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皇命才是头等要紧的,这些人很多都是祖辈家传技艺,世袭为官为将,尤其是禁军护卫更是要选世代忠良承袭,因此彼虽是武人却不入江湖,对很多规矩传统并不甚了解。其实天策府也是如此,独不同的是他们受皇帝特许而能接触江湖中人。
洛闻先忙上前行礼道:“道长有礼,末将只是奉命而行,绝非栽赃诘难。”说罢拿出那一纸诰令,道:“这是刑部特批的缉令,上面说的明白,这叶随云身背多条人命,要求我等速将其缉拿,旁的末将实在不知。”想了想又道:“听闻此次抓捕行动乃是李相国特别批示。”
冷小小奇道:“李相国身居宰执高位,怎的却来管这缉拿犯人的事?”洛闻先摇头不置可否,稍一停顿,又道:“或许这小孩的话不足为信,但今日我还带有一人为证,请李观主和冷将军听完便知。”
众人不由好奇,原来尚有第二个证人,听口气还是个让人信服的。待到那人被领进院子,林诚看清之后奇道:“郭青?”叶随云此时也已认出,这人正是在天都镇于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弟子郭青,正是由于他和另一名叫陈忠的弟子的一番话,自己才会远赴扬州。
此刻郭青低首不敢抬眼,洛闻先大声问道:“先说说你的身份。”郭青道:“是,小的郭青,是丐帮的六袋弟子,负责联络传信。”洛闻先回头朝林诚和叶随云问道:“几位,他说的可有虚假?”一旁马天忌以自大声怒喝道:“郭青,你搞什么鬼?”这一喊,已无需证实,众人暗忖看来他确是丐帮中人无疑。洛闻先说了声:“说罢。”便不再言语。
郭青战战兢兢道:“月前我和陈忠一起随同帮主到了扬州。。。”叶随云不等他说下去,急道:“我是孤身一人上路,何曾与你同行过?”洛闻先斜睨道:“哦,叶帮主是承认与他相识了?”叶随云点头道:“不错,我确与他在天都镇见过,当日他奉林长老之命去通知我坐礼的日子,可那之后我们便分了头,再未相见。”说着看了唐笑一眼又道:“后来我与唐姑娘等几个朋友同上了华山,李前辈他们都可作证。”李忘生及一众弟子还有唐笑都亲历了空雾峰之战,忆起当日叶随云和谢云流苦斗五百余招,险死还生,最终纯阳派才不致遭遇灭顶。不等唐笑说话,郭青抢着道:“帮主当日确实让我和陈忠二人在山下守候,说是要去华山找个女人,叫于什么。”雁无忧火冲上顶,腾地站起,疾声骂道:“你嘴里不干不净的吠什么?”李忘生挥手阻住他。
郭青吓得退到洛闻先身旁,咽了口唾沫,接着道:“后来过了大半日,帮主便下了山,和我二人一同结伴到了扬州。”这番说辞在时间上刚好是叶随云与唐笑等分手独自上路后,这下连唐笑也无法再作证。
叶随云越听越怪,却不知他为何要这般编造,可下一刻这疑惑便有了答案,只听郭青接着道:“后来到了扬州,那日我们三人走在街上,见一少女擦肩而过,帮主见她容貌不坏,一打听才知是城南商行崔家的二姑娘。”
叶随云听到这里,虽仍不大明白他的用意,但也知道定然极是不妥,因为众多来客此时看向自己的眼神已满是鄙屑。郭青接续道:“当夜帮主便打算去**,要我二人同去帮手。”说到此,人群渐哗,投来的目光已是愤怒如火,众人都是一个想法,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这话出自你丐帮弟子之口,难道还能有假?更何况叶随云也承认确实与郭青有过接触。
丐帮弟子此时人人羞愧,均觉脸上无光。叶随云不懂**之意,反应不大,唐笑却再按耐不住,骂道:“你胡说,他。。他。。怎会。。”语气竟已带着哭腔。堂中的叶芷青暗吸一口冷气,喑道:“好狠的手段,竟是连他的名声也要毁掉。”
洛闻先冷冷道:“丐帮枉称仁义,竟行这等无耻龌龊之事。”郭青苦着脸道:“将军说的是,在下当时也觉此事有违帮规,实在不妥,可没有办法,陈忠就因反对,被。。。被。。。被帮主一掌劈死了,在下实在害怕,只得从命。”叶随云本是个心思单纯的人,此时忶急交加,脑中一片空白,恍惚间忽觉有些头晕。
群豪中已经有人骂道:“这等败类也配做帮主,丐帮真是瞎了眼。”另有人道:“连帮中弟子都出来作证,这事怕是假不了。”还有人问道:“那为何前些日子官府告示,这姓叶的并非凶手?”有人答道:“嗨,丐帮势大,找些银钱关系,自然就摆平了。可谁想到这回是朝廷下令抓人,可是躲不了喽。”一时间人丛中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洛闻先问道:“后来呢?”郭青道:“后来之事就已经是天下皆知了,帮主带我趁夜潜入崔家,找到那二小姐的房间欲以施暴,令我守在门口,谁知那二小姐反抗起来,惊动了旁人,帮主见势不妙,为灭口动手将其一家老小五十余口全都杀了。”说着郭青竟哭了起来。
雷夜安踏前一步道:“这等奸徒,你还称他为帮主。”朝林诚道:“此等败类人人可诛,我丐帮绝不可奉其为帮主。”林诚强定心神道:“此事疑点甚多,怎可只听信郭青一面之词。”雷夜安怒道:“那小孩子年龄幼小绝不会骗人,说她看不清,好,现在帮中的兄弟作证,你又说不可信,林长老一力维护此恶徒,居心何为?”林诚也来了气,道:“之前扬州血案甚嚣尘上,沸沸扬扬,最后不也查清乃是有人嫁祸,谁能说这次里面没有问题。你身为帮中长老,怎可如此急躁臆断。”
两长老正吵得激烈,叶芷青忽走近,对着正在低头涕泣的郭青问道:“是你杀了陈忠对吗?”
郭青不料她有此一问脸色大变,抬头间倒也不见什么泪痕,好一会儿才支吾道:“怎会是小的,是帮主打死了他。”神情闪烁,叶芷青全看在眼里,点点头又问道:“那晚叶帮主是用何兵器杀人?”郭青又愣了一下,忙回道:“帮中兄弟都知帮主掌力卓绝,自然是用掌,一拍下去,人连哼都不哼就七窍流血而死。”叶芷青马上道:“可是刚才那位小妹妹说他是用刀行凶,怎的你二人所言出入甚大?”郭青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道:“兴许是她年小,又怕的太狠,记错了也是有的。”叶芷青点点头,转向洛闻先道:“血案当晚,我七秀坊下多名弟子皆在现场,后听她们说,所有死者皆是刀砍而死,并非为内功震死,更没有听说什么七窍流血。”洛闻先愕然一怔。
雷夜安道:“不管怎样,这事和他脱不了干系,我姓雷的绝不奉此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