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半夜跑我房间里装倩女,想干什么!”
宫千竹一个劲地“嘘”着,示意她小声点。
“小声一点,我是偷偷溜过来的,被遗修逮到就死了!”
“这跟遗修有什么关系啊?话说你干什么这么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遗修最近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天天晚上给我补课,我都多少天没睡觉了。”宫千竹打着哈欠,一头栽倒在软榻上。
“他怎么忽然要给你补课?”
“他说只有功课跟上了才能升为讲师,我就奇了怪了,遗修干什么一直想要我当讲师?我主修御剑术又不是五行术,当了讲师也分担不了他的课业啊……”
“……”云罗低下头再抬起来,唇边已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千竹,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不过呢……”
“咩?”宫千竹好奇地看她。
云罗咧嘴一笑,笑得宫千竹后脑勺直冒冷汗。
“哇!”
出云阁的门被打开,从里面丢出了破竹子一根,宫千竹翻着白眼无语问苍天,为什么别人的朋友都是情同姐妹忠肝义胆,她就交到一个破损友?
好吧云罗,你不讲义气,让火枫收拾你去吧。
她爬起来拍拍衣裙,理了下头发愤愤离去。
云罗靠在门上抚着胸口,眼底浮起一丝狡黠的笑意。
对不起啦千竹,这也是为了你们俩好,等到你俩办喜事的时候,可劲儿谢我吧。
·
秀竹居。
火枫、云罗和常翌做贼一般从屋外窗檐下探出头去,看着屋内刻苦攻读的二人,不由得感慨万千。
“啧啧啧,遗修那小子太狠了,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常翌看着屋内冷遗修恨不得让宫千竹头悬梁锥刺股的模样,啧嘴摇头。
“难怪千竹要跑到我出云阁去躲着了,实在是太狠了。”云罗也看不下去了,“就算是想让千竹快点当讲师,也不至于抓得这么紧吧?”
“我倒觉得遗修这个办法不错,不过用错了人,千竹那么用功,顶多再等上个十年八年就能成为讲师,而云罗你……”火枫锁定目标看向她,挑眉提议,“要不我也学遗修把你抓紧点补课?”
“你休想!”云罗当下便急了,一掌拍在他肩上。
常翌连忙示意她小声点。
“怎么办?千竹看上去很累的样子。”常翌担心道,“在这么下去别说千竹,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
“我有办法。”
火枫朝他们神秘地眨眨眼,猫着腰挪到门口,示意他们躲好,再装作一副刚到的样子,“气喘吁吁”地推开门。
“遗修,无痕长老让你速去涟漪殿一趟。”
“师父找我?”冷遗修愕然起身,“什么事?”
“不知道,不过好像很紧急的样子。”
“我马上就去。”冷遗修立刻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宫千竹交待道,“竹签,我去去就来,你先把我刚刚教你的温习一遍。”
“知道了。”宫千竹哈欠连天,泪花泛泛。
目送着冷遗修离去,火枫转过头来,朝她得逞般地眨了眨眼,像是刚偷了鸡的狐狸一般。
宫千竹先是一愣,立即反应过来了:“你是骗他的?”
火枫无辜:“我哪里有骗他,无痕长老真的在等他啊。”
“哦?”宫千竹偏着头,一脸茫然地看着火枫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的笑转身离开。
怪了,火枫又在搞什么鬼?
算了,不想了,他们应该不会惹出什么大祸,既然遗修不在,她得抓紧时间抄完师父的那一百遍门规才行。
------------
惹事生非
碧波宫,涟漪殿。
涟漪殿四面环水,缥缈的水雾笼罩在宫殿四周,将金砖玉砌的华美宫殿笼罩得若隐若现,水雾朦胧,一棵月桂树栽种在殿前水边,夜间的粼粼水光将月桂树蒙上了一层蓝色的光影薄纱,皎洁的孤月挂在树梢,撒下清冷孤美的皎洁光辉。
树下静静立着一名白袍男子,如墨的长发用白玉扣在发尾,白袍如盛开的莲花般拖及地上,宽广的袖袍在夜间狂风中鼓舞,整个人却巍然不动,那飘然出尘之气,仿佛那瑶池里不染纤尘的傲世清莲,白璧无瑕,孤冷疏离。
他立于月桂树之下,仰头透过树缝看挂在树梢的皎洁皓月,纤尘不染之气,似一幅被珍藏在古墓中的水墨画,水过无声,仙落凡尘。
冷遗修匆匆赶来,见孤冷疏离的白袍男子背对着他立于月桂树之下,整个人透出遥远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高孤冷,连忙恭手一拜:“师父,您找我?”
“嗯。”无痕淡淡应道,转过身来俯瞰着他,“听说你最近在帮宫千竹补课?”
“是的,她的功课落下太多了。”冷遗修恭敬答道,心里暗自内衬,师父不会就是为了问这个才火急火燎召他来的吧?
“一切须得慢慢来,切不可操之过急。”
冷遗修装傻道:“徒儿不明师父之意。”
“你喜欢她吧?”无痕轻描淡写一句话差点惊得他元神出窍,抬头看他,却只见他转头仰视空中皓月,纤尘不染的眉目间笼罩了些惆怅,“姑娘家喜欢一人容易,讨厌一人也容易,你要记得把握好尺寸,不要让她对你心生厌烦。”
“徒儿谨记。”冷遗修松一口气,听师父的口气,该是同意了他们的事。
只要师父点头同意了,等到那丫头升为讲师后再求得掌门与其他长老的同意,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那她呢?知道你的心意吗?”
“应该……暂时还不知道。”
“对她好点吧,女孩都喜欢别人对她温柔的。”
冷遗修蹙起眉,怪事,师父一直疏离孤远,从来不问世事,今天怎么如此絮叨,还苦口婆心地教导他怎样讨女孩欢心?
虽然疑惑,但他还是恭敬道:“徒儿对她一直很好。”
“你!”无痕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指住他,声音提高了几分。
“!”冷遗修猛地抬眼,眼中闪过一丝凛冽之气。
无痕自知失态,连忙收回手,神色有几分不自然:“你日夜给她补课,未免操之过急了些。”
“师父是怎么知道的?”冷遗修敛眉,依师父不问世事的性子,怎么会去打听这些事?
“咳,听弟子们闲谈说起过。”无痕不自然地咳了咳。
“那,师父还有什么吩咐吗?”他没忘记宫千竹还在秀竹居等自己。
“哦,涟漪殿后面的杂草长得太茂,你去将草拔了吧,顺便把土重新翻一遍。”
“是。”冷遗修抹了抹额上冷汗,为了这种奇葩理由将他叫过来吗?师父最近果然不太正常。
无痕见他转身去了后堂,抬手擦掉额上紧张出来的细汗。呜,以后她再也不揽这破事了。
她掏出玄武镜,镜面闪了闪,出现火枫的面容,道:“我让他去拔草了,接下来怎么办?”
“好不容易一个整这小子的机会,可不能轻易放过,多让他做点事拖住他,顺便也帮千竹出口气!”
“会出事吗?”她有点担心。
“放心吧云罗,无痕长老被我支开和元虚长老在一起,涟漪殿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