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今日逃学了嘛!
听得这话,肖春廿这才想起两人来这儿的缘由,嚷嚷道:“寒哥儿,澄哥儿来是想与你练武,你俩快比试比试!不过,你要下手轻些,可莫要打伤他!”
探得了原委,祝允澄本想拒绝这事,听得那后面一句,顿时冒出了嚣张气焰,“谁伤谁还未可知呢,你休要长他人气焰灭我的威风!”
受不得激。
赵寒听得扯唇笑,拱手道:“在下赵寒,今日便领教一下祝郎君的威风。”
他亦然。
祝允澄骄傲的哼了一声,抛下两个小孩儿,跑过去挑选武器了。
他略过长枪弯刀,往那锃亮的大刀上摸,抬了下,没动静,有点丢人,爪子装作无事发生,无缝衔接的伸向它旁边的一柄软剑,银色剑柄,上面刻着花纹,与旁边那五大三粗的家伙一比,显得异常秀气。
“诶——”肖春廿一带二的过来,瞧见他的动作,慌忙开口。
“挑好了?”赵寒过去,在祝允澄身旁站定。
“嗯,你用什么?”祝允澄手握软剑,侧头问。
无论他拿什么,他都要给他打趴下!
“这个。”肖春廿挑了他方才没拿动的大刀。
祝允澄:“……”
他果然瞧见了!!
“澄哥儿!小心点!这厮手黑的很!”肖春廿在一旁摇旗呐喊也闭不上嘴。
他与赵寒相识许多年了,这人不论是读书还是习武都学得很好,反观他,学堂不放假,他都得给自己放两天来玩,时常被他爹娘追着混合双打,虽多是赵寒救的他,但谁让他恩将仇报,就想看他吃瘪的样子呢~
场上刀光剑影,不知觉得又开始飘细雨了,那俩小孩儿已经手牵手的躲去了廊下,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俩人打。
“哥哥厉害……漂亮哥哥打!”赵曦边喊边手舞足蹈的动,一双眼睛亮堂堂的。
“笨,是哥哥打漂亮哥哥。”赵越纠正道。
赵曦立马鼓起了一张小脸儿,“不!漂亮哥哥打!哥哥不打!”
这边争执不休,那边也是。
祝允澄手里的软剑灵活,却是被那一次次劈下来的大刀震得手臂发麻,越来越力不从心。
这人年纪不大,力气倒是不小……
只腹诽了一句,咣的一声,他右手再次麻得发疼,眼瞧着手里的软剑就要飞了,却是……
那大刀脱了手……
“咦?”祝允澄瞧着那飞出去的大刀傻了眼。
“哇哇哇!澄哥儿果真厉害!”肖春廿飞奔了过来,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笑得浑若自己赢了一般开心。
“哇!漂酿哥哥!”小迷妹赵曦兴奋得两颊红红,扯着小哥哥直蹦跶。
“嘿嘿嘿!寒哥儿,输了吧!”肖春廿笑得幸灾乐祸的,黑堂堂的脸显得那一口牙愈发的白。
赵寒瞥他一眼,道:“去把刀给我捡回来。”
肖春廿看得欢喜,也乐得给他跑腿儿,颠颠儿的过去捡刀了。
“你……怎的脱了手?”祝允澄不解的问。
赵曦揉了下腰,道:“前些日子扭了腰,还没好透。”
“诶,你都要娶婆娘了,怎能腰不好呢?”肖春廿扛着大刀回来,闻言立马嚷嚷。
赵曦眉心一跳,气得一巴掌拍他脑门儿上,“你又知道!成日不好好读书,看得些什么!明日我就与肖阿叔说!”
“我错了错了!”肖大郎能屈能伸。
祝允澄眨了下眼睛,没懂那两者之间的关系,只是惊讶:“赵阿兄都要娶妻了?”
明明还与他一般未及弱冠啊!
“没有的事,听他胡言。”赵寒道。
“他倒是想娶,只那卖豆腐的阿姊不嫁给他!”肖春廿立马接话,笑得有些娇羞,“那阿姊说,她不喜欢舞刀弄枪的,喜欢我这样读书的,还说等我长大便嫁给我做娘子~~”
喔~
祝允澄听得双眼发亮,等他回去要讲给沈兰溪听,她定然喜欢!
赵寒翻了个白眼,也拆他的台,“那时少不更事,只喜欢那阿姊酿的豆腐才说了那样一句,你要逢人都讲一次吗?况且,那阿姊说喜欢你这样的,也不过是因你太能吃了,她赚银子,才想你时常来。”
“呸!”很实的一声。
祝允澄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避免被捎带上。
而被呸个正着的人顿时黑了脸。
“肖!春!廿!”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嘴欠的人挨了一顿揍, 委委屈屈的跟着祝允澄去街上买小食了。
比起昨日肖萍请祝煊吃的面,祝小郎君就阔气许多了,荷包里前几日刚发的例银沉甸甸, 最是东逛西玩儿的好时候。
直至日暮时, 两人才意犹未尽的抱着好吃的各回各家。
甫一进院儿, 祝允澄脚步瞬时顿住,呆呆的看着廊下那长条木凳与立在旁边的执杖人。
门口的绿娆瞧他一眼, 立时上前叩门, “禀郎君, 小郎君回来了。”
门被从里面拉开,一颗脑袋冒了出来, 黑发间的步摇晃了晃。
“进来。”沈兰溪招手道。
祝允澄头皮发麻,小步往前挪了挪, 以唇形问:“父亲在屋里?”
没等到回答, 那扇镂空花格的木门被敞了开来,露出里面面若寒霜的人。
“父, 父亲!”祝允澄立马挪开视线, 垂首行礼道。
祝煊薄唇轻抿,扫了眼他满怀的吃食, “刚放学?”
语气与往常无异,祝允澄眼珠子转了转, 也不知他知道了多少,屏着声没有答。
“说话!”祝煊厉声呵斥道。
这一嗓子, 祝允澄心里所有的侥幸都散得一干二净了。
“不是”,祝允澄抿了抿唇, 终是坦白道:“我今日没去学堂。”
沈兰溪被祝煊扯着手腕站在他身后, 闻言松了口气。
没说谎, 可以从宽处理吧?
“自去长凳上趴好,行杖二十。”祝煊语气似是结了冰一般,冷的吓人。
沈兰溪也被吓了一跳,脸上的神色顿时落下,嗫喏的唤他,“祝煊……”
“你不必为他求情,事情既是做了,便要自个儿担着。”祝二郎铁血无情道。
祝允澄瞧出了他脸上的坚定,把手里的东西放置一旁,挪步去长凳上趴好,“祝家不肖子孙祝允澄,今日逃学,请行家法。”
“打。”
厚重的木杖与皮肉相撞,一声声的甚是沉闷。
沈兰溪听得心惊肉跳,只觉得那木杖打在了她自己身上一般,克制不住的发抖。
祝煊攥着她两只手腕,侧头瞧她白了的脸,有些无奈,“怕成这样?”
一瞬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委屈浮上心头,沈兰溪红了眼眶,努力憋着不让泪落下,“□□!霸道!都不听人解释,只会行家法!”
她骂一句,便抬脚踹他一下。
祝煊青竹色的衣摆上落了灰白的鞋印,却是没拦她。
挨打的人没吭声,旁观者却是红了眼。
二十杖打完,祝允澄趴在长凳上没动,整个下身都似是被人拦腰斩断了一般的疼,额上冒出了虚汗,紧咬牙关,看着他父亲一步步的走进。
“为何要逃学?”祝煊如是问。
祝允澄没答,只是垂着眼皮道:“儿子知错了。”
“从前觉得对你管教太严,近日松懈了些,但如此瞧来,似是我错了,今日罚过,之后每晚,除却先生布置的课业,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