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恿道,“顾公子现在还没走,要不你下楼去找他吧,只要让顾公子看上了你,那可就是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宫千竹叹一口气,揉揉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欠道,“小莲,没事就洗洗睡吧,我好困哦……”
“你!”
小莲气呼呼地跺脚,一副朽木不可雕的神情瞪她一眼,愤愤离去。
------------
楚殿摧城
魔界?千岛湖王宫。
这是在魔界号称千岛之湖的魔界王宫,悬浮于海面上空的华丽宫殿,由很多岛屿组成,有无数美丽的内湖,四面环水、碧波荡漾,湖水清澈得几乎可以看到云朵飘过投下的薄影。由于盛产玉石,这里的地皆由玉石铺成,高贵大气、华丽贵派。
与世人想象的不同,魔界的王宫,明亮得丝毫不逊于仙界,各类奇花异草青翠欲滴,干净得不染纤尘,玉石所砌的雕塑、水池、露天长廊,大气华丽、风景优美。羽色雪白的水鸥们扑扇着翅膀贴着水面飞过,留下一片清亮的鸟鸣之声。阳光艳而不烈,也许是因为有很多内湖,千岛湖王宫四季如春,草长莺飞。
王宫内安静得出奇,甚至连水鸥们扑腾翅膀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
忽然,宁静被一声急喝打破。
“阁下!八魔岭主阁下,请您等一等!”王宫侍卫急匆匆地追上去,面带为难之色,声音急切道,“楚殿正在闭关静修,吩咐过谁都不许去打扰他,阁下就这样闯进去,实在是太失礼了……”
红裙如血的女子面带冰霜地径自向前走,神色孤傲,对那侍卫的忠告置若罔闻。
侍卫吓得跪倒在地,“阁下留步,楚殿下了禁令,擅闯千岛湖者杀无赦,还望阁下不要以身试法!”
“大胆!”红裙女子冷声大喝,一掌消魂波击出,侍卫立即被打飞出去撞到玉石假山上,咳出几口银色的血。
女子冷眼看他,“还不快退下!”
侍卫便不敢再拦,捂着伤口退到一边。
红裙女子冷哼一声,继续快步往前方那座千岛宫走去。
“楚殿,八魔岭主殷若歌求见。”女子立于岸边,隔湖而望那座千岛宫,恭手一拜。
“进来。”平稳的声线自宫殿内传来,恍若空灵之声。
殷若歌得到许可,施展轻功向宫殿飞去,踏水生花。
非金非石的高大殿门应声而开,一股清寒之气扑面而来,却不是冰冷彻骨,仿佛是宫殿下凿了一个千年冰窖一般,经过湖水的过渡,便如同这般微冷清寒。
殷若歌径直走进去,雪白的玉石地砖清晰地映出她的身影,空旷华丽的宫殿里却只放了一张墨玉几案,几案上码放了高高的卷宗,楚摧城坐在几案后,垂眸看着桌上的卷宗,不知为何,竟让人看不清也记不清他的脸,仿佛是被明亮的光线模糊了面容。
“有什么事吗?”淡淡冷峻的声音,隐隐透着些许王者之气。
“楚殿,我是为这次的祭品而来的。”
楚摧城淡淡应了一声,示意她说下去。
“我不明白,楚殿。这次的祭品,当中除了仙、人、冥三界,为什么还有魔族之人,连与我们是同一战线的妖族也有?”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楚摧城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依旧没有离开翻开的卷宗,语气不愠不火,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殷若歌一愣,“属下不敢。”
楚摧城顿了顿,道,“这些人的内丹都较纯净,找不到至善至纯之人,也只有这些人的血能勉强献给魔君了。”
“可为什么还有妖族和魔族之人?”
“很奇怪吗?只要是有纯净内丹的人,不论是谁,我都可以抓来以供养魔君。再者,我们本来就是魔君所创造出来的娃娃,为了魔君而生,那么,将自己献给魔君不是理所应当吗?那些人有幸能与魔君融为一体,应当感到荣幸才是。”
“可是……”殷若歌欲言又止。
“你忘了我们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吗?”楚摧城冷冷打断她。
殷若歌一愣,“为了让魔君再世重生……”
“还记得就好。你只用关心这件事,其他的人和事不用你操心。这不仅是为了魔君,也是——为了我。”
殷若歌浑身一震,半晌后慢慢伏地而跪,字字清晰道:
“是,楚殿。”
------------
一世烟花
扬州,风月水榭。
“姑娘,你真的不下去吗?顾公子走了就没机会了。”小莲站在栏杆后往下望,想想还是不甘心,回头问道。
“算了,你要是想看就下去吧。”宫千竹摇摇头。
小莲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她怎么会有个这么不争气的主子?
“咦,姑娘,你袖子里什么东西在发光?”
“什么?”宫千竹一惊,连忙拿出夜明珠,果然是在一闪一闪的,似乎要带她去什么地方一样。
九璃盏有反应了,莫非是契约人出现了?
宫千竹连忙握紧九璃盏,随着它的拉力快步跑下楼。
“哎?千竹丫头,你要去哪?”春姨在身后惊讶喊道。
宫千竹无暇去理,快步跑出了风月水榭,生怕会错过契约人。
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叫卖声起伏不断,极尽繁荣。
一名长袍加身的男子背对着她站在小摊前,饶有兴致地与年轻的摊主搭话。
宫千竹伸出手,将他硬生生地拉转了过来。
面容清秀的男子好脾气地笑笑,“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宫千竹望着他的额头,没有与九璃盏签订契约的印记,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匆匆道完歉,她便逃也似地离开,男子诧异地欲唤住她,却被年轻的摊主拉住。
宫千竹躲在街拐角处,掏出九璃盏小声问道,“九璃盏,契约人到底在哪?”
九璃盏在她手心里动了动,似乎也急了,骨碌碌地滚下她的手掌。
“九璃盏!”宫千竹一惊,连忙追了上去。
九璃盏骨碌碌地滚过了半条街,在人们的脚边穿梭着,看得宫千竹心惊肉跳,她急得满头大汗,推开行人跑到路中央,小心翼翼地拾起停下的九璃盏,宝贝似地握在手心里,心有余悸地喘气。
“驾!驾!”
沉重的马蹄声敲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街上的行人们纷纷避让,只有宫千竹一人还蹲在路中央,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
忽见巨大的阴影笼罩而下,宫千竹抬头,只见刺目的阳光下骏马铁蹄高高扬起,路边的行人们已经发出了惊呼声。
宫千竹下意识地抬手挡住头,闭上了双眼。
“吁——”
马嘶声长鸣,停下了即将踏在她身上的铁蹄,原是马背上的人及时勒住了缰绳,
“姑娘,没事吧?”骑马的男子连忙翻身下马,关切问道。
宫千竹还惊魂未定,正欲说什么,握在手里的九璃盏忽然发出肉眼看不到的淡紫微光,她顿时被摄了心魂,仰头晕倒过去。
九璃盏,为什么……
“姑娘!”男子见她晕倒,以为是惊吓过度,连忙将她抱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