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站在这辽阔的草原上,遥望远山巍峨,峻峭挺立。
他的身子如斯秀美,与这西域豪迈的风情截然不同。
他的气质浅淡清韵,与这草原上的微风又多么的相似。
远处山顶上的白云悄悄的飘近,他狭长的眼睛眯了眯,眼尾挑起完美的弧度,满是诱人的风情。可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他眼中的思绪,带着几分追忆,几分遥远。
这里曾是他的家,他拥有最多回忆的地方。
一场厮杀,毁尽了他的全部,他曾以为自己不会再回来了。
师傅的忌日,身为门主的他可以不再苦苦支撑这个违背了太多人性的门派,却不敢忘记昔日的养育之恩。
他回来了,却忽的想起,今日是草原上一年一度的赛马节。
自己,马背上长大的人,在忘形的驰骋中感受着风与自己融为一体的舒爽,感受着血液被激荡起的情怀。
五岁出战,草原上最年少的赛马节魁首。
十八岁隐退,草原上最神秘的传说因他而起。
十三年中,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至今为所有马场最为尊重的神祗人物。
远远的,马蹄荡起了尘土,似是哪个马场领着自己的马匹和赛手朝着比赛的地方赶去。
最前方的人看到了那背手而立的男子,忽然一勒马缰。
所有人几乎在同时跳下了马,远远的冲着他弯腰鞠躬,神色中满是敬意。
他是草原上流传最广的传说,是人们心中最崇敬的英雄,或许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恍然自己并未老去。
冷漠的眼神渐渐消退了冰寒,他的唇角微微勾动了下。
手指虚放在胸前,是对对方敬意的回礼。
那场主矮胖结实,脸庞黝黑,饱经风霜让她的皮肤看上去十分的粗糙,“我们草原上的驭马神,您终于回来了,这一次的孩子一定会努力的比赛,只为了从您的手中拿过花环。”
他一向不爱多话,身上弥漫散开的冷漠和疏离让人望而却步。场主的眼中散发着崇拜,站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
他的眸子停留在场主身后的马匹上,“你的马不错。(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真的?”那场主的眼睛亮了,“有您的话,我这次一定能夺得魁首。”
他浅笑漾开,柔媚的神情看呆了面前一众人。
仰首望了望天空,暖阳斜照,“你还不去报名?若是正午前还不到,可就来不及了。”
“是!”场主再次恭敬低首,“这就去!您是坐车去吗?我这有马场的车,不知您是否肯屈尊降贵?”
烟青色的袍子在风中飞扬,乌黑的发丝拍打着肩头,他脚步缓缓,径直行向了场主身边的一匹马。
那马儿通体乌黑,唯独四蹄边围着一圈雪白的毛,竟是传说中的‘乌云盖雪’。
修长的四肢不住的踱着,马儿打了个响鼻,惊的牵马人下意识的往旁边退了两步。
男子伸出头,在马儿头上温柔的抚过,那马儿高傲的头渐渐低垂了下来,蹭向他的怀抱,不住的跺着蹄子。
“这马儿,我可能试试?”他微笑转向身边的马主。
马主有些受宠若惊,连点着头,“您,您肯试马,这,这是我们马场天大的荣幸。”
话音刚落,男子已然飞身马上,一声低咤中马儿甩开四蹄飞驰而出。
他,就象天边一朵孤寂的云,翩然远去,眨眼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马主傻傻的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不敢置信的捏了下自己的脸,黝黑的脸上顿时出现两个红红的印记,“天,天哪!他,他竟然骑马了,我,我是不是看错了?”
“您,您没看错。”旁边□来一个同样带着颤音的嗓子,“咱们,咱们的马不见了。”
马儿带着男子,轻快迅疾的在草原上飞驰,男子身子半伏在马背上,身子轻的似棉花二两。
多久不曾有过这个感觉了?
他仰首碧蓝天空,微微阖上了眼,放松了身体任马儿带着自己跑。
依然是春风悠扬,依然是鸟儿轻快,所有的一切,都和十几年前一样……
那一年,他十六岁。
“幽飏师兄……”小师弟犹如猴子一般窜了过来,快乐的扯着他的衣袍,“今年的赛马节就要开始了,师傅说要你代表我们去出赛呢。”
“知道啦!”他的手刮过师弟的鼻子,身后的阳光映衬着他的笑容,竟是同样的灿烂,“这都十一年了,哪年不是我去?”
师弟拽着他,满脸的期待,“那今年你还能夺得魁首回来吗?”
他扬起下巴,有几分张扬,有几分肆意,斜挑着眼在微笑中更是充满了志在必得的豪情。
手指一按马背,他飘身上马,马儿前蹄高抬,发出长长的嘶鸣,竟是没有马鞍。
没有马镫,也就没有用力之处。可这马背上的少年竟岿然不动,仿佛粘在了马身上般,清爽的笑声随着马蹄的远去而扬开,竟是那么的悠远轻快,“和师傅说,我去遛马咯……”
偌大的草原上,只有一人一马在飞驰着,马尾高高的扬起与马身成了一条直线,马身上的少年快乐的笑声在风中不断的扬起。兴之极致他索性站在了马身上,衣衫猎猎,长发飞舞,仿若金童临世。
草原中的某处,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那,驾车的人正一脸愁苦的望着破败的车轮面色如丧考妣。
车帘微拂,露出一张女子的面容。
三十余岁的年纪,正值英年华盛之时,在这女子为尊的时代,她的容貌是标准的英气勃发,内敛沉韵,目光扫视间身上华贵威严之气隐隐流露。
说不出的端庄,身上萦绕着的是让人不敢逼视的气势,“这是怎么了?”
路边的女子顿时跪了下来,“皇……”
“嗯?”车内的女子一声轻哼,跪着的人顿时一个哆嗦,“主,主子,车轮轴出了些问题,车,车可能走不了了。”
“哦?”女子抬了抬眉头,还没说下去,面前的人已然匍匐在地,瑟缩不已。
“小、小的罪该万死,请,请主人降罪……”
女子望望远山,轻嗅了风中的气息,缓步下了车,淡然微笑:“车坏了就坏了,何罪之有?”
地上的人一骨碌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要不您在这休息会,我骑马去叫那些郡县之官来迎您。初始您说要微服,这如今车坏了,可不能让您劳累了。”
女子摆摆手,踩着脚下的青草,长吐出一口气,“这里真美!放眼望去,才知江山万里,春意锦绣,竟连心胸也宽阔了。”
“您,您在这等等,这来回几十里路,草原无边无际,您可千万保,保重……”驾车人解下车辕上的马,翻身骑了上去,在女子点头间飞奔而去。
女子望着不远处的大树,粗壮是树干矗立在平坦的草原上,树枝摇晃间,散落点点艳红的花瓣。
眼中露出思索的色彩,她踩着柔软的草,一步一步朝着大树行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