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正文完》
辛甜没能撑住在床上躺三天, 第二天就起来了。
陆让下课回来顺便去趟菜市场,专门买的鲫鱼打算炖豆腐烧汤,进门就看到客厅沙发上光溜溜翘着的脚丫, 嗖一下就缩回去。
“谁啊?”
嫩嫩的声音带着试探, 进跟着露出个脑袋,看到是他, 整个人明显松下一口气来。
陆让看得好笑,“妈不在家?”
把手里东西放在餐桌上, 从沙发角落摸出一直毛袜子, 捉住乱动的小脚给套上。
“小心受凉。”
“热, 进五月就算夏天了, 谁还穿这么厚的袜子呀。”
陆让手抓住她另一只没穿的脚,冰冰凉。
辛甜嫌痒, 缩了回来,心虚地不看他。
这一动,压在红毛毯下的另一只袜子露了出来, 辛甜也看到, 认命地叹口气,“穿吧穿吧,好容易妈出去能我让松口气。”
陆让收拾好, 伸手把人抱怀里,看到她手里的专业书。
“无聊了?”
“有点。”
“我又打听了一下, 学校附近有卖房子的, 下午去看看?”
“真的!”
“找本地人问的, 他们关系比多, 有好几家要卖, 可以慢慢看, 确定了赶在暑假之前装修好,趁着夏天好好散散味道。”
说是下午去看,等出门已经四点多。
辛甜午睡完起来,整个人精精神神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才出门。
林雪柔背着包,陆让扶着人,辛甜就这么体验着大熊猫的待遇出门。
这年头能拿出来卖的房产,大多都是同一个途径,早些年出事的人家平凡后,返还的房产,但是因为中间这些年在其他地方安家立户,房子只好转手卖掉,又或者缺钱想赶时髦出国。
独栋的小洋房拆户,上下还住着其他人,基本中间人一说,家里就把这种隔绝的个pass掉。
也有老小区的院子,独门独户,之前是工厂的家属房,厂子产能问题开始拆卖资产,这种产权一般都不清晰。
连着两个被否,中间人上本事,提了学校家属院那边的一户,老两口恢复高考就在学校工作,如今退休决定去儿子那边照顾孙子,不回来了。
也巧,就是省大。
辛甜上下学步行十五分钟就能到,细问发现老师也认识,是隔壁中文学院的老教师,平日去教职工食堂开小灶能遇到。
陆让见她心动,决定实地看看。
位置特别好,就是面积不算大,加上个二十平的小院才八十多平,房内实际面积六十左右,还分成了两室一厅,狭窄,拥挤。
辛甜意识到这点,就觉得她飘了。
陆让反正没看上,礼貌地道了谢,说再看看。
这才走一个,辛甜就觉得累了,眼神不住往学校瞟,想进去看看。
林雪柔:“我带你回家休息?”
辛甜拉着妈妈哼哼唧唧。
陆让:“要不剩下的我自己骑车去看,我先筛选一道,确定留在来接你们?”
辛甜:“这个好!”
陆让被赶走了,辛甜拉着妈妈去学校里参观。
房子最后定在了距离省大三站外的距离。
典型的南方小院,入门正三间大厢房,左右两边拦了高墙,又往外延了一居,开得也是两室的格局,连同主院的小门一关,就是个封闭的小院子。
算下来就是小大小,三个院子并排呈一字,院子里地面铺的是青石板,倒是不用再收拾。
门窗经年累月旧得很,连带大门也要重新换一换,三米高的大院墙在一众房屋里特别突出。
后来才知道,房主祖上是徽州人,当初盖房子跟施工队搀了徽派的风格在里头,如今做生意要资金,闲置房产就处理了。
辛甜放学来看时,陆让已经拿到钥匙,定金付了一半,剩下的等房产证确定了再给。
陆让解释,“原本想等你确定,不过下午看的时候还有一家竞价想买,我怕耽误。”
辛甜没什么不满意的。???
回程时,陆让和她商量着,想把省大旁边两位老师的那间小院子也给买下来改一改。
两间房打通成一间房,下水改改,浴室厨房用水也方便。
“不一定住,你肚子大起来,午休能去那边睡一觉,平时想吃什么也有地方做。”
辛甜担心价格,“我们钱够吗?”
陆让也没瞒着,“够,爸妈说大房子那边他们出钱,我们自己装修,剩的钱够再买给小的。”
别的不说,上大学后赚钱的渠道多了不少。
他出去跟着老师身边学习时,辅助帮忙的一些案件得到的奖金,私下自己成立的那保护弱者的社会公益活动出名后,除开义务时间,也有人收费来咨询。
平时还觉得挺多,现在买了房子再装修,小妻子还怀孕了,未来的营养品,小孩子的奶粉尿布……
得赚钱啊。
……
房子落户顺顺利利。
父母买的房产证上落了两个人的名字,小房子陆让独资,暗戳戳只写了小妻子一个人的。
钱掏出去,陆让成了半个穷光蛋,之所以是半个,是因为装修的钱许出去了,还没掏。
陆让空闲时间,开始做起兼职。
辛甜连着两天中午没嫁到陆让,第三天陆让出门送她去学校时,抓着人问了。
知道他为了赚钱,当天晚上掏出存折塞给他。
“给,里头应该还有一万还是两万?买你中午陪我吃饭!”
陆让诧异。
打开后瞧见余额显示的有两万三。
小妻子比他想象的更有钱。
陆让忙了两天,又心安理得的恢复原状。
同学:“你前天不是还说要努力赚钱养老婆?”
陆让:“嗯,可我老婆说她养我比较轻松。”
同学:“?”
……
五月中,辛甜收到哥哥电话。
海军成立远航实习船队,即将启程出发,辛立烨担任队长,历时多久归程谁都无法保证。
怕七月胡思乱想,想把人送回家。
辛甜皱着鼻子,内心突突跳了两下,有些担心。
意图刚说出来,电话那边盯着辛立烨的七月就喊着不要,她要留在岛上。
七月担心,再给她送回去,又一年半载见不到人。
辛甜偷偷问哥哥,现在算怎么回事。
辛立烨磨磨牙,最后自己泄气,“我们说好了,等找到她家里人之后,她还没改变想法,就正经过日子。”
辛甜:“渣男。”
辛立烨:“?”
辛甜:“哥哥,那要是一辈子都找不到,你岂不是白占七月一辈子便宜,不主动不负责,渣不渣。”
倒不是非要撮合俩人,她只是觉得话要说清楚,别含含糊糊的。
辛立烨轻嗯,“再等三年。”
七月附和着,像是在告诉辛甜,她同意的。
还劝着别跟他哥哥学,非要把她送走,最近换季温奶奶身体不好,她留下来正好能帮忙照顾照顾。
辛甜一听,老人身体最脆弱了,“岛上还是湿气重,实在不行回市里住。”
七月听不见,辛立烨帮着解释,“不是环境问题,岛上有新的安排,温奶奶是被气的。”
辛甜听了两耳朵才听懂,这是新海军发展顺利,有人想来分大饼了。
《劳动保险条例》里规定,男六十岁就到退休年龄。
辛将军今年已经六十八了,拿着这个话头,有人开始逼退休,舞到脸上来。
海岛前段时间空降两名师长,超编的人员就奔着来顶位置的。
温玉也难得强势,“谁都行,就他赵定山不行,我的小三就是他害死的!你忘了我没忘!”
“胡扯什么。”辛海晏黑着脸,“根本不是一码事!你之前不还说我没时间陪你,等调令下来,我陪你出去走走?”
“走?走去哪!我没脸出门,我怕出去被小三看到,她亲爹拿命给害死他的凶手铺路,害了我的小三现在还要毁了立烨!除非你把立烨从远航队伍上摘出来!”
“他是军人,要服从命令。”辛海晏声音坚定。
温玉呜呜地哭出声,“是,军人命就不是命,死了就是活该,小三该倒霉成了你儿,他赵定山带团出任务最后就死我儿一个,也是我儿活该!”
“这是他的命。”
“就你一心为国!”温玉噌地站起身,一把推开面前人走出去,连东西都不用收拾。
辛海晏听着身后哐当一声响,再看冷冰冰的家,觉得浑身累得慌。
强撑着精神洗漱完,回到卧室才发现少了不少东西,愣回神掀开被子躺下,海边潮气重,被子摸着却干干的,闭上眼半宿没睡着。
接下来几天,都没再见到爱人,不用想也知道去了家属院那边,十天半个月地住在那边,还真把人当亲孙子了。
这天,一大清早就喊了集合。
远航船队的人聚集船舱,辛海晏目光如军扫过船上一道道鲜活的面孔。
赵定山也在,面带笑容十分亲切地问候一切安排,那张扬的脸好几个人看得都不爽。
狗娃站在岸上,隔着人群往船上探,忍不住磨牙念叨。
“海上的事情半点谱都没有,还带那么多杂人。”
所说的杂人,就扎在一旁整理东西,各行各业都有,勘测天气的,观察天文的,分析无线电的,水文海向零零总总占了不少人数。
“还不是你不争气!”
“别说了。”
狗娃被戳,才看到嫂子挽着人来了,看嫂子面色红润,心想着没孩子的事情看样子过去了。
再看她笑着挥手,又觉得什么都不知道真好。
船准点出发。
七月望着远航的身影,已经开始记挂,垂眸见奶奶精神不佳,手轻拍着胳膊安慰,想到来时看到早摊上的新鲜海货,询问她要不要吃。
温玉想了想,还点名要烤的,七月见她还有心情才松下一口气,同狗娃打声招呼要走,余光看到了一张脸定在原地。
“七月?”
温玉察觉人不动,抬头就看她在看什么,一动不动,目光顺着看过去,瞅见了一章厌烦的脸,直接挡住。
“孩子,那不是个好人,以后见到他离远一点。”
七月回神,木木地点点头,两人相互搀着朝早摊走去。
人群中,辛海晏也见到爱人,看她蔫蔫的模样浑身气压就更低了。
偏有人不长眼,赵定山还要故意往前凑,故意找到老嫂子,“难得见一面,我去打个招呼。”
看着看着,视线落在温玉身旁的人身上,一双眼瞪成铜铃。
不可能!
“将军,嫂子身边那人是谁?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辛海晏皱起眉头,立烨媳妇他自然认识,“我还有事。”甩手就走。
赵定山没问出来,追上去两步也只看到了背影,沉思片刻,让身边勤务兵去调查去。
……
辛甜前脚确定哥哥出海的消息,后脚又得到姐姐要出国的消息。
姐姐说,艾滋病毒已经在全球蔓延。
她靠着这两年来的努力,申请了做交换,如今一切手续已经办妥。
辛甜听了就没说话,握着话筒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辛蜜意识到什么,“之前没说,是害怕不成,你也知道现在出国手续麻烦。”
辛甜:“恩,知道。”???
辛蜜:“生气了?”
辛甜:“没有,就想到好久都见不到姐姐。”
辛蜜:“哪里有好久,交换生就一年时间。”
辛甜:“那明年这个时候,我带你外甥去接机。”
原本不想说的,可出国不好联系,辛甜想想还是说了。
也是这事,辛甜也意识到,她也有事没及时跟姐姐说,好像距离拉开,就是这样。
辛蜜尖叫,质问陆让怎么回事,让人怀孕这么早。
陆让扶着人,默默听着话筒的外音,只顾着打量小妻子,刚刚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脸色好难看。
等辛甜挂断电话,得知真相,怜惜地抱抱她。
“我肯定一直在你身边。”
“真的?”
“恩。”
……
等辛继荣和林雪柔知道这事后,两人又轮番念叨了辛蜜一番。
可一直都是孩子自己做主,她想去,谁也不能拦着,林雪柔带着辛甜收拾东西,辛继荣忙着,还抽空找关系兑了几万块的外汇。
辛蜜说交流生学校负担费用,也没能拦住。
辛继荣说:“虽然我最疼的是你妹,可你也是我闺女,自己在外面多注意安全,钱拿着缺什么别不舍得,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事。”
辛蜜揪着电话线,收了。
想到他最近在忙的事情,跟空间要了份后世传呼台的详细发展,邮寄给老父亲。
辛继荣设想过传呼机未来的广泛使用,可瞧见老二给的资料,还是吓一跳,越看双眼越反光,熬了两晚上,自己改过内容,拿着又跑了一趟上海,去见向正庭。
之前能见到传呼台的人,就是托向正庭的关系,如今他要大力开发这一快,就不能绕过去。
见面谈了一下午,辛继荣再离开走路都带风。
他觉得,传呼机在国内没准能赶超香江那边的销量,毕竟人数基本在那。
传呼台归入了通信公司,开始和电话机一样登记。
辛继荣暂停宁市的市场,大力配合上海市场,一时之间传呼机如雨后春笋般冒头,成为有钱人身份的象征。
出门在外,一个传呼就能收到。
上海的影响力是巨大的。
辛甜就发现,学校那些家里做生意的同学,腰上都别上一个东西,为此衬衫要扎在裤腰里,皮带要用最帅气的那条,然后把腰侧的小东西显露出来。
听到哔哔响地声音,手按着向前一滑,就将东西取下,和腰带上的壳子中连条链子,丝毫不怕被偷。
“BB机,我爸奖励我的。”
“听到响就是有人给我打电话,看屏幕没,我打回去就好。”
“是啊,到哪都能找到,比带个电话在身上方便多了。”
“好贵的,有钱人才买得起。”
“有钱。”
钱昆同辛甜并肩路过,看得牙酸。
“那么一小个东西,大四千块,都快赶上装台电话的了。”
“有什么用,收到消息还不是要去找电话打。”
“烧包。”
辛甜噗嗤笑出声,用笔戳戳学长,“把馋的口水擦一擦。”
钱昆下意识吸溜一下,才知道被耍了,蔫巴巴地垮了肩膀。
“唉,说到底是有钱人的玩具,和我们没关系。”
“哔哔。”
“?”
钱昆抬起头,“什么声?”
辛甜指着前头,钱昆看去,谢仁木着连从口袋掏出个新传呼机,按了两下。
钱昆瞪圆眼睛,“你买的!”
谢仁疑惑,“恩。”
钱昆:“你又不出门,买这个干嘛。”
谢仁:“说是听到这个响,就去吃饭。”
钱昆:“那你为什么不买闹钟!”
谢仁:“这个能显示汉字。”
钱昆:“!”
辛甜忍着笑,因为姐姐离开的资料,父亲最后那一点汉译的难题也被攻克,如今市面上有两款,价格自然不同。
两款她包里都有装,爸爸给的,要是被钱昆知道,估计更气。
怎么说呢,贫穷的钱学长有点仇富。
最明显的表现,他单方面同谢仁冷战了两天。
辛甜越发喜欢校园生活,多快乐。
快乐的日子过着,辛甜赶在放假前,收到了哥哥归程后的电话。
电话中,辛立烨声音沙哑低沉,“回来了,这次收获颇丰,有假期,我带七月回家住段日子。”
辛甜现在在养胎,不适合来回坐火车,正好辛家也已经装修好,因为没刷油漆,只是换了木料,来了就能住。
赶着哥哥来前,开始一点点的搬家。
楼下看电话的大妈看到好奇地问一嘴,“你们以后是不住这了?”
辛甜点头表示搬近点,留的是学校家属院那边小院子的电话。
那个要敲墙重新规划,如今进程才过半,估摸着还要一个月,到时候再晾晾,开学后就能去歇脚了。
辛甜怀孕没什么改变,能吃能喝,连林雪柔都说孩子是来报恩的,一点也不折腾人。
满三个月去医院检查,陆让拿着资料跑上跑下建档,当即还被安置在医院的计生员抓着问,生完之后打算谁节育。
辛甜低头看肚子还没出来,人家就问结扎的事,她不想上环,爸爸之前调查对比伤害时,也没瞒着她,姐姐一个医药学生也说过上环不好。
几乎没什么犹豫,指着陆让说他结扎。
陆让笑眯眯地点头,“就想一会见到医生后,问问结扎的手续。”
计生员半信半疑,“那你可要记得,接完扎不算了事,你还要拿着医院开的结扎证明去计生办那登记,到时候计生办会针对遵守国策的人派发米面油,可多了,别忘记领。”
陆让:“……”
行吧,国家发的。
……
辛立烨到这一天,辛甜郑重地来车站接的。
大热天的,陆让扇着风,辛甜抱着水壶等得一派悠闲自在,让来来往往的人看到都羡慕。
“看看人家男人,在看看你,喝个冰汽水都不给。”
争执的小情侣拉拉扯扯离开。
辛甜笑着,“人家夸你呢。”
陆让借着,“我该夸。”
辛甜直乐呵,“厚脸皮,让让,我也想和冰汽水。”
陆让挑眉,“要不要喝可乐?回去路过友谊商店能买到。”
辛甜瞬间把冰汽水抛到脑后,“那你要记得。”
陆让颔首,率先瞧见车站走出来的人,“大哥到了。”
辛甜蹭地站起来,才发现大哥说话藏了一半,明明说来俩人,实际到了三个。
“奶奶!”
温玉笑呵呵地快步走,迎接上人,“慢点慢点。”
辛甜很惊喜,“奶奶你来哥哥还瞒着不让我知道。”
温玉:“是我硬要跟来的。”
辛甜:“欢迎您来呢,走,我们回家看看。”
知道是来接人,陆让租了车,载人顺便装行李,如今看到有老人,更是觉得这点好。
正副驾驶上两个男的坐着,辛甜和七月一左一右挽着奶奶,小嘴吧吧把人逗乐。
辛甜说:“奶奶你来,我请你喝可乐!”
陆让:“……”
不过走到半路,陆让忽然说:“老婆,你小本本带着没?看看上面写没写孕妇能不能喝可乐。”
辛立烨直起身回头,“你怀孕了!”
温玉开心到不行,“好事啊,这是好消息。”
辛甜如今已经习惯自己孕妇的身份,笑眯眯地介绍怀了多久,温玉生过四个孩子,连声问情况,都不用辛甜去翻本子,就果断回答不能喝可乐。
“早起可乐是当药来治胃病的,你觉得孕妇能吃药吗?”
不能。
辛甜情绪来得快,蔫巴巴地靠着肩膀,没可乐喝了。
温玉哄着,知道孕妇嘴巴叼,拿别的事来引导,很快回到新家。
白墙灰瓦翘脚,新家装扮得像模像样,辛立烨下车就揣陆让一拳头,这才拉着妹妹进屋。
辛甜直接带人去东边,跨过小院指着屋子说:“哥哥你和七月住着。”
辛立烨:“还单独给我弄了个小院。”
辛甜:“那当然,妈跟我住在正院里,还有一间房留给奶奶住,她年纪大我不放心单独住。”
辛立烨单手插兜,随便绕绕放下行李回了正院。
辛甜觉得不对,“哥哥你现在也学会耍帅了吗?”
辛立烨挑眉,辛甜去掏手才察觉不对劲,手腕上缠着绷带,一层层的直包到虎口。
辛甜:“!”
辛立烨动了动,“没事,小伤。”
辛甜:“就知道你不受伤不会休息,下次你还是别来了。”
辛立烨:“借伤才能申请下来假,笨蛋,我制药的早好了。”
话没说错,老钱在,他什么伤口都好得特别快。
辛立烨:“你要是担心,去给我洗个苹果。”
辛甜乖乖去洗苹果了,洗的时候还掉了两滴金豆豆。
陆让来找人呢,就看到这一幕,心疼死了。
“好了好了,一会就去给你买汽水,橘子味的好不好。”
“?”
辛甜怀孕慢下来的小脑袋瓜突然动起来,想到车站被陆让忽悠才要喝可乐的,其实她最开始想要的是汽水。
汽水孕妇可以喝!
辛甜:“大骗子!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辛甜:“除非你给我买两瓶!”
辛甜:“橘子味和苹果味都要。”
……
辛甜成功喝到汽水,虽然常温不冰,可甜滋滋的味道也让人心情很好。J??
她一边吸一边斜眼看陆让,含糊道,“原粮你了。”
小脸一鼓一鼓,萌陆让一脸,大方地说下次想喝再买。
辛甜才不信这糖衣炮弹,都是骗人的,下次指不定想什么点子拦她呢。
“对惹,我跟你说个好消息,哥哥松口要给七月补彩礼呢。”
“?”
陆让心头咯噔一下。
“补什么彩礼?大哥不是说要等七月找到家里人……”
“找到啦,还是别人主动找上门的,就是关系乱了点,见着的好像是七月妈妈妹妹的爱人,七月什么都想不起来,让对方拿证据呢,等七月表姨到了就能正式说彩礼的事。”
陆让:“她表姨从哪里来?”
辛甜:“首都,你说巧不巧,那表姨咱们还认识。”
陆让:“我们都认识?”???
郭太身份真暴露了,辛立烨不可能不知道他娶不了七月。
辛甜:“当当,是赵云海她妈妈,是不是特别巧,赵同志和七月竟然是表兄妹,明明他们两个人长的没有一定点相向的地方。”
陆让皱眉,觉得不对头。
一下子就想到当初我Lisa给郭太的那封信里,其中一项调查就是,失踪的小姐被亲戚盖证居住一年后,回程才才出事,可真实碰到七月的时间往前推,七月是上火车去亲戚家的路上出事的。
赵家真是那亲戚,为什么瞒着?
还有一点,赵家也是军区大院的人,为什么亲戚里能有这种境外关系。
陆让抬起头,看到客厅里面寒暄的人,觉得不能再瞒着。
信息不对等最容易出现失误。
中午饭后哄睡辛甜后,陆让来到东小院,辛立烨和七月正在收拾东西,他敲敲门,见辛立烨看过来才开口,“大哥,有空吗?”
“有事?”
陆让看了眼七月。
辛立烨同七月说一声,独步出了院子,陆让怕辛甜随时醒,直接把人带去了空着的西小院,压着声音把前因后果都给说了一遍。
辛立烨听完眉头紧皱,第一时间问Lisa。
陆让说:“她太嚣张,严打中被抓了典型。”
城门口的那一场枪决,让最近治安都好了不少。
辛立烨:“也就是说没证据?”
陆让:“不需要证据,看大哥信不信,甜甜说你们这次回来前七月遇见了亲人,如果是真的,对方肯定知道七月的真是身份,为什么不说?”
辛立烨皱眉,不说肯定是因为有目的。
目的是什么?
现在和七月关系最亲密的,就是和她同个户口本上的他。
现役军人和境外人结婚,是坚决不允许的。
一旦被发现,他退役没商量,没准还要被监管一段时间。
辛立烨说:“赵定山倒是在我走之前提了个要求,因为这次远航发现众多,我负责带独立团,将重新选择,赵定山希望他儿子能跟我。”
陆让:“赵云海?”
辛立烨:“不是,他弟弟,赵云澜,赵云海毕业就下乡,考回来后上大学也不是军校,没资格进我团里,赵云澜就不同,他自小跟赵定山在军区里长大,走的就是军校路子,现在国家讲究干部年轻化,军校出来的人很快都要被安排在重要岗位上。”
军里的事情陆让不多言,他直说自己知道的,大哥自己能判断。
辛立烨也判断出来赵定山的目的。
他不是想要借机来接辛将军的位置,而是提前来给小儿子铺路。
当初两师长空降,会安排成一将军一政委,如今看,赵定山是后头这个,他退一步,另一个能不承情?都是土埋半截身子的人,最后福报都是报在子孙身上。
辛立烨忽然觉得,他这假兴许不该请。
陆让见他神色不定,提醒,“大哥,现在唯一能抓住的点是七月的身份。”
解决这个,其他都好说。
毕竟这年头没什么能检测双方既定亲属关系的测验仪。
辛立烨明了,“这事我会安排,你照顾好小妹。”
……
辛甜醒来,就发现大哥走了。
“我这一觉睡了两周?”
低头看看肚子,没变化呀。
“大哥不是说拿到两周的假期。”???
林雪柔正裁着旧衣服做尿戒,“有事提前归队。”
温玉吐槽,“军人就这点不好,随时随地随喊随到。”
辛甜唔哝一句,“奶奶辛苦了。”
温玉鼻头一酸,“快熬到头了,你爷爷他这两年也到岁数退了,等退了看我使唤他。”
辛甜看她红着眼圈,没戳穿。
爸爸说奶奶好可怜的,辛爷爷一生奉献给不对,奶奶生了四个养了四个送走四个……
怀孕感伤,辛甜想着想着给自己想红眼了。
陆让趁着长辈发现前,扶着小妻子站起来给挽了挽尊,说带她出去走走。
辛甜就扯着陆让胳膊说:“你以后敢让我自己带孩子,我就把你给赶出家门。”
陆让:“赶。”
辛甜扭头,瞪他,“你答应的倒是快。”扭头又问,“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陆让头皮发紧,“你生的都喜欢。”
心里想着,想打回胚胎让TA下次再发育。
辛甜盯着他眼睛看一会,信了,摸着肚子打报告。
“爸爸妈妈爱你哦。”
……
辛甜后来才知道,哥哥带七月去了上海。
再回来,多带回来一个妈。
“???”
辛甜眨眼看着徐阿姨,有点回不过神。
阿姨不是病好了?
七月倒是一回来就跟奶奶凑一块,说她找回亲妈了。
辛甜左看看,右看看。
徐诗文笑道,“傻眼了?”J??
辛甜点头,傻了。
徐诗文:“当年我生的是双胞胎,因为若若身体不好,我对如如一直有恨,觉得她抢了妹妹的营养,加上之前生病,现在病好了,就这一个女儿,肯定要好好对待,之前人丢了,吓死我,你现在彻彻底底是我的恩人了。”
“……?”
辛甜两眼无神。
这个故事,真的假的?
七月那也开口,说不怪她。
徐诗文这才介绍,身为姐姐的七月原名叫向如,和妹妹向若是异卵双胞胎,自小养在乡下亲戚家。
辛甜合理怀疑,这乡下指的是建方。
等寒暄完,辛甜回房间午睡的时候,抱着陆让的胳膊止不住地问。
“大家现在是不是都觉得我怀孕了,所以变成了个小傻子,觉得随便说两句什么话我就会信?”
“你不信?”陆让轻拍她。
辛甜按住他那让人昏昏欲睡的手,“当然!好假啊!真有一个那怎么会生病。”
更不说,她有原文佐正!
“我是有证据的。”
“什么?”
“……”
辛甜不能拿出来。
“反正是有的。”
“甜甜,你为什么觉得你的证据会是真的?有东西证明它?”
辛甜愣了下。
小说原文已经乱套了。
就像之前信誓旦旦说脱离家族的赵云海,听说买废钢被坑,老老实实低头回家按照安排去上班。
就因为他回家了,首都那边人脉有人维护,赵云澜才会被调来海岛。
看,男女主都扛不住剧情线了,她为什么还要认定原文。
辛甜眨巴眨巴眼,觉得有道理。
安静下来,往陆让的怀里又挪了挪。
她还悄悄问了陆家,那一家子现在可倒霉了。
陆长明背叛赵云海,先一步坑了人回陆家,打的是继续安稳生活。
偏偏赵云海记仇,不给他安稳,回家后就开始动手欺负人,工作上,生活上,怎么找茬怎么来。
陆景舜和陆长明疲于应对,陆夫人也因病被封在家里,再没人来找茬欺负让让了。
挺好的。
……
七月葵花开得正好。
陆让寻了片葵花种植地,趁着家里人都在,两辆车一块拉去郊游去了。
地边田埂上铺好油布,家里制作的小吃林林总总好多样。
辛继荣也来了,还提前两天抽空卤了锅小食。
到地方,辛继荣看着母亲那头白丝,忍泪扶着人走走说说,天南海北的笑料一齐说。
温玉听着时不时附和,偶尔也会说一两句自己的事情。
“老头子快要退休了。”
“死脑筋活该没儿子摔盆。”
“我怕儿子也在下头恨他,他就生在了那个时代,太乱了。”
辛继荣扶着的手越攥越紧,“换我,怨肯定怨的,恨就算了,亲爹呢。”
温玉看着比她人都高的葵花,黄彤彤一片,“瞧瞧多好看,等以后我也带他来。”
不远处。
辛立烨皱着眉头堵住七月。
七月习惯性抬手要去揉眉头,手举到一半被辛立烨抓住,四目对望。
辛立烨问:“你找到了家人,要不要回去……”
七月单手抬起手:我的家人吗?
手指最后点在他胸前,目标明确:你。
七月:我都知道的。
七月:我是谁,来自哪,都知道。
七月:去上海的时候,我请求了妈妈,帮我做了个手术。
她撸起胳膊,宽袖下面,有个地方被纱布贴着。
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辛立烨记得,那地方有个很淡的胎记。
七月:妈妈说,不会留疤的,再看这。
手腕被翻过来,手腕外侧,斑斑点点的形成一个不规则胎记,明显又不明显。
辛立烨看得眼熟,抬起手,他手腕处也有一个,是当初救她时伤到双臂,没注意留下的后遗症,他的要可怖些。
七月:你之前说,找到身世后就娶我。
七月:不能反悔。
辛立烨一把把人扣在怀里,手掌掐着后颈,认了。
辛继荣红着眼坐回伞下,看到忍不住啧啧出声,“光天化日,有碍风化!”说罢要去抱媳妇,被啪一下打开手。
林雪柔喊热。
辛继荣厚脸皮贴着,“我这次回来给你带了新口红,专门问过柜台小姐色差在哪,回去我教你。”
林雪柔:“我不爱擦这个。”
辛继荣:“好看。”
林雪柔:“现在不好看?”
辛继荣:“试试,试试。”
辛甜扭头,就看到爸妈腻歪在一起,酸牙。
她起身拍拍屁股,抱着油纸包里的小牛肉干拉着陆让离开,边吃边溜达。
陆让扯了根狗尾巴草,手里头转呀转呀转,最后折了个小兔子。
辛甜看多少遍还是觉得好看,余光瞧见河堤旁的垂柳,忽然停住脚步。
“让让,想要那个。”
陆让让她站原地别动,折了几条下意识想要去编柳帽。
辛甜也不拦着,等最后帽子戴在头上,才拦住陆让要丢手中剩余的柳条,对比着选了好几片‘天赋异禀’的柳叶。
擦干净,送到嘴边,细细的江南小调连绵悠长。
十几秒的时间,辛甜才停下。
双眼润润地盯着陆让,“好听吗?”
陆让垂眸,也选了一片。
试了试音,不同于辛甜出声低沉,陆让明显中气更足,更亮。???
辛甜想到十八岁那年的陆让。
毛头小子一个,特别会吹曲,记忆和现实逐渐融合。
成熟的辛甜察觉到点不对劲。
这一曲,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她眯起双眼,拉过陆让的手,柳叶离唇还有声音在。
陆让:“被发现了。”
辛甜:“你根本就不会吹柳叶!”
陆让:“不会,太难了。”
辛甜咬牙切齿想到自己当初崇拜看他的模样,嘟囔,“大骗子。”
陆让握着手,重新选了片柳叶。
“那罚我?”
“罚什么。”
“罚一辈子,什么都行。”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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