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存亡之秋也。东激于大义,欲领同窗死谏于天子面前,伏乞圣人庇佑,铲除奸党。匡扶宋室。再拜。”
正当太学生们拜完孔圣人,准备赶往皇宫时。太学里突然匆匆奔出几人。学生们一看,是朝廷委派的国子祭酒,苏明权。此人掌管太学,向来体恤学生,深负众望,很得学生们的爱戴。奔至门口,在外面密密麻麻一群人,心知今天这事已经不可挽回。遂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国家多事之秋。读书人理当申大义于天下,学子们并没有做错。希望苍天庇佑。这些学子们能平安回来。环视一眼,看着朝夕相处。祝如己出的学生们,苏明权躬身一揖,长拜在地。
“大人,太学生这是要去闹事,稍不留意,就会闯下大祸。您身为国子祭酒,理应阻止才是。”身边副手见苏明权并未像原来约定地那样,阻止学生们去请愿。于是劝解道。
苏明权闻言,苦笑一声:“国家到了如此地步。除了我等为其去死,毫无其他办法。我生则国死,我死则国生!”说罢,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踏进了太学。
陈东见状,咬紧牙关,愤声吼道:“奸党蒙蔽圣听,我等终日饱读圣贤之书,岂能坐视不管?今日一去,或生或死,悉听天命!”学生们轰然应诺,群情激愤。陈东率数百太学生,浩浩荡荡,步行赶往皇宫请愿。
太师府,门人刚刚打开大门,准备打扫庭院。一顶官轿匆匆而来,停于府前。自从王钰拜相之后,这蔡京府门前便冷清了许多。少有朝廷命官前来串门,此时,门人们都聚在一起,奇怪的打量着那顶官轿。
轿帘掀起,奔出一人,因为大雾漫天,门人们还没看清楚那人是谁,他却已经直闯过来。不给门敬就想进门,天下有这样的规矩么?门人们正在阻拦,那人却大力推开众人,直闯进府去。一边跑,一边大呼:“蔡相,大事不好!大事不好!”语气惊恐,似乎出了什么大事。
下人报入府内,蔡京闻讯,叫下人领那人到花厅待茶。他自己随后也从后堂转出,朝厅上望去,却是检校太殿梁师成。
“隐相何以如此惊慌?”蔡京心里暗笑。自王钰出任右仆射后,梁师成就惶惶不可终日。再加上后来赵退位,作了太上皇,梁师成自以为失去了靠山,更加惶恐。蔡京知道,这不是个成大事的人,可他善于逢迎,很得太上皇欢心,所以又不得不结好于他。
梁师成见蔡京出来,慌忙走上前去,一把拉住蔡京的衣袖,急声说道:“方才下官得到消息,数百太学生聚众请愿,正往皇宫而去。要在天子面前死谏,将我等皆列入奸党之列,公相,这如此是好?”他拉着蔡京地衣袖不住摇晃,晃得他手中的茶水洒了一身。蔡京一皱眉头,盯了梁师成一眼。后者方觉失态,忙放开了手。
“隐相,沉住气,天塌不下来。”蔡京漫不经心的笑了一声,想要喝茶,却发觉杯里只剩下茶末了。叹息一声,放下茶杯,请梁师成坐下之后。方才不急不徐的说道:“这事我昨天晚上就听到风声了。你放心吧,你我的脑袋,不是说砍就砍的,自然有人会保我们。”
梁师成一听,又站了起来:“哦?难道是圣上?”
“非也,这个人你绝对想不到,就是……”蔡京卖起了关子,欲言又止。
“哎呀,我的蔡大人啊,这都什么时候了,眼看就要变天了,您老怎么还卖起关子,究竟是谁会保我们,您倒是明说啊!”梁师成急得捶胸顿足,只差没有跳上房去。
“就是右仆射王钰。”蔡京语出惊人,梁师成却听得半天回不过神来。王小宝?他会帮我们说话?别是痴人说梦吧,天下人谁不知道,王钰一党与自己这群人是死敌,有你无我,这几年斗得难分难解,他巴不得我们横尸市井,又怎么会帮我们的忙?
惑,蔡京笑道:“隐相稍安勿躁,听我细细讲来。I上宰相,就是因为太上皇对我等不满,欲除之而后快。换言之,官家用王钰,是为了对付我们。你想想看,王钰何等精明,他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就算王钰年少气盛,他的岳父童贯可是老奸巨滑。我们在,王钰这个次相就坐得稳如泰山,一旦我们完了,下一个就是他王小宝。他说,他会不拼了死力的救我们么?”
梁师成仍旧半信半疑,蔡京却已经有了逐客之意,又说了几句抚慰的话,便让管家送客了。出了太师府,梁师成仍旧感觉心里不安,将希望寄托在政敌身上,天下哪有这个道理?求人不如求己!
此时,以陈东为首太学学子,已经快到御街。汴京城里的百姓们,见一大早,几百个太学生就匆匆向御街方向走去。一时惊奇,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御街方向便已经人头攒动,聚集了数千名百姓。等候着太学生们的到来,百姓们对朝政大事自然不太了解,中国人历来喜欢瞧个热闹,就是街上撞死一条狗,也会围着看半天。
“铲除六贼,肃清朝纲!铲除六贼,肃清朝纲!”整齐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御街前的百姓们伸长了脖子,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这些天子门生们今天要干什么啊?过年还早,国家又没有什么喜事。不会是搞什么庆典吧?百姓们议论纷纷。
“闪开!”正当京城百姓等着看个究竟地时候,斜处里突然奔出一彪兵马,刀枪铠甲,铿锵作响,立刻摆开阵势,挡在了御街之前。将看热闹的百姓,尽皆驱散。稍有不从者,便拳打脚踢。刀枪相向。御街前,立时响起一片哭爹叫娘的声音。
“铲除六贼,肃清朝纲!”陈东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振臂高呼,情绪激动。几百名太学生,声音整齐。直入云霄。转过云通街,面前就是通向皇宫的御街了。陈东老早就望见御街前,整整齐齐列着一阵兵马,都是一手持盾,一手持刀,严阵以待。京城的防务,早就由小王相爷的南府军接管,他肯定不会派兵阻挡。而京城里,能调动军队的,除了京师卫戍区地长官外。就只有皇帝亲掌的殿前司,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这三个衙门。而这三个衙门的掌军太尉,就有两个是蔡京的同党。
想到此处。陈东已经明白事情的原因,心里更加愤怒,加快脚步冲上前去。身后同窗们一看,更是面无惧色,奋勇向前。御街之前,刹那间脚步声大作,愤怒的太学生们冲到军阵前,以血肉之躯。冲撞在士兵们地盾牌上,一边高呼口号不止。
起初。军队方面还能控制得住局面,无论学生们怎么冲,怎么撞,反正士卒们有盾牌作掩护,无论如何也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