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里时常流露出来的朝气和进取心让我欣慰,同时也对他私底下做的那些小动作提升了些许的戒备。这个家伙是要大用的,不过毕竟不是一母所生,而且又有些异常的现象证明他有些图谋,所以防备着点总是没坏处。
太后那拉氏的死讯传开后,德国公使向国内做了回报,很快,德皇的致哀代表施利芬来了,他率领着德军军官教导团,经过近一个月的海路抵达天津,受到了高规格的欢迎,聂士成亲自领衔徐世昌等高级将领前往迎接,来北京后我也亲自见他,并且同意了他代表德皇参加皇太后的葬礼的请求。
德国军官教导团的安排颇费思量,原本是打算把他们安置到西郊的帝国陆大去的,但是徐世昌提出异议,上了条陈说帝国陆大是培养指挥人才的,而德军军官教导团似乎指导步兵训练比较适宜,想请旨再开一所步兵学校。从军官教导团里遴选出指挥教官分到帝国陆大授课,而剩余的基层军官则放在新地步兵学校里比较适宜。
而施利芬的第一副官,奥古斯特·冯·马肯森中校却坚将军官教导团不适宜拆分。作为一个整体他才有模范教导作用,如果中国的确需要一些步兵专门地训练人才的话,可以另外从德国另行招募下级军官来担任这些职位。
在征询了施利芬的意见之后,当下决定军官模范教导团作为一个整体并入帝国陆大,并作为一个单独的单位兼任师生两种角色。同时,德国也将尽快为中国提供一个营的步兵示范营,作为建立步兵学校的基干模范营。这些都很快的。由聂士成与施利芬签署了备忘录。
施利芬觐见时还提出了一个正式地施利芬计划,在德国我耳闻的那个计划地基础上。施利芬坐了大量的修改,东线的德国师数目被大量削减,同时加强了奥匈帝国的分量,与此同时,围绕着东线对俄国地行动,他希望在中国建立一支五到十五个师的机动部队,由中德双方共同指挥,在对俄国的行动上听命于德国指挥官,地点部署在伊犁一线为宜。
还有一个极为令人震惊的提议由他提出。就是为了体现中德友谊,不仅仅要派德国军官团到中国来,德国也愿意在自己的土地上为中国梯队培训步兵师。常驻德国地步兵师数量保持在十到二十个师左右,如此二十年下来,以两年为一期,德国可以为中国先后培养出接近两百个步兵师出来。
这是一个极为大胆的计划,在表面上的友好背后,我当然知道德国人的用意——德国的陆军数量偏少。为了弥补兵源不足的缺陷对于施利芬计划的影响,德国需要忠诚而有效的陆军军力来完成西线地闪电战,同时在西线的维持也需要牵扯一些兵力,所以,德国必须获得有效的陆军支援来完成在西线的战争,在此之后,才能将精锐的德国陆军部队通过铁路网迅速的在东线完成集结,对状况糟糕的沙皇俄园完成最致命的一击。
充分可以看出,在欧亚大陆的大棋局上,德国人想的极为长远,只要击败了法国和俄国的朕盟,海军方面在获得长足进步的基础上,德国就可以倚仗整个欧洲大陆的资源来与西方的那个岛国作最后的对抗并战而胜之,取代这个帝国几百年的统治地位。
狂人……我在施利芬深邃的目光背后,还是能发现他隐藏着的那一份狂热,尽管这种狂热没有提尔皮茨那样的外露,但是我知道,压抑下的狂热一旦爆发出来,那才是势不可档。正如这位先生一样,德意志也压抑的太久了。
我知道这份计划有这相当的可行性,但是我真的没有兴趣参与这份宏图,二十年后我的国家工业化程度估计能够跻身到世界前十的水平线上。经济总量或许能排到世界前三前四,但是这个国家的底子还是太薄,没有个几十年的工业积淀和传统,根本没有能力参与如此规模的角逐。
而且,一旦这种现象出现苗头,很容易的就会遭到扼杀,别忘了虽然英国和德国的争霸已经展现苗头,但是他们毕竟是一类人,而东方人跟西方人根本就是两类人。虽然如今的局势可以看出德皇对我的热情真实性很高,但是这说到底还是利用,就像我在利用他一样。
到底如何应付德国的热情,当真是今我为难得很。
幸好还有太后的大葬来稍作拖延。在归葬了妙高峰七王坟之后,朝政重新提上正轨。此时施利芬一边在等待着回音。一边在关注着俄土的战局。
德意志不会看着欧洲的地面上发生与自己意志没有关系的战争的,德皇早在俄国集结大兵的时候,威廉二世就发出了不和谐的讲话——碍于俄罗斯的出兵理由很充足,而且也是在拯救基督徒的名义下的出兵,所以威廉二世只是声明了德国的中立立场、但是希望两国在谈判桌上解决问题,他同时向伊斯坦布尔派去了特使,在德国特使的斡旋下,苏丹也发表了一个声明,声明表示俄罗斯帝国的格鲁吉亚总督的死亡与土耳其并没有关系,另外在亚美尼亚的一些不和谐的事情已经得到了制止,俄国的战争理由是不充足和不正当的。希望俄国立即停止对土耳其的侵略行为,奥斯曼土耳其爱好和平,但绝不畏惧战争,有信心保卫好自己的国土云云。德国特使以德意志皇帝陛下的全权代表的名义作了背书。
这是欧洲继两年前由保加利来大公给自己的儿子做洗礼之后的又一次重大危机,同样的,这次危机牵涉进来了英国人和德国人,战争的一方仍旧是俄罗斯。
只是由于俄罗斯的立场以及与英国的关系的变化,这场危机里英国人的立场颇为耐人寻味,英国人直到目前为止,仍旧保持著名义上的中立,但是地中海舰队已经开始行动,监控了俄国波罗的海舰队对伊斯坦布尔的炮击过程,以确保这种炮击不会超过大英帝国允许的限度。
远在圣彼得堡的沙皇尼古拉二世现在的感觉很像是穿着雨衣在沐浴,又像是在皮绳的束缚下与对手在赛跑。他的部队的进展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