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法外?”
周文王顿时后悔替这陌生人说话的愚蠢举动,这人怕是被正气上头,失心疯了吧。
散宜生面对吕清广,严肃正告:“武吉之罪已被宽恕,文王乃是我西岐之主,有特赦之权,尔等何敢多言!”
此言掷地有声,说得吕清广好一阵张口结舌。
特赦这种超越法理的权利,在位面世界中,甚至是在比较完备的法治社会也是存在的,即使吕清广想要在封神世界进行普法教育,可也不能无视这样的事实。
姜子牙一乐:“呵呵,道友无话可说也吧!”
“凭什么?”吕清广强项不服。“那武吉有何贡献可以获得特赦?”
“此乃天命如此!”姜子牙立刻跳了出来,替天代言。“成汤合灭、周室当兴,此天数也,道友岂能不知?如何却做逆天之事?”
天数这东西也是个超级大命题,说起来没完没了,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分辨出个子丑寅卯来的,吕清广却不可上当,不在这个扯不清的命题上跟姜子牙磨牙,咬死当前话头不松口:“你修将大话拿来搪塞,此时此刻咱们只说武吉的事情。就因为你收了武吉做弟子,那武吉的过失杀人罪便可以一笔勾销了吗?”
姜子牙用高深莫测的微笑掩饰着心中的不耐和烦躁,扭头不理会吕清广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捣蛋鬼,看向了文王一众,说道:“那武吉,本性至纯至孝,每日如山砍柴侍奉老母,失手打死门军王相乃是命里当有的厄运,非是他心有歹念。而厄运并非缠绵他一生,仅仅是一时而已,乃是上天欲磨炼其心志,以便其将来承天命而立功业者也。如今被封为武德将军也是武吉的命理到了,此后他必当为西岐建功立业,成为大王股肱之臣。”
文王鼓掌曰:“此言甚善!”
“武吉的命是你厌星该出来的。”吕清广心头火起,丢开武吉的事情,直接怼向姜子牙。“你个老骗子,满口天命,说得好听,那门军王相的死就应该你来负责。你既然算到武吉要在城门洞失手打死王相,如何不当时就替武吉厌星改命?为何一定要等武吉打死王相之后你才肯出手?你非得看着武吉背上人命官司之后才出手,只有一个原因:你要破掉文王先天推演之术。”
文王脸色未变,姜子牙的眼角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
吕清广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得太对啦,人兴奋起来,思路也通达,念头涌起随口说道:“你跟变化成苏妲己的千年狐狸精打得是一样的算盘。那妖怪让人刮了伯邑考之后,将伯邑考的肉让厨役做成肉饼给西伯侯吃,就是想证实其先天推演之道是虚妄的,以推证其圣人的名望是虚假的。只不过,那狐狸精被西伯侯骗过了,西伯侯后来得以回归,才成了文王。只是文王的先天推演之道却被你的厌星给破了,在武吉一事上的漏算,是文王先天推演之道上真正的一次失败,是个破绽,也许就是——”吕清广越说越觉得这里有阴谋,自己逐渐歪楼了却不自知。“有了这个破绽,文王也许真的达不到圣人之境了,很有可能永远离圣人的境界都差那么一步。嗯,这对谁有利呢?谁是获益者?谁在背后指使?”
文王的脸黑了下来,有朝包拯脸谱发展得趋势。
“休得胡言!”姜子牙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跳起来,指着吕清广怒喝道,“你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妖言蛊惑文王?文王乃是圣德之君,要是这番话是说给纣王听,必定又是滔天祸患,不知多少黎民百姓要受到牵连,不知道会平添多少屈死的冤魂。你此来究竟是有何目的?”
------------
第三十四章 呼啦圈为牢2
吕清广也意识到自己歪楼了,在继续歪下去从而挖掘阴谋还是回归主体之间,稍微犹豫了一下,想到这封神世界阴谋可谓无处不在,追阴谋是个无底洞,一环套一环,一不小心就被绕回到天命上面去了,是个怪圈儿,难以理出头绪来,于是一指遥点姜子牙的鼻子,说道:“暂且放过你这一遭,此刻专门说武吉的案子。”
“道友此言大谬不然!”姜子牙瞪眼怒喝,眼珠子里血丝也冒了出来。
吕清广不满得瞪回去,怼道:“有理不在声高,靠吼怎可服众?”
姜子牙气急,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动手,这姜尚也是个修真者,打架的本事却也不低,要不然如何上阵对敌。
吕清广虽然明知道自己绝对打不过姜子牙,却也并不害怕,身后隐身的慈悲大妖王可不是吃干饭的,圣人级别的慈悲大妖王打不过,可圣人之下他却是谁也不惧的,姜子牙这等水准,慈悲大妖王的任何一个分身都能轻松揍得他找不到北。
眼看着马上要从文斗变成武斗,就在关键这个时刻,给姜子牙送蒲团来的机敏小偷拉了子牙衣袖一把,跟着就凑在他耳畔低语几句。
姜子牙立刻呆愣住了,随后会意,转头吩咐道:“速速办理妥当。”
童儿答应一声,身形闪动,飞越向屋后。
吕清广别的本事不行,但有灵识束这等利器,偷听偷窥地水准可是一流的,当面交头接耳,无论音量如何降低声线如何收缩,都不可能保住秘密。吕清广将小童出的主意一字不漏全听到了,可是却没懂他什么意思。
不过转瞬间,那小童又自屋后奔回,左手拿着几根竹篾,右手抱着一捆麻绳。
姜子牙已经完全恢复了高人大贤的风范,对文王躬身奏道:“既然有道友特意不辞辛劳为武吉之事而来,我等也不能不做一个了断。武吉失手伤了人命,这是事实,虽然是他命中厄运,却也逃不脱有过当罚的道理。”
文王此刻面色如同锅底,眼角狠狠地瞟着吕清广,听姜子牙言语却不表态。
姜子牙一抬左手。
小童立刻将一根竹篾递上。
“我西岐历来是竖木为吏画地为牢的,此乃规矩。”姜子牙扬了扬手里的竹篾,视线转向吕清广,稍微停留了那么半秒钟,又转回到文王身上,然后再转向散宜生。“请以此竹为吏。”
散宜生思绪敏捷,立刻意识到姜子牙这是有了快速了解此事的办法,他本人也是不愿意在此耽搁,立刻配合道:“竹木都可为吏,并无妨碍,可行。”
吕清广也没有反对,冷眼看着,不说话。
姜子牙阴笑着瞟了吕清广一眼后,将手中竹篾放置于地上,用手指甲在竹篾上画了一根线。那姜子牙的小拇指指甲又尖又长,好似兽爪獠牙,在竹篾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竹篾在地上,是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