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他,他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再加上现在主客形势早已不是过去在北京地情势了,说多了溥华起身就要走了,只是吩咐左右好生待自己这位远方新来做客的弟弟。
这一来二去后,溥英便就着自己知道的那一点可怜的信息,顺着平日里每天从自己王府里的王妃和一些个德国参谋们的思路,再加上三分悔过和想念皇阿玛和母妃的内容,写了一份洋洋数万言的折子,下定了决心要在下次见溥华的时候,拜托他将这份折子送呈到北京去。
谁料当晚溥华看了之后,便不顾自己弟弟如同看着累世仇人般的目光投向自己,就这么凑在灯下,一把火将溥英辛苦了几天才写出来的折子烧了。一面吩咐按着溥英以防他袭击自己的侍卫们放开溥英,一面沉沉的叹了口气道:“老二,你还是没长进啊。你这是想气死皇阿玛呢,还是害死你大哥我?”
溥英冷冷一笑道:“你烧了便烧了,不肯帮忙便不肯帮忙,不讲兄弟情意便罢了,尽说这些危言耸听的话做些什么?”
“兄弟你也知道皇阿玛的旨意,你在蒙京我除了不让你外出之外,可有半天亏待过你?”溥华又是一声长叹道:“做哥哥的是怕你误人又误己啊!内阁三相都误在你手里了还不够,你还要搭上你大哥?你还不知道皇阿玛此番惩处你的深意何在?溥英,你是我中华的皇次子,不是德意志的皇储啊!你好好想想吧,为什么万岁爷一面说着不打算对印度用兵,一面放任第二方面军在南方放羊?你以为皇阿玛真像你们想的那样控制不了军队?笑话!那是皇家陆军!”说着站起身来道:“过去我还在北京的时候,你防着我怕我夺你的位子,现在我到了蒙京了,你还怕什么,怕三弟么?非要串联什么军队?皇上一面拿了有意立宪的三相,一面又紧接着宣布预备立宪,你就没想过这其中的道理?皇上是怕你啊……”
“怕我?”看着不仅仅是地位今非昔比的溥华,这一番振聋发聩的责骂让溥英怔在当场,喃喃发问道:“我绝无对皇阿玛不利的意思,他老人家仍旧是我中华的皇帝……”
“你还是不懂。”溥华摇了摇头扔下一叠邸报道:“好好看看吧,他老人家的本事,你若是十成学足一成,你今天也不会在这里了。他老人家是怕你把国家祸害了,而你这份折子--”指了指那摊灰烬道:“仍旧是个祸害国家的样子!你说我要是帮你呈了上去,万岁爷会怎样想?就你这样还敢散播谣言说你已是内定了的储嗣?二弟,你好生想想若你的逆谋当真成了,国家会是怎么个样子?”说完便转身而去,只剩下呆若木鸡的溥英。
捡拾起那一大卷邸报,最上面正是自己这一路来最看不顺眼的良弼的消息。良弼在莫斯科高调宣布,中国将履行刚刚结束不久的北京中美峰会关于和平世界的倡议,自己则有幸成为这项计划的第一任执行者。他的任务是斡旋俄国的内战,在莫斯科良弼得到了沙皇陛下和政府首脑的高调接见,良弼带来的见面礼便是一批俄罗斯紧缺的生活物资,包括粮食和部分药品。他并在莫斯科发出呼吁,在冬季不适合作战的季节里,莫斯科和圣彼得堡双方能够派出代表到北京参加和平会议,以寻求和平解决俄罗斯国内同室操戈的内战状态。
而另一份文件也表明,中华帝国特命全权代表白崇禧少尉已经抵达了利雅得,与阿拉伯王国国王沙特陛下就阿拉伯国境不容用作帝国主义的战场问题进行了探讨。并共同发表了和平呼吁,希望英国埃及方面和土耳其方面停止在阿拉伯王国境内的武装冲突,沙特陛下也呼吁阿拉伯子民们不要为殖民者之间的打斗充当炮灰,阿拉伯人民应当团结起来,在王室的带领下,为建立一个统一、强大、独立、自主的阿拉伯国家而奋斗。
随后的则有很多不好的消息。譬如暹罗英国人煽动土着杀死士兵案件,德国海军开始展开对印度南方海岸线的炮击,中国僧人在前往印度途中被当地土着杀死,阿富汗发生一次未遂政变等等事宜。他开始还能保持着头脑的清醒,但越到后来,他越发现离开了府里那些德国参谋的襄助分析,他几乎有点看不明白这世间的事情了。
这是怎么了?自己的子民在海外受着欺辱,还一个劲的呼吁什么和平。第二方面军准备了很久了,打个印度还要准备多久?何况只是要在印度南方占一块地方而已,要用多少兵力?自己在阿拉伯经营了那么久,送钱送物的那么多心血费了出去,怎么看上去阿拉伯还没有称藩的意思?就这样还跟他们一起弄什么联合宣言?应该准备着揍他们才对啊。想着想着,又想起溥华撂下的那一席话,原本有些分明的思路,又有些模糊起来,他心里不由一阵恐惧,难道自己这一路憋闷下来把自己憋傻了?虚望向南方的方向,溥英瘫软在地。
溥英逐渐的迷乱了自己的思想,但朱加施维里同志却一直没有怀疑过自己的信仰,自从接触到那个还是想之后,他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理想,甚至在形势最不好的年代,导师和自己先后被捕入狱,导师又在南方的格鲁吉亚被秘密处决的时候,他都不认为自己的理想会有实现不了的可能。在日本北方的岛屿呆了近十年后,他也长进了不少,也想过道德在北海道开始自己的实验,但他始终还是认为自己的根在俄罗斯,也只有俄罗斯这样伟大的民族,才能够率先给全世界做表率。
在将一本叫做《无政府主义还是社会主义》的着作底稿交给了中国方面的同情者们交付印刷出版之后,他带着他对目前革命阶段所遭遇的挫折及其形成的原因,来到了莫斯科,并且很快就要到达革命的圣地--圣彼得堡。
在他看来,目前革命的糟糕状况,是与其领导者的无能和选择了错误路线是分不开的。托洛茨基与其说是一个革命者,不如说是一个极端自由化的无政府主义者,他的同僚,目前主管着革命区域军政大权的季诺维耶夫和加米涅夫等人也是贯彻托洛茨基路线的坚定分子,这导致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