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最新加更君(1 / 1)

再生欢 八月薇妮 5344 汉字|56 英文 字 4个月前

第121章 最新加更君

  ◎心之向往,看够没有◎

  先下车的, 是陈献不认识的小甘,她一身男装,利落往下跳。

  屠竹本来要扶她, 小甘却并不理,稳稳落地, 她转身看向车上。伸手。

  杨仪到了。

  陈献发现, 就在看见杨仪下车的那瞬间, 薛十七郎的面色跟眼神也都随着变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看到了什么自己心之向往而不可得的, 忽然间来到身旁。

  薛放放下豆子, 迈步向前冲去。

  本来是小甘在扶着杨仪的,就在她的脚堪堪将要落地的瞬间,薛放旁若无人地冲到身旁。

  双手在她腰间扶握, 就这么把人“捧着”。

  轻轻地往旁边一挪,放什么易碎瓷器一样,把杨仪小心地放落。

  “你怎么来了?”他甚至没有撒手的打算, 也许根本是忘了, 双眼发光地望着她。

  嗓子微紧, 声音里透着不信。

  他的手掌依旧张开,紧紧地贴着她的腰, 长在上面似的。

  就这么随便一握, 就已经把这把细腰轻易地合围过来。

  小甘跟屠竹一左一右。

  屠竹似习以为常,小甘的眉毛却凑了起来。

  她看看杨仪又看看薛放, 见杨仪并没如何, 小甘在抿了抿嘴, 脸上透出些许不忿。

  而此刻在薛放身后是照县巡检司的人, 周围也有些围观的村民。

  杨仪将薛放的双手摁下:“旅帅。”

  恰好陈献走了过来:“从之, ”他若无其事地打了个招呼:“你来的可真及时, 我正要吩咐去把严仵作叫来。你一来,省了我的事。”

  薛放转头瞪向他。

  陈献微笑:“从之是严仵作的同门,自然也会验尸了?如今这里现成的有一具尸首,不知你能不能……给验验?”

  “她才到就叫她干这个,你眼里就没有闲人了?”薛放把他一挡,道:“把你们那的人叫来就行了。”

  “怎么舍近求远呢。”陈献的嘴唇上撅。

  这时侯萧太康回头看着:“从之先生可以验尸么?那就劳烦来看看……沈仵作的尸身吧!”他的声音听似冷冽,可又带着一点莫名地悲凉。

  薛放拦着杨仪:“才死了的人……”

  杨仪道:“我有些话回头再跟旅帅说。你叫我去看看吧,这也是我正赶上了,不是么?”她刚要走,又在薛放的手腕上轻轻地搭了搭:“不要紧,又不是没干过。”

  是啊……又不是没干过,在羁縻州的时候,哪里有过任何顾忌,她去看尸首也好,治疗疫病也好,随着她去。

  交给她,他也放心。

  但是现在,许是知道了杨仪是女子,许是什么其他缘故,竟不肯再如之前一样肆意的使唤她,一想到之前在鸡鸣十里庄她去面对那具恶尸,薛放后悔的捶心。

  杨仪才走两步,又给人拦住,这次是小甘。

  当着人,小甘自然不能叫“姑娘”,只咬牙低声地制止:“那可是一具死尸!避都来不及的反而往上凑?”

  杨仪垂眸,轻声道:“你总该知道,我今日出来不是玩儿的。你要觉着怕,先回车上等着。”

  “我怕什么,”小甘着急:“只是担心你……”

  “无妨。”淡淡一句,杨仪直接从小甘身旁走了过去。

  素日都是沈仵作来面对这种情况,今日,验尸的反而要被验。

  萧太康负手望着被从树上抬下来的尸首,两只眼睛慢慢地红了。

  杨仪走到尸首身旁,

  查看了沈仵作的喉咙,又看了他口中,身上各处。

  手碰到他的胸口,试了试,解开衣襟,里头竟有一张纸。

  杨仪将纸取出,并没有立刻打开,回头看向薛放:“旅帅。”

  薛放俯身接了过去,萧太康跟陈献一左一右,将那张纸打开。

  上面是极醒目的六个字:

  自做孽,不可活。

  三个人反应各异,薛放皱眉:“这是什么?难不成……是凶手所留。”

  陈献斟酌不言。

  萧太康面有异色。

  却听杨仪道:“旅帅,容我一看。”

  薛放忙将那纸展在她面前。

  杨仪看着那四个字,又看看地上的人:“这纸,确实是凶手所留。”

  萧太康脸色一变。陈献道:“从之这般说,可知凶手何人了?”

  “凶手……”杨仪望着沈仵作:“便在眼前。”

  陈献直直看她,蓦地醒悟。

  薛放跟杨仪相处日久,似有一种默契,他明白,而没出声。

  萧太康道:“从之这话何意?”

  杨仪道:“若我判断不差,沈仵作应该是自缢身亡,而这张纸,也是他的字迹。”

  萧太康脸色惨然。

  薛放问:“你怎么知道他的字?”

  杨仪道:“昨儿萧旅帅给的那些卷宗,里头就有沈仵作亲填的尸格。”她昨天看了半宿,对沈暂的字自不陌生。

  “不、我不信。”萧太康摇头。

  陈献眸色锐利:“萧旅帅是不信什么?”

  “夫君,夫君!”悲惨惊慌的大叫声从路上传来,引得所有人转头看去。

  路口上,几个人跌跌撞撞地向着这边奔了过来,其中还有一道小小的身影。

  王参军在旁道:“那是沈仵作的妻儿。”

  萧太康拧眉转头。

  沈仵作的妻子被一个妇人扶着,大声叫喊着,却得不到丈夫的回应,她似乎意识到回天乏术,踉踉跄跄几乎摔倒在地。

  王参军一摆手,两个士兵上前扶着。

  那女人却推开士兵,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气力,猛地冲到沈仵作跟前。

  低头望着昨日还好端端的丈夫如今直挺挺横死眼前,妇人的手颤抖着抓住他:“你起来,起来……我不信,我不信!”

  王参军只得说道:“沈仵作已经、去了,娘子还是节哀……”

  “我不信!”妇人声嘶力竭:“老天爷,这是怎么回事,好好地为什么丢了我们娘儿俩去了!”

  那小孩子才只有四五岁,磕磕绊绊赶过来,似乎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母亲哭的吓人,就也放声大哭起来。

  孤儿寡母,如此凄惨,周围的百姓们也都忍不住感伤。

  萧太康亲自走了过来:“沈夫人,莫要过于哀恸,看着孩子吧。”

  妇人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看向萧太康:“萧大人!”她如同找到了浮木一般:“萧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了?沈暂为什么就死了?昨晚上……昨晚上你们那么着急叫他去衙门干什么?到底是谁害死了他!”

  王参军方才听见了杨仪跟陈献的话:“沈家娘子,没有人害沈仵作,是他自寻短见的。”

  “自寻短见?”妇人呆了呆,旋即厉声叫道:“不可能!他绝不会狠心丢下我们娘两!”

  “这位从仵作已经验过了。”王参军指了指杨仪,“娘子还是别……”

  妇人瞪向杨仪,忽然叫道:“不对,你验的不对!他不会抛下我们!你凭什么这么说!”

  薛放踏前一步挡住杨仪:“他若不是自杀,又怎么会留遗言。”

  “什么遗言?”

  陈献将那张纸给妇人看,妇人却不识字:“这、这是什么?”

  王参军刚要告诉她,“住口,”萧太康却阻止了他。

  萧太康对妇人道:“沈夫人,你只管放心,这案子我们会仔细核对查验的……”

  “这到底写得是什么?为什么要说他自杀?”妇人却看出萧太康不想告知自己:“萧大人,沈暂一直跟着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不明不白的死了,你可不能不管!”

  “自做孽,不可活”?

  这种话怎么好告诉沈家娘子,这可怜的妇人已经够受打击的了。

  萧太康沉声道:“我自然知道。”

  人越来越多了,萧太康命先把尸首带回巡检司。

  回到了照县巡检司,陈献先问:“从之,这沈仵作当真是自缢?”

  杨仪道:“他身上并无别的伤痕,只有颈间一道深痕,如果是被人所迫,身上自然会留下打斗痕迹,尤其是双手绝不可能一点伤都没有。再者,假如不是自缢,他一定会竭力挣扎,颈间的痕迹会跟自缢大不同……你试想想,倘若绳子勒着你的脖子,你会如何?”

  陈献看看自己的手:“我当然会尽快把绳子弄开。”

  “对,”杨仪点头:“若是情急手乱抓的时候,颈间也不可能不留抓痕。”

  “会不会是……被打晕了,不不,打晕了也还是会留痕迹的,”陈献思忖着:“那会不会是被什么药迷晕了之后伪造现场。”

  杨仪摇头:“如果是事先被药迷晕了之类,痕迹只会独一的一条,因为晕厥之人丁点挣扎都不会有,但是沈仵作颈间是有轻微绳索擦伤的,证明他自缢之时还是清醒的。而且……如果真的服了药,喘气、血流之类都会微弱缓慢,那他脖子上的勒痕就不会这样深色青紫,颜色会很淡。”

  陈献连连点头:“原来是这样,受教了。”

  他们说着的时候,萧太康在旁边听着,一言不发。

  忽然王参军从外进来:“旅帅,沈仵作的娘子在门口吵嚷不休。”

  萧太康道:“让她进来,好生安置。”

  王参军往外的时候,小闫主簿从外急急进来:“怎么听说沈暂出事了?”

  昨夜萧太康叫他去后桥处理孙五打人的事,他早早启程,谁知到了半路,便给王参军派的人追上,要他快些回衙门配合调查。

  正往回赶,就又听闻沈暂出事。

  “你来的正好,”萧太康把那张沈仵作的“遗书”给他看:“你认一认这是不是他的字?”

  小闫主簿接过来,犹豫不决:“看着像,可……这是什么意思?”

  ——自做孽,不可活。

  这话并不难懂。

  如果是别人所说,那被说的人必定干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孽之事。

  可如果是沈暂留给他自己的遗言……再加上目前他们所面对的飞尸案,沈仵作的这六个字,简直如同罪行招认。

  而他偏偏又是自杀的。

  难不成是因为昨夜召他来说话,他意识到罪行暴露,所以才选择了畏罪自杀?

  薛放,陈献,甚至萧太康,甚至王参军,心里几乎都在猜测。

  可是一时没有人开口。

  沉默中,杨仪道:“萧旅帅,我想再去将沈仵作的尸身细看一遍,不知可否。”

  萧太康看她,欲言又止:“你……好。”他顿了顿,吩咐小闫主簿,叫他领杨仪前去验房。

  陈献赶在薛放之前起身:“我陪从之一起去。”

  杨仪微微欠身,又回头对着薛放点点头,两人随着士兵出外。

  人都去了,薛放问萧太康:“萧师父,可有话跟我说么?”

  萧太康道:“昨夜陈十九想留他在衙门,是我非要他家去的。如今出了事……”

  “我不是要追究责任,”薛放望着萧太康:“陆暂是自杀,他为何自杀,还有那六个字,以你对他的了解,他莫非是飞尸案的幕后黑手?”

  萧太康的脸色,就如同是黄连粉于面上散开,苦涩的叫人不忍卒读。

  “我觉着他不是。”萧太康摇头。

  “你很信任你这些心腹之人。”

  “是啊,难道你、陈十九,不也是同样的?我这些人虽算不上出生入死,但也……毕竟同袍之意。”他的声音也透着苦涩。

  薛放道:“昨夜我问他,鸡鸣十里庄出事之时他在哪里,只说是在巡检司,可能证实他一直都在?”

  萧太康语塞。

  陆暂多半都在他的那验房里办事,那种存放尸首的晦气地方,衙门里的人敬而远之,又怎会特意去看。

  所以就算沈仵作中途走了,等闲也无人发现,而且鸡鸣县跟照县是紧邻交界的,如果说他顺便去犯了案子,也不是说不通。

  薛放看看萧太康,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我倒真宁愿这案子是沈暂所犯。可惜他未必就是。”

  萧太康垂眸:“但……他是自杀。你也听从之说了。若非他所为,他为何要自杀?难道从之弄错了?”

  “她不会错,”薛放回答,又道:“所以,沈暂自杀的原因至关重要。其实跳脱想想,你我都知道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人甘心情愿去死。”

  萧太康扭头对上薛放的眼神:“你……说的是?”

  薛放道:“最直接的法子,找到他的软肋加以要挟。”

  “软肋?沈仵作的软肋又是……”

  凄厉哭声从门外传来。

  萧太康蓦地回首。

  薛放淡淡道:“关键问题是,谁能够要挟沈暂,让他甘心去死?一定是个让他深为惧怕的人。”

  萧太康的手微微发抖,目光垂落看着手背上的那些黑色斑痕。

  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如何,他感觉那些痕迹更大更刺眼了,那种痒痒仿佛开始透入了骨髓。

  “是啊,是啊,”萧太康喃喃:“……比如我。”

  转了一圈,他身上的嫌疑反而更重了。

  杨仪跟陈献随着小闫主簿去验房。

  陈献的目光在杨仪的腰间逡巡。

  他清楚的记得,在林郊外,杨仪下车的时候,薛放上前迎住。

  十七郎双手在她腰间一掐,就像是捧一束花似的把人接了。

  她的腰着实是细。

  别说是男人,就算是女子里头,也属少见。

  陈十九郞不由看看自己的手,他不晓得薛放握住这把腰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几乎自己都想试试。

  小闫主簿在前领路,他很忐忑,毕竟是因为刚死了一个同僚相识的人。

  “沈仵作怎么会……就死了呢,”小闫主簿喃喃地:“昨儿还好好的,简直叫人不能信。”

  陈献回神:“昨日你见过他?”

  “啊?”小闫主簿有点呆:“沈仵作啊,当然,我们在衙门里办差,哪天不碰几次面。”

  陈献道:“你跟沈暂的交情颇好吗?”

  小闫主簿茫然:“我们都是跟了萧旅帅多年的,彼此之间当然也算得上交情深厚……他儿子当年满月酒还请我们去吃过的。”

  陈献道:“闫主簿看着年纪不大,竟也是跟了萧旅帅多年?”

  小闫主簿短促地笑了笑:“兴许我看着不显年纪,其实已经二十七岁了。”

  陈献惊讶:“这可真的不显,你若不说,我只以为是十七八岁。还以为这么年轻就能当主簿实在了得,我衙门里的两个主簿,可都是胡子一大把的了。”

  杨仪沉默地听着两人说话。

  陈献自己就是娃娃脸,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小。如今听他老气横秋的说这些,杨仪心里感觉怪怪的。

  “萧旅帅待人宽厚,虽是上司,却如父兄般,我们这些人都很敬重……”眼见将到了验房,小闫主簿放慢了脚步:“就在前头。”

  陈献拉住杨仪,自己进内看了眼,才叫她入内。

  这验房不大,如今只有一具尸首,那就是沈暂。

  杨仪将沈仵作的衣裳解开,露出已经发僵的身体。

  门口小闫主簿看了眼,便忙转身。

  陈献走到杨仪身旁,想看看她的脸色,谁知,却仿佛看到了一团清凌凌的雪。

  她没有任何表情。

  杨仪只是专注地凝视,检看,从沈仵作的脖颈,向下,胸前,腹,乃至于最隐秘处。

  陈献起初还饶有兴趣,看着看着便帕子捂着口鼻转过身去。

  正如杨仪所料,沈仵作的身体四肢,并没有外伤。

  唯有一点让杨仪讶异。

  沈仵作的亵裤之上,沾着些干涸白斑。

  看这痕迹,倒像是死前出过精。

  自缢而亡的人,常有失禁的情形出现,可像是这样……还极少见。

  陈献虽侧身,却时不时瞥向杨仪,见她盯着沈暂的阳锋似乎大有兴趣,他心里不由咯噔了声。

  “从之……”陈献勉强出声:“可有不妥?”

  杨仪道:“陈旅帅请看。”

  陈献很想说“敬谢不敏”,但人家都“请”了。

  他勉强瞅了眼:“哦。看什么?”

  这物件不算雄伟,无甚可观之处。

  杨仪道:“沈仵作在死之时,似乎出过精。”

  陈献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已经算作是个混不吝的了,却几乎也有点招架不住。

  幸亏陈十九极会掩饰:“是吗?这是什么缘故?是他自己弄的,还是别人给他弄的?还是自缢死的人都会这样?”

  他确实一等敏捷,非但没有被“难住”,而且还相当机警地抛出了一连串问题。

  陈献只是不想叫自己被吓住,所以才随口问了这些刁钻古怪的。

  可她没想到,杨仪是很认真地在考虑这个问题。

  两人都没有出声,验房内鸦雀不闻。

  忽然,杨仪回头看向身后。

  这验房不大,小闫主簿陪他们进来,一直不曾上前,只站在门口。

  杨仪见他半侧身子,好像很怕看见此处情形的样子,便道:“主簿不必为难,可以到门外等候。”

  陈献方才也听见他呼吸急促,倒也并未在意。

  毕竟他们此刻说的这些话,简直惊世骇俗,寻常之人谁能受得了。

  小闫主簿支吾了声,慢慢退出。

  陈献见他退后,又对杨仪道:“这件事莫非很重要?”

  “我不能确定,”杨仪的语气很淡定,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如何:“我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形,倘若是人濒死之前的反应,倒还好说。但要是别的原因就……”

  陈献琢磨那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形”,那她遇到过什么别样的情形?

  “我想……这沈仵作总不会是自己临死之前兴起来了一把,”陈献摸摸自己干净无须的下颌:“难不成有人给他做过?”

  两人才说到这里,就听门口薛放道:“做什么?”

  陈献转头:“你来了?跟萧老头说完话了?”他先前故意离开,就是为给薛放跟萧太康说话的机会。

  薛放还没回答,就看到袒露在面前的陆暂的尸首,以及那根死趴趴的东西。

  他先是心惊,继而脸热,就仿佛此刻袒显于杨仪跟前的,是他自己。

  “这是……”薛放简直不知如何:“干什么?”

  杨仪还在思忖陈献那句“有人给他做的”,竟没在意薛放进内。

  陈献见他不回答,便介绍新奇玩意儿般指着桌上的沈暂,道:“从之刚跟我说,这沈仵作临死之前出过精,就是不知道是他自己弄的,还是有人帮了他一把。”

  薛放的眼角抽动了两下。

  他看杨仪,杨仪却面不改色,甚至时不时瞥一眼那个丑陋碍眼的东西。

  薛放忍无可忍:“杨仪!”

  杨仪听见他唤自己,转头:“旅帅。”

  “你……”薛放心里一万句话在跃动,“你看够了没有!”

  “看够?”杨仪茫然。

  陈献望着薛放,又看看杨仪,他当机立断后退半步准备看戏。

  薛放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他一把拉住杨仪,拽着她往外走去。

  “旅帅,”杨仪踉跄两步跟上:“你别……放手!尸首还没有盖住……”

  薛放把她拉出门。

  陈献揉了揉下颌,喃喃:“从之啊从之,真真是个人物。”

  他走到桌边,把沈仵作的尸身打量了一回:“确实有点不雅。”嫌弃又无奈地把盖尸首的布拉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17:看够没有!

  11:没有……

  17:其实,我也可以

  19:可以什么?让我看看~

  最近高强度痛击键盘,爪子隐隐作痛T。T

  感谢在2022-11-17 22:24:35~2022-11-18 10:45: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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