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积累下来的深厚修为强撑住,恐怕现在早就命丧黄泉了。
全身经脉被打通后,青玖平息运气,见自己已无大碍,才缓缓睁开双眼,看着面前气质清冷的蓝袍男子感激笑道,“多谢师父。”
墨子离只是顺手理了下她有些乱了的长发,淡淡道,“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了,若是金长老这次使出超过七成的力道,就连为师也救不了你。”
青玖抿唇笑笑,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记住了,师父。”
“好了,既然你没事了,就回去吧。”说着便要转身走进内卧。
青玖诧异,“师父,你不出去看看千竹吗?她在外面已经跪了三天,不眠不休——她身子骨本来就弱,再这样下去怕是扛不住。”
“她跪累了会回去的。”墨子离淡淡道。
“师父……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那个孩子,她是没有错的。”青玖苦苦叹笑,“她不过是个孩子而已,什么都不懂,若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便怪罪于她,对她未免太残忍了。”
“你觉得,是为师的错?”墨子离的声音仍是淡淡的,听不出情感。
青玖连忙低下头,“徒儿不敢,可是千竹她是个很乖的孩子,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使坏,她是不会违背九歌禁令去金缕殿的。”
“……”
“徒儿听弟子们说,那龙族的小十三因为嫉妒千竹的容色,总是在找她麻烦,所以,陷害千竹的事她应该也不是干不出来。”
墨子离不语,只是转过身静静看着坐在榻上的青玖。
“如果师父因为这件事而责怪千竹,岂不是遂了他人愿,而且,若是让芜儿知道……”
墨子离听到那个名字,忽然浑身震了下。
“罢了。”墨子离疲惫地闭上眼,眉头轻蹙,“你去将金缕殿下个结界,以免这种事再次发生。”
“是。”青玖见他肯松口,欣喜地出门去办了。
墨子离在原地沉默半晌,最终一声轻叹,缓步走出去看宫千竹。那孩子从未见过自己发这么大脾气,一定是吓坏了。
看见桃花树下蹲着的那个白色身影,墨子离心里一紧,她看上去小小的,小得仿佛一个拳头就可以将她全部包住,浓如墨的长发散乱地披在身上,同雪白的衣裙形成强烈的对比,在桃花纷飞中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墨子离忽然想,这个孩子还那么小,如何承受得住那坎坷的命轮。
他面色终于柔和了许多,走过去俯身将手放在她肩上,见她毫无反应,连忙将她的脸抬了起来,双眸紧闭,面色惨白,原是晕过去了。
她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墨子离心头一软,低低叹了一声,将她拦腰抱起走进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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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不两立
宫千竹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月华殿里,受了一惊,连忙跳下榻,墨子离正好端着一个小碗走进来,见她醒了,便淡淡道,“醒了么?喝点药吧。”
宫千竹有些受宠若惊,“师、师父……”
“药里放了甘草,不会苦的。”
“是……”宫千竹接过来,低头慢慢地喝着,心里却是有些忐忑不安。
师父方才还在生自己的气,将殿门紧闭不肯见自己,不知青玖师姐是对师父说了些什么,才让师父消了气。
不过,既然师父肯原谅自己了,她也应该向师父好好认个错。
觉得此刻气氛不错,她清了清嗓子,道,“师父,上次……”
墨子离打断她的话,淡淡嘱咐道,“上次的事为师就不计较了,记得下不为例,以后不要再靠近金缕殿了。”
宫千竹点头,“是。”
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师父,金缕殿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师父……”
见墨子离冷冷扫过来一眼,她被吓到了,诺诺地不敢再问。
墨子离站起身,冷冷道,“里面什么也没有,什么东西都没有。”
宫千竹默默地捧着药碗,知道师父不肯告诉自己,便也就顺他的意不再问下去,只是心里还是有一些失落的。
青玖师姐一定是知道这件事的,一想到这里,心情就莫名低落下去。
原来跟在师父身边将近两年了,师父还是没有完全将自己当成亲人啊。
墨子离看她失落的样子,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声音清冷道,“既然你没事了,那就回去吧。”
宫千竹一怔,咬了咬唇忍住眼底的酸意,低低地道,“师父,对不起。”
她低着头有些委屈,忽然感觉一只温厚的大手抚上自己的脑袋,惊异地抬头发现墨子离正看着自己,唇边有一抹淡笑,如同一朵淡淡的莲花开在唇畔,美丽又圣洁。
宫千竹傻在了原地,呆呆地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觉得头顶覆着一团温暖的阳光,如同温温凉凉的海水漫过心湖,温柔得让人无法呼吸。
墨子离将手收了回来,浅浅笑道,“下次,不要再轻信别人的话了。”
“是、是!”宫千竹喜极而笑,笑意似一朵小小的太阳花,趁着墨子离失神之际欢快地跑出了月华殿。
哈哈,看来师父还是很在乎她的嘛!
一路跑出了月华殿,便见司马长渊等人早就守在了门前,想必是青玖师姐事先通知过了。
“长渊,你们等久了吧?”宫千竹开心地跳到司马长渊面前,张开双臂要抱抱。
司马长渊笑着将她抱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才放她下来。
“竹子,没事了吧?”司马长渊有些不放心她的身子,将她转过来转过去地看看,“墨子离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啦,师父原谅我了!”宫千竹开心得不得了,抱着司马长渊的袖子擦擦嘴角残留的药汁。
冷遗修有些吃醋地将她从司马长渊那里拉了开距离来。
“男女授受不亲,姑娘家别靠别人那么近!”冷遗修白了她一眼,将她好一顿批评。
宫千竹有些不满地小声嘟囔,“长渊不是别人啊……”
“对,我和竹子是好朋友。”司马长渊笑着揉揉宫千竹的脸蛋,视冷遗修铁青的脸色于无睹。
“好啦好啦,千竹回来就是好事情。”云罗连忙跳出来打圆场,“我们回去了吧。千竹,我们这两天担心死了,今天你可得好好犒劳我们一顿!”
“好啊。”宫千竹笑笑,同他们一道往回走去。
忽见颜如玉挽着胥宁儿浑身煞气地往这边走来,在宫千竹面前站定,冷冷嗤笑道,“恭喜你了,宫师姐,大难不死,必有后患啊。”
云罗看见她们便二话不说,脚尖一转,地上的玉石开始一寸一寸裂开,纤细翠绿的花藤从裂缝中疯狂地生长出来,牢牢缠住了颜如玉和胥宁儿的脚,使她们寸步难移。
颜如玉挣扎了两下,见挣脱不开那些看似弱小纤细的花藤,当即便恼了,怒声呵斥,“大胆!还不快放了我们!”
云罗恶狠狠地瞪着她俩,“颜如玉,胥宁儿,我告诉你们,这里不是龙族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