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1 / 1)

步步惊心 桐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依旧端着茶杯慢慢而饮,他道:"绿芜为了见我,在我府邸侧门跪了一天一夜才求得小厮为她通传。"我一愣,看向他,他道:"绿芜给你的信!"我忙放了茶盅,接过信,匆匆撕开。

十四静了一会冷声道:"听闻绿芜在四哥府前也跪过,却自始至终无人理会!她无奈之下才找的我!真是……"我抬头瞥了他一眼,他冷笑一声,未再说话。

看完后,默默发呆。

十四阿哥问:"你若要回信,就赶紧写了,我一顺带出去给她,也趁早绝了她的痴心!"我问:"你如何知道信的内容?"他淡淡道:"绿芜已经求过我了,我说皇阿玛已经说过\'没有圣旨,任何人不得接近探访\',更何况她这样的要求。

让她绝了念头。

她却仍然不死心,又求我给你带信,她不说我也猜得到内容。

本不想替她送这封信,可又实在可怜她一番心思!想着以你和十三哥的交情,也许你的话她能听进去!你好生劝劝她吧!否则我真怕十三哥还没什么!她倒先香消玉陨了!"他静默了一会,叹道:"绿芜如今憔悴不堪,纵是我有铁石心肠,看到她也软了几分!" 我问:"你们真的没有法子吗?"他诚恳地说:"若曦!这事本身与我们幷没有利益冲突,如果能成*人之美,何乐不为?难道我在你心中就真的如此冷血?办不了,是因为皇阿玛已有圣旨,现在看管十三哥的人都是三哥选出后,皇阿玛亲自点头准了的。

再要添加人,也肯定要皇阿玛同意。

可如今如果和十三哥扯上联系,免不了被皇阿玛怀疑散布谣言之事非十三哥一人之意。

连四哥都忙着和十三哥撇清关系,何况我们呢?如今没有任何人敢为十三哥说话的。" 我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本就是你们做的,你们当然更是忌讳。

其实一切都明白,只是总抱着一线希望。

我出了会子神,转身进屋,写道:"奈何人微力薄,不见得有用,但必当尽力!静候消息!"想了想,又加道:"照顾好自己身体!否则一切休提,又何来照顾十三爷之说?"写完后,仔细封好信封。

十四阿哥接过信后,看了眼我封得严严实实的信口,讥笑道:"你这是怕我看吗?"我淡淡说:"做给绿芜看的,女子间的闺房话,不想绿芜不好意思!"他释然一笑,揣好信起身要去。

我叫道:"十四阿哥!"他回身静静等我说话,我道:"吩咐一下守门的人,见到绿芜客气有礼些!"他道:"放心吧!已经吩咐过了!见不见在我,但不许他们怠慢!"我向他行礼。

他笑笑转身想走,脚步却又顿住,脸色颇为踌躇。

过了半晌才道:"有些话,论理我本不该多言,但……"我截道:"那就不要说了!"他盯了我一眼,一甩袖,转身就走,快出门时,忽地停步,回身道:"不管你对四哥是真有情还是假有情,都就此打住吧,你是聪明人,无谓为难自己!"说完快步而去。

我静静站了很久,拿起早已凉透的茶,一口饮下。

原来不管再好的茶,凉后都是苦涩难言! 拿着绿芜的信,看一回,想一回,在院子里不停踱步。

思来想去,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成与不成只能如此。

想着康熙当日的震怒,心下也是惧怕,可想着十三阿哥,想着他纵马驰骋的快意,和今日孤零零一人,再想想绿芜的深情和才情,至少她可以陪十三弹琴、写字、画画、吟诗消磨渡过漫长岁月。

于她而言是这是最大的幸福。

于十三而言,是寂寞苦清日子里的一点温暖。

这也是我唯一能为十三做的了! 拿着绿芜的信,又一字字读了一遍,想起和十三阿哥间的相交相知,微微笑着拿定了最后的主意。

"字请若曦姑娘台鉴: 贱妾绿芜,浙江乌程人氏。

本系闺阁幼质,生于良家,长于淑室;每学圣贤,常伴馨香。

祖上亦曾高楼连苑,金玉为堂;绿柳拂槛,红渠生池。

然人生无常,命由乃衍;一朝风雨,大厦忽倾!沦落烟坊,实羞门楣;飘零风尘,本非妾意。

与十三爷结识,尚在幼时,品酒论诗,琴笛相来。

本文墨之交,实绿芜之幸!蒙爷不弃,多年呵护,妾一介苦命,方保周全。

妾本风烟,与爷泥云有别,虽洁身自好,然明珠投暗,白璧蒙尘,自当明志,何敢存一丝他想。

然日前得信,惊悉十三爷忤怒天颜,帝发雷霆,将其禁于养蜂道,妾如雷轰顶,夜不能寐!思前忖后,泪浸衾枕。

恨微身不能替之受难,十三爷金玉之躯,何能捱霜草之寒? 常思妾虽出身低贱,少读圣贤,亦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虽不能救爷脱拔苦海,唯愿同爷苦难与共,若能于爷监禁处,做一粗使丫头洒扫庭院,照拂起居,日夜侍读。

此愿能偿,绿芜此生何求? 妾与姑娘,虽一面之缘,但常闻爷赞姑娘\'有林下之风\',妾为十三爷事,求告无门。

知姑娘为巾帼丈夫,女中孟尝。

必能念妾一片真心,施加援手。

姑娘身近天眷,颇得圣宠。

然此事难为,奈何妾走投无路,只抱万一希望,泣求姑娘!" ―――――――――――――――――― 康熙今日心情好似不错,我、李德全、王喜伺候着在御花园内散步。

康熙走了一圈,坐于石凳上休息。

神色祥和地目注着前方。

恰是金秋,满树黄透的树叶在阳光下彷似透明,片片都透着妩媚。

康熙侧头对李德全笑说:"苏麻喇姑最是爱秋季,说是\'比春天都绚烂\'!"李德全躬身笑回:"正是,奴才还记得姑姑站在黄透的银杏树下笑着唱歌呢!"康熙眼光投注在地上的金黄落叶上,嘴角带着丝笑说:"是啊!她会唱的歌可多呢!就是草原上最会歌唱的夜莺也比不过她!"说着,定定出起神来。

此时的康熙心应该是柔软的,他回忆起了年幼时的烂漫时光和记忆中的温柔少女、婉转歌声。

我定了定心神,上前跪倒,磕头道:"奴婢讲个故事给皇上解闷可好?"康熙笑看着我说:"讲吧!好听有赏!不好听就罚!" 我磕头起身后,静了一下,缓缓道:"西晋时,有一个叫绿珠的女子,是当时富豪石崇的家妓……"康熙笑道:"这个朕知道,换一个!" 我又道:"有一个叫林四娘的女子,原本是秦淮歌妓,后又成了衡王朱常庶的宠妃……"康熙淡淡道:"这个朕也知道!" 我静了一下,问:"皇上,这些女子虽然不幸沦落风尘,可却侠肝义胆,为报知遇之恩,不惜以命相酬!她们是否也算可敬可佩?"康熙点头道:"不错!都是节烈女子,胜过世间很多男儿百倍!" 我跪倒在地上,磕头道:"皇上,如今就有一个愿意为报相护之恩,愿意以身赴难的奇女子!" 我深吸口气,将绿芜和十三多年相交之事娓娓道来。

把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