然的事情而迁怒于她。毕竟她也是一番好意。”
“必然。”岳震轻声低吁。暗暗伤怀。老爸说的沒错。就算沒有柔福。随着岳家功勋的积累。这只是早晚的事情。可是···
“唉。这个道理我明白。”岳震抬起眼睛看着父亲。“可是她身份特殊。而且这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如果我们继续纠缠下去。这样的事情将越來越多。矛盾也将愈演愈烈。到头來害人害己。也许这是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