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唐西瑶笑而不语,知道这丫头脸嫩,只怕再说下去真要跑了。
四人用完饭,结账刚出酒肆,迎面行来一只长长的队伍,有男有女。队伍前十几个家仆打扮的人在前开路,遇到有人躲闪不及便恶狠狠推开。队伍后面的人看服色竟有宫女和太监。
唐西瑶叹道:“这又是什么大人物上街了。”九妹笑道:“谁叫这里是长安。”李芸娆看了看,撇嘴道:“哼,还道是谁,那两个贱女人。”
唐西瑶三人听她这般说,都有些吃惊,不知她何以恚怒。只见大队家仆簇簇拥着身穿一粉一红两个衣饰华丽的贵妇在曲江池畔游览玩耍,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周围的百姓早给赶得干干净净。三人想看来李芸娆说的就是这两贵妇了,却不知是什么人,这般大阵仗。
正好奇间,忽闻身后有人吟道:“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头上何所有,翠微叶垂鬓唇。背后何所见,珠压腰衱稳称身。”几人不禁转头,见是一个中年书生所吟。叶随云越看此人越是眼熟,只是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
唐西瑶却已道:“你是杜公子。”叶随云立时想起,此人是在天都镇外遇到的落魄书生杜甫。
杜甫微微一怔,随即微笑点头,行礼道:“正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你是那位姓唐的姑娘。想不到又见面了。怎么另外两位没在吗?”他问的正是叶随云和齐御风。
叶随云上前道:“杜兄,小弟在这儿。”
杜甫认出他,笑道:“叶兄弟怎么戴了这幅怪玩意儿。”
叶随云使个眼色,摇摇头。杜甫立时会意,不再多说。唐西瑶道:“听杜公子刚刚所唱诗作,暗藏讽意,是说河边的两个贵妇吗?”杜甫轻轻点头不语。
唐西瑶道:“敢问公子,这二位贵人是何身份,竟这般霸道,将河边百姓全都赶了开。”
杜甫不直接去答,却接着吟道:“就中云幕椒房亲,赐名大国虢与秦。”停了一停,道:“这两位乃是当今最得势的杨贵妃亲姐,虢国夫人与秦国夫人两位。地位尊贵无比,赶几个小小平民算得什么。”说话时满脸蔑视,显是瞧不起杨家姐妹。
李芸娆这时刚刚走近前来,听到杜甫最后一句话,切了一声,道:“有什么了不起。”
这时一个白发老人,手握木棍,不停点着地,慢慢走了过去,显然是个眼盲之人。只因目不见物,老人慢慢向两个贵妇的队伍行去。果然,一个家仆上去一把将盲老汉推到,骂道:“眼睛瞎了就别出门,留神掉到河中淹死了你。”唐西瑶和九妹赶忙上前扶起老人,九妹张嘴欲骂,唐西瑶赶紧拉住她,摇了摇头,九妹哼了声,不再言语。
老人满面痛苦,却只有无奈叹气。唐西瑶道:“老人家,你这是要去哪里?”老人道:“小老儿要去药铺抓药,治眼病。”九妹气道:“你家中没有其他人吗,怎的让你一个盲眼人上街?”老人道:“小老儿只有个孙子,眼下却不在家中,只好自己上药铺。多谢几位相助了。”说着就要站起。
唐西瑶叫他先别动,细细观察一番,又握住老人手腕稍稍诊脉,最后拿过药方看了看,道:“老人家,你双眼失明,所患乃是‘白翳’之症。这药方并不对症。这样吧,我帮你另配一方,外敷内服,或许可恢复你的视觉。只是在这之前,我要先给你双眼周围行一遍针才行。”
老人听她声音稚嫩,半信半疑,脸上表情不自然起来。九妹笑道:“我家小姐医术冠绝天下,多少人掷千金求症都不可得,你这老头儿看来还不信嘞。”
那老人面有愧色,道:“姑娘是好心人,小老儿信得过。这副药方已经吃了几个月也没见效,只怕真如姑娘所言不管用。让姑娘给诊治诊治,最差不过还是瞧不见。只是。。只是。。这诊费。。。”
唐西瑶笑道:“不要钱,快别动。”说完一套长针已经点上老人眼周穴位。又道:“先用金针拔障,再和以决明子等药物调剂。过的七天,当可从新见物。若要完全恢复,那就要多些时日了。”一旁的李芸娆看的啧啧赞叹。
叶随云看没事了,拉着杜甫走到一边,道:“杜兄,别来无恙。瞧你今日衣装,可比初见时光鲜多了。”
杜甫笑道:“叶兄弟见笑了,寒生得友人相荐,得了个鸿胪寺的职事,勉强度日吧。”
忽听杨家姐妹那边一阵喧闹,一人骑着高头大马现身。粉衣贵妇招呼道:“表哥,你可来迟了。”红衣贵妇道:“快来,这上好的荔枝,可亏不了你的。”马上人笑道:“知道二位表妹今日出宫游玩,特来探望。可惜愚兄不能久留,还有要事在身。”
叶随云看清说话之人,不由吃了一惊,竟然是杨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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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三章 李家小姐
眼见杨钊与两贵妇寒暄几句后,便即带领从人离去。叶随云心头一动,与杜甫匆匆道别。转身不见唐西瑶及李芸娆,知是给方才的盲眼老汉买药未归。好在九妹仍在原处,问明了唐门落脚处在西市‘永和坊’后,便遁着杨钊的方向尾随而去。
叶随云跟着杨钊一行,在偌大的长安城中七拐八绕,也不辨方向。只知紧盯前面的人,生怕跟丢了。又行一阵,终于来到一处大宅,大门上悬挂匾额上用金漆写着“李府”二字,不过叶随云也不认识。
与管门之人说了几句后,一众随从在门外等候,只杨钊一人落马入内。叶随云翻墙而入,悄悄跟上。略为惊讶这宅子竟大的出乎意料,数进庭院,屋宇连绵,一路之上亭台楼阁具有,哪里像是人家,倒与七秀坊大小相似。唯不同处,此处布置少了些柔雅之气,多了几分磅礴庄严。好在这宅子虽大,却没什么人,只偶尔几个仆人来往,到让叶随云的跟踪省了不少事。
那仆人引杨钊进到一间大屋中,便即退出。叶随云心道看来姓杨的要见之人就在其中。轻轻来到近前,凝神细听。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说什么?宇文昆仲死了。”语气颇为急怒。
杨钊道:“正是,大概是两月前的事。现今算来,当是属下去见过他们之后发生的。”叶随云心中大震,听他语气,这苍老的声音难不成便是那个杨钊背后之人。一直以来,自己始终隐隐恐惧,念兹在兹,却从未能证实这人的存在,这个谜看来今日终于要解开了。
就听那人问道:“怎么死的?”语气已经平缓许多,浑不似初时的愤怒。
杨钊道:“听说。。听说是被一个人击毙了。”
那人道:“不是说这兄弟二人武艺高强吗?怎的如此不中用。凶手是谁?”
杨钊迟疑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