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刚刚那位……”话说到一半便停住,宫千竹一脸懊恼,对啦,刚才和魑魅王对视的姑娘,不就是她吗?不要啦,她忙着呢,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契约人,她才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千竹,快进去吧,让王上等久了可不好。”翠缕一脸爱莫能助地看她,语重心长地提醒道,“进去之后王上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可别乱说话,知道吗?”
宫千竹默默地看着她不舍眼神深处的一丝奇异的光彩,默默地将手抽出来,她一定是想歪到哪里去了,唉,有女人的地方就有八卦,这句话果然没说错。
她转身随高挑男子进了内卧,自始至终没有注意到角落里一直沉默的昭和,那复杂且欲言又止的眼神。
殿内光线幽暗,几案上摆放的几颗夜明珠勉强照亮了整个大殿,逆煞斜斜靠在软榻上,摆满了美酿佳肴的几案放在榻前,在夜明珠幽暗的光线照射下显得更令人垂涎欲滴,殿内妖风大作,吹得榻边的紫黑色纱帐纷纷扬扬。
宫千竹忐忑地上前一步,“魑……不,王上,你把我留下来有什么事吗?”
“伺候孤用膳。”逆煞似乎并不在意她毫无尊卑的言语,头一偏,略带邪笑道。
宫千竹回头看了看案上的膳食,顿时额头狂冒汗。不会是要她喂他吧?不要啊,她有很多事要忙啦,才没工夫去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呢!
心底虽不情不愿,但为了不惹是生非,还是无奈地端起案上的青花小碗,靠在软榻上的逆煞看着她温顺的背影,唇边勾起一抹佞笑,抬手解开衣襟,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
在一边如同死尸一般站着的高挑男子动了动,十分识时务地退了出去,走之前还不忘帮他将内卧的纱帘放下。
宫千竹转过来的时候差点闪了眼珠子,连忙将视线移向一边,放下手中的小碗,上前略有不悦地将他的衣襟重新拢好,却自始至终没敢正视他。
逆煞似乎有些失神,太像了,一样的温柔,一样的举动,甚至连那不悦却又躲闪的眼神都是一模一样。
如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珍宝,那么,偶尔找个替代品也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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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使者
魑魅王最近新得了一位红颜知己,这个消息在三天内传遍了整个红叶岭,传闻自从这姑娘进了绝杀殿之后,王上从此不理朝政,魑魅宫里夜夜笙歌,琴声久鸣不绝,挟歌而和,胜似仙境。
纵然如此,流言蜚语却还是在魑魅宫中传开,众人私底下把宫千竹从千年狐狸精说到了万年琵琶鬼,却不敢在阿珍和翠缕面前胡言一句,原因很简单,只要在她们二人面前说了宫千竹的坏话,她们定是会当场翻脸的,于是每当众人聊八卦的时候,定是会避开她们二人的。
众人虽在阿珍和翠缕面前闭紧了嘴,在昭和面前却是大放厥词,加油添醋地刺激着,却不曾想昭和只是冷冷哼一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昭和面上虽作出不甚在意的模样,私底下却暗暗留心了宫千竹的动静,行踪也更加诡异,却始终没有靠近绝杀殿半步。
而阿珍常常想进绝杀殿看看宫千竹,却总是还没进殿门便被魑魅王的贴身侍卫藏臣给扔了出去,五次三番下来,纵然是藏臣也不胜其烦,却没有对阿珍出手,想必是宫千竹特意嘱咐过了。
于是阿珍便明白,宫千竹怕是被魑魅王软禁起来了。
镜湖。
这里早已经不复以前的漫天绯色,绿草如茵,繁花似锦,岸边更是不知在何时多了一架巨大的石制凤首箜篌,足有一人余高,镜湖的水最高时才略略漫过它底部半寸,水光将底部的稀世玉石映衬得更加玉润柔和。
逆煞此刻坐在岸边绿草中架起的吊椅上,唇边勾起一抹淡漠的笑,看着巨大的凤首箜篌旁边,安静扶着箜篌拨弄琴弦的宫千竹。
许是手指被琴弦弄得痛了,宫千竹收回手,看向逆煞微微拧眉道:“王上,我要找的人还没有找到吗?”
要不是魑魅王承诺帮她找到她要找的契约人,她才不会在这里浪费那么多天的时间呢,只是好几天过去了,契约人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九璃盏却一直提示契约人就在她身边,可魑魅王将整个王宫里的婢女奴才全部找来让她一一辨认,连关在牢里的犯人都抓来了,仍旧一无所获。
她忍不住心急如焚,九璃盏的契约是有时间限制的,若是在期限前还没找到契约人,事情朝着无法挽回的地步发展,那就等同于契约失败,那姐姐……
逆煞沉吟了一会儿,“整个红叶岭几乎所有的人都给你看过了,你确定你要找的人额头上有一朵红色梅花印?”
宫千竹点头,低头沉默了一会,的确,九璃盏的契约印记一般人没办法看到,可魑魅王自然不是一般人,她才能放心地把这件事交给他去办,只是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契约人,莫非是九璃盏的指示出错了?还是有什么他们都不知道的人在这附近?
“孤会派人继续去找的,现在继续弹琴吧。”逆煞换了个姿势坐着,勾唇佞笑道,“孤今天想听梨花落。”
宫千竹还未应声,便听远处的枫叶林中有了急急的喝声。
“阁下!使者阁下,王上他现在不想见客,还望阁下择日再来!”
是藏臣的声音,宫千竹微微皱眉,能让藏臣如此劝阻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的,想必不是普通人,再看逆煞,他也皱起了眉头,好不容易在琴声中平和下来的面色又浮现出了一丝厌世之感。
很快,一个人影便快步走出了枫叶林,长及脚踝的墨色长发,右眼处印着了奇怪诡异的纹样,黑色的薄唇紧抿,一张清秀的脸上全是难掩的愤怒,周身灵力因为愤怒的情绪而略有不稳,长发在灵力中轻轻飞舞着,来人似乎压抑着极大的怒气。
“魑魅王?”那人眯起眼偏头看向他,轻嗤了一声,唇边勾起一抹怒极反讽的笑,“还以为是怎样自命不凡的人物,原来也不过是一介沉迷于美色的昏君!朝政大事不过问,外来使者也不接待,竟然有闲情雅致在这里赏景听琴,简直荒谬!”
藏臣顿时急了,“使者阁下,快住口!”
逆煞明显已经被挑起了怒气,慢慢从吊椅上站起来,左眼下浮现出一朵小小的血红菱花印,照得眼底闪过一丝血光,“你说什么?”
女子明显压抑了许久的怒气,此刻终于找到出泄口,又怎会轻易放过,顿时口不择言地破口大骂道:“我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