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师姐的第五十六课
◎劝君惜取少年时◎
休息洞府， 3551—3566号，都是清水宗长老、比斗弟子专用。
山海宗作为东道主，免费提供的。
李道为还想与林双多说一会， 旁边赵珂然也排队等着与林双贴贴。
但李敏， 挡在了李道为之前。
“行了， 外门比斗结束，你不要占据内门的时间。”
“明日就要开始下一轮，有什么话，不能等比完再说？”
“就是，”端无妨也不满， “李道为你是突破了，你们外门是拿完名次了。我们内门可还什么都没有。”
李道为：“……”
他只能闭嘴。
李道为率队，外门弟子六个比斗名额， 也分到三间房。
长老一间，弟子两间。
林双本是和赵珂然一起住的。
但两位内门长老都反对，“林双跟我们回去， 一间洞府， 还能培养默契， 讨论后续战术，取长补短。”
赵珂然顿时沮丧。
林双摸摸她的头，“你可以过来说话。”
赵珂然立马笑出声。
“你们去洞府休息会罢。”
李敏朝林双三人颔首。
李道为无奈， “那等回宗门，林双， 老夫再给你奖励。”
林双点头应下。
奖多不愁。
是她一箭数雕应得的呢～
内门长老给他们三人留的洞府， 是中间位置， 灵气相对最丰富的。
比起之前在清水宗的1700号洞府， 这山海宗的3555号， 内部竟是挖空的复式结构。
一户两层。
上面是可入定、可休息的静室，四间。
下面是会客、练功区域。
门口照例是充值灵气的铭文阵法。
洞府中灵气，都是要弟子支付费用的。
林双看了眼，已经充过七日份，满意颔首。
孟锱也觉得自己大赚，“逛什么街，去什么拍卖会，我就躺在这里七日，谁都别喊我。”
林双哭笑不得，“皇甫师兄，你买的渊河九千二三事，瞅瞅？”
她没说，皇甫渊也已经翻开。
孟锱也在灵茶桌边坐了过来，点了桌上的灵石烛。
顿时灵光在屋中，奢华地大亮。
林双也按了桌上的音修播放石——顿时一首四阶曲《春风得意马蹄疾》，肆意畅快地在屋中响起。
皇甫渊撑额。
虽是压下谈话声的好方法，但实在太过于吵了。
孟锱还把声音调整到了最大，一脸暴发户要享受到极致的败家样子。
这些东西，都是灵气催动。
越响、越闹，灵气花费越大。
免费的便宜，必须占，被他表现得淋漓尽致。
“清水宗三个土鳖！”
“额他们宗门没有这首曲吗？放的这么大声，我在上面洞府都听见了！”
“让他们得意……下一轮就翻车。”
“算了，他们在自己门内都没住过这么好的洞府，四阶音修弹奏，没听过，忍忍吧。”
“忍？忍个屁！”
“清水宗放曲子恶心我们，我们就放的比他们更响！”
“春风得意马蹄疾？哼那我们就把《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放到最响！”
“上面的洞府都疯了？可恶，我们下面不能输了，给他们放一曲《雨打芭蕉》！”
“来啊，谁怕谁啊，《小时了了，大未必佳》送给上面的六大宗！”
一时之间，这座山川，就连入虚境的长老都吃不消了。
十二宗门的洞府，全在高歌，还是不同音调。
神识越高听得越清楚。
山海宗内门的入虚、渡劫长老，纷纷难受，闭关都无法专心。
“哪个弟子在胡闹！”
“嗯比斗弟子的休息山？额，也不好教训别派宗门，算了……”
“比斗结束，就让他们立刻滚蛋！”
3555号洞府，林双三人沉默。
没想到楼下楼上的宗门小伙伴，这么有才。
真的是吵啊。
但吵得好。
他们可以在洞府内，畅所欲言，不用怕任何渡劫大能偷听了。
光是听一会，大能估计就会被十二支曲子整疯。
皇甫渊都封闭住了自己一半听觉、神识感知，翻开手中的《渊河打造你需要知道的一二件事》。
第一页，立刻出现山石般的小字。
——此书，最高书写至四千层（仅限本年渊河九千）。
——弟子未通关到四千层之前，以弟子最高记录为限。
皇甫渊翻到书卷最后。
——4000层，未通过，不能查看
——3999层，未通过……
直到3903页，才有了字体在空白书页上缓缓显现。
[王坚寻慧娘 3903层]
[写在解说前的话：
此层信息，乃是今年山海宗内门23位师兄师姐，于留言山墙写下的二三随记。
可供一定参考，但未必是真。23位留下随记的师兄师姐，均不是此关历年层主，通关得分亦不是前三之高，望阅览弟子知。]
[师兄匿名1：这层试炼，考神识，凝元九层可轻松破解。]
……
林双摇头，这种如何破解的点拨，对他们没什么用。
但一目十行，看到中间，有一行字却让她停留。
[师姐匿名6：慧娘的悲惨遭遇，让我三日都不能从悲戚中走出，以致于师父宽慰我良久：
试炼中都是人偶，都是假的。
哎，只能说这层的打造长老太厉害了，让我神识都沉溺其中，不可自拔的战栗……
师父说，以后让我暂时避开人偶关，尤其是这位大长老打造的。]
“啪嗒——”
孟锱手里的茶盏都掉在地上了。
大长老打造。
多大？
不是顺位第一的那种大吧？
但写到这里，此页字迹已满。
皇甫渊伸手翻下一页，指腹冰冷，与林双也急着翻动的温润食指碰到一起。
两人都是一震。
因为下一页，就已经出现了这个人的详细信息！
[师姐匿名6：师父没说这位大长老的名讳，只告诉我他已入渡劫后期多年，所创人偶关，能以假乱真。
哎，师父让我以后避开，可九千试炼，每十年轮换，没进入九千之前，我又怎么知道，哪些是他打造的呢？]
渡劫后期。
孟锱一脸倒霉。
“嘘，继续看。”林双把他捞回来。
这书，后面写的又是几个不痛不痒的过关猜测。
但最后却出现了一个疑似九千层的炼神师兄留言。
[师兄匿名12：前面匿名留言的师妹，不知她还会不会回来看。
我知道如何辨别。
在六千层通关后，弟子可兑换一本《那些年我都是如何获得阵法》的佚名长老随笔，多半就是这位在百年前所写的生平所记。]
林双按住眉心。
她就知道，日记随笔这种不加密是不行的。
以后，别人就用你的随笔秘密打死你。
太危险了。
她要多多给自己日记加密才行。
她思考间，皇甫渊又翻过一页。
[师兄匿名12：六千层兑换此书卷的借阅，一万灵石一日。
购置此书卷真迹，在九千层，二百万灵石，至今它还在（笑，谁让我们不是铭重门那群看阵法就流口水的家伙呢？阵法随笔太贵，还不如王掌门真迹来的有用！）
我也不藏私，关于如何躲避这位的打造关卡，告诉师弟师妹也无妨。
这与如何通关此层无关，不算我泄密吧？
在六千层兑换的随笔中有写到，这位长老早年第一个得到的乃是上古传送阵。
自此他一生突破、领悟、天灵地宝，皆是气运不差。
所以后期他协助创造试炼九千时，会在每一个他打造的戏法人偶关，设置传送阵、传送符，以谢天道垂帘。
（此传送阵，并非我们离开试炼石层去往休憩洞府的传送，而是破局此层的过程，必会用到的。）
注意，当传送阵出现时，此层不一定是这位长老打造。
但是，他打造的关卡，通关过程必定有它——取自佚名长老随笔的原话，我稍加修改。
若是不想经历他的关卡，遇到传送阵、传送符出现时，你们就可以直接退出了。
不过是失败，打退三百层罢了，哈哈哈哈！]
[师姐匿名6：奇怪，王坚层并没有传送阵、传送符啊。]
已翻到最后。
林双三人静默。
这层试炼弟子，只要把寻仙榜挂在身上，就会被王家仆从用传送符拉到王坚前。
“那李家村小芳……”孟锱冷不丁开口，同时一颤。
那个副本也有传送阵在小芳门口。
如果是同一批长老打造镇川、渊河。
会不会当年李家村小芳层，也是……
林双轻咳一声，在嘈杂的音乐背景中开口。
“按照上次小红的意思，初代长老的许多关卡反复被通关，灵气损耗不少。两派共同打造的试炼层，恐怕剩的不多了。”
山海宗有问题，不能推断清水宗也出错的结论。
“没有足够多的证据前，随意得出结论，反而影响效率。”
“反正，就先以传送阵为判断方式之一。”
“另外，在不确定哪个长老有问题的情况下，先不和别人说。”
她自己身上的事情还没搞清楚。
而且，他们三人刚从王坚层优异破关出来，若外面马上流传这层的异常，或是他们提奇怪的问题，很容易被‘邪化长老’注意到。
到时候，很难说，是对方的刀来得快，还是他们清水宗的盾来得更快……
皇甫渊食指燃火，书写。
——水长老向山海宗岳长老借了百本书，放入镇川万卷书屋。
——我们进入后，发现屠血阵法。
林双嘶一声。
他早就怀疑山海宗长老了？
岳？
“噗……十二长老会之首？本届的比斗总负责，岳峙长老吗？”
孟锱一口茶喷出来。
什么意思？
两派不是死敌吗，暗中还借书来往？
那他们清水宗的水长老，不会也有问题吧？
皇甫渊继续书写。
水千潭（师）—李敏、端无妨（徒）
孟锱：“……”
林双：“……”
“先记下来吧。”
林双点头。
“《屠血阵法》，不是指认的充分必要条件。但现在……嗯，山海宗岳峙长老的嫌疑，先加一票。”
书可能是岳峙的，也可能是水长老的，或者只是他们偶然获得，两者都与九尾狐事件无关。
但联系王坚层，山海宗的岳峙长老，暂且加一张狼人票，也不冤。
他们家水长老，可能是无辜的被骗感情者，啧啧。
今日他们从王坚层出来，除了渊河的那位监察王长老外，十二宗大长老都提前离去了。
好像是被一堆伪通关刺激。
她也没办法判断什么。
“清水宗、山海宗每五十年，轮换一次长老值守。”
说罢，皇甫渊的指腹之火尽去。
“除了轮值长老，其余皆在闭关。山海宗王掌门突破飞升期失败，称病许久。”
王掌门许久不出来。
如果山海宗的岳峙长老有问题，那等下一个出来接替岳峙，他们可能等不到咯？
林双轻咳一声，正要说话，就听洞府各曲声音尽消。
“搞什么，这么吵？”
一道恐怖的渡劫气息经过山川。
林双三人顿时闭嘴。
孟锱的刀都在颤。
林双按住头，被打断了。
她想说的话，还有刚才的思路。
[小爱一号机（林）：大宝，你还不肯告诉我吗？你的仇人，你不知道是谁？]
事到如今，再隐瞒下去，只会引发恶果。
九尾狐之死，重点在被称入魔的真实性。
以及后来尸首被谁夺去……这可能才是始作俑者。
皇甫渊隔着茶桌，看向她低垂的眼睑。
[小爱二号（皇甫）：多年前出卖我母亲的至交人修，已死。]
啊？怎么死的？
林双忍不住抬头看，就见他勾唇。
[小爱二号（皇甫）：我母亲之事后，他第二日便入魔，被清水、山海两宗当值长老联合斩杀。死后，一应功法、随记皆被封禁。]
皇甫渊嘴角浓浓的嘲讽。
孟锱：“……没听过啊。”
林双：“……”
长老入邪，是丑闻。
不可能让底层弟子听说，否则怎么招生？
林双这十年来每日听修真要闻，从没听到过哪个长老这样被干掉了。
倒是有听过，几个大长老寿元到，突破失败而仙去的。
他是谁？
林双当即拿出自己每日收听修真要闻的小爱记录。
【清水宗每年清明祭奠长老公示清单】
孟锱：“……”
皇甫渊：“……”
连这个，她都记了？
最快学之信息篇——信息时代，掌握信息者，注定更上一层楼！
林双摊开，翻到内门长老的祭奠记录。
没多久，皇甫渊的目光就落在其中一个上。
【袁长老：于闭关中仙逝】
【身为清水宗客卿，他为清水宗奉献数十年光阴。
由他打造的外门、内门传功堂禁室之壁，最高可抵御入虚攻击，造福无数弟子。】
传功堂……
孟锱仰头。
“客卿袁长老，他从不收徒也不传授功法。”
相当于技术人才引进。
孟锱难得智商上线。
【清水宗已将袁长老遗体送回其本家。
他在我派的炼器室、闭关洞府，已永久关闭。
一应袁长老手记、所炼法器，也按照其遗愿，归还袁家，以此表达我们对其的默哀与纪念。】
[小爱二号（皇甫）：袁家早就不在了。]
林双按头，孟锱嘴角抽搐。
毁尸灭迹？
[小爱三号备用（孟）：那我们接下去，需要想办法兑换六千层那本《那些年我得到过的阵法》！看看屠血阵，会不会就写在那里面？]
皇甫渊凤眼闪烁。
林双看着孟锱这句话，猛然想起，她刚被渡劫气息打断，本想说的话。
[小爱一号（林）：人偶打造，需炼器师、符箓师共同配合。]
她的纸替就遇水即化，不能用。
[小爱三号（孟）：！？？？这山海宗大长老出阵法，清水宗袁长老是炼器，那还有个专修符箓的长老？！！]
清水宗袁长老，协助山海宗这位大长老暗中打造人偶？
他又参与谋害九尾狐，事发后被清水宗、山海宗剿灭。
被当值长老知道他是作恶者，还是黑吃黑？
林双挑眉，不能继续乱想了。
否则草木皆兵。
反正能肯定的是，王坚层，至少还需要一个渡劫符箓师，参与残魄的恶事。
皇甫渊神色微妙地拿出袖中长老名单。
清水宗渡劫期长老，开设过符箓课 12位。
清水宗入虚符箓课讲师 35位。
山海宗渡劫符箓……10位。
山海宗入虚符箓……49位。
孟锱：“……”
林双：“……”
再见，也太多了！
[小爱一号机（林）：那围攻你母亲的，和这些名录有否重合？]
孟锱眼睛一亮。
然后就见皇甫渊又神色微妙地，从袖中拿出东华境十二门派、西海境六宗、北冥境三大修真家族、南界四大派的渡劫长老清单。
妖王入魔，再加上追随妖王的妖族们，当年数十个人修大能都出动了。
孟锱嘴角抽搐。
林双闭眼。
围剿九尾的在场人，有嫌疑。
但这些人，也很可能就好比王坚关卡被蒙蔽的通关弟子，以为斩杀虎妖就万事大吉，只是被利用的刀。
当年没在场，躲在门派指使这些人去的，可能才是罪魁祸首。
所以，皇甫渊只能进入清水宗，隐瞒身份地调查。
因为当年他不在场，不能得知细节，而当年在场的妖或人不是死，就是身份牌不明。
唯一已知的袁长老，可能出卖九尾狐，但他一死，皇甫渊追踪的最大线索就断了。
他只能，把所有人修大能，都当做是自己可能的仇家！
把袁长老死去的清水宗地点，当做是最大嫌疑。
这么多年来，他一丝一毫都不敢放松。
哎，大妖精的复仇心，她已看懂大半。
林双睁眼，望向皇甫渊的墨色瞳孔。
[小爱一号机（林）：所以当初荣宝斋的守护交易任务，是你故意发布给我的？因为知道我手中有金刚锤的指骨？你当时怀疑我，可能是他们一员，转移这些指骨回组织？]
皇甫渊瞳孔在光中扩大。
孟锱噗一声，直接喷茶。
不会是他接的那个在王府、绑架荣宝斋店家的任务吧！？
他一瞬按住脸，从指缝偷偷看向林双。
幸亏，当时任务不知道为什么临时取消了。
否则岂不是他要和林双对上？
孟锱心虚。
林双趴在桌上，无痕地比画。
【现在已知：】
——邪修在明，人修大能在暗，双线合作。
——斩杀\\\\偷盗尸骨，是为自我修炼，还是试炼九千？作用不明。
[小爱一号机（林）：那日在破庙，斩杀的那个紫袍邪修，是那个什么天机令持有者。
天机令，暗地里交易骸骨的就是这个组织腰牌？
天机令持有者，多半就是我们要找的黑方势力，也是大宝仇家、有问题长老的下线？]
皇甫渊颔首，“多年调查，确实结果如此。”
孟锱：“？？”
“哪个紫袍？”
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皇甫渊神色晦暗不清，终究笑了声，“师妹聪明。但你再这么叫我，出去过招？”
“……”
“大宝，又是什么故事！”
孟锱疯了。
*
“没想到你在外门教出了如此弟子。李道为，你修为一般，符箓水平也一般，没想到还挺会教。”
李敏在长老休息洞府，查看卷宗。
边不爽地看向李道为。
李道为面露微笑，“老夫只是运气罢了。”
“哼。”
李敏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在我面前称什么老夫……论年纪你比我大，但论修为，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师姐。”
“既然你已突破到入虚，就有了进内门执讲的资格。过往你得罪水长老，我可以为你求情，毕竟我师从他二十年，早就抵消了你当年的不敬。”
“你也可以依附我李家。”
李道为睁眼，摇头。
“等内门比斗结束再说罢。”
“林双还未进内门一日，我就还要在外门教她一日。”
“你说的不会是那种火符作业的教吧？”
“…………”
*
第二日，林双三人从入定或香甜睡梦中醒来，全都精神奕奕。
疑似戳破长老阴谋、本该担忧的三人，都好似没事人。
皇甫渊擦拭了一遍十二生肖宝鼎。
孟锱一大清早，就在清点昨日的观看投影，属于比斗弟子抽成的灵石。
林双则是瘫在自制沙发软垫上，边用早膳，边看话本，边被按摩符箓按地浑身发颤，笑出声。
当内门第三轮比斗的召集鼓声响起，他们三人才从各自的癖好行径中醒转，慢慢站起身。
一排肌肉发达的仙鹤，已经在洞府外垂首等待。
训练有素，修士可用神识掌控它们。
林双第二次坐上去，依旧觉得很赞。
甚至她想买一只回清水宗外门用，这样无论去哪里，都不用她自己御剑了。
“嗯，开心～”
她一路坐在仙鹤上，看山海宗风景几眼，又低头读读画册，往脸上敷海藻面膜，然后抵达了今日的试炼地——渊河九千。
第三轮，依旧在这里。
孟锱从芥子袋里拿出一串灵石，放在手里转动。
皇甫渊垂下眼睑，修长食指摩挲仙鹤。
“嚣张。”
“清水宗三人是不是飘了？”
“今日还在试炼九千，要再上五百层了吧？难度拉满，越往上，对修为的要求越大。”
“昨日三千九百层，今日至少四千三百层了……凝元六到九阶的难度，稍有不慎，或功法不匹配，凝元九阶可能都要在四千三百层完蛋。”
【哈哈哈，我来了，五大宗——伪通关！】
【伪，你知道什么是伪？】
【林双三人不飘谁飘，笑不活了，难道是打出伪通关的五大宗吗？？】
【……】
【……】
【百花宗弟子**开启‘发言不显示’。】
【铭重门弟子**开启‘发言不显示’。】
【……】
【……切玩不起！】
又来了！
林双骑着仙鹤，飞至渊河九千的入口前，就发现周围观看比斗的十二座高山，大量看向他们的不爽眼神。
没事吧？
她没做什么吧？
“林双，还记得我们的目标吗？”
在她与皇甫渊二人要进渊河前，李敏开口。
绿衣端无妨颔首，接下去，“包揽前三。”
十一宗弟子：“？？？”
林双三人：“……”
他们飞快让仙鹤冲进渊河九千。
受不住了。
这波嘲讽开大了。
[小爱一号机（林）：长老也算提醒了我，进入前，我们复盘下本次计划。]
[一箭五雕。
比斗，上九千，拿奖励强化自身，找真相，找到克制长老的保命\\\\报仇方式……
（王坚有心魔，那位呢？人修心魔，想摆脱谈何容易，是否就以创造试炼九千的形式，寄放其中，与王坚相似？）]
孟锱、皇甫渊一脸了然。
是，这样很合理。
只要去更多九千试炼，必能找到此人心魔。
如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只要找到隐藏的心魔一二，让渡劫长老自己完蛋……不是梦。
林双美滋滋地笑。
对自己的五谷丰登目标，太满意了。
“内门第三轮开启。”
“六宗抽签！”
渊河六千层之下，面白长须的监察王长老，主持大局，这次依旧是随机决定石层。
林双暗中双手合十，一定要去个能五谷丰登的石层啊。
刹那，她手心就出现一个石块——四。
很快百花宗、万僧门等，纷纷伸出右手：四三九六层。
比上一轮王坚，提高了将近490多层，500层的上限难度几乎拉满了。
林双表情微妙。
她开始怀疑，这比斗抽签不完全是随机的。
长老根本只给了4393—4403层的九层范围，供抽签而已。
4396，除9余4。
丹药考核？
修真九项中的辅助类能力。
林双一瞬想到皇甫渊的那个真火葬丹炉……脸色都黑了。
不是吧？
今天这么倒霉。
“类似那个啊我死了的考核？”孟锱也计算完毕，松口气，“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他内心还是怕渡劫长老的。
“诸宗弟子，三局积分赛之后，将决出本届前三！”
主持的山海宗王长老，顿时开启休憩龙舟的六个传送阵。
“去罢！”
[四三九六层：劝学。]
本层名字，刹那在林双踏入传送阵时，字字浮现。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林双微愣，转而开心。
不是考丹药，是考核别的修真辅助能力？
转而他们就进入这层试炼，见到一道水幕播放。
不是别人，画面中就是竟然山海宗萧七的身影。
“不——师兄——”
水幕中的萧七突然痛苦哀嚎，上前飞剑而出。
林双：“？？”
【？？】
投影中六大宗门的画面，就连萧七本人也大为震惊，一脸懵地看向水幕。
“这是我？”萧七茫然。
但水幕中，画面继续。
这‘萧七’哀嚎着冲到洞府外，却只见茫茫一片天地，什么人都没有。
他痛苦拿剑捶地，手中一张白纸飘落。
——即日起，我退出山海宗，不再求道。
——师弟保重，你要好好练剑，不要贪玩，连同师兄的份一起修炼下去。
——勿念。赵铭留。
“啊！”
‘萧七’满目痛苦，又拿剑戳地！
“赵铭师兄，你为何退学！为何啊！”
水幕外的萧七退后一步，惊呆了，握紧自己手中布裹的长剑。
“开什么玩笑啊，我怎么会拿剑锄地……”
【……】
【！你该关心的是这个吗？】
【赵铭，是那个前日外门比斗，与百花宗小可一同讲解比赛的山海宗外门管事师兄吗？】
【额他没了？真的假的。】
水幕中，刹那出现三个落魄无奈的背影。
一个是被两位高大壮汉，一左一右夹在中间离去的山海宗外门管事，赵铭。
“混账东西，私自离家，还在山海宗一无所成，至今仍是凝元！”
“回家！”
一个是被上百个大大小小海螺、几乎淹没的高大身影。
“混账，还不快回家，延绵我螺族血脉？”
“刚二！”
清水宗林双三人一惊。
刚二？
梅心都变了脸色。
还有一个是百花宗弟子，边哭边走。
“对不住了，师姐师兄们，我要回去继承亿万家业了。”
百花宗比斗弟子：“……”
[十二宗门，每年因家中原因，缀学离开、放弃天道的弟子，数不数胜。]
[哎劝君惜取少年时……我们又岂能坐视不理，放任这些弟子自暴自弃呢？]
[劝学试炼：本月有三位弟子，被家人带走，作为他们的同门，快将他们找回来吧！]
[任务要求，在五日内，将他们带回宗门继续求道，则算作试炼成功。]
【……！】
【…………】
林双神色微妙。
考题还能这样？
这波格局在大气层了。
作者有话说：
《赵掌门手记56》：“内心强大，是最快学的重要基石。很多烦恼，师姐睡一觉就忘了。”
——周玄武：……因为昨日值班的神识，今日换了一道。神识99：咦，昨天烦什么？98，你没交接我。
——赵珂然：……
——孟锱：……
——皇甫渊：……学会了。
*
明天见咯～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