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1)

步步惊心 桐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倒真是个七窍玲珑心的人!” 我看已经得偿所愿,就请安告退,姐姐朝我微微一笑,我也回了一笑。

然后自转身退出。

默默走着,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我竟走到了太和殿外,隐在墙角,遥遥目视着殿门。

也不知站了多久,散朝了,大小官员纷纷而出,看到一个熟悉的身着官袍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身子似乎更加单薄瘦削了,可气度却是一贯的雍华优雅,虽因为隔得远,看不清脸容,可我觉得能感觉到他那微微笑着的脸,和没有丝毫笑意的眼睛。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定定望着他走下了台阶,又看着他走过殿前的广场,周围虽还有其他人相伴,却只是觉得他是那么孤单寂寞,正午的阳光虽然照在了他身上,却照不进他的心。

正如那苏格兰荒野上的欧石楠,表面极尽的绚烂,却无法掩盖那寂寥的灵魂。

他猛然顿住身形,转回头朝我藏身的方向看来。

我一惊,快速缩回了脑袋,背脊紧紧靠在墙上,只觉得心突突地乱跳。

过了一会,终是没有忍住,又悄悄探出脑袋,看去,却只看见他的背影。

他渐渐越行越远,慢慢消失在大门外,我忍不住沿着汉白玉的侧廊快步小跑起来,立着的太监侍卫虽有些诧异,可都知道我是谁,只是多看了两眼。

想着清朝规定平日文武大臣出入午门左侧门,而宗室王公出入右侧门。

沿近道跑到高处,隐在廊柱后看去,果然右面只有王爷阿哥们走着了,我从高处看过去,仍是他的背影,与身边的人一面谈笑着,一面缓缓走着。

渐渐到了午门,临出门前他又突然顿住身形,转回身子,仰头向我藏身的方向看来。

我紧贴着廊柱站着,脑袋抵在柱子后,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等我再探出脑袋时,下面已空无一人,只有午后的阳光洒在地面上,白花花地反射回来,刺得我眼睛生生地疼。

我凝望着下面,背贴着柱子,一点一点地慢慢滑倒,坐倒在了地上。

我感叹姐姐守着自己的执念不肯放手,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如果我不是念念不忘那个最终的结局,勇敢一些,是不是会好一些呢?如果我不那么狷介,要求少一些,能接受与其他女人分享一个丈夫,是不是会好一些?如果我单纯一些,肯简单地相信他是爱着我的,是不是又会好一些?

第二十七章

恰是人间四月天!蝶飞燕舞,花开草长,山水含笑,生机勃勃! 这时的北京还未有沙尘的困扰,天空是清澈蔚蓝的,色彩虽纯但轻透,好似清新的水彩画一般。

风则在空中回旋游荡,时能听到它在林间游玩时与新叶嬉戏的轻柔笑声。

才吐未久的新叶,在阳光下泛着清翠的光泽,翠得让你眼前一亮,翠得好似能点亮你的心。

这是丁香花的季节,深深浅浅的紫色小花密密匝匝地压满了枝头,香气远远的就能闻到。

我正拿了竹篮在采摘丁香花。

晒干后,入菜调味很是不错;拿来泡澡,润肤止痒更是好。

不过丁香花小,又要选开在正盛时的采,未全打开的和快开败的都不能要,一上午,才摘了小半篮子,而我腰已经站得酸酸的,额头上也细细密密的小汗珠。

正拿手绢拭汗,十阿哥和十四笑着走过来,我忙俯身请安。

两人看了看我篮子里的丁香花,十阿哥说:“这些活也要自己干吗?打发小太监采不就行了?脸都晒红了。”我一笑说道:“让他们干,根本不辨花的好坏,全给我塞在篮子里。

我可不放心他们。”十四笑叹道:“偏你有那么多花样!”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子,我看他俩没有要走的意思,笑问:“你们今儿很闲吗?难不成要看我摘花?”十阿哥说:“特意来找你的,玉檀说你采丁香花去了,我们琢磨着也就这里有丁香花。”十四看着我身后的丁香花说:“这几株丁香还是当年孝庄文皇后亲手所植。”我‘啊’了一声,不禁转身看花,大玉儿!那个来自草原的传奇女子!一时不禁有‘丁香依旧笑春风,人面却已随风逝。’的苍凉之感。

收回思绪,才问道:“特意找我?所为何事?”十四对着十阿哥说:“我说得不错吧?她又忘了!”十阿哥点头道:“她把别人的生日都记的清清楚楚,唯独不记自己的。” 我听完,才一下子想起来,再过三天是自己的生日了。

马而泰.若曦的十八岁生日,张小文的三十岁生日。

说来也巧,若曦和小文竟是一天的生日。

不过说不定这个巧合也是我来这里的因。

一瞬间竟有苍老的感觉,不禁说道:“哪个女孩子耐烦记着自己的生日呀?年年提醒又老去一岁。”十四对着十阿哥笑道:“听听!倒成了我们的不是了!”十阿哥也是笑着,一面问:“老不老先不去管它,你倒是有什么特别想要的没有?”我说:“和往年一样给我买些小东西就可以了。”十阿哥道:“年年一样不腻味吗?总要送些特别的东西。”我随口说道:“真想要的东西,又得不到!随便从宫外给我买些新鲜有趣的玩艺就可以了。” 我话刚说完,十阿哥和十四对看了一眼,十四凝视着我,很是认真地说道:“你且说来听听。

办不办的成再说。”十阿哥也眼巴巴地盯着我。

我侧头默想了会,自打进宫后,虽逢年过节也能见着姐姐,可只是请安问好,从未和姐姐私下里说过话。

若姐姐能在生日那天陪着我,就是最好的寿礼了。

可宫里规矩森严,岂能随便容我们姐妹闲话家常,相比那些连见一面都是难如登天的人,我已经很是幸运了。

再说,太子风波刚过去没有多久,八阿哥现在自己都很少在宫中走动,我一直都未曾见过他,我又何必因自己的一点私心再替他招人口舌。

转头时微笑着说:“只是一个生日而已,你们拣着好玩的送就可以了!”十阿哥和十四一听都静了下来。

十四目注着我道:“你在宫里待久了,也把那说话只表三分意的毛病全学会了,再无当年的爽利!” 我心想,这皇宫是什么地方呢?再粗爽的人入了宫也得变的谨慎。

不想再解释什么,只是看着十四认真地说:“生日有什么打紧的呢?其实最紧要的是你们都好好的。

我们大家都好好的!”十四听完,没有说话,只是面色沉静,默默注视着我。

十阿哥也好象想起了刚过去的那场风波,面色也一下沉静下来,安安静静的一旁立着。

自从那件事情后,我虽见过十阿哥和十四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