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小心着凉。”
锦织罗帐的闺房里,书桌上放着一叠装被得很精美的纸卷,这是由刘步蟾制定的作战计划。
一只白暂柔软的手轻轻翻过书页的一角,这只美丽的手属于一个美丽的女人
李家欣。
在桌面上,还摆放着一小碗燕窝粥。不过看起来已经凉了。
“姐姐,你怎么还在看这个呀?”李家慰从门口走进来,见李家欣正聚精会神地研究着战斗计刮小姑娘柳眉深皱,不高兴地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呢,还看什么书呀?”
说完,李家慰快步向前;要夺走李家欣手中的纸卷。
“这不是书,是刘步蟾的作战计划。”李家欣抬起头,微笑着说:“海战在即,我再演算一次海战的方案,验一验有没有砒漏之处。”
“不是很多人都演算过了吗?不会有错的啦。”
“事关重大,还是小心为妙。”
“那你现什么没有?”
“有一个细节,刘将军等人的演算不够严谨。”李家欣的眉梢含着忧思:“如果日军把决战地点定在大东沟,鸭绿江潮水对战斗的影响挺大的,刘将军没有把潮水的影响准确的量化,只给了一个模糊的数值。不过这个问题的推算难度挺大的,我也很难彻底算清。”
“如果姐姐都算不清,那就没办法了。”李家慰问:“姐姐,日本人会把决战地点定在大东沟吗?”
“三定有”李家欣点头。
“那,如果没有算清潮水,会影响战斗结果吗?”
“应该不会。”这一点李家欣却是不担心:“以最糟的算法计算,即便日军抢到潮水,并且获得最大的增益,而我军受到最大的损益,只要刘将军能够坚决地执行既定的作战计划,我军获胜还是不可阻挡的,只是多一些周折而已。除非刘将军”李家欣摇了摇头:“他不会那样做的,他应是一个稳健的人。”
“那就不要担心了嘛。”李家慰笑道。
虚掩的窗户被风吹开,秋在李家欣的身上,美丽的女人微微颤了
“起风了。”李家欣的眼睛看向窗外。
安吉丽娜号船头,骨龙旗帜在风中飞舞。
林海和胡里奥并肩站在船头,指点着大海,两人的身形颇为相似,只是胡里奥显得比林海更加“宽厚”一点。
虽然大副还是慕容燕担当,实际上行使权力的却是这个英国人,慕容燕的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好好保养身体,接受林海的呵护。
这个任务,慕容燕乐意极了。
“林,你今天的情绪有一点不对。”胡里奥看着林海,突然说道。
“哦?有什么不对的?”林海问。
“你今天似乎有心事。”胡里奥狡黠地笑了笑:“如果不是因为你和小燕儿的关系特别好,我会怀疑你在想女人
胡里奥没有说错,林海真的在想女人,他曾经答应过李家欣,在她生日的那一天,他一定会去为她祝贺。(wwW.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今天,正是李家欣阳历的生日。但看来,他要失言了。
他不能离开这里,不能离开怀着宝宝的慕容燕,更不能离开这个随时可能爆大战的战场。
风吹在脸上,有一种隐隐的割痛感。
“起风了。”林海伤感地说。
“是啊,起风了。”胡里奥说:“风很大,看来,今天又有一场潮水。”
“不是一场,而是两场。”林海勉强挤出一缕笑容:“今天的潮水共有两波,第一波是将在中午一点左右到来。这是一波普通的潮水。而下午三点左右,将有第二波潮水来临,这是一波非常猛烈的潮水
“林海,你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胡里奥笑着说:“虽然经验丰富的水手能掌握大海的脾气,知道哪些时候会出现风暴,出现潮水,但像你这样准确的预测,即使使用英国伦敦天文局的级望远镜也难以做到。你到底是怎么测试出来的?中国的古老秘术?我不相信。”
“你才奇怪,你们全家都奇怪。”林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一个级大地主,手上双王四个二,在英国混得风生水起,作威作福。你不好好享福,却来混海盗,你有毛病?”
“哈哈!”胡里奥大笑起来:“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啪!”秋谨在两人身后按下了照相机的快丹。
上午八点,日本联合舰队从广岛出,经过九州和本州之间的狭隘口,进入日本海,随后进入黄海。沿着朝鲜西岸。向大东沟挺进,寻找清军舰队进行决战。
上午九点三十分,北洋舰队驶出了威海卫港口,执行例行的海巡任务。
黄海海面,一阵响亮的鸣叫声从远方传来,一道道水浪分别向左右两边荡漾开去,一群钢铁巨舰破浪而来。
丁汝昌和刘步蟾并肩站在“定远”号的舰桥上,战舰最高处眺看辽阔大海,感受着那种天海人浑然一体的感觉。
“子香,这次徐志摩在朝鲜打的好啊。”丁汝昌说:“我看了定武军送来的战报,定武军的战术和我们水师的战术有异曲同工之妙。成欢一役,定武军先从日军中腹截断。然后以步兵一营的精锐士兵为箭头。将日军切割成一块一块的小方块,分别进行围剿,日军几乎全军覆没。这一次我们海军与敌接战,也耍打得漂亮一点,否则会被陆军觑啊。”
刘步蟾面色凝重,说道:“若李家欣小姐知道徐志摩的作战计戈。他也休想获得如此大胜。”
丁汝昌惊诧地说:“子香何出此言?”
刘步蟾说:“李小姐毕生谨慎。若她知道徐志摩的计哉,必然反对。她一定会让定武军驻扎在牛歇里。李中堂十分宠爱她,多半要听她的。”
丁汝昌笑道:“子香是因战斗计划被否决了,心中不悦,与李小姐抠气。”
刘步蟾说:“军门,此并非我刘步蟾的私事,我刘步蟾堂堂七尺男儿。怎会和一个,女子抠气?只是末将认为李小姐的计刑有些保守,不如我的计利好。”
丁汝昌说:“李小姐的战法胜在稳扎稳打,虽然没有你的战术锐利,但更加妥当,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军门,凡是作战均以攻守平衡为佳,过于冒进或者过于保守,都是不正确的。遥想当年。诸葛亮弃用魏延子午谷之策,痛失良机。若徐志摩也和李家欣一样的想法,又何来成换大捷?”说到定武军,刘步蟾的表情显得极为羡慕:“数日前的成欢大捷,足以使徐志摩名垂青史。末将每每与水师诸将谈起此事。众将都为我军部能执行原定方案而抱憾。甚至 有人对末将说”。
说到这里,刘步蟾犹豫起来,看了看丁汝昌。
丁汝昌冉:“对你说什么?”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丁汝昌默默地看着大海,他天生苦相的脸因为沉思而变得更显老闷。刘步蟾也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段时间,丁汝昌说:“子香,你的战略我是亲自看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