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5 章(1 / 1)

极品御用闲人 宋默然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大一个郡王府,安静得出奇。

“不敢,不敢,下官只是到童府拜会老大人……”

“哦?那还真巧,三司使,副使,判官,礼部尚书,工部尚书,签书枢密院事,枢密院都承旨,一共十一人,同一时间去拜会本王的老岳父。这一不过节,二不逢年,有这么赶么?”王钰自顾喝着酒,却将今日到童府议事的所有人职务都说了出来。

商仲扬知道隐瞒不过,用力吞了一口唾沫,小声说道:“或许,或许……”

“嘭!”一声炸响,王钰将酒壶突然摔在桌上,溅起的酒水菜汗,泼了商仲扬一脸,直吓得他一个机灵,慌忙起身,垂手肃立,也不敢伸手擦去脸上秽物。

“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儿?我告诉你,你们去了哪些人,说了什么话,本王一清二楚!所有官员中,就数你商仲扬蹦哒得欢,这几日你上窜下跳,猴子一样。我看你这官是不想当了,本王念你为国家理财多年,本来还给你留了一个正三品的右散骑常侍,现在看来也不需要了。鄂州知府出缺,你去吧。”王钰抽出一方锦帕,拭去手上酒水,声音不大,却是不怒自威。

商仲扬暗暗叫苦,京官放外任,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现在派自己去鄂州任知府,可是那鄂州官场,被王钰扫荡一空,现在提拔上来的,都是今科新中地进士,全是王钰的门生,自己到那里去作官,能有好日子过吗?

“王爷开恩,下官年事已高,不愿出京为官。下官情愿任右散骑常侍一职。”商仲扬壮了壮胆子,希望王钰能够收回成命。

“你有什么资格跟本王讨价还价?鄂州的事情闹得那么大,砍了十几颗人头,没抓到你头上,你以为没事了?告诉你,童师闵供出了一切,你们三司作假帐,连年增加花石纲地财政预算,这钱不但没用到该用的地方,反而全进了你们地腰包。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有十七个侍妾,全都养在外宅,对吧?老人家,注意点身体吧。”

商仲扬骇得手脚冰凉,头重轻脚,身形一阵摇晃,几乎昏倒在地。强行定住心神,双腿一曲,跪在地上。

“王爷,下官不自量力,妄图以蝼蚁之力而撼泰山,冒犯尊颜,万死难赎其罪。但请王爷念在下官在你手下任职多时,网开一面,放下官一马。只要王爷一声令下,下官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王钰斜着眼睛打量了他几眼,肩膀一耸,冷笑道:“你有什么用啊?本王麾下,人才济济,武能定国,文能安邦,你能干什么?”

“下官愿助王爷撤除三司,还权户部!”

“嘿,没看出来啊,你还真是明白人。罢了,我也不跟你东绕西拐,明说了吧,你地事本王替你遮掩过去,从今以后就不提了。鄂州你也不用去,那右散骑常侍的职位,本王也给你留着,哎,不如这样,你干脆再进一步,到我中书省来,当一个正二品地参知政事怎么样?”王钰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去,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商仲扬一听,简直是喜从天降,只差没有痛哭流涕了:“谢王爷!谢王爷!”

“别着急着谢,本王话还没有说完。明天早朝,你往上递折子,同意撤除三司,并弹劾工部,礼部两部尚书,结党营私,欲行不轨。折子也不用你操心了,本王让人替你写好了,你签上名字就行,拿去吧。”

一本奏折扔在面前,商仲扬呆呆的看了半晌,突然苦笑一声,捡出了奏折。

第一百四十一碗 我本将心向明月

仲扬失魂落魄的步出武州郡王府,王钰不禁摇头叹息啊,您这又是何苦来着,咱们是一家人,您现在又是风烛残年,我就是再急,能拿您开刀吗?您又何必自己往我刀口上撞。

端起家乡所产的美酒,王钰却再没有兴致喝下去了:“来人,再换一桌来,把郑僮叫来!”

下人们很快便又重新换上了一桌酒宴,将正厅收拾干净,不多时,郑僮步入正厅,他与王钰是布衣之交,情同手足,再加上王钰再三叮嘱,在府中不必拘礼,是以他只是微微欠了欠身,便坐于王钰对面。

“王爷兴致好像不高?”郑僮见王钰沉吟不语,脸色阴沉,关切的问道。

哼笑一声,王钰说道:“能高得了么?换成别人也就算了,可这是素颜的父亲,本王的老丈人。我是没料到啊,他一把年纪了,还这么雄心勃勃。”

郑僮听罢,宽慰道:“王爷不必忧虑,这也是人之常情,小女子不可一日无钱,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枢密相公他老人家掌了几十年的兵权,现在要他交出来,肯定心有不甘啊。”

正在倒酒的王钰,动作突然停止,低着头一言不发,郑僮心中一颤,赶紧赔罪道:“小人失言,王爷恕罪。”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落寞之感,仿佛刹那间,身边所有人都变得疏远了,冷漠了。前些日子在鄂州,耶律南仙给自己下跪,就已经让自己心中老大的不舒服,现在这个同生共死的同窗好友又……

“郑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变了,变得残酷少恩。刚愎自用?”王钰脸上凄凉的神情,让郑僮着实吃了一惊,高高在上的小王相爷,竟然看起来如此脆弱?

“王爷说哪里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不过是个白身,又岂能体会到王爷的难处。这世上本就有许多事情是无可奈何的,你就算不想作,可却不得不作。又特别是在这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王爷一身系天下安危,自然不得不小心谨慎。”郑僮这番话,倒是有感而发。坦白地说,跟当初那个在汴京街头,偷鸡摸狗,寻花问柳的王钰比起来。眼前这位武州郡王的确是不一样了,变得高深莫测,让人难以捉摸。可环境在变,人也在变,他今天还能与自己在这里把酒言欢,不忘贫贱之交。已经是难能可贵。

“呵呵,谁说不是呢。就像我岳父,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夺他的兵权,毕竟他年纪大了,没几年活头了,就算我有什么想法,也要在他百年之后。可他怎么就认定我会动到他头上去。”王钰黯然长叹。在高位上呆得久了,反倒怀念从前那无忧无虑的日子,朋友们在一起,彼此信任。根本没有什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郑僮看着眼前这个多年的好友,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良外,方才言道:“王爷,不要多想了,权力越大,责任越大,有些事情你逃不过去的。人在贫贱的时候,梦想着有朝一日能飞黄腾达。可真正得势了,又开始怀念从前平凡的生活。这就是人性,永远不会知足。”

抬起头,打量了郑僮半晌,王钰突然笑道:“你是个明白人,我没有交错你这个朋友。哦,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