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赵构帐中,简单说会闲话,她直接开门见山道:“赵恒被俘虏了,是他自己命不好,金国人只要是要钱,朝廷不给,你赵构绝对不要充好人!斗米养恩,担米养仇!”
赵构点点头道:“老子辛苦赚的钱,难道还怕花不出去?”
孟皇后笑道:“你保证这样就好,有这些钱就是收买人心都行。另外,如果国中不可一日无君,有人拥戴你,你一定不要上来就答应他们,等看清楚了人心向背,确定占多数了,我再教给你怎么做。”
赵构点点头,实际上他也是这么做的。
孟皇后呷了一口酒,又道:“就算是占了多数,也不要上来就称尊位,开始可以权摄国事,给那些没有来得及反应的人一些时间准备,让他们也有机会准备靠近你。不然你妄称尊位,他们分不了一杯羹,明明是你的人,也会站到你的对面去。”
赵构点点头,心说虽然老子对封建时代的套路略懂一二,但关键时候还是有摸不透的地方。
就比如明明实力到了称王的地步,却还是一味谦虚,一推再推,看似虚伪,实际上是为了王权更加巩固而设计出来的必然环节。
“宝贝,你说的我都记住了,那老子就从这个权摄国事开始吧。”赵构也是呷了一口酒,脸上古井无波地说着。
孟皇后见他算定一切的表情,心头也是一惊,随便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这当皇帝都是了不得的大事,肯定激动的睡不着觉,而赵构到现在还表现得如此淡定,就像正在讨论下一顿吃什么那样举重若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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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八 主要是好色
过了不几日,金兵分成了三队,前两队就是押着赵恒北上,从山海关出关去了。
终于,最后的金兵也从定州城撤走了。
至此,金国固守辽国辽阳府,威胁析津府,北边则将呼伦贝尔大草原地区原来辽国的地界全部占为己有,与宋辽对峙。
几个大国之间虽还是难免有冲突,但也是限于小规模了。
宋国这边,自从金国从定州撤军后,十八路诸侯等人在孟皇后的倡议下就是齐聚京城。
在和王室正式见面之前,还是要先召开一个内部会议,就是希望能够最大限度地统一思想。
赵构为了给自己的权摄国事这件大事提供足够的排场,特意从东瀛、辽国、西夏等国,找来了使节助阵,他们各自代表方面上的力量,来准备为康王登基祝贺。
赵构加九锡、赞拜不名,虽然不是显称皇帝,但也是一步之遥。
更加何况,在很多人心目中,他赵构早就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帝国之尊。
这次会议其实最主要还是试探十八路诸侯的立场变化,出了西北路种开元、汉中崔福直、应天府宗泽之外,另外的人并没有表现出太高的热情,甚至可以说是冷漠。
他们之所以答应在京城参加会议,一部分是看在孟皇后的面子上,毕竟孟皇后的身份地位在大宋是何其高大,就算是徽宗皇帝皇后王氏也不能和她相比。
这一日正是腊月中旬时间,就是在宫中举行了盛大的圆桌会议。
来的有京都府大将李刚父子,十八路诸侯、诸位王子、亲王等。
孟皇后正色道:“皇太后和皇后是太平贵人,自然不便与百战之余的列位将军和亲王相见,只是委托本宫主持今天的会议。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皇上被金国人裹挟去了北方,金国也没有托人来送赎格,我们派去的使节也没有回信,怕不是已经被金国人给害了。以金国完颜亮的残暴,皇上这次凶多吉少。今天群贤毕至,就是要将这个权摄国事的顺位之人选出来,也好和两宫太后与皇后共秉朝政,维持大宋万里江山的正常运转。”
几个亲王纷纷道:“徽宗皇帝登遐之前,朝廷就是皇上和八皇子赵构能带兵,有宏图伟略,我等不及也。这个位置非八皇子不可。”
宗泽道:“应天府距离大泽区近一些,也是听闻八王爷在大泽区和周边做的大事,当年芒砀山附近流民成灾,全靠了八王爷的安排,百姓才安居乐业,免于饥馑。八王爷不光是能带兵,更是宅心仁厚,心系苍生呀。”
宗泽说完,众人的目光就是看向了赵构,赵构一副舍我其谁的淡定的表情,大家看他的时候,他也看向众人,只是不说话。
实际上,还不到他说话的时候。
果然,就是一个人高声叫道:“既然你们都已经选定了康王爷,还叫我们来干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见那说话的人正是西南路川黔节度使段引。
这人四十来岁,生的虎背狼腰,豹头环眼,一看就不是善类,就是在战阵上也是万夫不当之勇。
段引的话刚落地,果然有人附和道:“徽宗皇帝的子孙众多,皇上下边还有三皇子,三皇子下还有四皇子等皇子,都是仁孝之质,自古立嫡以长,长治久安之道也。”
说这话的是襄阳都指挥使檀君羡,玉面长身,穿着布衣,戴着纶巾,谈笑风生、气质儒雅,一双凤眼好像一直在笑,又好像始终在试探。
众人纷纷就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在众位皇子中间议论起来,自认为哪个更好,各持己见,甚至争得面红耳赤也是有之。
忽然一个虬髯的壮汉腾的一声起身,大叫道:“本是安天大会,孰料诸位主持方面的大将,竟然都是小鬼一路!传出去,就是令天下人齿冷!”
众人顿时就是安静了下来,目光也是直接被这个人吸引了过去。
这人那是蔡州都指挥使关山元,他手下是蔡州驻守江淮的三万之多精兵悍将,负责江南海防和大运河漕运安全,地处鱼米之乡,近水楼台先得月,最富的军队就是这支军。
见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关山元气鼓鼓地道:“皇上现在金国没有回来,诸将和亲王不想办法怎么救皇上回来也就罢了,如今是一点哀思的意思也没有,竟然各为其主筹谋大位,叫我说这才是最讽刺的!”
孟皇后笑道:“关指挥使言重了,如你所见,我们今天一会,正是为国家和苍生计,不然岂敢劳动你们众位大将呢?尤其是你关将军,自从徽宗皇帝开始,就是蒙朝廷委任富庶之地,关将军要是和朝廷翻脸,江南非朝廷有也。如今朝廷有大变故,你关将军应该多些耐心,不要胡乱开争端。否则,以你的位置,场面上很难交代。”
关山元脸一黑,愤愤地坐下了。他不会不明白孟皇后的意思,这是威胁要换掉他。
众将议论纷纷,眼看着时间就是倏忽而过,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