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飞车党劫财
陆夫人最近被搞得焦头烂额。
家里丈夫仕途不顺, 儿子不省心,工作上遭受打击,倒是竞争对手步步高升。
如今在后勤坐着冷板凳, 看着一个个刚进来, 年轻貌美的面孔就一肚子气。
让她跟一群生瓜蛋子共事!
“姐,西边厕所今天没人打扫, 主任让你明天重新安排个人过去。”
“姐,仓库那边的东西要整理, 你闲着也是闲着, 下午能说是好吧。”
“姨, 我毕业刚分来的。”
叫姐还能忍, 一句姨给陆夫人气炸了。
当天下班回家,直奔库房, 找出别人送的那根老山参,打算一会晚饭前去拜访一下人事。
她必须换个职位。
拎起东西刚收拾好要离开,电话响起来。
陆夫人接起, “哪位?”
“没去报道!”
“那人现在在哪里?”
老师也是来找人的。
他气死了, 一个走后门来的还这么嚣张,开学一周愣是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开学后迟迟没来报道,名额不可能一直留着, 会顺延由下一名次顶上。”
陆夫人去走礼的心情没了,花了两天功夫才拿到陆让的最新消息。
人考去省城了。
辛甜也没去工作, 同样考上隔壁省大的研究生。
最糟糕的, 俩人还领证了。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让陆夫人眼前一片漆黑, 摔倒在椅子上。
再回神才发现, 自家开始频频出事的时间, 正好是她安排陆让和辛甜的节骨眼上。
可他们哪来这么大的力量?
……
陆夫人知晓时, 刚从车间回来的辛继荣也得到了消息。
“陆景舜升职基本没戏,这几年位置也动不了,他媳妇那再使使劲能给开除,倒是陆长明发展还行,跟赵家的小子合伙做二道贩子,经营的还不错,听说最近计划着去津市采买废钢,办公地租了片垃圾场。”地老三吊儿郎当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他乐呵着说:“齐四儿跟他爹一样损,最近一个劲的在撮合陆长明和向家结亲,知道不,他成天找借口望你二闺女身边凑,连赵家那闺女的面都不给,你得注意了。”
辛继荣一头黑线,磨了磨牙,“知道了。”
“四,见一面吧。”
辛继荣直接挂了电话,想到陆家人买票的举动,回头看媳妇。
“这两天厂里忙,你要是无聊去看看小闺女?开学好几天俩人在那陌生地方,肯定不适应。”
林雪柔挑眉,“好啊,我去住几天。”
辛继荣:“我给你买票……你要不要找时间去把驾照学了?”
林雪柔对车没兴趣,她还是喜欢马。
“算了,我又不打算买车。”自行车够用了。
辛继荣也没硬让去,找秘书定了车票后,让司机开车把人送去车站,看着已经清得差不多的厂子,大刀阔斧地开始改革。
林雪柔在路上,辛甜入学一周,正式定下了未来学习方向。
入学后,辛甜也不叫教授,改口开始叫老师。
郑老师定了三个方向,一是英语语言文学,二是师范类英语教育,三是翻译。
见到老师的当天,才知道除去她和另一个考上的男同学,还有一个本校保研的,据说特别招老师喜欢。
一周的时间,老师让自己选。
保研的谢仁第二天就定了文学,考上的钱昆则在纠结,到底是未来当个老师教英语赚钱更多一点,还是做翻译赚得更多一点。
钱昆问到了辛甜这,照着年龄喊她学妹,“你决定好了吗?”
辛甜说:“老师说教育局未来有计划全国普及英语,做老师旱涝保收,还有寒暑假,稳定。”
钱昆犹豫,“稳是稳,可真要当老师,专科足够,考研回去就为当个老师?”
辛甜:“翻译的话,老师说分好几种呢,书面翻译,同声传译,是纸媒还是广电,进外交部或者口岸贸易现在兴起,也很却翻译人才,就是要国内国外走。”
这么一数,选择还挺大我。
钱昆也有点激动,“其实我挺想出国的,可惜没名额。”
如今出国,名额卡得紧。
钱昆回神,“不对,我是问你呢。”
辛甜仔细想想,说:“我都可以。”
钱昆:“……”J??
白说。
再抬头,看到了谢仁抱着东西出来,阴阳怪气道,“咱们这些寒门子弟就是不如家庭好的,做什么都有人兜底。”
辛甜听着都酸,“学长,学术类赚钱难。”
钱昆:“……那还是算了。”
他要赚钱的。
谢仁对两人的言语无动于衷,只同钱昆说老师叫他,便转身离开,留辛甜一个人在原地等着。
老师就带他们三个学生,其实课程很松散。
她低头理着课程表,是大学德语和法语的课程安排,虽然选了英语,可另外两门她也没打算丢掉。
基础姐姐给她打的还算牢靠,她就想着去蹭一蹭大三大四的课程。
就是要办理借读证,需要导师签字。
捏着笔划拉两下,钱昆出来喊她了。
“快进去吧。”
眉开眼笑的,是得到答案了?
辛甜进去,顺手将课表揣进口袋里,连带着申请借读证的表格一起。
郑老师的办公室是单人的,打开门就看到老师抱着保温杯在吹。
恩,某些程度上,无论男女上了年纪都爱泡枸杞。
辛甜乖乖站在桌旁,“老师。”
郑燕笑容温柔,“坐,刚开学还好吗?”
辛甜实话实说,“有点空。”
毕竟三个学生,导师是没固定像大学那样,一节节上课的。
郑燕愣了下,第一次见直接说的,“我上课时间不固定,会不会不习惯。”
是有点,但是自由是真自由。
郑燕寒暄两句,突然问,“听说你问其他外语课的同学要了课表?”
辛甜没想到她会关注这个,“大学期间,跟着学了一些德语和法语。”
郑燕惊喜,临时抽查了一番辛甜德法的口语。
四年沉淀,如今的辛甜再不是当年鹏城街头,同外国友人说话都磕磕巴巴的模样了。
撇开个别语义错误,日常交流没任何问题。
郑燕忽然起了心思,“翻译如何?”
辛甜点头,觉得没问题。
“三门,我替你引荐德法日常课的老师,你去多听听。”
“那算期末成绩吗?”
“还是英语为主。”
“那没问题。”
辛甜想着,把申请表拿出来趁机让老师签字。
郑燕看着轻笑出声,大手一挥把字签上,再给了其他上课时间。
“辛甜,开学前闹的那么一出,你算是在外语学院各科老师的心里出名了。”
辛甜懂,因为出名了所以不能掉链子。
不然人家一问起来,成绩都没办法拿出手,丢人还是丢自己的人。
唉。
辛甜抱着作业,慢慢悠悠地晃出办公楼。
叮铃——
清脆的响铃声,辛甜抬起头就看到陆让骑车停在面前。
陆让说:“妈今天打电话,书下午的车到站,你下午有课吗?”
辛甜:“没有!我能去接车,妈妈有说能留几天吗?”
陆让:“应该要住一段时间,去车站前先回家一趟。”
辛甜:“回家和车站不是一条路,绕远了。”
陆让轻咳,“妈来,你打算让她住在哪里?”
辛甜:“住家……”
想到一早着急出门,她屋里头乱七八糟的情况,小脸通红,揪着陆让的衣服跳上后座。
“回去回去,快回去!”
自行车载着人离开,一楼走出来俩人。
陆让和辛甜回头,就能认出来前面领头的那个,曾经拎着东西在家门口向她道歉。
许昌凡盯着俩人悠哉的背影,眼通红。
他没考上研究生,又不满意学校分配的单位,索性拒绝后再努力一年,父亲捐款重新办了大四的走读证。
身边的小个子,是来学校找他的表弟,房立农。
“表哥,刚刚那女的是你同学吗?好漂亮,是不是……”
“别胡说八道,你不认识她也听过,就外语学院考上研究生的女同学。”
“抢你位置的那个!听说舅舅还死活要让你去道歉!”
“……”
行了,他道歉这事不用重复。
房立农不干,“表哥,你是咱家唯一供出来的大学生,祖坟冒青烟才得的一个,被个丫头片子挡了路,要不要我找人教训一下。”
“不要,我道歉之后,这几天酒店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别再闹事。”
“这和酒店有什么关系,再说我也不干什么,她不是考上了研究生,那学以致用嘛,表哥,是这成语不?”
“……是。”
“好嘞,等我安排。”
……
另一边。
辛甜回家收拾了房间,纠结了下决定还是跟妈妈实话实说。
把自己床铺重新换上干净的,让妈妈住她这。
她去蹭陆让的暖被窝。
陆让还以为她会瞒着,分着她的发丝说:“五月办酒是不是有点远?我们再提前点。”
辛甜问,“都定好了!”
再说,往前有什么好日子。
妇女节,愚人节,还是清明节?
哪个都不对劲。
正说着,捏着床头小盒子要塞回抽屉,才发现空了,直接丢垃圾桶内。
辛甜说:“正好没了,妈妈来的时候你收敛点。”
陆让想说他可以再去医院买。
辛甜看出他的想法,拉着耳朵说:“妈妈耳朵可好了。”
陆让垂着脑袋,委屈地拉着小手,“那趁着人还没到……”
“不行,还要去车站,几点的车到?”
“三点多,时间够的。”
“可我刚收拾好的床,而且没套了。”
陆让叹息,闷在她颈窝处,细细咬着。
力道不重痒痒的,辛甜推开他,“我饿了,先去吃饭,然后去接妈妈。”
外面吃的饭,到车站时还早,辛甜找了个座位休息,拉着陆让说学校的事。
“钱昆可烦谢仁,你都无法想象,开学一周了,他们两个除了传老师的话,其他一句话都没说话。”???
“老师建议我学翻译,给我解读签字了,对比你的课表我好闲哦。”
“我在想,要不要学你也去接点翻译赚外快,不缺钱,但是想挣钱。”
正说着,一行穿着西装的男人走过来,白皮大眼鹰钩鼻,独独黑色的眼眸和周围人一样,但是张嘴叽里咕噜的外国话,让经过他们身边的人都忍不住看一眼。
辛甜也被吸引了,上下打量一眼,靠着陆让说悄悄话。
“你看,外国人。”
陆让扫一眼,“假的。”
辛甜兴奋,“我也觉得,说的英语都带着吴语的尾调,你猜他们在干嘛?”
陆让不太想知道,但是在第六次那一行人的眼神看过来时,觉得是冲他们来的
嘴上却说:“可能是在演戏。”
辛甜:“别欺负我不懂,附近都没拍摄的人,哎?陈叔叔说,等《西游记》剧组来的时候介绍我去演个配角,你觉得我演蜘蛛精怎么样,肚脐眼里噗噗吐丝的那种。”
陆让:“……想噗噗蟒蛇精更好。”
辛甜一愣,回忆着原著里头哪个蟒蛇精,脑子里想起来那描述:本是一条大红蟒,两只眼睛像灯笼,吞吃人畜不吐骨头……
辛甜浑身一抖,“什么呀!你才像灯笼。”
陆让:“?”
怎么又跟灯笼扯上关系了。
蟒蛇噗噗吐舌头,不一样的声?
好在只是转移老婆注意力,谁知道对方厚脸皮,搞了起来。
陆让一直分神盯着那几个人,就看到对方说话时,隔壁端着茶叶蛋的热锅走过来,脚下一绊,整个锅就要往他们这撒过来。
这一锅落下来,就算是现在天冷人穿得厚,也得烫到。
陆让抱着小妻子避开,同时看到那假外国人主动迎上去,拉着小贩的胳膊转移方向,热汤最终撒在地上,如果陆让坐着,只有脚上会撒到点。
倒是救人的人,身前沾染了些。
西装单薄,热汤刚刚还冒着烟,撒身上很快就变得冷冰冰,连带着黄褐色的茶叶粘在外套上,十分狼狈。
对方又操着一口方言外语说:“你们没有烫到吧。”
辛甜扶着陆让,看着对方。
围观的人吓一跳,指责小贩。
“怎么弄的,这一锅要是洒在人身上不得烫层皮。”
“这么大的路,眼睛往哪看呢。”
“还有孩子,可得注意点啊。”
“你呢,烫到没,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外国人:“你们在说什么?”
“这说的啥呀,咱们也听不懂。”
外国人:“有人会说外语吗?”眼神最后落辛甜身上。
辛甜龇牙,“说啥呢?”
外国人:“……朋友!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吗?”
辛甜看陆让,“他估计烫的好严重,都秃噜舌头了。”
陆让:“这人多了,反正也没我们什么事情,往里走走去等妈。”
辛甜点头,俩人就往外围走出去。
外国人:“???”
这和给的资料不一样啊!
……
天气晴朗,火车按时到地方。
辛甜接到人后,挽上胳膊就再没松开过。
“妈妈,我好想你,我还是第一次跟你分开这么久呢。”
林雪柔瞧着小脸红扑扑的,人也没瘦,就知道两人肚子生活还不错。
陆让跟在旁边,“妈,让甜甜带你坐公交车回去,我骑车顺路去菜市场,您有什么想吃的?”
林雪柔摆手,“你看着办。”
顺着人群往外走,就看到门口站着的大高个堵着门,浑身茶叶蛋的味道,惹得林雪柔都人不住多看几眼。
“这是干嘛呢?”
辛甜:“不认识,走,妈妈我们快回家,这次你来要多住几天。”
听到的外国人:哈喽,半小时前咱们刚见过,OK?
半下午,公交车上人不多,辛甜开心地跟妈妈说着新学校的事情,说她和陆让决定把食堂的菜色全都尝试一遍。
最近天冷,都是陆让往省大跑。
她决定等天热热,四月份的时候她过去找人。
说陆让学校的辩论社邀请他,他拒绝了,因为刚入校的时候被飞车党抢了书包,里头除了书还有几块钱的饭钱,辩论社拿这个当议题。
陆让嫌烦,不耐烦当当事人,自己拉着大学新生成立了个社会弱者保护中心,意在普法。
给群众普法,也给新生树立个意识。
如今法律这一门,不少都是调剂来的学生,对学习这一门未来的就业方向有担忧。
辛甜跟妈妈说,她也想做点什么,只是具体什么还没想好。
没具体说上,到家了。
林雪柔看似随意,心里头悄悄打量环境。
两个小的都爱干净,卫生没什么担心的,就是阳台上衣服混着晒,洗漱用品也凑在一块,开门通风的两个卧室,进女儿那屋时,回头还能瞧见对门露出的床角下,一双毛茸茸的棉拖鞋。
啧。
林雪柔心里有了数。
趁着陆让没回来,拉着辛甜问,“你还在上学呢,小心怀孕。”
主要她觉得小女儿还小。
辛甜红着脸,“知道呢。”
林雪柔:“正好,有备无患,这个给你。”
她把随身带着的包放在女儿膝盖上。
辛甜低头去开拉链,“这什么?”
林雪柔:“你爸批发的产品。”
打开包后,一个个小盒子堆在一起,辛甜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一!大!包!的!套!
“爸爸是改行了吗?”
“没有,微电机分厂裁撤了生产线,全换成了彩电的生产线,配件直接就能跟鹏城的厂里合作,这些是上海的医附厂生产的卫生用品,在做推销。”
现在全国上下都在大力推广少生优生。
宁市都开始刷标语了:要想富先修路,生孩子多种树。
辛甜做是做了,可对着妈妈说这个还是很不好意思,起身把装了套的包塞进衣柜最里头,表示最好不要让陆让看到。
因为单纯去医院买,这个是计划物资,有数量限制的。
正说着,外面传来钥匙拧动的声音,随后出现陆让的声音,“我回来了,妈,我买到了牛肉,中午能和西红柿一起炖了。”
“行。”林雪柔应了,起身跟女儿说:“对了,你爸还在限制里头,前段时间被拉去结扎了。”
放下东西刚走到卧室门口的陆让,总有种被提醒的错觉。
辛甜错愕地长大嘴巴。
林雪柔提点,“女性上环并发症多,你爸舍不得我受罪,自己去了。”
屁。
实际上怕的要死。
生怕自己去医院被医生给切了幸福。
当然也是真疼她,上下左右横向竖向对比过男女结扎的影响,自己上战场似的躺手术台上去了。
林雪柔说:“现在每家每户都只允许生一个了。”
陆家这情况,陆景舜可就陆让一个儿子。
陆让无动于衷,不过丈母娘在他面前说这些怪尴尬的,借口要提前处理牛肉,跑了。
辛甜想得倒是多,“那爸爸手术结束要休息多久?”
妈妈没留下照顾?
林雪柔这才说到正事,赶走了陆让,悄悄跟小女儿说了首都陆家,陆景舜老婆估计会来,怕她们使绊子。
“我和你爸都不放心你,来看看能安心。”
辛甜皱眉,“他们好不要脸,都不要……还死缠烂打。”
林雪柔:“这事最终还是看陆让的态度,你醒着神。”
……
辛甜中午抿着炖烂的番茄牛肉时,陆夫人入住了省城大酒店。
她来之前,辞职了。
一想到从小认真培养长大的陆长明,现在竟然成了一个二道贩子。
士农工商,商人可是最低等的。
到底还是自小宠骄纵了,所以来之前她和陆景舜商量,要不然放弃陆长明算了。
当初会认回他,也是为了陆家的名声挽尊,如今那事都已经成陈年往事,陆让当个弟弟出现也好,也让陆长明清楚,他现在以为的成功,不过是靠着陆家。
至于陆让,有点头疼。
二十多年不在身边,隔着一层。
想着来的时候,有人专门给她出的主意,说是既然分不开两人,那不如一起接受。
陆让现在喜欢辛甜,一起回到陆家,慢慢认清楚自己所处的地位,意识到和辛甜之间的差距不是靠爱情可以弥补的时候,自然而然就分开了。
还省得破坏她和陆让之间的母子情。
计划不算是最好的,却是现在目前唯一能用的。
只能这样了。
……
林雪柔的到来,让陆让开始束手束脚。
具体表现在,不能随时随地抱老婆了,相亲老婆时还要观察四周,晚上睡觉……
哦,没得睡,老婆被丈母娘拐走了。
除了这些,其他倒是没什么改变,该上课上课,该吃饭吃饭。
这天中午,陆让骑着自行车来到省大,辛甜就小跑着迎过来。
“陆让我知道要做什么了,你看。”
“什么?”
陆让扶着人,接过来手中的报纸扫一眼,是省城开始大力发展旅游业,共同宣扬历史文化。
游廊花园,假山凉亭,古韵中带着历史的美。
省城打着‘南方颐和园’的名头,打算将这个当做主打。
辛甜点着说:“看,说是以后会有外国游客,我去现场练翻译去,老师说,最开始很多都是来投资考察的外商,可以拓展知识面。”
以前就说有三百六十行呢。
而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发展,翻译也要有针对性。
辛甜觉得这是个锻炼的机会,“我打算报名,以后没课的时候就去带队。”
陆让觉得挺好,“皇家园林年初就已经开放门票,原来是为这个,要不要先去看看?”
辛甜双手打×,“我要真的去带队,以后肯定会经常去,现在去了就没新鲜感。”
陆让捏了捏她鼻子,“不用提前准备?”
辛甜:“……啊哦,兴奋过头,那这个周末,你要去普法吗?”
陆让沉吟两秒,“偶尔一次不去也没什么,还是老婆重要。”
辛甜:“正好妈妈也在!”
陆让:“……”
看出来,他不太重要。
……
打算去,辛甜趁着没课的时候就去准备材料。
学校和景区也有合作,毕竟真接待外商,她们也需要有自己的翻译人员。
那些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就是很好的储备人才,没准一个喜欢,毕业之后就留下了呢。
景区想的很美。
做起来也是摸索着前进。
辛甜问了递交兼职带队的材料,要学校的盖章,做翻译还要有专业相关的证书证明。
这个辛甜有点发愁,现在旅游业刚起步啊,干什么都好麻烦。
如今学校和景区合作,还有点子以前国企对国企,计划经济的味道。
辛甜觉得耽误时间,回忆着上辈子蓬勃发展的旅游业,写了份企划书。
倒也没装逼的想一把操控旅游行业,她只单单针对了导游证提出了一二三的例举。
比如,景区需要的带队人员,除去对外的翻译人员,还可以拓展一些国内的人员,为此带队人员需要有个证件证明身份,方便景区管理。
如何考取导游证,首先,对内需要考取普通话证书,对外也需要考级,这个就可以由学校来进行考核。
因为学校老师多,设立个考核机制,过了学校发证,景区录取也有限看证件,继保证了双方的合作,也隔绝了双方因为信息缺失,造成什么误会。
一切看证。
每个证件绑定个人户口,有据可查。
写计划书的时候,辛甜无意中瞅见了忙碌的陆让,还添了一丢丢的私心。
考核导游证,还需要熟悉基础法律,避免或更好的解决纠纷。
毕竟,这会还没有旅游政策和法规。
景区录取的附加优势,熟悉景点,历史背景等等。
这期间,穿插着一些未来旅游的规矩,反正怎么看怎么像样。
策划好,第一个观众就是陆让。
“快看看。”
陆让看得认真,一条条像模像样的。
辛甜趴他肩膀上问,“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尽管提。”
陆让想了想,“费用,考取导游证收取一部分考试费,用于学校维护考场,甚至学校可以自己另组一个导游社,方便管理和对接景区,按需分配,当然这期间需要景区支付一部分中介费,也是保障导游的收入稳定,个人对个人,被坑了都没地方去找。”
辛甜双眼亮晶晶,“可以哦,景区付钱,学校付人,那我这份计划书就不应该给景区,该上交给学校。”
辛甜站起身,说改就改,至于费用区间,让学校自己去和景区商量。
完善后的计划书,要递出去时辛甜发愁了。
“交给谁啊?”
……
辛甜最终本着就近原则,交给了老师。
毕竟是外语学院的副院长,导游其中的翻译人员也占大头呢。
郑燕翻着计划,“怎么想起来做这么一份计划书?”
辛甜配合着报纸上开放的旅游业,说了想要去锻炼的心思,郑燕一听笑容深了几分。
却反问,“那针对你所提出来的,近一年涌入投资的外商或者来游玩的外国友人比例,值得这么大费周章吗?”
前几年有段时间,政策甚至是一天一变,如今是大开国门欢迎投资,那未来呢?
郑燕想得多。
辛甜不需要想,小说背景依据现实大走向来贴合,未来发展会越来越好,这点毋庸置疑。
“值得。”
她说得斩钉截铁,倒是让郑燕沉思两秒,收下了计划书。
“为了真实性,建议你去调查一下外国友人今年的增长做补充,改好了我会帮你提交给学校。”
“谢谢老师。”
但是去哪调查外国人增长率?
她现在去统计局上班还来得及吗?
话说,统计局调查这个吗?
辛甜纠结了下,抱着书本往外走,抬头就看一个身影狂奔而来。
辛甜认识他,是陆让拉入社会弱者保护中心的第一个新生,白白胖胖的一个男同学,脸上偶尔会发两颗痘痘。
这会满脸是汗,气喘吁吁地张着嘴巴,一时半会无法发声。
辛甜抬手压一压,“慢一点慢一点,是出大事了?”
谷昀点头。
辛甜:“陆让被牵连在其中?”
谷昀连连点头。
想着陆让和谷昀有牵连的就是那个弱者保护中心。
辛甜:“因为保护中心?”
谷昀疯狂点头,这会总算是喘过气来,快速说着:“是前两天接到的一个偷盗案,一个学生收上来一千多的班费丢了。”
辛甜:“边走边说。”???
谷昀:“有人就认为是收班费的那个同学偷了班费,赶上我们支摊子就来问怎么办,陆老大调查后证明了那同学的清白,就是班费没找回来。”
辛甜猜测,“你陆老大是不是说,给真凶一个机会,让他自首把钱放回来?”???
“你怎么知道!陆老大跟你说过了啊?”谷昀意识到偏题,“现在问题不是这个,问题是没人来自首,但是今天钱在陆老大的柜子里找到,就有同学说是收班费的那人和陆老大演戏唱双簧,为了骗班费!”
辛甜:“……你老大可真棒棒,报警了没?”
谷昀:“这报警……现在情况对老大不利啊。”
辛甜:“你学法的?”
谷昀:“对,还是大一新生。”J??
辛甜:“学法,首先看的不就是证据吗?”
谷昀不理解,辛甜也没时间去说,小跑着去到陆让在他学校摆的小摊前,围了不少人。
有个尖锐的嗓音说:“今天这事不给我一个说法,咱们就让公安来!”
辛甜:“说的没错,报警吧。”
陌生的声音打断众人思绪,刚刚还质问的焦尺一回头,就看到一个明艳美女向他走来。
结婚后,辛甜眉眼中多了几分妩媚的风情,加上穿衣打扮都舍得,站在一众人中就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焦尺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情不自禁地挺直腰板,摆出自己最帅的姿势。???
她支持他唉!一定是喜欢他。
焦尺像是得到肯定,“陆让,当着同学的面,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现在承认和米军勾结骗钱,向我和全体同学道歉,我们可以选择不上报学校和公安,否则闹开了,这件事情你身为罪魁祸首,一个大过是免不了的,那可是要记在档案上一辈子的,同学,你说不对。”
辛甜:“?”
问她?
这人是个傻子吧。
陆让也不爽,焦尺看小妻子的眼神让他不爽到极点。
刚要动步,就听见他小妻子说:“没得说一句话就揭过这么大的事情。”
软软的声音听得焦尺心头痒痒的,这么护着他,不知道是哪个学院的同学,看样子像是学姐。
他唱红脸,“同学,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都是同学,我也不是非要赶尽杀绝,只是看在他一个学法的学生却手脚不干净……”
“你说谁手脚不干净呢。”
“啊?就是他。”
“你有证据吗?证明他手脚不干净,人证物证总要有一个能拿出来。”
“那钱是在他包里找到的,这还不算是证据。”
焦尺隐隐觉得哪不对。
辛甜说:“据我了解,你们前天丢失的班费,当天有同学来找陆让,当天就证明了清白,陆让要给真凶一个机会,隔天在他包里发现了钱?那么多时间,他藏哪不好,就藏在包里,他是多笨蛋。”
“那你怎么解释钱在他包里!谁知道前天是不是两个人合起伙来共同演戏,当天的情况只能证明一个人没办法偷走班费,要是有人里应外合呢。”
“所以,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转交公安,反正给凶手的机会,对方也不要。”
这话一出,现场不少人心头一跳,相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谁报的案?”
“来了来了,警察来了。”
人群闪开一条缝隙,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同志走进来,看现场情况询问。
陆让没开口,是最开始丢失班费找陆让求助的米军解释了全部过程。
陆让这才递出一千多大团结,用手帕包着,厚厚一叠。
“钱全部在这,警察同志,我能自证清白的。”
“你说。”
“他们说我偷钱,可我从头到尾都没碰过这钱,听说现在有技术可以验证指纹。”
“是,你确定没碰过?”
“确定,因为不是我偷的,从刚刚发现钱开始,我只有现在用手帕拿着的这一会。”
警察通知顺手把手帕也一起接过来。
辛甜问:“如果没有指纹,很大程度上就代表清白了是吗?”
“没错!”
焦尺傻眼了,盯着那钱心有点虚,死死闭上嘴巴。
警察同志说,结果要两天才能出来。
当天晚上,林雪柔说了件事。
陆夫人已经到省城好几天了。
……
结果要第三天能出来。
其实不需要的,如今验证指纹,是想证明陆让的清白。
那如果真凶另有其人,就简单得多。
陆让说给个机会,一开始是炸的。
见到钱后,是真的。
不知道焦尺是激动还是害怕,手指头被钱割伤了,留了血迹。
血迹这东西,干了也能调查的。
比指纹验证早一天出结果,是焦尺的血,和他手指头上的伤口吻合。我
第三天,指纹再次证明陆让清白。
这会,陆让找到焦尺。
“我替你劝说同学撤诉,不立案就不会记录在档案中。”
焦尺不信。
“我们非亲非故,我还冤枉你,你怎么可能对我这么好。”
“你也说非亲非故,谁让你陷害我的?我需要你指认,你还是个学生,被人蛊惑还有改正的机会。”
“真的?”
……
陆夫人坐在茶楼,欣赏着斜对面就能看到的大学。
她在等,等陆让入狱,辛甜走投无路的时候再出现,把人救出来。
人在危险时刻,总是会依赖救命恩人。
更不提,对方还是亲生母亲。
一想到陆让用儒慕的眼神望着她,心头便愉悦几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去警局了。
拎着包,陆夫人走到路边去等车,道路两边来来往往的行人,瞧见不远处的三轮,伸出手。
下一秒,叮铃一声响,胳膊上一阵剧痛,整个人被大力带着往前拉扯,情急之下松开手,踉跄着站稳。
她的包被一起自行车的小混混给抢走了!
“站住!”
还没等追上去,后头又叮铃响一声。
耳朵被拉住,连带着脖子上戴的项链,一同被抢走。
陆夫人跌坐在地上,耳垂被撕裂出一个大口子,扯得半张脸的神经跟着疼,伤口哗哗流血浸红了肩头。
旁边的人看到,这才回神尖叫出声。
“啊!”
“抢劫了。”
“好多血,快送医院。”
陆夫人浑身颤抖着,被路人扶起身,摔到的膝盖在疼,妞到的腰也在疼,最疼的还是耳朵。
摸一下,满手粘腻的鲜血。
两眼一翻,晕倒在街头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