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剿匪瓦鹿寨(1 / 1)

谈恋爱就是犯天条 鱿不右 3668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40章 剿匪瓦鹿寨

  上万年来, 人间飞升到天界的仙人少之?又少,而短短五年内,却几乎与万年来的数量持平。

  凡间无论是修仙者还是凡人都在议论此事, 一些常在人间的仙人也觉得惊奇,对此多有揣测。

  相传五年前神?女墓出现?了祥瑞之?兆,死去的神?女复苏回归天界,因祸乱天道,被天道打?散化墟。

  “当年至高神?凌崖化墟与天地同在,开?辟了修仙路。时间一久, 人间灵力逐渐枯竭, 也许不能飞升的原因本就?不是天界仙人不允许,而是自身修为不够呢?”

  “如此是有几分道理?,神?女青厌化墟, 便将诸多灵力仙法还归大?地, 于是人间又有了得道成仙的可能。才使得天门开?启,飞升上界。”

  聊着又觉得好像也不对, 因为飞升上界的新仙人里面,没?有几个是出身修仙门派的,反而都是凡人。

  “说起来,接引司现?在也颇为古怪。”另一名仙人嘀咕道, “自从清尘上尊担任接引天君之?后,所有由他授命的小仙, 还有新上界的仙人, 都得修无情道。”

  “这倒是真的, 他自己修无情就?修无情呗, 还强求别人也修。幸好咱们生得早,没?这样的烦恼, 可怜了后来的仙人,都不能好好感受情爱之?欢了。”

  两人相视一笑,哈哈大?笑。

  人间,瓦鹿寨中。

  寨主花蕖听多了凡人飞升的传闻,也幻想着能当个神?仙,期间一直想去最近的九原山再试试,他们的不语真人和妖女私奔后便没?了消息,听说是死了,门规也有所变化。

  二当家便总是劝说:“九原山和官府有往来,咱们做土匪的还是别去惹不痛快,没?准人家想对付我们呢。”

  “哪听来的消息,你都拿这吓唬我几年了。”花蕖撇撇嘴,站在高处远眺山下诸多场地,“何?况,咱们也很久没?打?劫了,算不得大?恶之?人。”

  自从山寨里绑了一位压寨夫回来,花蕖的心思?就?没?有放在打?家劫舍上了。她自小是跟着匪类厮混,没?有什么善恶的观念,只知晓自己开?心,弟兄们开?心,就?够了。

  她是个鲁莽之?人,因为看中九原山的修仙者就?敢直接闯去表明心意,被赶出来了也不觉丢人,只是恼他们的嘲讽。看中了过路的医者就?直接抢来压寨,管他愿意不愿意,自己高兴就?是。

  可相处久了,花蕖越是不愿意勉强,她不仅仅是想要“得到”,她想要走进他的心里,成为他的唯一。

  当土匪这么多年,伪善的人见多了,嘴上一套说辞,行的又是另一套事,种种行为都只是为了自己心安周全,用自己的观念去约束别人,真要他实际践行,又能搬出个全新的道理?来。

  青岩不同,他一切道理?都以自己实践为准,再以同样的标准来劝诫她。

  花蕖能感受到,他是真的希望她好,希望整个山头的弟兄们好。她越发地对他着迷,有时候只是坐在一旁看着他就?很满足,不需要过多言语就?静静看着。

  “我说大?王啊,你那都不像是喜欢了。”三当家开?玩笑说,“我只在宫观里见过,那些个捧着供果求神?拜佛的人,才会这样。”

  “一派胡言。”花蕖否认。

  二当家又凑过来,说:“当家的,你们成婚也四五年了,咳,那个,就?没?要个孩子?”

  听到这话题,花蕖眉头紧拧,不悦道:“不要用这种事情玷污了他,他……他没?有这些想法。”

  两人相视一笑,露出只有男人才会对男人有的鄙夷神?色,笑容越加地古怪嘲讽道:“医者难自医啊。”

  花蕖脸上流露出一丝厌恶,没?再搭理?两位当家,匆匆离了议堂。她起初对青岩是有过夫妻之?间的想法,可是渐渐地,她感觉自己这双沾满了鲜血的手?不配触碰那颗救死扶伤的心。

  她从一个掠夺者的姿态,变作?仰望的谦卑,就?像三当家说的那样,像信徒仰望神?灵。

  回到主屋小院,便看见青岩将袖子卷到了臂弯处,正在用药臼碎粉。

  春风拂面,青岩抬头看见花蕖正看着自己,他笑了笑,问:“怎么了?”

  花蕖到他身边蹲下,看着药臼里的药材,问:“夫人,这是什么?你又在研究什么新药吗?”

  他说:“河西一带近年来每到四月就?有虫侵害作?物?,被咬过的作?物?长成丰收后不能吃,就?算清洗干净蒸煮,吃下后仍会出现?头晕目眩的症状。这是因为虫子从岭东过来,那边有大?片的金角子,虫腿上沾了金角子的粉末,又碰到了作?物?,便导致作?物?有了毒。”

  青岩将已经碎好的粉末装起来,又在医书上添加几笔说:“万物?生克乃是自然?,金角子花谢之?后,枯萎的枝干散发出的气味会驱赶虫子,同时这驱赶也能解金角子的毒,对人体却是无害的。”

  花蕖灵光一闪,说:“把它碾成粉末,洒在作?物?上,就?能避免毒虫侵害了,还不会影响作?物?食用。”

  “嗯。”

  花蕖双手?托着脑袋看他,明明被她困在这小小山寨好几年,见识却不曾受到限制,他的学识好像无边无际,只有仙人才会有这样的全知吧。

  不过,她肯定?,她的夫人才不会是什么仙人呢。仙人们顾着自己的事情,和漂亮的仙女妖女谈情说爱,怎么会把时间放在她这作?恶多端的女土匪身上,更别说这样的好脾气。

  若是她骂了哪个神?仙,肯定?早就?遭罪了。更别说是还用花瓶砸过他,真是神?仙,早就?把她五雷轰顶了。

  花蕖走到他身边坐到他腿上,靠在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问:“夫人,你是神?仙吗?”

  “为什么这么问?”

  “不知道,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不过,也没?见过你这样的神?仙。”花蕖又问,“我把你抢来这么多年,你一身医术无法施展,不会怨恨我吗?没?想过离开?这吗?”

  青岩放下药杵,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呵呵,你说我是神?仙,我受你这些年供养,如何?能一走了之?呢?”

  “哈哈哈,对对对,你可不许走,白白吃喝这么多年,你跑了我岂不是太亏了。”

  花蕖高兴地抱着青岩的脖子,对着他的脸亲了一口,说:“那我亲了神?仙,岂不是亵渎神?灵?神?仙嫁给我当了压寨夫,会不会太委屈了?”

  回答她的仍旧是那双温柔的眼眸。

  花蕖已经知足,但愿如此长久就?好。

  很快,这种平淡如水的惬意知足感,就?被打?断。

  “不好啦!不好啦!”小喽啰一路疾跑到寨子里来报信,一个没?站稳扑倒在地,趴在地上仍旧高声禀报,“岗哨发现?一大?队官兵正往山寨来!”

  花蕖眉头一皱,立刻坐起来正色道:“通知所有弟兄,随时准备应战!”

  同时,九原山门派之?中。

  六名弟子在掌门的安排下,由一位师兄带领,将去支援前去剿匪的官兵们。原本与官府的联手?剿匪一事,早在四年多前就?有计划,但门派之?中诸多事情,修仙界也不太平,一直搁置到了现?在。

  这些年里,各地都听说有人飞升的消息。要知道,自从天门关?闭至今,得到点化机缘飞升到天界去的散仙,不足十人!但凡哪边有飞升的消息传出来,散仙们都趋之?若鹜,希望也能蹭个机缘。

  相比起剿匪这种人间俗事,他们更愿意去追寻机缘,因此耽搁到了至今。

  先前元黎山失了掌门,得到仙尊赠予的仙树,门中弟子修行进步颇大?,比平辈们高出一节。今年的仙剑大?会就?在元黎山举行,九原山也派遣了几名弟子去切磋交流。

  琢磨着,他们也失了一位不语真人,怎就?没?有天界仙尊赠予仙树呢。

  仙家门派耽误了时间,官府那边没?有仙人撑腰也不敢贸然?行动?,山寨位置易守难攻,没?有人会做送死的事情。

  等到得到了仙家门派的应允承诺,官府剿匪的队伍才逐渐成形。

  “五条捆仙索够了吧?”一名弟子随口一问。

  另一名弟子说:“要什么捆仙索?他们作?恶多端,我们是去惩奸除恶的,你还想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也对。”那名弟子放下了捆仙索。

  修士们在确认官兵们已经到达后便御剑前往他们的“老邻居”那边,路上有人嘲笑到:“说起来,那女土匪当年还经常到咱们门派来,想要见不语真人呢。”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哈哈,不过她很快就?能去见不语真人了。”

  剿匪的官兵们就?在山下扎营,修整一天后便开?始了进攻,没?有任何?要给土匪们投降机会的意思?,就?是奔着“剿灭”这个结果来的。

  花蕖对自己寨子的防御工程还是很自信的,这里地势又好,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就?算对方多出五倍的人数,也不必慌张。

  然?而奇怪的是,这些每年都会检查维护的防御器械,今日?却全都出了错。投石机的绳子以一种年久松散的状态呈现?在眼前、埋在山腰处陷阱上的稻草都被风吹散、竹林里布下的竹钉被损坏。

  就?连他们最结实的山寨大?门,竟也出现?门框固定?不稳,导致门面直接往下摔的情况。

  官兵们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闯了进来。

  青岩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按照官府的实力来说,此次派遣的是五倍兵力,以人数上的不足弥补地势的缺陷。这注定?是一场拉锯战,少说数月,多则一两年。

  只不过结果都是一样的,最终这些作?恶多端的土匪山贼,会被官府清缴,而作?为头目的几位当家则会被官府捉去审判,受以极刑。

  他不会出手?相救,这原本就?是他们烧杀抢掠多年的恶果。这几年里引导他们种田屯粮,再少掠夺,也不过是减轻几分恶果,到了幽冥界少受几分罪。

  一众官兵已经杀死诸多喽啰,闯到了花渠的院子里,持刀相向。

  二十多名官兵将院子团团围住,不给任何?人逃离的机会,为首的官兵命令道:“花蕖,你还不束手?就?擒?”

  “休想!”花蕖是个倔脾气不见棺材不落泪,仗着自己有点武功强行对抗。

  双拳难敌四手?,她手?臂上已经好几处伤痕,她心中有顾虑,总拦在屋门外?。

  “屋子里还有谁?让她这般遮掩?”官兵们是有备而来,外?面围着的士兵们此时一个个张起弓箭瞄准。

  门突然?打?开?,走出一名风度翩翩身长玉立的清瘦男子,他泰然?自若,好像根本不在意外?面的乱象。

  “夫人!不是让你躲着吗,你出来作?甚!”花蕖急切道。

  青岩四下看了看,察觉到了一些法术的痕迹,是有仙人帮助官府攻破山寨。

  花蕖咬牙,看着瞄准此处的弓箭手?们,恨恨道:“我跟你们走便是。”

  当了这么多年的强盗,花蕖很清楚自己的下场。她挡在青岩前面,看向官兵说:“这名大?夫原本是相和镇的神?医,被我掳到山寨来成婚,并非是作?恶之?人,还请大?人放他一马。”

  官员冷笑,说:“早就?听闻花渠寨主铁骨铮铮更比男儿,没?想到竟会为了一个男人求情。要我放他也可以,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

  花蕖已经一心赴死,整了整衣摆便要跪下,被青岩拦住。

  青岩上前一步,说:“这位大?人,我被掳来五年之?久,未受苛待,之?后未有俘虏之?类。自四年前起,山中种田屯粮自给自足,少有打?家劫舍的事情再发生。虽有改善,终究凶行累累不可宽恕。我也并非是为他们求宽恕,死罪既定?,何?必再折辱他人呢?”

  那名官员冷笑,说:“你是医者?若是好人怎么不逃跑?这几年救治山贼,你也该追责!还自以为干净,给他们说话?”

  花蕖从来没?有想过向来文弱的青岩会挡在自己前面,尤其是有这么多弓箭手?拉弓盯着的情况下。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花蕖将他又拽到背后,“我说了会保护你就?一定?保护你,怎么让你保护我?”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穿过人群而来,带着鄙夷不屑。

  “除恶务尽,又讲什么折辱,都是要死的人了。”同时一把飞剑从众人头上飞过,直刺花蕖的心脏。

  “叮。”的一声,青岩使用法术操控花蕖的佩剑拦下。

  “是谁?何?方道友是非不分,竟要拦我们惩恶扬善?”那轻蔑的声音转变为不悦愤怒,官兵们分成两列,一名九原山的白衣修士从中间走过来。

  青岩见到来者微微皱眉,前来瓦鹿寨“惩奸除恶”的人里,有几名甚至是之?前在烬山被晴烟以黄粱镜训斥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