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4 章(1 / 1)

极品御用闲人 宋默然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此处,王钰虽然没有什么心情吃这饺子了,把筷子一扔,脸色阴沉。掌柜的还以为自己说错话,得罪了客人,一个劲儿的在那儿告罪。

“没你什么事,掌柜的,看来你今天是一个子儿也赚不到了,我也不打算给你饺子钱。”王钰把两手一摊,作出一副吃霸王餐的样子。

掌柜一听,当时就急了,赔笑道:“客官,您,您这样子也不像是没钱地人,您说我这小本买卖……”

“钱我不给,可我给你东西,取文房四宝来。”王钰把袖子一挽,大声说道。掌柜的在这里开了几十年的店。什么人没见过,一瞧王钰这架势,心中一动。看这位官人气宇轩昂,难道是当世哪位名家?这些文人墨客,一向是淡泊名利,可他们一副墨宝,却是不能用金钱计算的。

当下,掌柜的飞奔入内,取来文房四宝,就在王钰那张桌上铺开来。后者煞有架势的甩了甩手。又拿起毛笔凌空挥舞了一阵,却不见落下一笔一划来。

“哎,你这家店叫淡炎记是吧?”王钰问道。

“对对对,咸淡地淡,炎热的炎。”秦掌柜望眼欲穿,就等着看这位官人的落款,想知道到底是哪位大家。若说当今世上。能称得上书法大家的,已故地道君皇帝算一位,奸相蔡京算一位,米也算一个。可他们都不太可能到这里来吧?

王钰点了点头,又有模有样的挥了几笔,突然将笔交到耶律南仙面前:“你来。我那字鸡抓似地,见不得人。”

耶律南仙早就料到他有此一手。轻笑一声,接过笔去。只见她笔走龙蛇,铿锵有力,淡炎记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显现在眼前。耶律南仙的字,却没有一般女人家那种绢秀,而是如刀刻斧凿一般,力道直透纸背,这与她出身行伍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好字!真是好字!苍劲有力,大气不凡!”掌柜地也不知道是敷衍。还是真的是行家,连声称赞道。刚说完,就瞧见耶律南仙在落款。

三横一竖,这是个王字,金玉满堂,这是个钰字。王钰?嘿,这位官人倒是跟当朝丞相同名同姓。不过,没听说现今世上有这么一号书法大家啊?不过瞧这字,倒也值两碗水饺钱了,估计这两位相公是出门在外。囊中羞涩,罢了罢了。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掌柜要伸出手去,取过这幅字的时候,王钰一挡,从上取出一方印信来。哟,这印可够大的!印信的大小是有规矩的,这么大地印,恐怕只有朝廷命官才能用吧?

“好了!掌柜的,这三个字,你拿去作招牌。不过,别急着挂,过些日子再说吧。”王钰用力的在纸上盖了一下。随后收起印信,带着耶律南仙扬长而去。那秦掌柜拿起纸来瞧了半天,突然脸色一变,追到门口,王钰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祖上积德!祖上积德!谢王相墨宝!”掌柜的扑通一声跪在店门口,连磕三个响头。

出了鄂州城,王钰与耶律南仙骑着马,问明方向,直奔夷陵县而去。刚开始的时候,倒是没瞧见什么异样,可越接近夷陵县,情况越不对头。这两天都不曾下雨,可地上却是越来越泥泞难行。很明显,这是洪水退去之后的迹象。汛期已经过了,眼下到了十月开头,不该是这个样子啊。

“王爷,你看前面。”正当王钰疑惑不解地时候,耶律南仙突然叫道。王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瞧过去,那不是刚才那位许大人么?只见路边一块大石上,那位许大人正坐在石头上面,低着头,同行地壮汉不停的替他抚着背。

王钰在他们面前勒住马,问道:“这位大人,怎么了?”

许大人抬起头,见是王钰,脸上露出异样的神色:“有劳过问,无妨,年纪大了,身子骨有些吃不消。这位官人,您这是……”

“哦,我们是到夷陵县去探亲的,外出多年,这才刚回乡。”耶律南仙抢着说道。

“探亲?那恐怕两位要白走一趟了,夷陵县今年被洪水淹没。百姓死的死,逃的逃,现在已经是空城一座。”许大人摇头苦笑道。

“不会吧?我听说朝廷拨了银子,让加固长江的河防,怎么连县城也给淹了?”王钰脸色铁青,很不好看。耶律南仙知道,这是他要发怒的征兆。王钰一旦发怒,少不了会有人头落地。

许大人打量了王钰好久,轻笑了一声,在随从的搀扶起站起身来,冲王钰一拱手:“这个,恕老夫不能相告,告辞。”堂堂通判大人,出行不带仪仗,甚至连匹马也不骑。这不是丢朝廷地面子,打我王钰的脸么?

“慢着,你身体不好,这路又泥泞难行。我送匹马给你,咱们一起去吧。”王钰话音一落。只见耶律南仙一踩马蹬,直接窜到了王钰的马背上。

“好身手!”那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壮汉脱口赞道。

惨绝人,王钰总算是知道了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堂堂一个县的治所,没有一间完整的房屋,全部被洪水冲垮,连县衙门也未能幸免。整个夷陵县城,都陷在洪水退去后地黄泥之中。

百姓逃散得干干净净,大街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被洪水泡得发白发胀的尸体,已经辨别不出本来面目。王钰领军杀敌。尸山血河,早已经见怪不怪,可看到这副景象,仍旧不免心头震动。

“我靠!”马蹄踩到一样东西,王钰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具婴孩的遗体!已经被洪水泡烂,惨不忍睹!举目四望。这夷陵县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这时,街那头走来一群衣衫褴褛地人,拉着一架牛车,四处收集遇难者的遗体。

“怎么搞地,这个县的知县真该拉去砍头!”王钰牙关紧咬,愤声喝道。

“不必了。知县亲自带队抗洪,八月初九。已经以身殉职,至今也没能寻获遗体。瞧见那赶着牛车的人没有?他就是夷陵县的县尉,现在暂代知县职权。”许柱国遥指那行收集尸体地人群,对王钰说道。知县殉职,县尉赶牛车?王钰本以为,这种情况,只有自己生活的那个时代,那些所谓的“人民公仆”才能有这种觉悟,没想到。在吃人的封建社会,竟然也有这种好官!这样的官员,才当得起“青天大老爷”这五个字!

“许大人,恕在下多嘴,我走南闯北,四处行商,在官场上也有些朋友。这几年朝廷明显重视了防洪抢险,每年可都是拨了银子下来,这夷陵县是长江流经之地,更应该是防洪的重中之重。现在却是这般模样,难道长江堤防没有修建?”王钰已经可以肯定。鄂州的吏治出了问题。

“哼,家底再厚,也经不硕鼠偷食。你是局外人,不该问地不要多问,对你没有好处。”许柱国这番话或者本来是好意,可王钰不管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