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捉虫)(1 / 1)

假死后夫君后悔了 公子星昱 6637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59章 (捉虫)

  盛如玥本就恨毒了太子, 况且,若是那件事是盛如玥动的手,她没必要冒着风险将自己从太子手里再救回来。

  要真是她动的手, 盛如玥才巴不得她悄无声息被太子弄死吧?

  阿迢不想冤枉她,于是, 还是那个回答:“表姑娘是很好的人。”

  “她没有立场做这种事。”

  顾修探究的看着阿迢,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的细节表情。

  顾修的眼神是很锋利的那种,他不笑注释着一个人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将你看的透透的锋利感。

 

  同样的眼神,阿迢在事发的那个晚上也曾见识过。

  她臀部被打的血肉模糊,她只能趴在床上, 身上缠着各种绷带。

  顾修走进来,停在她窗边,负手而立, 眼皮往下垂着, 盯着她的眼睛, “现在这里没有任何人。”

  “我只问你这一次,无论你说出来的那个人是谁, 身份有多高,我都可以帮你报仇。”

  “究竟是谁, 弄了你这一身伤?”

  阿迢总觉得这个打量里,眼底还有一种不喜。

  他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就很不喜。

  阿迢原本以为是因为她买了假药害的沈星语晕倒的关系,到现在, 她愈加肯定, 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不喜,是天生的, 应该是在见她之前就有的一种排斥。

  其实那件事,应该是他想将自己打发到庄子的借口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改主意了。

  阿迢被这眼神看的头皮发麻,血液僵着无法流动的感觉。

  好在双瑞远远跑过来禀报,九皇子来了,阿迢终于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顾修这才收回目光,吩咐双瑞:“将九皇子请到书房去。”

  九皇子所来,自然是为了顾新柠的事。

  他将自己查到的蛛丝马迹和推测说出来:“……我在房间里发现了无色无味的嗔骨香,四姑娘体内确实也中了这种香,好在发现的及时……这个人做这件事的目的,无非是想破坏你我的结盟,最好成仇人。最不愿意看到你我结盟的,无非就是太子,我当即就去找了太子,侍从说他醉了久休息,我硬闯进去,太子闭着眼躺在床上,衣衫一件未褪,并没有睡觉有一阵的那种折痕,我又探了下面的床单,是凉的,说明人是刚躺下去的。”

  “偏他还要装作熟睡未醒的样子。”

  “等我抓到证据,非得要将他的伪善面具撕下来不可!”

  “连玷污人小姑娘清白这种缺德事也能想的出来。”九皇子气愤道:“大哥真是越来越没底线了。”

  “这样的人岂配为储君!”

  顾修沉默的沏好了茶,给九皇子递过去一杯,自己也端起一杯小口啜饮。

  九皇子说完,见顾修始终面色寡淡,他一分情绪也不外漏,便问道:“你可是觉得我猜测的不对?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顾修将杯底最后的一点茶喝下,“殿下分析的有道理。”

  九皇子总觉得顾修的反应像是缺了点什么,但想到他惯来情绪不会外漏,又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便继续道:“我接到线报,护国公已经到兖州了,再有一个月多月,就能回到京都了。”

  顾修将蜜瓷杯搁在几上:“挺好。”

  九皇子没弄明白,护国公回来,这件事有什么好的,想在问问,就见顾修朝外头看了一眼,是他的心腹双瑞,顾修点点头,人进来,在顾修耳边耳语了一阵。

  九皇子问:“有事?”

  顾修已经起了身:“很重要的事。”

  九皇子心中宽慰,看来他中午的劝解有效果了,顾修终于振作起来了!

  这么久了,这上京都要被找遍了吧,要还在,早就找到了。

  他欣慰的摁他肩膀:“早该放下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总要朝前看的,”

  顾修珉珉唇瓣没说话。

  九皇子转身离开,顾修出了书房,来到垂花厅,自从上一阵他处置了那些报虚假信息的骗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报线索了。

  这次报信的人声称是在石雀巷看到一个女子同画像上的人有些相像,有具体的宅地地址,顾修打了马过去,双瑞在前头拍了门,“大理寺查案,配合调查。”

  开门的是个中年男子,一脸老实样,见到顾修亮出的腰牌一愣,慌张的差点要跪下来,

  “大人,我们是良人啊,没干过违法的事。”

  顾修:“将你家中的女眷都喊出来。”

  汉子畏畏缩缩的将家人都喊出来,不一会的功夫,陆续的,从抱厦里出来个年轻女子,一身素色衣衫,眉眼间和沈星语倒是有两分相像。

  也只是有两分相像。

  顾修问那报案的人,“你说的人是这个?”

  报案的男子点头:“是这个,看着同画像上挺像的,不是大人您要找的人吗?”

  双瑞也觉得有两分相像,他伶俐的替顾修出声道:“眉眼间和画像上是有两分相像,但这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报信的男子脸上染上羞红,“抱歉。”

  这至少比那些骗子来的好,双瑞还是给了赏钱道:“若是遇见画像上的人,记得还去府上报信。”

  报信的男子惊讶了一下,找错了居然还给赏钱,看着躺在手心的碎银子,至少有半钱,这省着点能够家里半年的嚼用。

  心中感恩便道:“我想那位姑娘一定还活着,大人迟早会找到的。”

  顾修已经往外走的脚尖忽的顿住,转过身子,重新走到汉子面前,“你认为她还活着?”

  顾修的气势太甚,汉子不自觉的吞了口水,顿了一下略慌张的“嗯”了一声。

  “大人您这么诚心,老天爷都会被感动的,一定会找到的。”

  汉子说完,顾修一个眼神,双瑞会意的递了一个十两银子的大元宝。

  汉子的眼里放光!

  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银元宝!

  双瑞这边又给房主一点碎银子,“没事了。”那房主看看自己手里的碎银子,又看看汉子手里的银元宝,吞了吞口水,“大人一定能找到您想找的人!”

  说完,眼睛放金光的看看双瑞。

  双瑞:“……”

  这是明显蹭钱,却看见他家大人一个眼神瞥过来,他立刻会意,也递了一只银元宝给汉子。

  汉子高兴的想哭,还有这么好挣的钱!

  他这辈子也没听说过!

  财神大人顾修出了院子,上了马,他眼睛微微眯着,扫过这一片绵绵密密的人字屋脊。

  贫穷人家一日都是两餐饭,黄昏时分,正是准备飱食十分,家家户户炊烟袅袅,猪油的香味飘荡在空气中。

  双瑞听见顾修道:“阿迢那边多久没动静了?”

  双瑞回…“自上次云烟寺之后,到现在快两个月了。”

  双瑞就听见,顾修又道:“将通告上的赏银再翻一倍。”

  一墙之隔的院子里,得了银子的一家人开心的聚在一起看银元宝,你一言我一语的很热闹,双瑞看着顾修缓慢骑着马的背影,酸涩冲到鼻尖。

  他没见过这样的主子,媳妇没了,家人也不要了。

  他要一个人过多久?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

  东宫,自那日从九皇子府回来,太子坐立难安了好几日,但预想中的事情并未出现。

  “顾修还是在找他夫人?”

  “什么动静也没有?”

  “没有任何动静,”宋宝回道,“那日他在九皇子府,据说都没等他妹妹醒来就走了,后来即便九皇子去了他府上,九皇子也很快就出来了。”

  “之后他出去就是去找世子妃去了,朝堂那边还是告假状态,一支没去。”

  太子先是诧异,之后又高兴的笑起来道:“没想到这顾修还是个情种!”

  “他这是要自毁前程?”

  宋宝:“看起来世子妃去世,对他打击确实很大。”

  “还是盛如玥这个女人狠!”太子道:“孤现在才明白,这女人狠着呢,你瞧瞧后来的这些事。”

  “小瞧她了,当初草原上,可不就是她让那婢子进入孤的视线吗。”

  “只是她大概也没想到,事情没往她预料的方向发展,这回她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表哥直接废了。”

 

  宋宝弓腰:“是啊,她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世上,人各有不同,又哪能都能按她预料的方向走。”

  “倒是帮了我们。”

  -

  人对时间的体验感真是很奇怪,刚逃出来来的时候,沈星语觉得每一天的日子都过的很慢,顾修找她的动作太大,她总是过的提心掉胆,费尽心思避开那些搜查。

  再后来,她想的便是生存,卖了珍珠,找到房子,每日里吃划嗓子的粟米,艰难的洗衣裳打扫清洁,繁重的家务让她觉得很疲累,费尽心思只想快点赚钱。

  再后来遇见书娴,她手中一下子便阔了起来,从最底层的一日三餐中走出来,筹谋起自己的谋算,买房子,改房子,养花,培育种子,帮书娴夺花魁,之后又买了花圃,所有的事情按部就班的按着她的计划走着,一晃眼,秋天已经走过,万物凋零,来到了最冷的冬日。

  这日天气忽然就冷了起来,天空阴沉沉的,今年冬天里的第一场雪,应该就这几日了吧。

  沈星语端着茶盏,看着外面万物凋敝,灰扑扑的的天地,她偶然发现,日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过了这么快,她已经离开镇国公府已经三个月了。

 

  她有多少天没想起来过顾修了?

  大冷天里,有暖和的地笼,穿着薄薄的一件夏衫,懒散的半躺着,什么事也不干,这实在是一件幸福又幸福的事。

  但书娴日日都这么闲,已经快闲出骨头来了,她见沈星语忙了这么久的新房子,还是没搬进去,婆子长工还日日忙进忙出,不由得好奇,“你到底在房子里弄了什么?”

  “需要装这么久?”

  那房子的陈设本就是极好的,在书娴看来,拎了包袱就能去住,她需要拾掇两三个月还没弄好?

  沈星语神秘一笑,“再过三日,腊月初八吧。”

  腊月初八,法宝节,用七宝五味粥的日子。

  过了腊八就是年,过了腊八,灶祭,扫房,炸年糕,宰猪样,送节礼,渐渐的,新年也就来了,书娴还是头一次在青楼外过年。

  “你是要准备初八搬新房?”

  “不是。”

  沈星语搁了茶盏,道:“是花圃正式开张,进不进去住,我还没想好。”

  书娴:“?!”

  “你买那么好的房子,做花圃?”

  “一百五十两的院子!”

  “谁家花圃是用那么漂亮的房子!”

  花圃不都是那种搭个茅草棚子,里头放各色花卉的吗!

  沈星语给她纠正:“是一千二百两,我还借了你二百俩。”

  “加上我后来做的那些改动,新添置的所有东西,差不多有一千二百两。”

  疯了!

  这人疯了!

  书娴都替她肉疼,“你到底会不会做生意?”可真够败家的啊!

  沈星语:“还行吧,准备十天回本,你那二百俩愿不愿意做入股?可以长久分钱。”

  书娴:“你去当强盗可能合适。”她又不傻!

  沈星语给了她一个白眼。

  日子转眼到了初八,滚了两三天的乌云,上京今日迎来了第一场雪。

  “法宝节”起初这是个佛教的节日,为的是纪念佛祖诞生,因佛教的盛行,后渐渐演变成朝廷,百姓皆过这个节日,朝廷,百姓,官宦贵族,无论贵贱,这一日,都会做腊八粥,礼佛之人尤其注重这个节日,清早便会掐着时辰烧香上供奉祭佛祖。

  朱府的朱老太太吃斋礼佛已经多年,下人们都知道她对这个日子的重视,几十年来从无差错。

  清早,朱老太太焚香沐浴好,来佛堂上香,却发现,本该供奉给佛祖的山玉兰一夜之间却全部死了!

  “混账!”

  “都是怎么办的事?”

  李管事去查看一翻,回来道:“老夫人恕罪,这花昨日还好好的,一夜之间却全部死了,这是佛祖降罪!”

  他像是一边思考一边说的,好像是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来的,“你看,这黄姜华就没事,只有玉山兰死了,我想起来了,这花是长兴花圃的。”

  “一定是因为长兴花圃的原因。”

  “那长兴花圃的东家现在是个寡妇,她的生辰八字不好,是九毒日之首,五月初五,余家原本是好好的富贵人家,自打这余娘子进门,先是公婆生了病,连着去了,后来是她那丈夫,如今只有她带着一个女儿。”

  “老夫人,我原本在她夫家出事之后,就断了她家生意的,没成想,那掌柜的是个诡计多端的,那日竟带了所有的长工上门来,说是花圃没了活路,要来求见老夫人您,说您是吃斋念佛的人,不能断了他们的生路。”

  “她说的虽可怜,实则却是利用您的善心逼迫您,老奴不忍您被那些个腌臜东西污了眼,这才收了他们的花。”

  “这是佛祖在怪罪啊,不想用那脏污东西养出来的花。”

  朱老太太起的胸膛起伏:“这世上竟还有这样刁钻的商人!”

  “老奴说的句句属实,那日长兴花圃的一个女管事带了二十来个长工来府上闹,让长工在府门嚎啕大哭,守门的小厮各个都看见了,老太太若是不信可以去查证。”

  朱老太太想起来了,好像是有那么一天,府门上有哀嚎哭声,李管事好像来报过,说是以前的一个供货商,花圃要活不下去了,想来府上求口饭吃。

  当时她没将这事当回事,便道:“既是如此艰难,那便照顾一二。”

  “别叫外人以为,我们朱府是那起子为富不仁的。”

  没成想,居然帮了这么个包藏祸心的!

  “你起来吧,”老夫人宽恕李掌柜的道:“这事错不在你,既是他们话的花出了问题,那便叫他们担责任便是。”

  “你去京兆尹亲自报案,这种人,不去牢里长点教训,还以为我朱家是好欺负的。”

  “老夫人且慢。”

  老夫人的话音落下,听见院中传来一道女声,抬眼看过去,只见庭院中,纷纷扬扬的大雪里,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外头系着同色的白衣斗篷,面上带了雪白的面衣,只露出一双灵气十足的眼睛,手中捧着一盆桃花粉色的金莲,娉婷站在天地间。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莲花?

  还是品相最好的千瓣莲。

  佛教四大花,金莲排首位,因莲花有四德,寓意香,净,柔,纤尘不染。

  祭佛祖,最好的花当是莲花,只这花是夏花,冬日里没有,只能用最次之的玉山兰代替。

  沈星语捧着金莲,在纷纷扬扬的雪中款步而来,在朱老太太的眼中,女子虽蒙着面,一举手一头足优雅柔美,这样款步而来,像是仙子降落凡尘,一步步走过来,不止是朱老太太,连同这朱府的女眷一时都看呆了。

  只有李管事眉头突突跳,有种不太好的直觉,“这里是朱府,谁放你进来的。”

  沈星语还没回答,朱老太太已经回头瞪了他一眼:“放肆,谁教你对娘子无礼的。”

  李管事:“……”他感觉头上写了个大大的危字。

  被李管事呵斥的回神的朱老太太看向沈星语:“这位娘子,你是……”

  “我是李管事口中那长兴花圃的新东家,”朱老太太的表情刚要裂了,就听见沈星语继续道:“朱老太太不要误会,长兴花圃早在两个月之前,余娘子就已经卖给了我,长兴花圃如今更名妧珍花圃,我姓白,白珍珠。”

  “白娘子。”这个季节竟然能培育出莲花,朱老太太对沈星语很有好感,颔首称呼了敬称。

  “今日是我妧珍花圃正式开张的日子,”沈星语道:“一个多月之前,是我将这批花卖入了贵府,我感念老夫人的善行,知晓今日是您祭祀佛祖的日子,特意将这盆金莲送来酬谢,助您祭祀佛祖,没成想,听见了李掌柜这般颠倒黑白的一翻话。”

  “想来李掌柜还是在记恨我,要揭发您收回扣的事。”

  “你胡说!”李管事梗着脖子,“我什么时候收过回扣。”

  沈星语并不跟他争口舌之辩,将手中的莲花递给朱老太太身边的婢子,自己则是去看了看那供奉的玉山兰,素手一拨,拔出里面的根系,“果然,这花根子都是死的。”

  她当着众人的面,去拔了一颗黄姜花,说着,扫一眼佛堂里的这些贵妇,走到离自己最近的贵妇面前,“这位夫人,可否借一下您手中的暖炉。”

  “好。”贵妇将手炉递给沈星语。

  沈星语打开手炉,将那滚烫的热水浇在根系上,顷刻之间,那黄姜华萎了下去,沈星语道:“你们可以等等看,等到明日早晨,这花应该就和现在的玉山兰是一个死法。”

  她露在外面的眼波流转过去,看向李掌柜,“我瞧着那盆里的花全部有翻动的痕迹,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花应该全部被你薅出来过,烫死了根系,故而一夜之间,这花才会败的如此明显。”

  “老夫人,您可以亲自看看这花下面的土,是否都是翻过的新土样子。”

  老夫人亲自拨开一朵花,果然土是新过的,再去看旁的,竟然所有的都是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管事腿都软了的跪下来,“老奴不知,一定是哪个下人干的好事,我这就去查,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

  “不必了,”朱老太太哪里还看不出这主管事的鬼计,这是将自己当刀使,吩咐副管事,“长喜,将李管事带下去,好好审问,让他吐干净,送到官府。”

  李管事跟个死狗一样被副管事指挥着人拖出去,到院子外头,还在不甘心的大声吼。

  长喜将帕子捂住他嘴,“李管事,你呀就别费劲了,你已经完了。”

  李管事恍然想起来什么,那女人是怎么进来的,又为何会来的这样巧,嘴里塞着帕子呜呜不清的问:“你们是一伙的?”

  谁想一直上头被压着人。

  “你好处占了太久,早该让贤了,”长喜说:“说我们是这一伙的不合适,应该说,从你动了心思想陷害人家的时候,人家就想弄死你了。”

  李管事恍然想起来,自己那时候正苦于找不到能悄无声息整治那女人的好法子,无意中听见的法宝节,花若是败了不吉利,原来那些话就是说给他听的,那女人早就收买了长喜,引他想到这样的方法,布这样一个局。

  可笑他还提前在官府特地打点了,准备将那女人弄死在牢狱里,现在却是自己一无所有!

  李管事受不住府上的刑罚,将自己吩咐的谁,什么时间,烫死的花,所有的东西吐的干干净净,一个时辰的时间,老太太这边用沈星语给的金莲供奉完佛祖,拿到供词,对沈星语更是愧疚,主动携了一份重礼来到沈星语的花圃,算是给她的花圃开张。

  当然,她本人也非常好奇,她这边除了培育出金莲,冬日里还有什么花。

  一到了花圃,她以为自己进入了仙境。

  冬日里,万物萧条,一切都扑簌簌的,这里不仅温暖,更漂亮,院子里用纯琉璃盖了一做纯透亮的房子,此刻雪花飘在上面,晶莹剔透的,各色鲜花都在里头盛开,一簇簇的拥在一起,香味浓郁,有蝴蝶环绕,脆嫩的叶子铺满了屋顶,那藤蔓上还结了红红的果子,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果子。

  沈星语摘了一颗递过来,“老夫人,这叫红果果,准确的说是西洋的一种果子,您尝尝。”

  这果子红艳艳的,像樱桃,却又比樱桃软,躺在掌心软软的,老太太放进嘴里尝了一口,又软又甜,她从未吃过这样好吃的果子!

  “你这哪里是花圃!”

  “这是仙境,我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花圃,也从未在冬日里见过这样多的花。”

  这里真的又好吃又好看。

  沈星语笑:“我这花圃观赏性的功能多,暂时要大面积种植还有些困难,准备走度假庄子路线,老夫人若是喜欢,今晚可住在这小楼里,清晨起来便可赏花,再摘些这红果子吃。”

  “祖母,这里太好看了,我想住这。”朱老太太的孙女嘴里吞着红果果就撒娇的要留下来。

  “好!”朱老太太道:“那咱们就住下。”

  朱老太太问了沈星语这小楼的房间,沈星语回了个数,朱老太太想了想,直接先包了两个月的,如此稀奇的好东西,她自然不只是为了自己享受,这等稀有物,简直是用来结交的致胜法宝,当场朱老太太就在心里琢磨了人选,让管家去请了几个重要的官眷世家过来,办起了赏花宴。

  “看,我这是想进去住也没的住。”沈星语耸耸肩,“所以只能继续赖你这了。”

  书娴眼睛都直了,还沉迷在她那漂亮的花圃,“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你是怎想到用琉璃建花圃的?还将水果和花结合在一起?”

  沈星语:“这不是我想的,这是我阿娘的构想。”

  “她……很遗憾,没有实现这个梦想。”

  她脑子里闪过小时候,那次,她看了一个很好看的花圃,回家的路上很兴奋,趴在沈祈的背上,“爹爹,花圃那么好看,我们家也弄一个吧。”

  她爹鼻子里哼一声,“那些花算什么。”

  “我听过一个构想,要是做出来,该是全天下最漂亮的花圃,用全琉璃做,晶莹剔透的,地下面弄地笼,冬日的时候也能保证花圃的温度,花儿也要像夏天一样多,还要将西洋的那种红果果种出来,缠绕在藤蔓,铺满屋顶,蝴蝶围绕着花……”

  沈星语眼中闪过幽暗,本来,她准备在镇国公府建一个,许多东西很早就跟店家订货筹备了。

  原本准备在今日送给顾修一个惊喜,纪念他们成婚一年。

  “你怎么了?”书娴道,“想起什么伤心事了?”

  沈星语摇摇头,“没事。”

  她话音落下,只见远处的夜空,忽然冒出一片刺眼的金光。

  书娴惊讶道:“唉,有人放烟花唉,腊八节放烟花?”

  “这是要放多久?”

  “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沈星语看着夜空的明亮烟花,“不必了,这么远呢,等我们到了,应该就没了吧。”

  书娴点头,“也是。”

  “烟花真好看。”

  沈星语珉珉唇,看了两眼,转头进了房间,“我困了,睡觉去了。”

  书娴:“烟花你都不看啊,烟花唉。”

  沈星语头也没回。

  在朱老太太的努力下,仅仅三天,沈星语的妧珍花圃就已经名动整个上京,那些官太太们斥巨资各方打听妧珍花圃的东家,排队让沈星语给他们在自己家也做个这样的花房,到了第五日,沈星语终于等来最想去的地方。

  东宫管事亲自上门来,提了一箱子黄金过来,严明前太子妃生前最喜欢的就是花,如今下葬在即,太子希望她有鲜花相伴。

  沈星语自然没有异议,接了单子,当日就去了东宫。

  这日,护国公终于归来,袁心将消息送到镇国公府的时候,顾修正在用哨子训信鸽。

  一对信鸽在天上盘旋了一会,飞回来,进了笼子,顾修将笼子合上,“等了这么久。”

  “太子这份大礼,该送到他脑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