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旁边也清净清净。”
他说着。拿过随身带回来的布包打开。
三人一起好奇探头看,却看见姜啸之拿出一个深蓝色硬纸盒来。
“是零食。”他笑了笑,“这边没有的。想着你们多半爱吃,所以就带了些回来。”
姜啸之带回来的是奥利奥,拿去了外包装,只用纸盒装着。
那三个看了看,都觉得古怪。
“黑的?”黑豹问:“芝麻饼?”
姜啸之笑道:“不是芝麻饼,尝尝。”
顺儿抓了一块,塞进嘴里:“好甜!好吃!有牛奶!”
黑豹咬了一半,皱起眉头:“太甜了。齁得慌。这做饼的,往里放了多少糖啊?”
顺儿听了,干脆一把拿过纸盒:“你不吃,全给我!”
姜啸之看看侍妾:“结绿不要么?”
结绿摆摆手:“是黑的呢,我怕越吃皮越黑。”
姜啸之笑起来,结绿相当宝贝她的肤色,她本来有着白皙莹润的脸,但容易过敏,太阳稍微一晒就发红,显得脸色黯淡。
“行了,顺儿拿去吃吧。盒子记得烧掉。”
他说完,让那两个青年先下去,独留了结绿在跟前。
见他们走了,结绿好奇:“老爷,你说他们一个胖了一个瘦了,那我呢?”
姜啸之凝神看了看她,却伸手把她搂过来,悄声道:“我得抱一下才能知道。”
结绿的双颊飞上一抹嫣红,她依偎过去,姜啸之便凑在她温香软玉的颈边,细细吻起来。
结绿是姜啸之的妻子芸娘的陪嫁丫头,今年二十五岁,她来这个家已经十年了。
这是个温婉活泼的女性,心思灵敏,善解人意。之前芸娘在时,也是她在做帮手,女主人不在了,姜啸之便把家里的大小琐事一并交给了结绿,这么些年来,从未出过什么差错。
姜啸之与妻子芸娘,是那种相敬如宾的夫妻,俩人完全是被外界的力量拉拢在一起的,婚前甚至都没见过面。芸娘的父亲是周太傅的友人,这桩顺理成章、交口称赞的婚姻,其中却谈不上有多少爱情的成分——芸娘知道姜啸之心中有别人,虽然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为了这,姜啸之也觉得对妻子有所亏欠。他无法去爱她,因为他心里那个影子,怎么都扫不干净,即便是在绝无可能的如今,他也做不到坦坦荡荡去爱别人。芸娘在一开始,还想努力改变这种状况,婚后两三年,她就慢慢死心,接受了现状。
毕竟,周围太多这样的婚姻,人家也都这么维持着。再说姜啸之对她又不是不好,丈夫已经竭尽所能的让她生活优渥、地位高贵了,只除了,他怎么都不爱她。
后来芸娘故去了,姜啸之心情低落了很久,死别的愁绪坠弯了他的嘴角。他觉得他得为妻子的死负责,因为她所期待的,他一直就没法给她,妻子把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他。可他却没法接受,更给不出真情的回报。芸娘是扛不住这绝望,才撒手人寰的。
当然。医生们是不会同意姜啸之的想法,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因为芸娘自幼体弱。底子太差,所以遇上稍微重一点的时疫。身体就抗不过去了。
但是那之后,姜啸之就打消了再娶的念头,他已经祸害了一个女人,就到此为止吧,别再祸害第二个。
至于结绿,那又不同。
是怎么和结绿走到一起的,姜啸之已经想不太起来了。很多年前的事了。起初是芸娘想用身边的丫头来拴住姜啸之的心,把丈夫从那虚无缥缈、无人知晓的某处给拉回来,让那个面目模糊的影子慢慢消散。这是芸娘从绝望中所想出的近似绝望的办法。
然而和芸娘不同,结绿是个不做奢求的人,她的身份也决定了她不能做太多奢求,爱,也许有一些,但结绿更看重的是“忠”。于是这样一来,事情反倒轻松简单了。姜啸之和他这个侍妾,同样谈不上有多深的爱情。但是姜啸之挺喜欢她,结绿不让他累,又能给他安慰,人总得有个歇脚的地方不是?这样又有什么不好?
夜晚。结绿躺在他身边,姜啸之抚摸着她的头发,那上面有淡淡的丁香味道。夜很静,姜啸之的心绪也很宁,他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也好久没有在怀中搂抱过这样一个温软芬芳的身体了,当然,厉婷婷那次不算。
俩人都还没什么睡意,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结绿和他说这大半年来,侯爷府的种种琐事:上个月,井统领的夫人派人送来了两盆珍贵的金盏玉兰,因为姜啸之喜爱花草。自己也去回过礼了,他家小姐个子又长高了,漂亮得像珍珠,知书达理很可爱,小姐自己却一个劲儿害怕,担心长得太高,像根竹竿被人笑。
姜啸之喜欢听结绿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结绿的嗓音,像小鸟甜美的啁啾。姜啸之觉得,这样才算是生活,在那边世界里,人都太忙,分分钟都要计较,连饭都不肯好好吃,恨不得把每日所需浓缩成一颗药丸,吞进去了事。
结绿又问,姜啸之在那边这么久,做了什么。
姜啸之真答不上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可是老爷在那边,一直在万岁爷身边,这不是个好当的差事。”结绿说,“人家都说,伴君如伴虎。”
因她提起伴君如伴虎,姜啸之就笑起来。
他想起前不久的事,当时游迅在看相声节目,他没用耳机,打开了喇叭,所以全屋都听得见,然后就听见那大脑门胖子说:“于谦啊!这俗话说得好,臣伴君王羊伴虎,皇上大部分是二百五……”
这一句,全屋的人都喷了饭!
事后姜啸之叮嘱那几个,不可乱学。虽然他自己当时也撑不住、笑了半天,但这种话,毕竟不好传到宗恪耳朵里。
不过姜啸之也明白,就算宗恪真的“不幸”听见这句话,他也只会很生气地反驳说:“都说了是大部分!我才不是那‘大部分’里面的!”
宗恪那个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他真的会放下九五之尊的身份,认真和臣子们在极小、极无聊的事情上争辩不休,所以姜啸之他们才会暗中管宗恪叫“吵架大王”。
看他笑个不停,结绿好奇,问:“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是游迅的事儿。”姜啸之忍笑道,“和那几个小子在一块儿,成日鸡飞狗跳的。”
结绿想了想,忽然问:“老爷过去那么久,身边难道没人伺候么?”
“谁伺候啊。”姜啸之叹了口气,“那地方怪着呢。皇上都没人伺候。再说,我伺候那几位小爷还伺候不够呢。”
“……就没个女人帮着照顾点?”
结绿这么说,姜啸之才会意过来。
“怎么?你担心我有女人伺候啊?”他笑笑看着结绿。
“咳,我有那么小心眼么?”结绿笑道,“爷身边有人伺候,我才放心,不然,还真想跟过去呢。”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