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卫樵。
“没错,就是卫三步,我记得,虽然站的远,但他的身形我记得清楚,就是卫三步!”
“卫三步?在论佛上的那位卫三步,卫樵卫立远?”
“卫公子,请问你可是卫公子……”
刚才“老者”被人认出是贡院陈学士,也只是低声议论,这次卫樵被认出却将这一片完全掩盖了下来,众人大声的议论着,已经有几人走了过来,一脸激动的问道。
卫樵在金陵可以说是颇有传奇之人,当初在论佛上一鸣惊人,几乎将大齐文坛历史改写,而经过那惊鸿一瞥春光一泄之后,卫樵再次回到以前的状态,不声不响,默默无名。虽然偶尔有他的诗词从各种渠道传出来,但见不到真迹却难让人相信,再加上卫樵几乎很少露面,也没有什么朋友出席什么诗会,这样反而将他的名声愈发水涨船高,即便是那虚状元楚瀚,也望尘莫及,隐隐成为金陵才子们的偶像,追赶的目标。
那陈学士一听是卫樵,先是在卫樵脸上认真的看了一遍,旋即眼神轻笑的点了点头,又蓦然转头看向陆堂,眼神里冷意森森。
陆堂脸色苍白,手无足措的解释道“老师,我,我……”
陈学士眼神冷意闪动,冷哼道:“你明日离开王府,今后不得再说是我陈一的学生!”
陆堂顿时面如死灰,一脸哀求。
陈一陈学士却已经转过头,不再看他。
卫樵叹了口气,没想到竟然被认出来了,淡然的对着众人抱拳道:“诸位抬爱,在下卫立远。”说完,又对这位陈学士抱拳道:“学生见过陈学士。”
陈一呵呵一笑,不复刚才冷漠,淡笑道:“嗯,刚才是老夫不查,让卫公子受委屈了。”
卫樵一愣,抬头看着他,心里对他多了一丝敬佩,毕竟他没有死撑着面子不放,反而大大方方的在这么多人面前承认自己失察!这个一般人绝对做不到,心里阴霾尽扫,卫樵轻轻一笑道:“学生不敢。”
陈一淡然一笑,审视着卫樵,笑呵呵道:“嗯,大考在即,准备的如何了?”
卫樵不卑不亢,轻声道:“学生已经准备好了。”
陈一点头一笑,道:“此次大考,贡院不决定三甲,选前十直接递交皇上裁决,你要有个准备。”
陈一对于论佛上的事情知晓一二,内廷也传出了不录卫樵为虚状元的原因。虽然那原因一看就说不过,但毕竟皇帝做了决定,事实已成,已然无法改变。不过作为老宦海,他还是隐约猜到卫樵估计是皇帝要重用大用的人了。
卫樵不知道他话里的“准备”是什么意思,琢磨着淡然一笑躬身道:“是,学生谨记。”
陈一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卫樵,轻轻点头,安抚道“不必担心赵院正,安心考试。”
卫樵一怔,旋即估摸着这位陈学士是那种传统的儒家学士,不拘泥的提携后人,面带感激的连忙抱拳道:“多谢陈学士。”
“哪位是卫公子,傅大人与几位大人有请。”卫樵话音一落,一个一身锦衣的带刀侍卫模样的人挤进了人群,大声说道。
卫樵一怔,看了那人一眼,神色淡然道:“在下便是。”
心里却在疑惑,不知道他话里的“傅大人”究竟是哪位。
陈一一愣,若有所思的看着卫樵,笑呵呵道:“也好,正好去见见几位老友,卫公子,咱们一起吧。”
那侍卫看了一眼陈一,似乎认识他,没有说话,将目光看向卫樵。
卫樵心里琢磨着,淡然一笑,道:“还请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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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应景之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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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应景之作(上)
卫樵跟着那侍卫,奔着前面不远处一个茶楼走去,上了三楼,香菱与婉儿便被拦了下来。卫樵嘱咐一番,叮嘱好回合之处,便让她们自由去逛逛。
落后陈一半步,向着雅间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陈一笑着开口道“陆堂是前一阵子收的弟子,平时为人表现倒是不错,今天却是露了馅了。”
听其语气倒的确像是刚收入门,弟子如此表现也不见得他有伤心感慨。
卫樵淡淡一笑,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陈学士不必在意。”
“是啊,道理是这个道理。”陈一双手负背,终于表现出了一丝感慨。
两人说着就看到了雅间的大门,便也没有再说话。陈一无非就是想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情,而卫樵也怎么放在心上,因此他一句开头,卫樵就给了句接尾,算是默契的冰释前嫌了。
门敞开着,与对面临街的窗户对开,阵阵热风从窗户穿过,迎面扑来。
香气缭绕,温和的话语不时夹杂着几声笑语传出。雅间里坐着五个人,迎面的,就是卫樵在御史台殿院见过的那位傅大人,名义上的主簿。
其他四人分坐两边,神色中隐然带着某种恭敬敬畏,俱是满脸笑容的说着什么。
傅明正面色淡然,左手里轻翻着一把折扇,与几人说着什么,那四人俱是点头附和,不时还要应付一两句,外人看来,极其和睦,犹如好友聚会。
“是卫立远来了吧,直接让他进来。”
侍卫先两人进去,卫樵与陈一刚刚走到门口,淡淡温和的声音微带着笑意传了出来。
陈一眼神在卫樵脸上诧异一闪,大笑着走了过去,进门道:“傅大人,我不请自来,不知道可有茶水喝?”
“呵呵,别人没有,陈大人肯定有。”卫樵刚刚进门,傅明正温和的笑声再次响起。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卫樵进门的刹那落在了他身上。
这些人的目光极其好奇,当然,以他们的身份自然不在意他的才华如何,而是怎么的进入了傅明正的法眼。
傅明正一见卫樵,就满面笑容道“总算把你等来了。”
他一身便服,不华丽不矫饰,普普通通却另有一股无言的气势,双目深邃又简单,去能看透一切般,似乎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内,从容,自信,淡然,儒雅。
卫樵目光在四周淡然一扫,抱拳躬身道:“卫立远见过傅大人,见过几位大人。”
几人自然要给傅明正面子,俱是含笑点头,尤其是坐在傅明正右首的男子,笑容更是多了几分。
傅明正轻轻一笑,道“呵呵,来,立远,坐我边上。不必客气,云崖你教的很好,今天只论风月,不谈其他。”然后侧头道:“给陈大人加个坐。”
没有逼迫,也没有软语,平平淡淡,可卫樵却无法拒绝。
“那,多谢大人。”卫樵稍稍犹豫,便在几人奇异的目光中,坐在傅明正的边上。稍稍比他矮一些,却比左右两边近了许多。
婢女也很快端着凳子走了出来,放在了左边。陈一当年是翰林学士后来又做了几年官,最后才落在贡院,学子称呼他学士,而朝廷之人,一般称呼他大人。
“立