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密密麻麻全都是人。这些人身上的衣饰颜色全都一样,只是有的被捆缚双手跪坐在地。有的手持武器,四下伫立。
被缚的红衣人中一个女子喊道:“摩耶娜,你们。。。最终也没能逃走。”摩耶娜认出说话之人是她们的领袖汉谟拉,冲了过去。红衣教的人也并不阻拦。她问汉谟拉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汉谟拉道:“圣城被偷袭,我们无力抵抗。我原想你们几个在外传教的孩子能躲过一劫,没想到。。。”说着不断摇头,神情沮丧。
这时,突然所有红衣教徒齐刷刷跪倒在地,接着就见一个全身红衣的男子轻飘飘落在祭坛上,轻声说道:“都起来吧。”声音尖细奇特,显是刻意所发,却难掩其男人嗓音。唐西瑶看那男子身形纤瘦,一头长发,神情间竟满是柔媚风情,心中一阵不舒服。摩耶娜小声道:“他就是牡丹,教主阿萨辛的男宠,一个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为人阴狠歹毒,教中姐妹都像惧怕虎狼一样怕他。”
慕容云清奇道:“什么?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阿萨辛竟然有这种癖好,喜欢男人?”
唐西瑶道:“看他上台的身法,显然功夫不弱。”
摩耶娜道:“他的武功得了阿萨辛真传,这里没人是他对手。我们全都要死在这里了。只是。。还连累了你们。”唐西瑶看她说话时眼泪不停打转,显是心中绝望难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目光转向不远处,看到被扔在角落的板车上仍旧昏睡的叶随云,暗暗祈祷他快些醒来。
祭坛上的牡丹瞟了这边众人一眼,细声细气道:“汉谟拉,你们知罪吗?”
汉谟拉反问:“何罪?”
牡丹道:“你们不仅自己反叛出教,还到处散播流言,唆使大量信徒脱离本教,这是赤裸裸的亵渎神灵,还敢说自己无罪?”
汉谟拉道:“阿萨辛是什么神灵?难道不愿受他的控制便是犯了大罪?”
牡丹脸色肃穆阴沉,说道:“天上地下唯有阿里曼一个天神,只有信奉着他,才能冲破这充满谎言的世界。人世间的道德,礼教,律令等等都是枷锁和谎言,钳制着每个人失去自我,忘记了自己。只有追随阿里曼,方能冲破牢笼。而教主大人就是阿里曼派遣凡间的使者,我们当然必须全心全意的服从他,敬重他,爱戴他。如你们这些叛教者当然都是罪大恶极,万死难赎。”
汉谟拉先是浅笑,接着哈哈大笑起来,牡丹冷冷看着她。汉谟拉道:“多年前,我也同你一样,对阿萨辛唯命是从,当他是波斯之宝,智慧无人能及。但随着在中土布道的日子里,我渐渐发现他所宣扬的,乃是与真理相背驰的毁灭之道。你看看他在中土造成的腥风血雨,他的疯狂和野心使无数人被残忍的夺去性命。他做的一切都是背离了阿胡拉马自达的教义,背弃了先知琐罗亚斯德的指引,他才是真正的叛教者。而你们却还在盲目跟随。”她说着环顾周围所有红衣教徒,喊道:“姐妹们,觉醒吧,放下武器,随我们一同返回故国波斯,重新接受光明之神的引领,摆脱魔障。”
牡丹面无表情听他说完,才道:“看来你们已入了魔道,救不回来了。”说完一挥手,数十个红衣教徒,抽出刀剑,朝汉谟拉等人走去。
汉谟拉喊道:“等等。”牡丹冷笑道:“怎么,后悔了?”汉谟拉一指那几个跟随摩耶娜传教的少女们,说道:“这些哈丽都是我们叛教后才吸纳的教徒,对叛教一事她们并不知情,希望你饶过她们,放她们回家。”
牡丹歪着头细细打量着几个惊恐的女孩,半响,嘿的尖笑了一声,说道:“这些哈丽都是踏入迷途的羔羊,须得用鲜血方能得到宽恕。来人,把她们全都绑在祭柱上,明日太阳升起时,用火礼祭祀阿里曼。”手下人上前把几个浑身发抖的小女孩用铁链锁在了祭坛四周的柱子上。
汉谟拉眼中如要喷火,道:“你。。。你好狠毒。”
牡丹捂嘴一笑道:“好啦,好啦,你们可以多活一阵,明日一起观看火礼之后,再送你们上路。”
慕容云清颤声问道:“什么。。。是火礼?”
“就是用火把人活活烧死。”摩耶娜道:“阿萨辛说唯有火礼,才能使有罪之人的灵魂得到洗涤。无数无辜的百姓和教徒,都被这样活活烧死。”
牡丹听到二人说话,目光看过来,眉头一皱,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浴冰道:“大人,她们是属下捉拿叛徒时一同抓到的,并不是教中子弟。”
牡丹道:“既如此,这些人不需要观礼,杀了吧。”浴冰等人应了,提剑而来。塔木三人吓得浑身颤栗,想要跪下磕头求饶,却被绑的难以动弹,口中大喊饶命。唐西瑶看叶随云依旧昏迷不醒,心下也慌了。但也清楚向牡丹这种变态之人求饶也是没用的。慕容云清倒是硬气的很,咬着嘴唇不出声。
千钧一发之际,就听有人道:“住手。”众人看去,说话的是个年轻少女,看穿着也是红衣教徒,她走上前道:“我不许你杀她们。”
牡丹看清说话之人,问道:“为何?”
少女道:“反正就是不许。”
牡丹扁了扁嘴,神情竟有些无奈,道:“好,不杀就不杀,反正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但是你须得知道,汉谟拉这些叛教者却是必须死的,这是教主大人的命令,谁都不可违抗。”少女不去瞧他,只道:“这些不用你说。”
当晚,唐西瑶等人被关入牢中。塔木和另外两名脚夫不住的互相诉苦,直骂自己倒霉。唐西瑶心中过意不去,说道:“大叔,要不是为了帮我们,你们也不必受此牵连了。”
塔木却摇头道:“这不怪姑娘,你是心地好才会帮人,况且去那个村子里讨水也是我的主意,与姑娘无关。我只恨再也见不到家人了。”
慕容云清道:“你说的什么话,他们也没说要杀我们呀。没看出来吗,他们这是窝里斗,与我们何干。”
塔木道:“你这姑娘太天真,入了血衣魔鬼城,岂有命离开的。你看他们行事,动不动就把人烧死,又怎会在乎多杀我们这几个人的。只可惜你们那几个朋友不在,否则兴许我们还能活命。”
“你说无忧子他们?”慕容云清问。
“是呀,那位冷大人,还有另外那个小道士和女剑客,功夫是真厉害呀。杀起马贼来,就像小孩玩耍一样简单。我在这关外活了四十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的人物,还是一次见到三个。话说起来,你们二位姑娘倒是更像普通人一点。”塔木道。
唐西瑶听罢微微一笑,慕容云清却噘着嘴,气鼓鼓道:“你是看不起我吗?”
塔木摇手道:“不敢不敢,我只盼冷大人他们能赶来救救我们,可惜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