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追捕黄信,活地不成,死的也要!”
江宁府。刚刚经过大战,城内满目疮痍,韩世忠地士兵,正在四处抢修,安顿百姓。这贼兵入城,倒也是秋毫无犯。没乱杀人,没乱抢东西。还出榜安民。
西南角,南府军地残部,被逼到这里的一处大的寺庙之中,依托高墙,作为掩护,仍旧在作着抵抗。
街上,几匹快马飞奔而来,当先一人,约有四十多岁。不像普通北方人那样,虎背熊腰,而是有些矮小,颌下留有短须,五官精致,倒也算是气宇轩昂。他身后,跟着一个名女将,也身着戎装,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想必,就是他的夫人。梁红玉了。
在寺庙前停下马,韩世忠召过将军,问明情况,听闻寺内的南府军仍旧顽强抵抗,韩世忠也不得不叹道:“王钰治军,果然是有些办法的。早就听说南府军英勇善战,现在一见,果然不名不虚传,虽战至一兵一卒,从不言败。国家有此精锐之师,何愁不能中兴?”
“南府军再英勇,不也一样败在官人手里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梁红玉轻声笑道。
韩世忠听老婆这么说,也笑道:“娘子所言极是。”
夫妻二人正说着,一将飞骑而来,奔至韩世忠面前勒停战马,小声说道:“将军,从京城传来消息,摄政王杀了信使。”
“什么!”韩世忠牙关紧咬,沉思片刻,突然调转马头,往帅府飞奔而去。梁红玉一见不好,紧紧跟上。
一路奔回帅府,韩世忠怒气中天,踏入房中就吼了起来:“王钰欺人太甚!藐视我西北勇士!还不如打到京城去,胜败不论,也免得受这等鸟气!”
随后进来的梁红玉见丈夫动怒,一时无言,轻轻掩上房门,到桌前替他倒上一杯清茶,递了过去:“官人消消气。”
韩世忠似乎对老婆特别尊敬,接过茶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夫人,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王钰容不下我,看这意思,是要征调大军,用武力解决了。来吧,他南府军能战,我西北军又岂是吃白饭的?”
梁红玉听闻丈夫这么说,心中却是不敢芶同,思之再三,遂言道:“官人,摄政王素来礼贤下士,有容人之量。他麾下南府九虎将,原是梁山贼寇,十三太保也多是降将,他都知人善任,连范道远这等人,他还能不计前嫌,委以重任,又何况官人还是正经出身,资历又老?”
一阵沉吟,韩世忠由衷地说道:“娘子,为夫又岂能不知?平东王不是能成大事的人,如今国家虽然情况好一些,可外有异族犯边,内有余孽作乱。我自幼饱读兵书,为国征战数十年,图地就是一个建功立业,名垂青史。所以才背一个卖主求荣的骂名,诚心归顺王钰,谁料他……”
“卖主求荣?呵呵,官人这话说重了。赵构不过是个藩王,天子还在汴京城,说卖主,还轮不到赵构吧?”梁红玉笑道。
韩世忠一听,心中为之一宽,揽过妻子于怀中,叹道:“唉,外有强敌环侍,咱们自己人倒还打得不可开交,寒心呐。”
“官人,以为妻之见,摄政王此举,恐怕是在试探于你。”梁红玉能在丈夫还是个小军官的时候看出他将来能成大器,眼光自然有独到之处,不要小看女人。男人靠征服天下来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天下。
韩世忠心头一震,是啊,这于理也说不通啊。两线作战是兵家大忌,王钰世之英雄,他能岂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还这么大张旗鼓的斩杀自己的信使?不是自绝于江南么?
怕是他担心自己诈降,所以
这么一招来另以试探,那位信使。说不定根本没死。
一念至此,心中霍然开朗,搂着娘子笑道:“若不是娘子高见,为夫险些错失良机啊,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七月中旬,赵构接连下令,命韩世忠继续北上,并将江宁城内的南府军残部肃清。韩世忠阳奉阴违,让赵构十分恼火。秦桧在赵构身边。煽风点火,言韩世忠有反心,按兵不动,其心可诛,其情可疑,应该将他撤回杭州,严加惩治。
蔡京素来与秦桧不和。此次更是针锋相对,建立赵构,对韩世忠要好言安慰,恩威并施。如果加以申斥,甚至是惩治,岂不是自己把他往王钰那里推?赵构犹疑不决。左右为难。就在此时,秦桧进谗言。说当今天子,是蔡京地外孙,他可是正经地皇亲国戚,如此纵容韩世忠,只怕别有用心。
赵构听闻赵允同被立为新帝之时,就对此事耿耿于怀,有意无意之间,都在疏远蔡京,现在听了秦桧所言。深以为然。遂不听蔡京地建议,调自己心腹之将,前往江宁替换韩臣忠。并相机将韩臣忠捉拿,解回杭州发落。
蔡京闻讯,仰天悲叹,自比三国陈宫。遂向赵构请辞,此举,更让赵构怀疑其有二心,坚决不准,软禁于杭州城内。
七月二十。韩臣忠在杭州地好友,也是当世有名的少年才俊陆游。私自向他通风报信,要他小心防备。韩世忠预感到了危险,准备释放南府军残部,再向王钰修书请降。梁红玉主动请缨,要亲至汴京,向王钰进言,以表示归顺的诚意。
靖王府,畅春园。
王钰正斜躺在童素颜怀里,微闭着双目。红秀在下首替他捶着腿,童素颜则拿着裹有冰块地锦帕,替他敷着半边肿起的脸。这些日子,倒真苦了他,南方北方都不安宁,一个想南下,一个想北上,这么大一个国家,每天都有数不完地事情等着他处理,像这样的清闲的时光,恐怕也只有生病的时候,才能奢望。
“这什么御医呀,吃了好几天地药,也不见消肿,王爷干脆把御医全赶出宫去。”红秀见王钰的脸仍旧肿得老高,心怀不满。
“别乱说话,宫里的天子,太后,太妃们,都要靠御医,赶走他们,谁来治病?”童素颜柔声说道。
“哎,红秀,你再往上捶捶,哎,对对,再往上,再往上。”王钰一本正经的说着,可红秀却下不去手了,已经到大腿根了,再往上,那地方可不能乱捶。
脸上一红,紧紧抿了嘴唇,一脸委屈的看着童素颜,红秀哼道:“王妃,你看王爷他……”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识逗呢?算了算了,你们两个都在,我有件事情跟你们说说,同时呢,征求一下素颜地意见。”王钰轻轻推开童素颜的手。
见他如此煞有其事地模样,童素颜和红秀倒也不敢怠慢了,都认真的听着。
“前两年,王妃就跟本王提过,红秀年纪也不小了,老这么也不是个事。而这丫头,也算是跟我同过患难,这次的难关要是能顺利渡过去,我就纳……”王钰还没有说完,就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