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美丽。
“你叫我来是看夜景的?”赵构直接就是温暖一笑,好像两人相见没有丝毫内心的芥蒂。
那人挪动了莲步,就是走了近前来。
赵构目光始终不离她分毫。
她素手摘去了七彩面纱,取下头上的方巾,除掉云肩,灯光中就见是一身印花的素裙,小腹隆起,看上去有八九个月了,脸色却是白的。
她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和仇恨,把自己修炼成通体的冷艳。
林清黎并没有着急说话,冷眼盯着赵构看了半天,才道:“你很早知道是我?”
赵构一笑道:“只是猜的,我知道你离开我也不会那么容易死。”
“但是很明显,你猜对了。不得不说,你赵构是个难缠的人。”
“这算是恭维吗?”
林清黎见他嬉皮笑脸的,懒得再和他虚与委蛇,冷哼一声,目光冷冽,走过赵构身边,素手搭在栏杆上,一舒玉颈就是看向天空朗月,良久才道:“那么这次是我骗你来的,你也知道了?”
赵构指着她肚子道:“这个也是假的?”
林清黎冷笑了出来,瞥了赵构一眼:“当然是真的,但这里面的不是你的,而是朱桂芝的,孩子将来会姓朱。”
赵构笑道:“你是说那个带我来的娘娘腔是吧?”
心说你继续编,还真以为我看不出来那朱桂芝是个女的?
“真相很残酷吧?”林清黎好像期待赵构直接暴走。
赵构直接笑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朱桂芝是个女的?虽然我知道这是你引我来的圈套,但就是冲着这一点是真的,我也会来。我们之前的谁欠谁还,一笔勾销了好不好?”
林清黎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赵构竟然识破了朱桂芝的女人身份。
赵构果然是心细如发,对朱桂芝那么不起眼的人也会如此留意,而且看穿了她真实性别。
这肚子里的货确实是赵构的。
只不过,他们之间的仇怨一笔勾销怎么可能像说的那么容易!
“很抱歉,对于你赵构真相或许已经不重要了,我之所以让你来,就是要和你做个了断。等你回去了北方,我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报仇,而现在刚好你在南方,而且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只要这个孩子生了,我未必忍心亲手杀你。”
“所以,你就对自己说必须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地走一遍流程,其实还不是自己骗自己?你有实力杀我吗?老子就站在这里,让你杀,来吧。”
赵构摆出一个龙门阵,就是闭上了眼睛,引颈就戮的意思。
就看你林清黎动手不动手。
林清黎已经是混沌境宗师,此刻,只要她真的动手,顷刻间还真能对赵构造成致命杀伤。
但是她犹豫了。
赵构先是感受到了一股森然的杀气,但很快,那股杀气渐渐散去,忽然,传来了林清黎撕心裂肺的哭声。
赵构抬眼一看,她正伏在栏杆上哭的梨花带雨,眼泪簌簌地滑落,在俏脸上滚动。
这!此情此景,赵构的心都碎了。
真是冤孽呀,林清黎这么伤心,还真不如直接给赵构来一个痛快的。
老子还是太年轻了,要知道结果是这样,为什么非要给人家种上呀。
“好了,不要哭了!这不是团聚了吗?”赵构掏出一个绣帕,走过去,就是给林清黎揩泪。
就在这时,林清黎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得偿所愿的狰狞,泪容渐渐消失,换上了一抹邪魅的笑。
“赵构,知道你防备我下蛊,普通下蛊只会让你更加提防,而我刚才的眼泪,正是专门为你量身定制的!”
赵构脸色一变,忽然大叫一声,整个人都不好了,仿佛灵魂都被扔进了地狱中,痛苦瞬间将他吞噬,痛苦如果分级,此刻赵构的痛苦是十级。
吾有大患,为吾有身。只要有这具肉体,到底还是渗漏。
白龙玉当时的嘱咐言犹在耳:“王爷,只要你不贸然触碰他们任何东西,绝对没有问题。”
可是赵构就在刚才一念不忍,竟然鬼使神差地拿出绣帕为林清黎揩泪!
你不中蛊谁中蛊?
“小贱人!你阴我!”
赵构额头上青筋暴涨,目光呆滞,剩下最后一丝灵台的明白,指着林清黎这般控诉。
“这是一直流传但从来没有人掌握的怨毒蛊,我把我无数日夜煎熬的怨念都炼进了蛊中,而你今晚,难逃一死。不过你放心,我会告诉孩子,他的父亲是个大人物!”
看着赵构痛苦中垂死挣扎,林清黎的脸上没有欢欣,报仇的这一刻,她竟然没有任何欢愉,她同样痛苦地咬着嘴唇,强忍泪水,自言自语道:“你我之间,只有这样才能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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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五 哈哈,赵构死也
次日。黎明。日轮推升,将东天染得红彤彤,宛如火烧,然而万籁俱寂。
朱桂芝终于按耐不住,就是走上了勾栏,她一晚上都在担心,担心林清黎会死在赵构手上,但几乎没有听见什么动静,也就没有行动。
然而过去的一夜,让她终于坐不住了,终于在天光大亮的那一瞬间,推开了勾栏的柴门,直接走了上来。
林清黎坐在地上,面向东方,赵构躺在林清黎的怀中,他们就像一座雕塑,金光洒下,照在两人身上。
难道他们和解了?
朱桂芝小心地一步步靠近,终于在三丈外停住了脚步,轻声问道:“主上,可还安好?”
林清黎缓缓地回头,忽然捧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纯净而美好的笑容,就像初生的婴孩一般明净。
“你来的正好。”林清黎的语气好像一夜之间经历了万千,看透了世事沧桑一般。
朱桂芝急忙走过去,然而等她看到了赵构,就是直接愣住了。
赵构死了!
赵构就这么死了?
“主上,我们成功了!”朱桂芝脸上浮现出一抹兴奋的神色。
然而,林清黎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对这个结果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本来是应该高兴地事,可是林清黎好像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终于,朱桂芝意识到了什么,她沉默了。
无论林清黎再怎么恨赵构,但实际上她还是对他动了真心的。
他的死已经无关成败、无关悲伤和喜悦,就好像花儿开了就一定会谢,水向东流,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地发生了。
“主上,一晚上你就一直在这里抱着这个男人?秋露凉了,身体要紧······”
然而,林清黎就是淡淡一笑道:“朱桂芝,我真的亲手杀了他赵构!哈哈哈,痛快,我日思夜想要杀他,等到真的杀了他,却怪他太脆弱。”
“主上,你不过是为了府中的生命感觉遗憾罢了。不过,好在你没事。”朱桂芝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愁善感的林清黎。
林清黎缓缓地将赵构从她臂弯里放下,缓缓地起身,朱桂芝见状,连忙过去扶她。
林清黎从怀中拿出了一沓地图,就是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