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她扔开鼠标,拿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手机号。
短信内容如下:得姜月湄手绘绢本团扇一把。
厉婷婷的心,像被子弹击中了!
她握着手机再三看那条短信,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厉婷婷刚想按照号码回拨过去,却又想起这么做并不安全。
她抬起头,朝对面同事喂了一声:“手机借一下。”
同事抬起头,莫名其妙道:“干嘛?”
“打个电话,我的按键出问题了,明天得去修。”厉婷婷说,“亲戚家有点事儿。”
同事没再问,把手机递过去。
厉婷婷把号码打过去,过了一会儿,秦子涧接了。
“萦玉?”
“是我。”厉婷婷忍住激动,“东西……拿到了?!”
“还未。”秦子涧说,“昨天有人过来,带了消息给我,最近王爷就要去华胤,顺便去物主那儿取这把团扇。过一两个礼拜,我再去帮你拿。”
“是哪儿弄来的?!真的是她的么?”
“真是她的。王爷有个熟人,二十年前就在蓄雪楼里谋生。”
厉婷婷一怔!
在蓄雪楼里谋生?那岂不是……岂不是个娼妓?元晟怎么会认识娼妓的?!
厉婷婷想问秦子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她忽然又想,就算元晟与娼妓有纠葛,她又能怎么过问呢?难道她还要用道义来谴责自己的哥哥不成?在现代社会生活了这么多年,她怎么还守着几千年前的古板性观念?
厉婷婷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把话咽了回去。
“……当年姜月湄出事,她捡了一些遗物收藏在身边。”秦子涧停了停,又道,“其它的都是女人的物什,对方觉得不大好拿出来,不过这把团扇送人倒是无妨。”
“那太好了。”厉婷婷说着,心里却是一酸,竟然还有人记得姜月湄!竟然……还有人收捡着她的遗物怀念她。
一个念头突然闯进厉婷婷的心扉!
“那我过去拿,好不好?!”她说。
秦子涧一怔:“你过去?”
“嗯,我自己过去拿。你告诉我到哪儿去找我哥哥,”厉婷婷说,“我……想再见见他。”
秦子涧在那边,明显沉吟了片刻,然后,他才道:“好吧。我这边准备好了,再告诉你时间。”(未完待续)
------------
第两百零六章
? 当晚,厉婷婷说,她这周末要去看一个美术展。
“在美术馆,康定斯基的原作。”
“康定斯基?”游迅喃喃道,“做杀毒软件的也会画画?”
厉婷婷扑哧笑出来!
“傻瓜!那是卡巴斯基!”游麟打了一下他的脑袋,“不学无术,尽知道打游戏。”
“可他们都叫斯基,我哪里分得清!”游迅很不服气。
裴峻问:“皇后,这个康定斯基也是俄国人么?”
“是啊,卡巴斯基的同乡。上世纪的抽象艺术先驱。非常出名,这次能有真迹过来展览,算是百年一遇的机会了。”
“好像很不得了的样子。”游麟好奇道,“皇后,他的画是什么样?”
厉婷婷把笔记本打开,找了一副康定斯基的作品给他们看。
“……就这啊?”游迅苦着脸道,“这不是随便拿油漆往墙上泼么?这我也会呀!”
丁威敲了敲他的脑瓜:“笨蛋!你泼不了这么好!”
“你怎么知道我泼不了这么好?!我说不定比他泼得更好看呢!”
“人家泼油漆能泼出一个康定斯基,你呢?最多能泼出一个兔斯基。”
锦衣卫们哄堂大笑。
“怎么样?谁愿意去看?”
厉婷婷说这话时,神情里藏着一丝紧张,她知道,除了上班,她去哪儿都得有人跟着,这是早早定下的规矩。
果然,锦衣卫们全都苦着脸了。
上次厉婷婷和同事去看日本歌舞伎,上演的是著名的《假名手本忠臣藏》,那次是裴峻跟着,结果他从坐下就开始犯困。好歹死撑着算是没睡着。
回来姜啸之问他观后感想,裴峻咬着牙,吐出两个字:“……想死。”
厉婷婷得知后还大为惊讶:“怎么会?我还以为他看得挺带劲呢。三个小时一动不动,我还奖励了他一盘鳗鱼卷呢。”
姜啸之无言以对,然后他问厉婷婷。节目真的好看么?
厉婷婷很兴奋地说当然!然后她就开始说起歌舞伎脸孔的造型,是如何给了她启发。同样是传统剧,歌舞伎的脸谱和京剧脸谱在处理君臣的复杂关系上,又有什么不同……等等。
姜啸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厉婷婷不是存心耍他们,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些。
但是那之后,陪着厉婷婷去观摩各种艺术活动,成了锦衣卫们提起来就发憷的艰巨任务。他们谁也不想去看那些莫名其妙的拿铁丝拧成的画作、听那些噩梦般的和杀鸡惨叫没区别的又臭又长的歌剧。游迅还抱怨说,厉婷婷为什么不喜欢孙燕姿呢?如果是那些流行歌星的演唱会。那他一定乐得屁颠儿屁颠儿的去给她买票。
厉婷婷听了他的抱怨,就苦笑说,大概是自己老了,蹦跶不动了,她也不是不喜欢孙燕姿,只是实在没那个体力举着荧光棒呐喊、跟着又唱又跳了。
锦衣卫们唯一喜欢的就是芭蕾舞,因为有很多美丽的大腿可供欣赏——当然这话不能告诉皇后。
可惜这次这个什么康定斯基,没有大腿可看,而且锦衣卫们都知道,厉婷婷一进美术馆。没有三四个小时她出不来。有的时候,她能在一幅画前看整整一下午。
他们谁都弄不懂,一幅油画而已,就算画得好到了天上去。至于要盯着它一下午么?就算盯出一个洞来,它也变不成红烧羊腿吧?
看他们一个个推三阻四的样子,姜啸之叹了口气:“行了,别挤眉弄眼的,我陪着去吧。”
“其实我一个人去也行。”厉婷婷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你跟去了也是犯困。”
姜啸之知道她说得没错,但是他不好开这个先例:这次看画展不跟着,下次去旅游也不跟着,时间久了,最后发展下去,厉婷婷搞不好十天半个月都可以行踪不定……她是自在了,万一宗恪心血来潮问起,姜啸之就答不上来了。
那不是玩忽职守么?他们在这边,唯一的任务就是看着厉婷婷。
所以姜啸之还是谨慎地说:“臣开车送皇后过去,也免得您挤公交。”
厉婷婷心里一沉,但表面上她仍旧淡淡道:“好吧,跟去了可别后悔。”
周六上午,他们驱车去了市立美术馆,如厉婷婷所料,人来得很多,毕竟是大师级的展出,官方宣传得很卖力,懂画的和不懂画的都想来看看。
随着人流进入馆内,厉婷婷本来紧张万分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她始终喜欢这种地方,熟悉的氛围,小巧喷泉,柔和恰当的光束,还有细不可闻的低语,每次看见美好的绘画作品,她就会发自内心的感到喜悦。
然而很明显,跟在她身边的姜啸之,不能体会到这种喜悦。
他看不懂那些色块、线条代表着什么,他理解不了,也感觉不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