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1 章(1 / 1)

继室难为 云朵偷喝我酒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颈上瞬即出现了一道血痕。

  祝煊微微侧头,一双眸子浓得似是暴风雨夜里的黑,讽笑道:“与我何干?”

  金佛砸了,动静大得吓人。

  眼瞧着藏书阁那边冒出了火光,众人皆震惊了,不等前去救火,便被侍卫围了起来。

  “别动!”

  不过片刻,浓稠的黑烟腾升,伴着灼烈的火光。

  方丈瞧一眼面前似是疯魔了一般的人,咽了咽喉咙,终是道:“大人让人停手吧,老衲带你过去。”

  一棵菩提树,郁郁葱葱,坐落在小山下,后开一道门,初始极窄,只通一人,数十步,稍宽,伸手不见五指。

  阴冷潮湿,曲径通幽,直至瞧见一豆光亮。

  “便是此处了。”方丈停下道。

  祝煊手上的软剑从他脖颈挪开,将人踢给了阿年,“绑了,扔进大牢。”

  “是,郎君。”阿年拱手应下,立马喊了人来。

  祝煊刚要往里走,手臂忽的被拉扯了一下。

  “郎君,当心有诈,小的先进去瞧瞧。”阿年道。

  祝煊:“不必。”

  两人没多争让,守门的人听得动静,立马知会一声屋里,冲着来人拔刀冲了上来。

  兵刃相见,祝煊手里的软剑见了血,与他先前教祝允澄的招式不同,凶残的很,招招致命,不等那人反应过来,脖颈喷血倒了地。

  带了人来,祝煊也不恋战,径直往那光亮小屋去。

  ‘砰’的一声,门开了,里面的人大眼瞪小眼,时间似是在他们身上静止了一般。

  直至那娇娇软软的一声,“郎君~”

  祝煊喉结快速滚动两下,软了手也软了脚,步子虚浮的紧,一寸寸的朝那椅子上的人挪过去。

  手里的软剑掉了,他恍若未闻,屈膝半跪在沈兰溪面前,一双眼在她脸上挪不开,声音哽咽:“可还好?”

  沈兰溪瞧出了他的小心翼翼,伸手抱了抱他,视线也在他身上晃,发冠歪了,衣裳脏了,连手都在抖。

  “都好,吃饭了吗?”

  “……”

  肖萍好不容易从刀剑中挤了来,一踏进屋里,生生停了步子,一双绿豆眼瞪得浑圆,惊诧出声:“呀!你怎的在这儿?”

  白仙来:“……”

  我忍!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忍一时风平浪静, 回头越想越气!

  手里的饭菜也不香了,白仙来‘啪’的一声把碗筷搁在桌上,抬手就拧上了他的耳朵。

  “老娘被掳走一天了, 你竟是丝毫没发觉?!”白仙来恼怒的吼道。

  肖萍也不敢挣扎, 虚虚握着她拧耳朵的手, 想要减轻些痛楚,苦巴巴的与她解释:“我今儿忙着给正卿帮忙, 哪里抽得出身回家?倒是春哥儿, 他晌午时回去了, 那他也没来与我说你不见了,这儿子, 白养了,回去我与你一同教训他!”

  把祸水泼向儿子后, 肖萍压低声音道:“好娘子, 在外头呢,好些人瞧着呢, 你回家再拧成不成?”

  白仙来往外瞧了一眼, 打斗停了,那几个贼人都被摁在了地上, 脖子上悬着刀剑。

  她收回视线,到底是全乎了他的脸面, 松了手,却是道:“等回家再与你算账!”

  肖萍正了正衣冠, 苦着脸。

  白仙来看了眼那黏腻抱着的两人,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

  不过一瞬, 又愤愤的在那只顾着给自己拍灰尘的人胳膊上拧了一下。

  “啊、哦——”肖萍一声呼疼闷在喉咙里, 整个人险些跳起来, 哭着脸低声道:“这又是做甚?”

  白仙来不答,气得又瞪他一眼。

  要她如何说,她也想被那样抱着哄哄?!

  黏腻够了的两人,总算是想起还有旁人在,祝煊伸手要将她打横抱起,一只白皙的手落在他手臂上,轻轻的推拒了下。

  只见那小娘子坐得笔直,端庄道:“妾能自己走,不劳郎君。”

  祝煊眼皮一跳,只当她是在闹脾气,低声轻哄:“别闹,是我来晚了,这底下阴冷的紧,我先抱你出去,嗯?”

  话音刚落,沈兰溪已经站起,双手交握置于小腹前,微微躬身,“郎君先行。”

  外面横着几具尸身,淌着血。

  祝煊不愿她脏了脚,沈兰溪却是要自己走。

  无他,她想要与他共白头,也想要他知道,她沈兰溪不光是与他享富贵,也能与他共患难。

  今遭之事,她不怪他。

  行至门口,祝煊才瞧见那烛台旁的案桌上趴着一人,旁边的茶水已冷。

  “这是?”他问。

  沈兰溪顺着他的视线瞥了一眼,又收回视线,神色淡淡,“哦,他喝了我用荷包里安神的药草泡的茶。”

  “……”

  “用光了,他还得睡两日。”沈兰溪翻开自己空空的荷包,面色无辜。

  祝煊深吸口气,在她脑袋上揉了下,夸赞:“做得好。”

  肖萍:“?”

  他迟疑一瞬,僵硬着抬起胳膊,在身边的婆娘脑袋上拍了下,一脸诚心诚意:“做得好。”

  白仙来走得好好的,脑袋上突然挨了一巴掌,胸腔的火气噌噌噌的冒,咬牙低声:“你敢打我!肖!萍!”

  “?”

  肖萍结结巴巴的赶忙解释,“不、不是!我哪儿敢……啊!轻点儿!啊……”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像是一阵风似的跑过,外面的侍卫张着嘴巴愣了下,又赶忙垂首装眼瞎。

  果真是肖大人的娘子,彪悍的很!

  沈兰溪落后祝煊半步,跟着他出了屋子。

  “阿年,收拾干净。”祝煊吩咐道。

  阿年知他这话的意思,拱手应下,“是,郎君。”

  祝煊带着沈兰溪避开地上的尸身,一步步出了这幽径。

  大殿的佛像砸了个粉碎,藏书阁的火灭了,里面的经文未损,寺里不见一个沙弥,月色当空,静得很。

  沈兰溪也没问什么,与祝煊出了寺,两人共乘一骑,她整个人缩在他胸口,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碎碎念的与他唠叨自己的委屈。

  “他们绑我,饭菜清汤寡水,没有肉就算了,还不见油盐,好难吃的……那个男人警觉的很,我废了好些口舌,都没能把他策反,最后只能偷悄悄给他下了点安神易睡的药,本想着与白阿姊想法子逃出去的,你就来了……”

  祝煊拥着她的手紧了紧,微微垂首,在她发顶吻了下,“对不住,是我没护好你。”

  沈兰溪握住他抓着缰绳的手,细语喃喃,“不是啊,院子围得紧,只他们是从肖大人家过来的。”

  肖萍清贫,府上只有一个耳聋的粗使婆子在后院伺候,前院一个小厮负责洒扫,平日干些体力活儿,院墙低矮,那贼人从后院院墙翻进了肖府,能进了沈兰溪的院子,也不过是她挨着肖家的那堵墙塌了,这才被摸了进来。

  “……先前是想着,也不碍事,犯了懒,这才没修”,沈兰溪说着又打了个哈欠,“只这院墙的事,只有府里的人知晓,回去怕是得好好盘问一番了。”

  那塌了的墙,草长得比坟头草都高,打眼一瞧看不出什么,又怎会这般恰好呢?

  祝煊‘嗯’了声,眼神却是暗了暗。

  昨夜‘恰好’守夜侍卫吃醉酒,被贼人进了营,今日又‘恰好’从那塌墙爬了进来,这世间哪有这般凑巧的事?

  两人回府时,迎面撞见了骑着自己的小马驹出来的祝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