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终于下了决心,不管你是不是唱空城计。这仗我是一定要打。撕不开这个口子。我的部队就没有办法北上。
刚刚建立奇功的冯擒虎催马来到韩毅身边。
“冯将军,攻坚战是你地拿手戏,怎么样?”说到此处,韩毅手中马鞭一挥,直指大定,“要多少时间?”
冯擒虎哈哈一笑,紧了紧手中铁枪:“韩大人,您歇息一阵,吃口干粮。等您吃完了,卑职请您到大定城里坐坐。”
“好!气吞万里如虎!不愧是韩擒虎!本官就欣赏你这一点。上吧!”韩毅点头一笑。冯擒虎领命而去,带了本部兵力,向大定推进,准备发起冲锋。
可就在这个当口,大定西门上。突然竖起一杆大旗!只要是识字地人,都看见了,那是金国沈王兀术地战旗。韩毅嘴角一扬。兀术?他逃回大定了?虽然心中有疑虑,可韩毅没有再下任何命令,兀术再厉害。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军队。你就是白起重生,李靖在世,也无能为力。更何况,这也有可能是城内金将地缓兵之计。
“弟兄们。一句话,杀进城去,老子封侯就靠你们了!”冯擒虎摩拳擦掌,一丝狞笑挂上嘴角。本来这攻打大定第一战。应该是前军岳飞所部的,可谁叫岳飞那家伙追击金军残部去了,这叫天助我也!
“杀!杀!杀!”骑兵们举着大枪,齐声呼喊,声势骇人。
正当冯擒虎要下令进攻的时候,令人意料不想到的一幕出现了。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些人,站在了大定城头上。再仔细一看,这些人全是穿的常服,不是军人。
“老人。妇人,孩童?这女真人玩什么把戏?”冯擒虎把手伸进头盔里抓了抓头皮。疑惑不解。
“将军,您仔细看,这些人穿的是汉服啊。”身边地士兵提醒道。
对啊,穿汉服,那不就是汉人么?冯擒虎恍然大悟!***女真人!明知打不过我军,居然把城里的汉族老百姓推上城墙作挡箭牌!打了十几年的仗。这种事儿还是头一遭碰到!邪了门儿了!
冯擒虎骂骂咧咧地调转马头,向中军奔去。韩毅其实早看到了。他也没有料到女真人会来这么一手,古往今来,也没有听说哪支军队拿老百姓作替死鬼。
“干他娘!女真人虽然与我大宋是死敌,但我还一直佩服他们的勇武和顽强。现在看来,也是他娘地畜生!我要是打进城去,我给他来一个……”冯擒虎骂不绝口,冷不防发现韩大将军盯了自己一眼,立即识趣地闭上了嘴。
韩毅有些为难了,作为一名领军大将,为了胜利,为了国家统一,牺牲这些百姓他可以找出许多的借口。但问题就在于,自己此来,是为北伐吹响进攻号角。金国国内有许多汉人,民心的向背,决定着宋军伐金的难易。这城头上几千百姓死了不是什么稀奇事,生逢乱世,死的平民何止千百万?可这几千百姓要是死在汉人军队手里,传出去,天下人怎么看?
“大人,打吧,一介草民,死就死了,谁叫他们生在金国。”谋士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韩毅扭过头去,盯了他一眼,自己怎么带来这样一个参军?草包一个!鼠目寸光!
本该迅速打响,迅速结束地大定攻城战,因为完颜宗僖来了这么一手,僵持下来。时间富贵,在这里多停一刻,此次远征成功地希望就减少一分。韩毅遇到了这次出征的第一个大难题。打,失民心,不打,时间宝贵,
一定搬了救兵,如果等下去,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到。
“王爷,似乎有效,宋军有所忌惮。”一名金将持刀笑道。
“这就是汉人地弱点,他们有太多的顾忌,太多的礼法,太多的束缚。而我们女真人,为了胜利,可以牺牲一切。拖吧,一直拖到塔塔儿骑兵到为止。”完颜宗僖轻笑一声,很是自得。
适才在帅府里反对他这样做的那位张荆,听到他这么说,眉头紧锁。没有错。汉人是有这样那样的顾忌,但这绝不是弱点。顾忌百姓,可以赢得同情,礼法束缚,可以凝聚民心,这其实是汉人的优势。游牧民族永远不会懂得,什么叫作文化!
“张将军,你的脸色不好看,有话想说?”完颜宗僖目光触及这位汉将,神色为之一变。
张荆摇了摇头。轻声说了一句不敢。谁料,王爷冷哼一声:“本王知道,你心里不服,这样吧,你就不用参与守城了,带着你的人,作预备部队吧。”
张荆求之不得。要眼看自己地同胞死在宋军手里,铁打地心也不会无所动摇。向完颜宗僖施了一礼,他带着自己的三百人下了城去。在灭辽时期,金军中的汉军人数,曾经到达过两万人。不过随着辽国灭亡,大宋成了金国的主要敌人。汉军也就随之越裁越少,最后只剩几千人。王细阳所部全军覆没。他这三百人就是女真军队里最后的汉军。
“王爷,他是汉人,非常时期,是不是小心为上?”有金将提醒道。
完颜宗僖扭头看了向城下走去的汉军士卒,一时无言。
张荆带着他的三百人,垂头丧气的退下了城,很明显,完颜宗僖不信任他。倒不是怕他通敌,而是担心他为了救城上的百姓。作出什么不轨地举动来。更何况,城上地百姓之中,可能还有这三百汉军地亲戚朋友。
“将军,王爷为什么把我们调下来?”有部下问道。张荆无言以对,只得以沉默来回应。
“王爷把汉人拖上城墙,这作法是不是有些……”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个头一开,士卒们都开始议论纷纷。
“将军,想想办法吧!到底是咱自己人,不能眼看着他们死在宋军的手里。”一名士卒央求道。注意他的说法。他说的“宋军”,其言下之意。就是没把城外的那些人,当成是自己的族人。
其实不难理解,这些士卒虽然是汉人,可他们世代居住在异国他乡,再加上都没有读过书,不识字,对什么民族大义,国家认同一概不知,反正就是为了当兵拿饷,混口饭吃。在他们地印象里,不管是汉人,契丹人,女真人,不都是一个模样么,有什么区别?
可没等想出办法,一名金将就追了上来。他叫把阿秃,当初是沈王殿下的奴隶,因为作战勇敢,屡被提升,使一柄斧头,两臂有万斤之力,号称军中第一大力士。
“将军等等。”把阿秃迎了上来,张荆注意到,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王爷的卫队。女真士卒一上来,马上四散分开,将三百汉军围在了中央。虽然没有刀兵相见,但那阵势,极不友善。
张荆察觉到什么,右手习惯性搭上腰间刀柄,赔着笑脸问道:“有何见教?”
“王爷有令,让你带你的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