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5 章(1 / 1)

别拿穿越不当工作 楼笙笙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红的花瓣落在深黑的潭水上……咿呀,你这么说,让我感觉很诡异呀。”程菱薇嘟囔道。

秦子涧点头道:“一黑一红搭配在一起。颇有荒凉之感,谁看见了都会觉得恐怖,因为玄渊在青州,和白氏山庄离得近,普通人看来,跟白家扯上关系的一切物件都显得不吉利,所以玄渊那一带也被称为‘鬼门’,名气虽大,虽然很美,人却少有往那儿去赏花的。”

“呃呃,大好春光的就别讲鬼故事了。”程菱薇搓了搓胳膊,“渊州的那一处呢?”

秦子涧笑道:“渊州的就不是鬼故事了,却变成了志怪笔记:琼黎的岳胥其实就是一座山,岳胥山上遍布桃树,开花时节,山就变成花海了,渊州的桃花,花瓣色泽略比青州的血砂浅,没那么鬼气森森的,是很明丽健康的红色,所以俗称‘春翳’。【八戒中文网高品质更新.】”

“哪个翳?”

“就是眼睛生了白内障的那个‘翳’。因为岳胥山很高大,桃花一开,远望那片红色,像能够遮蔽天空。”

“那,志怪笔记从何讲起?”

“说志怪笔记,是因为岳胥的山间有特殊鸟类,善鸣,被称为迦陵频伽……”

“佛教的那个?”

秦子涧点头:“可是谁也没见过这种鸟,只能听见它的鸣声,有人说它是金黄色,有人说它是翠绿色,也有人说它是绯红色,还有人说它是白色……”

程菱薇一怔:“这到底是鸟还是变色龙啊?”

秦子涧笑:“我也这么怀疑。这四种颜色,其实就是山里四季的颜色嘛,既然说法不一,看来这种鸟很会伪装自己,能随着栖息背景改变颜色。迦陵频伽甚为少见,只有春季花开之时偶尔出现,因为它神秘古怪,还有这么个和佛教有关的名字,所以也有人说,得到了真正的迦陵频伽,就如见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也就能得其永恒。这几百年间,说法越来越玄妙,于是想得到它的人,就把价格提到了千金——不管千金万金,反正到现在,我连根毛都没见过。”

程菱薇笑道:“那,华胤的呢?”

“说到华胤沧晴的桃花,比前面那两个就无趣多了。”秦子涧说,“没有诡异的环境,也没有奇怪的生物,因为和那两处天然胜景不同,沧晴的桃花完全是人工种植的。”

“原来如此。”

“也是英宗年间,由英宗皇帝下令,在华胤西南的沧晴开辟的花苑。当时差不多种了十里,大道两旁都是桃树,延绵十里的桃花,颜色是很寻常的粉红,品种也无可称道,不过一旦盛开,还是很壮观的。”

他们絮叨着这些古迹轶事,从缤纷落英里走过,有一片樱花沾在程菱薇的黑发上,秦子涧伸手替她拈了下来。

柔软的花瓣已经被春风漂得雪白,只在花瓣的边缘处,残留一抹苍红,那是无论怎样,都无法漂去的鲜艳痕迹。

回来的下午,车始终在高架桥下面行驶着,昨晚下了很大的雨,但今天太阳却很好。日光映着地面一汪汪的积水,在头顶的高架桥底部。反射出奇怪的光纹,活像一张细长的地图,沿着桥身无限延伸……

途中,有一大群麻雀从车流顶部飞过去,好像被那复杂闪烁的光路给迷惑住了,它们始终急速低旋在高架桥下,挤成一堆。

可是飞着飞着,其中有两只麻雀,似乎不肯再这样匍匐低巡。它们忽然把翅膀一转,越过高架桥。冲向了更高的蓝天……

秦子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两只麻雀,直到它们终于消失在碧青的天空。

他觉得他和程菱薇,就是这两只妄图冲破罗网的麻雀。

这半个月来,程菱薇能够感觉到秦子涧的明显变化。

如果说之前他冰冷得像祭坛上的雕塑,那么到如今,这男人已经从神龛里走下来了,他有了温度,虽然仍称不上热情。但对过去的秦子涧而言。这已经是长足的进步了。

因为他停止钻研辟邪功了。

毫无疑问,秦子涧并不是轻率做出这个决定的,日复一日。他渐渐察觉到,自己再和程菱薇这么亲密下去,就算每日勤奋努力、拿出20个小时来练功那也是白搭,因为俩人每一次缠绵缱绻、他每一个心跳耳热的起意动念,都和辟邪功的习练效果相反,甚至逐步消解了已有的功力,他要想继续前进,只有一个办法:与程菱薇分手。

“到目前为止,我也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甚至可以说还远得很,辟邪功一共有七阶,我才练到第三阶。但是我练的这十年,已经相当于名门弟子三十年苦功了,所以很难想象,再练十年会有什么结果。”他对程菱薇说,“也许那是个非常惊人的高度,能够真正做到天下无敌——可我还是想到此为止。”

“那就停在第三阶好了。”程菱薇说,“毕竟你不是全然停止习武,对吧?”

他笑了笑,垂下头去,然而旋即又抬起脸来,“也许能。但我不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毕竟现在已经出现退步了,我每天的习练只是在做微弱的抵抗。”

“再退步下去,会怎样?”程菱薇有些担心地问他。

“不知道,可能,会变成丑八怪吧。”

程菱薇吓了一跳:“啊?!是你瞎猜的吧!”

“真的。功力一直在重组身体各部分机能,中途强行停止,会导致紊乱……”

他说完,看着程菱薇:“就算如此,我也知足了。”

“嗯,不练就不练。”程菱薇低声说,她把脸颊贴着秦子涧,嘴唇对着他的嘴唇,“放心,只要咱俩在一块儿,总能想出办法来,老天爷也拿咱没辙!”

秦子涧还记得她的回答,一字一句,像银刀铭刻在自己的耳膜上,程菱薇的回答听起来简直像个幼稚的玩笑,可他知道程菱薇没开玩笑,她就是有那样的勇气。

“睡一会儿吧。到站了我叫你。”秦子涧低声说。

“好啊。”

然后,她轻轻把头搁在他肩上,闭上眼睛,她的手仍旧握着他的手。

他们到哪儿都手牵着手。

春季将尽的某个时候,太阳会变得躲躲藏藏,前一时还是阳光普照,后一刻它就不知躲到哪朵云后头去了。所以那时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一旦阴下来,天空就会像刚抹上了石灰的墙,湿漉漉的苍白,内里隐约泛起浅浅的灰。

这个下午,就是这样一个适合慵懒的春阴天气,俩人躺在床上,程菱薇蜷缩在秦子涧的怀里,窗外,飘着丝丝细雨,原本黯淡的天色,却渐渐亮起来,微风轻轻摇曳着绣了美丽素花边的纯白长窗帘,雨中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来,世界安宁得像进入了被人遗忘的假期。在这安静的午后,他们出神地望着窗外,朦胧细雨中,不远处是凝了一树的碧烟……

“我这辈子也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