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0 章(1 / 1)

别拿穿越不当工作 楼笙笙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1个月前

说:“我也没想到你们能回来……进来吧,到家了。”

这最后三个字,意味是那么深重。苏虹吸了口气,走进了家门。

这是她睽违了三年的家,是她和方无应的家,她离开这儿的时候,俩人还没有结婚,可是现在却已经有一个小女儿在怀里了。

走进客厅,苏虹把女儿放下来,小女孩好奇极了!她蹒跚着四处走。这儿摸摸那儿嗅嗅,她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没有树木没有草丛。却只有奇怪的木头家具,毛耸茸的地毯……

苏虹和女儿一样,她四处打量着周围,离开太久,这屋子的陈设令她感觉又熟悉又陌生。

“什么都没变。”方无应说。“一切都是你走时候的样子。”

苏虹慢慢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我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她轻声自语。

方无应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坐了下来。

“每次做梦回家,都是这个样子。”她的声音有点发抖,“可是等睁开眼睛一瞧,还是在树林里。”

“没有,你没在做梦。”方无应搂住她,“苏虹,你已经回来了。”

终于,苏虹伏在他肩头,开始低声啜泣。

后来,他们慢慢谈起往事,苏虹在办公室说得太简单,那对方无应而言远远不够。

“……这么说,瑄瑄是生在长平之战里?”他低声说。

“嗯,九月初三。”苏虹轻轻叹了口气,“公元前204年的九月初三。战争结束,就生下来了。”

方无应握着她的手,有一会儿没出声。

“我以为我闯不过来了,”苏虹低声说,“心想要是真的死在战国。那怎么办?你都还没见过孩子一面……”

那时候,她已经梳洗过了,换下了春秋时期的古装,恢复平日现代家居的睡衣,半干的发丝里,蕴着现代洗发水的芬芳。

“后来,孩子生下来了,我翻来覆去检查零件,没缺指头没少鼻子。挺好。”苏虹噗嗤轻笑起来,“瑄瑄有天佑,竟然什么病都没生过。钻进深山避世,见不着人,当春秋时代的鲁宾逊,这对我和白厂长来说都没什么,我唯一担心的也就是她了。”

“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是白厂长给取的,说战事已收,又获胜了,当以瑄玉奉天。”苏虹说,“我觉得挺好听的呀。”

方无应顿了一下,才说:“不。我是问……为什么要她姓慕容。”

这问题提出来,有那么一小会儿,苏虹没出声。

“……她父亲姓慕容。”她低声说,“虽然见不到自己的父亲,可我不希望瑄瑄忘了这一点。”

方无应微笑起来。

是夜,他们躺在床上,孩子则躺在他们中间,她已经睡熟。

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给孩子买一张婴儿床。

方无应凑近女儿,孩子软得像团棉花,身奶腥味,柔柔的嘴唇像花瓣。

他凑上去,亲了亲女儿的脸颊。女孩没有醒,却呢喃着翻了个身。花一样可爱的手脚轻轻舒展。

“她可真好看。”方无应悄声说。“长大了一准是个美女。”

苏虹笑起来:“就知道你得宠她,先说好,往后可别尽依着她的性子来。”

“咦?不依着我闺女的性子来依着谁的性子来?”方无应故意说,“她可是咱家的祖宗。”

“瞧你这话说得……”

“公元前240年出生的,谁能比她早?可不是咱们的祖宗么?”

苏虹忍俊不禁。

“苏虹……”

“嗯?”

“我觉得今天,真是我一生中最得意的一天。”

苏虹笑了,她看着方无应,悄声道:“比当皇帝那天还得意么?”

“远超过那天。”方无应认真地说,“莫如说,那才是我最糟糕的一天。”

苏虹没说话,她把手搁在方无应的手心。

“什么都比不上现在。”他笑了笑,“这两年屋子里一直空空的。我就像只孤独的蜗牛,成日蜷在里面,那滋味……真可怕啊。”

“冲儿……”苏虹有些心酸。

“我觉得,到现在自己才算有个家。”方无应抬起眼睛,慢慢地说。“所以往后,我就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方无应这句话原本平平常常。但是听在苏虹耳朵里,却激起她心中万丈波澜。

“放心,我和瑄瑄哪儿也不会去了。”她低声说,“就在这儿陪着你。”

方无应看着妻子,然后,他揽过苏虹,温柔地吻起她来。

------------

第百八七章 两个秦人的现代相聚

是一家酒吧,镶嵌着霓虹灯的一张扑克牌j是它的招牌标志。

俩人坐在高脚椅子上,每人面前一杯“螺丝起子”。

“头发都还没剪呢。”白起挠了挠后脑,“你就不能让我缓口气?”

“头发什么的明天再剪也来得及。”梁毅有点得意,“反正这儿也没人看你。”

白起瞪了他一眼,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味道不错吧?”

“不行,我就陪你喝这一杯,”白起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放下杯子,“等会儿我得回厂里去。”

“干吗那么慌?”梁毅有点不满。“说了今天我请客的!”

“和谁请客没关系,我得回去看看情况……”

“不就是担心贷款那事儿么?”梁毅很随意地说,“早办下来了。”

“哦哦!办下来了?”白起一听,高兴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都两三年了!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梁毅有点得意地瞥了他一眼:“你们厂的那些事儿小武都去打听过了,回来和我说了的。”

“什么事儿?”

梁毅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你失踪以后,老钱他们到处找,公安局都说不用找了找不到的,他们也不肯死心,听说还有职工下班以后就满大街转悠,他们连公安都不信,就觉得国家不尽力找你,后来还组织了个搜索队,腿脚不便的都参加进去了……”

白起仍然端着酒杯,他的表情有些异样。

“后来找不着,就有传言说你被逮起来啦,又说是纪委的人亲自来抓的啦所以都没人看见啦,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小武讲给我听的时候简直哭笑不得,还说你是牵扯进省里的什么案子里了——你失踪那个月,不是那省长刚下马么?……唉,简直一团乱,他们也不想想,就你眼下这级别,够得上人省委的案子么?权力斗争也轮不到牺牲你们厂这种小鱼小虾吧?我说老白,你在你们厂可真得人心啊!”

白起沉默良久,放下酒怀:“是我失职,丢下他们两三年不管。”

他的声音弄些低沉。

“你那也不是故意的嘛。”梁毅摇头道,“你不在,什么事儿都是老钱一人兜着,谣言传得最凶的时候,都说连他也要被逮进去,还有人劝他赶紧避避风头什么的,老钱听了就火了,说,别说你现在还没确认是被纪委给抓走的,就算真是那样,他豁出命去也要给你证明清白。他说他哪儿也不避,事儿可以帮你先干,但是他这个书记决不兼任厂长,他要把这位置空着等你回来。”

梁毅的这番话,听得白起神色复杂难懂。

“……他们满世界找我的时候,我还在战国杀人呢。”

梁毅看了他一眼。

“要是和他们说:你们的厂长就是那个杀人魔白起,他们还会满世界找我么?”

梁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