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6 章(1 / 1)

别拿穿越不当工作 楼笙笙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阿笑么?

秦子涧转过脸来。失神地凝视着监视器里熟睡的人,如今这个“阿笑”,既不傻,也不可爱,却成了一个残酷可憎的狄虏……究竟是什么把他变得面目全非?

他们的人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也记得父亲曾说过,靳仲安文武双全,才华出众。唯一的遗憾就是太刚愎自用。不知进退。然而就算有这样的缺点,他也罪不该死。后来秦子涧长大成年,了解了早先的事。又与那班意气风发的青年妄谈了国政,回到家里,他也曾以年轻人的冲动质问过父亲,为什么当时没有站出来说公道话,为什么任凭忠臣无辜被斩。

父亲当时的表情,是难堪且痛苦的,那一幕深深留在秦子涧的心中,由此他也突然明白,原来每个人都有羞于见人的弱点,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难处。

有敲门声,过了一会儿,茶虎从外面进来。

“游麟已经放走了。”他轻声说,“扔在市郊的公汽站上,他自己应该能回去。”

秦子涧点了点头。

茶虎看了看监控器里熟睡的人。

“世子打算怎么处置他?”

“不知道。”秦子涧的声音透着茫然,“这太出乎我意料了,本想就此解决掉他,为王爷减少一个祸患,现在知道他是谁,我反而没法动手了。”

茶虎默默看着秦子涧,不出声。

盯着显示器里的姜啸之,秦子涧忽然小声说:“这事儿真诡异,对不对?原本他应该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三十年前,所有人都以为我们会做兄弟,会并肩上阵杀敌,他们都对此毫不怀疑。”

茶虎苦笑起来。

“茶虎,你说的对,他的人生确实是由凄惨组成,虽然这和我没什么责任,但是一想到,造成这惨剧的人里面还有我父亲,我就觉得无法脱开干系。”

“可他现在是个狄虏。”茶虎小心翼翼地问,“这一点,世子您忘记了么?”

秦子涧摇摇头:“所以,我也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如果不是他,小雍山不会被攻破,华胤也不会那么快就陷落。他有他的立场,可我也有我的立场。”

茶虎轻轻叹了口气。

“而且,还有一些事情我想再问问他。”秦子涧说,“关于萦玉的——我现在明白她为什么会去找姜月湄的遗物了,萦玉一定知道真相。”

等到晚间,茶虎却从外面带来了一堆报纸。

“什么?”秦子涧莫名,“难道绑架的事情上报纸了?”

“并非如此。”茶虎拿过其中一份,翻开来,递到秦子涧的面前,“世子请看。”

秦子涧的目光落在报纸上,他的心里一惊!

那上面写着一行字:秦子涧,有急事相告,勿伤他性命。落款是“元萦玉”。

“不光是这一份,还有这一份和这一份。”茶虎把其它两份报纸拿过来,在广告栏找到了相同的通告,递给秦子涧,“公主在市内最大的三份报纸上做了广告,想找到你。”

秦子涧冷冷道:“花费不少。”

“可不是。”茶虎叹了口气,“三份热门报纸,开销不是小数目,世子若再置之不理,公主是不是要上电视播寻人启示了呢?”

秦子涧默默盯着那行字,半晌,才道:“原来她这么关心他啊。”

茶虎辨出这话里复杂的含义,他想了半晌,才道:“或许公主和世子一样,都对姜啸之怀有愧疚之情。”

秦子涧不出声。

“世子,要联络公主么?”

秦子涧摇摇头:“暂时不想。”

次日,秦子涧再度询问了姜啸之,他详细问了当年姜啸之是如何从家里逃出来的。又是如何被姜月湄收留的,乃至于他是如何杀死李睿。姜月湄是如何被判定的死罪,他又是如何被京兆尹和那位师爷给赶出衙门的事,姜啸之也一一说了。

起初,姜啸之无论如何也不肯提及这些细节,秦子涧只得用了两次电击,又给他注射了药物。

姜啸之不得已,终于开了口,他说得很慢,好像每个字都是从他的心底抠出来一样。字字带着血泪。

他本不愿再回顾过去,更不愿把那些事讲给一个恨的人听。

在得知这些事之后。秦子涧的心绪更加复杂。

原先他就觉得,靳仲安的死、姜啸之全家的不幸,自己的父亲负有一部分责任,等听到后面,秦子涧的愧疚也变得更加沉重。

难怪茶虎会在这个人的心底看见那么多血。

身为一个冷眼旁观者的孩子,他都无法忍受这羞愧感,那么始作俑者的孩子,又会怎么想呢……

如果萦玉真的得知了这些事情。她内心所受到的巨大冲击。一定是此刻自己所承受的千万倍。

到了第二日晚间,事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茶虎带来了一则消息。某人,希望秦子涧即刻联络厉婷婷。

“某人?”秦子涧皱起眉头,“哪里来的某人?”

茶虎苦笑:“其实是老爷子的熟人。说起来也是我的长辈,那老家伙七老八十了,是道上的前辈,外号叫‘老槌子’,厉害得紧,脾气也大。虽然早就不问俗事,可是我家老爷子在他面前,也得让着三分呢。”

“嗯,然后呢?”秦子涧不咸不淡地问,“这种人,是怎么搅合进咱们的事里来了?”

“这就是我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茶虎的茶色眼眸里,透出一股子不可思议的惊奇,“老头的电话打到我这里,把我给吓了一跳,通常情况下都是我求着见他而他不肯的,那老东西脾气一向坏,又倨傲,讲话从来都很生硬——谁知这次他唉声叹气地说,有人逼着他给我打电话,不然,就让他过不好晚年。”

“还有这等人物?”秦子涧扬了扬眉毛,“是谁威胁他?”

“萧铮。”

“哦?”秦子涧也好奇起来,“他怎么威胁的?”

“据说老槌子有个癖好就是爱听戏。”茶虎微笑起来,“他平日生活挺隐秘,出门也不爱带着手下,所以很多人不知其身份,市内几个听戏的茶馆,他都爱去。谁知前段时间茶馆里那几个角,都不给他唱戏了,说,有人不叫他们唱戏给他听,要憋死他。”

秦子涧噗嗤笑起来。

“是萧铮干的?”他问。

茶虎点头:“萧铮还威胁说,再不答应,就把老头的那些密纹黑胶片都弄坏,叫他哭都没处哭去,有本事他就把那些唱片锁银行保险柜里,一辈子也别拿出来听。那些唱片,全都是马连良、周信芳的老戏,早已经绝版了。老头儿吓得不轻,只好赶紧给我打电话——这小子,太他妈的损了!”

茶虎苦笑连连,秦子涧却吃惊了:“萧铮是怎么能做到这一步的?”

“这我还真不知道。”茶虎说,“看来这位萧佥事,能耐真不小呢。竟让赫赫有名的‘老槌子’为其开口。可这么一来,世子,我就没法不答应他了,不然,我这边也有麻烦的。”

秦子涧完全明白茶虎的难处,他是被自己给搅进这是非里的,如果再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